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flix发力 | 且看流媒体如何撼动纪录片世界

GZDOC 中国纪录片研究中心 2021-09-10

众所周知，Netflix凭借《王冠》(the Crown)、《十三个理由》(13 Reasons Why)和《怪奇物语》(Stranger Things)等原创影片，进入了全球观众的视野。在这个过程中，流媒体Netflix的影响力逐渐颠覆了剧情片市场，伴随着野心的扩大，其节目制作水平及数量不断提高。

然而，很少有人注意到Netflix在纪录片市场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谋杀犯》《狂野乡村》《楼梯》和《邪恶天才》等原创纪录片和热门剧集一样引人入胜，但价格却比它们便宜得多。

Netflix正在将纪实类节目的门槛提高到更高的水平，并将“box sets”和“binge-watching”引入委托词汇，与此同时，传统广播公司的预算和纪录片制作雄心也在不断增长。

据Netflix透露，在其2018年所有剧集中，犯罪纪录片《谋杀犯》收视率排名第二，甚至超过了《保镖》(Guard)和《女子监狱》(Orange Is the New Black)等热门剧情片，而Netflix很多成功的纪录片，其实都像剧情片一样，围绕一个主题展开、拥有丰富的故事情节。

“他们使用的技巧和连续剧一样。”Blink Films的医学博士丹·钱伯斯(Dan Chambers)说，“这种技巧与犯罪纪录片配合得很好，但要应用于其他题材可能更具挑战性。”

这种高水平的纪录片正影响着世界各地的纪实节目制作人。许多广播公司的管理人员表示，他们希望纪录片“看起来像Netflix的电影”，拥有Netflix大片一贯的的史诗感、电影感。

“你只需要看看英国有多少影视制作人，在谈到自己的影视计划，谈到讲故事的力度、视角、规模、情节时，不经意地使用了‘box set’这个词。”Endemol Shine英国纪实总监Kim Shillinglaw说，“‘box set’这个词的大范围使用要归功于Netflix。”

钱伯斯说，全球视频订阅点播服务（SOVD）的影响也在逐渐渗透到制作中，导演和摄影师将类似于《异狂国度》(Wild Wild Country)的各种剧集作为灵感来源之一。

《异狂国度》(Wild Wild Country)共六集，讲述了上世纪70年代印度大师巴格万•什里•拉杰尼什(Bhagwan Shree Rajneesh)，在俄亥俄州建立非凡公社的兴衰历程。剧中迷幻的灯光和美丽的广角布景备受瞩目。

十月电影的创意总监马特罗宾斯(Matt Robins)说：“Netflix等流媒体公司提高了纪录片叙事的门槛。”他指出，流媒体对纪实内容的影响在美国最为明显，尤其是对有线电视市场。因为有线电视市场比较传统，旨在取悦广告商，专注于经过精心包装和处理的内容。“而现在人们意识到，纪录片可以像虚构的剧情片一样具有影响力。因此，预算和计划的增加，使纪录片产出数量不断增加。”

Spring Films的总经理理查德·梅尔曼说:“在过去的三到四年里，Netflix已经证明，对于那些主题富有挑战性的纪录片，即使片长超过45分钟，人们也乐于观看。”

长篇纪录片的狂热

与传统广播公司不同，Netflix更热衷于支持长篇纪录片。其引进了春天电影公司的纪录片《会见戈尔巴乔夫》( Meeting Gorbachev)，该片由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和安德烈•辛格(Andre Singer)导演，由A&E赞助。

“能做到在影片中迸发强烈的情感，非常难得。中国导演的片子和外国公司拍的片子在制作标准、拍摄方式上倒是没多大区别，倒是更有“人类学”味道，那些关于乡村等偏远地区的长篇故事，在英国根本看不到。”——安德烈·辛格在2018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上提到。

梅尔曼说:“我认为几年前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提到了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记录长片奖的《徒手攀岩》，该片由国家地理频道发行，金国威夫妇导演，拍摄了在加州约塞米蒂国家公园，3000英尺高的垂直岩壁上，人类第一次自由攀登的历程。

“这就像90分钟的惊悚娱乐节目。”梅尔曼说。此外，国家地理频道还对达伦·阿罗诺夫斯基(Darren Aronofsky)的《一颗奇怪的岩石》(One Strange Rock)进行了大额投资。这部电影由威尔·史密斯(Will Smith)担任旁白，讲述了地球上的一颗奇怪的岩石。

