第二十三期师说——新高考背景下语文教师的挑战与应对

同学们大家好，据我了解在座的各位将来可能大部分都会成为语文老师，那么我今天的主题就是：在当前的背景下语文老师面对着什么样的问题，如何去做一名语文老师。如今中学语文和大学中文的教育是密切联系的，一方面中学语文教育为大学提供了人才、知识背景，并打下了基础；另一方面我们大学的教育又为中学提供了新鲜知识和方向。所以当前课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关于解决高校内的学术研究与中学的教学脱节的问题。
今天的话题就是关于新课改。对语文的改革总在进行也总在变化，而课程改革都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形式，所以各个层面的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专家们说，得语文者得天下，一线的老师却并没有感觉到，学生也依旧懒懒散散，似听非听。所以，以后大家面对着这种无奈的情境，应该怎么面对？可能这就是我们接下来需要面临的很大问题。

一、语文的现实地位

那么我们来看第一个问题：当前语文的现实地位。如今语文学科的地位很低，越是好学校这种现象越严重，我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有这几个：

01.学科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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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学习易出现一种现象，那就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在数据分析中发现语文学科上线数最少，也就是对重点大学的贡献率最少，当然它的地位就低。我们知道一线教学的教学业绩反映在升学利益上，然而越是好学校，语文学科的地位往往不高。大家都是从高中过来的，应该有印象，它会发生一种什么现象呢？不学习的人，他考的比学习的人还好，学了半天的人，考不好，学了半天没见成效，谁去学？不像数理化，学了立竿见影。所以它这个学科特性，导致语文的地位存在一些问题。这个学科特性，它里面的原因又有很多，比如说，我们的语文教学，实现教学目标，要以文化人。但大家都知道我们语文的核心素养，要实现文化传承，要教育价值观，是很难实现的。在课堂教学中，很难潜移默化，不是不能化，是很难化，所以历史上有多少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文章写得很漂亮，口号喊得很好，然而行为不行。所以我们说知行合一，知和行要合一，那我们教育怎么样让知行合一？这个很大的问题。再就是我们语文的命题，不学它可能还考得好，就是学与不学之间差距不大，为什么呢？大家看，刚才我说的考试的区分度，大家看语文的区分度是0.155，英语的区分都是0.33，物理是0.5，就是说物理和化学是所有学科中区分度最高的，也就是说物理和化学能够把人区分开，水平高低一下子区分开来。而语文的区分度是0.155，就是说，语文素养高的学生和语文素养低的学生在试卷上，很难区分开。英语也是语言学科，但是英语的区分度是0.33，是语文的1倍还要多。如果我们老师分不出学生的好坏，好的学生就会觉得很郁闷，差一点的学生，他会觉得，我可以混了，虽然我水平不怎么样，但是考试分数照给，就是导致语文学科地位低的很重要一个原因。

02.师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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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是一个作家，前一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他说作为一个语文老师，网络群里边，闭口不谈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反而兴趣广泛得可疑，天文，地理，政治，历史，哲学，无所不谈，单单不谈文学作品。他认为他们有“从未了解学生心理”“素质能力不够”“从不备课”“不认真教”“从未用过教学方法”等很多问题。这的确是当前的一个问题，但也没那么严重。