Netflix已经收购了不少春天电影公司的长篇纪录片，包括《第40号城市》(City 40)和《夜幕会降临》(Night Will Fall)，并投资了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的火山纪录片——《进入地狱》(The Inferno)，作为Netflix的原创资源。

梅尔曼说，Netflix没有向制片人公布观影数据，所以他不知道这些纪录片表现如何，但他对《进入地狱》的反响很满意。这部影片通过Netflix在全世界上映，他说:“在看了300篇有关这部纪录片的报道和杂志文章后，我就不再计数了。正因他们的支持，这部电影真的被谈论了起来。”

奥斯卡获奖纪录片制作人西蒙·秦 (Simon Chinn，《火线上的男人》[Man on Wire]及《糖人》[Sugarman]的制片人) 追溯了长篇付费纪录片的发展历程，指出其比Netflix的诞生历史还要早。“这种类型的纪录片是在HBO等广播公司的支持下生根发芽的。HBO的纪录片《反抗者》(The Ones)由四部分组成，讲述了吉米·艾欧文(Jimmy Iovine)和德瑞博士(Dr. Dre)的故事。”

不同的是，Netflix对纪录片格外狂热，其制作的优质纪录片比其他任何公司都多。西蒙·秦也承认，“围绕纪录片的热议”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出现过了。

2018年是长篇专题纪录片的突破之年，四部纪录片——《自由攀岩》《与我为邻》《RBG》和《三个陌生人》，在北美票房均突破1000万美元大关，而在2017年，只有《与我为邻》这一部影片能够实现。

系列纪录片的改造

Chinn认为将纪录片的流行和Netflix联系起来有点牵强，但也承认，Netflix作为一个全球平台，广泛生产、播放系列优质纪录片，向世界各地的传统广播公司“下了一封挑战书”。

“事实上，BBC和英国第四频道现在必须与Netflix纪录片竞争，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提高自己的水平。”

传统广播公司如何迎接挑战？他以英国广播公司第二频道委托Chinn 's prodco Lightbox制作的一部长篇纪录片为例，该片讲述了声名狼藉的电影大亨哈维•韦恩斯坦(Harvey Weinstein)的故事，由厄休拉•麦克法伦(Ursula Macfarlane)执导，将于明年2月在圣丹斯电影节(Sundance Film Festival)首映。执行人甚至怀疑，如果是在几年前，这样长的纪录片可能不会被采用。

Chinn还认为，随着更复杂、更有野心的长篇系列片兴起，纪录片“格式的规范性”可能会有所减弱。Shillinglaw则认为Netflix、国家地理频道(Nat Geo)、A&E等广播公司“确实在推动纪录片的发展”。

Shillinglaw说:“从创作的角度来看，他们对纪录片的影响非常令人振奋，提升了全球纪录片行业的雄心和水平，包括英国。”不过，她补充道，英国的纪录片制作人们还正在与像Netflix这样的债务公司在影片预算上艰难地做斗争。

在评论Netflix所扮演的影片制作公司的客户角色时，Shillinglaw表现得非常谨慎，她认为传统频道仍将继续成为这些公司的“主要客户“。

“我不认为Netlfix是大金主，”她补充道。“我也不认为Netflix会生吞英国广播公司。我认为，在观赏、销售和购买纪录片方面，它们只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补充。”

Shillinglaw补充说，有一些“特定的项目”她会选择Netflix或流媒体，但也有“大量的项目”最适合广播公司。

日益激烈的竞争

与此同时，其他纪录片制作商表示，纪录片市场的竞争日益激烈。

十月公司的马特·罗宾斯(Matt Robins)正在为CNN制作一部讲述美国第一夫人生活的六集纪录剧集。

“你现在面对的是好莱坞制片人和威尔·史密斯这样的明星。每个人都想参与到纪录片领域。”

罗宾斯认为，有线电视网络在寻找优秀纪录片的支持时，也更加注重自身在纪录片领域的制作发展。

“那些懂得自己构建发展渠道的平台，将会迎来未来几年的蓬勃生长。同时，‘与纪录片的关系’，将在三到五年内很快被建立。”

随着纪录片在年轻观众中越来越受欢迎，那些成功的制片商都将采取这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