03.自身发展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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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是自身的发展体系不成熟。那么语文学科不成熟的表现是什么呢？以下几方面可以印证：当前中国书面语言有三种：从古代到清朝科举制废除前传承下来的文言文、古代白话文、口语与书面语一致的五四时期产生的现代白话文。现代白话文与前两者是脱离的关系。原因何在？近代像鲁迅、胡适、钱玄同、刘半农等人，他们要废除文言文、抛弃中国文字。因为从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从各方面改革看，发现是中国的文化出了问题，而这问题首先就出在文字上面。但大家试想：如果五四时期废除了汉字，大家现在会怎样？所以这就反映了我们民族那个时期缺乏自信到何种地步，就像一个人认为自己不行到连心脏都要换掉、血液都要换掉。所以，一个近百年的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语言文体不成熟是很正常的。但我们的语言体系也在改变。比如比较1919年的课标、1929年课标和1932年课标可知，我们的语文课标越来越强调民族性。而到解放后，语言的工具性概念被提出，更强调了汉语的民族特性和自身意义。汉语是伟大汉族人民的民族语言，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兄弟民族相互交流的语言。中学语文教育要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培养民族的自豪感。汉语教师应该通过自己的教学，使学生认识祖国语言的丰富优美和雄伟有力。同时使同学们热爱自己的语言和创造它的伟大的汉族。汉语教学要根据马列来培养学生的辨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汉语教学应该通过自己的具体内容，承担一定的任务。文字是用鲜血换来的。如果没有抗日战争打败日本，建立新中国，那么我们的思想可能还会停留在40年前。新文化运动提出汉语是落后设备要淘汰，但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拼音。我们那个时候认为先用拼音，将来淘汰汉字全部用拼音，这个目标当时还是很难实现。到今天，我们有没有人今天还说汉语落后？有而且不少。到80年代，我们都还有很大的危机，为什么？因为电脑。当时人们就担心，电脑都是英文，所以汉语能不能现代化。就是这100年，汉语遇到了很大的挑战。章黄国学的传承人，章太炎。他这个学派，有一个观念，要仅就贫弱中国谈自我发展道路，从清末至民国时期的社会，他们逐步认识到被压迫民族，完全追随西方现代化的道路是不可行的，必须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与全盘西化派截然不同的是，他不是只把民族的希望寄托在物质的丰富，科技的发展和生活的富足上，而是思考更多。今天我们物质富足了，科技也相对发达。然而今天我们的文化自信来了么？我们现在提四个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论自信，文化自信。这就是新课改的背景。如果我们永远是用西方的理论来解释我们的中文，我们永远不可能文化自信。因为你没有自己的东西。语文的学科地位不能提升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我们学科没有自己的东西，理论都是别人。所以语文做题目不科学，答案出来，众说纷纭。大家可以到网上看一下每一年的高考题，一个题两个答案都有道理。主观题也是一样的。湖北有一年，在选择题的位子上突然出成了主观题。原因就是有两个选项都对，时间又来不及了。所以直接改成主观题。而高考阅卷也是如此，同一份卷同样写，不同阅卷人结果分数可能差很大，所以高考阅卷会再进行评分细则的制定，尽量保持公平。大家会发现，同样用一套试卷，每个学校的平均分可能会差很多，这是因为制定了不同的阅卷标准，并且即使是拿到相同改卷标准的老师也会有自己心中的阅卷标准。就像一线老师知道心疼学生的不易，采用踩点和采意相结合的办法；去改卷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往往严格踩点，扣分严重。这就是主观题的主观性。二、汉语特色我们的汉语有很多迭代升级的成果。这些成果能不能实现？符不符合汉语的特色？能否经过千百年的考验？这应该是我们思考和解决的问题。陈寅恪曾经出过一次语文题目，要求“对对子”，在当时引发了轩然大波，当时很多人认为这是文化的倒退、是对新文化的挑战。但现在我们不再认为高考题目出对对子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事情，这正体现了一种观念的变化。这个观念的变化对于语文学科而言影响是很大的。在实际课堂教学中，我们如何体现新课改的理念呢？打个比方，在教“日”字时我们能否采用字族这样一个概念？把含“日”字的有相关联性的字放在一起，讲这一个字我们是需要进行科学探索、社会生活、艺术创造、文化传承、文字语言、字源字族探究活动，达成一系列自然、文化等方面的目的。
文字和人的思维相关。例如“天”和“大”。我们可以从中看出，“大”字是象形字，是正面的人。“天”这个字是“大”加上一横的指事字。这表明了什么？天地之间人为大。这就反应了中国人的一种哲学思想：尊重人命，人有自尊。这就是新教材，新课标，新理念。
比方说现在小学的新教材对课程的组织形式，有故事阅读、生活体验、科学实验、游戏活动等。而高中的新教材则变为了学习任务群，即每单元设计课后的任务，也较难。比如红楼梦课后任务:请绘制小说人物关系的主要图表。又比如，北京一个老师上的新教材的课，课程要求是选专题，做研究计划，写论文。而老师的教案也有所不同，情境与任务，学习资源与线上知识等，从任务到活动，再到活动设计。书分为必修，选择性必修和选修。考试则分为学业水平测试和高考。我们新课标语文改革，语文与中国语言发展的目标，我们最终的目标是文化自信，并产生具有中国特色的先进的新文化。只有保持中国特色，才能以直立的姿态去与世界交流，不跟在西方的后面，真正地研究、分析语文，产生文艺理论。比如我们的字典编写能够不从语音出发，而从汉字的特色出发，这就体现了中国特色。现今面对新挑战和新要求，但我们仍保留着旧思想和旧格局。时代要求我们变革，而这种变革是一种回归本源的变革。对此我们应以新陈代谢的看法去对待。我们现在的教学改革是一个从上到下的过程。因而下层的一线教师执行起来将会有困难，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新陈代谢。举个例子，从书信到电话再到手机的变革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同样只有当我们研究出来新的先进的语文理论和语文体系，别人才能自然接受。所以新课改的理念也一定是要先进的，而我们从事语文学习和研究的工作者也应该做一些改变。

三、教育与教师发展

第三个问题，语文学科教育与教师专业发展的问题。第一，教师的能力要提高。要实现语文地位的提高，得依赖教师的能力的提高，师范专业的发展。首先：文本解读。而语文素养归根到底体现在读和写两个方面。比如《别了，不列颠尼亚》这个课题是不是倒装句？首先我们应明确倒装句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其次是否为倒装句这个问题会对学生的理解产生什么影响？这些都需要从业者提高自身文本解读能力来为学生解答。在这篇课文中，提到了英国海军在撤离香港的时候，是高唱着《统治吧，不列颠尼亚》走的。很多学生对此不理解。我们要知道，《统治吧，不列颠尼亚》这既是英国海军的军歌，也是英国的国歌。如今，他要从香港退回去，仍然唱这个歌，是什么意思呢？类比一下《孔雀东南飞》，刘兰芝要走时，她“事事四五通”又是为了什么呢？都是为了不失尊严。我们常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中国人认为黄昏是“日薄西山”，但英国人认为日落的景象是很壮观的，并不认为那是一种悲凉，这都是一种文化差异。所以如果你对这个背景不了解，你就无法解释这个问题。接下来，大家一起读一下人民纪念碑上的这行碑文。“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这个碑文是毛主席写的，字是周恩来写了四十多遍的成果，那么这样一个作品，你从中读出了共产党的基础是植根于人民的，而不是仅仅是共产党。这段话，人民两个字出现了八次，正如国庆阅兵时，烟雾打出来的人民万岁。所以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文字纪念的不仅仅是共产党的英雄，而是纪念的人民英雄，类似秋瑾、谭嗣同等人，这个就是对文本的解读。有些文本虽然很简单，但意义丰富。其次：学术视野。《写作的零度》提出我们要有一定的知识的储备和更深的理解。比如通过香港的记者和国外的记者片面报道警察在用枪、在使用武力，使同学们最直观地体会新闻报道的零度怎样理解，可以让学术认知和现实认知相结合。而如今的标题党极易产生非零度的写作。可见语文学科要吸收新的知识，不断更新。不然很多走上讲台的老师，只能看到了他中学老师的影子，而缺乏大学学术背景。再者：言语环境。比如近期文章马伊琍离婚的文案就很贴切古代文化。可见中华文化传统的东西有很多可以应用于现代社会，被继承和传承下去。而如“饭圈女孩”等热词的出现，说明我们也要了解掌握研究现代复杂的言语环境。最后：情感、态度、价值观。作为老师应有团队精神、传承精神等一系列优良精神。中兴和华为这两家公司被美国调查打击，中兴投降了，而华为越战越强。这件事给我们什么启示？只有核心竞争力才是胜利的保障。作为老师，我们也要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最后，作为语文老师，我向同学们提三个问题：1.语文课如何上？语文课如何摆脱你们身上中学教师的影子？2.如何避免千篇一律的课程反复教学和由此产生的倦怠感？3.语文课在于情与思，语文课如何上出语文味？谢谢大家，今天我就讲到这里。
完                                     图片：镇熙宇
 排版：韩林妍  录音稿整理：师范生训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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