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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首发】松籽的爱情(连载7-9)

2016-10-11 Ruth安 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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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的荒诞、艰辛与疲乏中,构筑诗意的城堡。

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CSCS208209)

最后他说,“我是S,我要找的是一个M。你不合适的。”

孤独的种类有很多种。

他让你等,但却一直不让你追上。库勒给她的,大抵是这样的一种孤独。


——《消失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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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籽的爱情(连载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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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信件


文 /Ruth安

 

我终于感到,我们之间的全部通信只是一个大大的幻影,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在给自己写信,我深刻地爱着你,但却绝望地承认,当你远离我时,我爱你更深。

                                      ——纪德


07


有的人,在你人生中曾经偶尔登场,但也不会一直在。

距离这个东西,有时其实是好东西,比如和北摩羯之间,几千公里的距离,让北摩羯望洋兴叹,可也让她觉得安全。物理距离可以消除一切理由的解释。可距离近了就未必。比如和库勒之间,就几十公里,开车一个小时,要说方便也很方便,觉得说见就可以见。可要真是见面起来,杭州这样糟糕的交通状况,怎么安排也得要个大半天,所以,说起来,距离近未必就能想见就见。这样就很矛盾,要见未必那么容易,也未必有几千公里那么难。这就很容易去找人的理由。

后来,她明白,喜欢一个人不要太浓烈,温度50c就好,太烫了烧心。距离一个人不能太近,500公里最合适,说见也能见,说不见也能不见。

 

北摩羯并没有消解她对库勒的思念,情感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分流。

在和库勒之间,是她多一点,他少一点。她试着假装消失,一边等着库勒找她,一边又探寻着库勒的消息。最多也就消失三天,她终究是抗不住的。而库勒绝对不会主动来问她的。最后,她像是失败了一样问库勒,有没有等自己?像个不成熟的少女。库勒不正面回答。他说,seisei回来了哦,好像走了好几天。他的话有温度,但也节制。她心里有着气,但库勒好像全然不知。仿佛你走与不走,他都不着急,也不会主动来问候她。她开始担心自己的话是否错,有些话是否该不该说,开始担心话里逼问的压力会让库勒跑掉。

他们之间的一来一回,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么从容。


就在这样那样的情绪中,秋分来临,早晚的天气逐渐变凉。虽说是秋天来了,但是,中午时分太阳照射下来,也还伴着夏末的热气。

午后犯困,她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梦见自己抱着一个什么都没穿的小男孩,是库勒的儿子。小男孩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笑着,咯咯地。笑着的脸晃来晃去,竟又幻化成库勒的脸。

荒唐,她气恼,究竟想他要到什么时候为止?

可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她一次次把内心涌起来的某种东西,压下去,再压下去。她带着对自己的不满意,毫无办法又形单影只地呆在屋子里,孤苦难耐。

这个男人,她绕不过去了。

她开始试图了解陶瓷工艺,以期更接近库勒的世界。大概很多人都干过这样的傻事。从市立图书馆,她借来一些相关的书籍。读的第一本,是赤木明登的《造物有灵且美》。书中描述的匠人的纯粹,深深打动着她。对匠人而言,造物的过程既费眼费神,又必须精神专注,心手相应,才可一丝不乱。事实上,是一种重复、枯燥、细致的苦活。

长长久久的去喜欢一个人,去等待一份情感,又何尝不是一种重复、枯燥、细致的苦活?

 

翌日,她坐在甜品店等着编剧。杭州的秋天,温度适中,太阳走的比较慢。

编剧是回来了。内蒙古的跟拍,让他的脸变黑了。他穿着熨烫整齐的衬衫,外加一个藏青色的夹克外套,看起来干净清爽,走进来一眼看到了她。

“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他边吃甜点边问她。

她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看着编剧一块块切开甜点,然后一块块地吃完。

“想要问你一个问题。”良久,她开口。

“尽管问。”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并不约她。会是什么原因?”

“喜欢的不够?”

“不敢约?”

“没时机?”

“亦或是还有其他原因也不得知?

编剧一边搅拌着跟前的黑咖啡,给了松籽一连串带着问号的回答。

这些都不是。她在心里快速地一一对照并排除。

“那,还有其他原因吗?”她又问。

秋日的阳光,摇摆不定的探进甜品店的玻璃窗。

编剧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她。他微微一笑说,“你可以直接问他本人啊。”

她像是被人猜中了心思一样,旋即低下头,用手指在桌上的太阳光里画着圈圈。她忽又想起在湿地公园里,一个傍晚,好像看到了编剧,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起,从亲密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他男朋友。但是,她终究没有问起。



08



“为什么?”她问库勒。

“什么?”

“我在你心里不算什么吧?”

“为何这样说?”

“对你来讲,一个已婚的、又再也普通的女人,对你没什么吸引力吧?”

他很久没有回复。

最后他说,“我是S,我要找的是一个M。你不合适的。”

孤独的种类有很多种。

他让你等,但却一直不让你追上。库勒给她的,大抵是这样的一种孤独。




09


进入十月份,尽管在早晚北方城市的寒气已经逐渐流动过来,但是杭州,还只是初秋。杭州的这个季节,桂花是主角,在街角或者路边不起眼的地方,都能发出突如其来的香气,看不见,只闻见。

这天晚上,丈夫下班回来后,在餐桌上大致跟松籽谈了谈公司业务发展面临的新契机,海外市场的开发,变得越来越紧迫和必要,很有可能,要亲自去趟英国,时间大致要2个月甚至更长。她不太懂丈夫公司的业务情况,但是也为此感到高兴。可她又担忧着丈夫的健康。不得不说的是,在放弃怀孕后,丈夫的家人尽管有着怨言,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的家人走后,二人世界的相处重又变得简单,这让他们的关系慢慢好转。她爱着丈夫,是生活中亲人的爱。他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去除了这一部分,她的日子也无可能称之为生活。这确定无疑。

可孤独感,总是如潮水般地涌起来,像是要把她遁入到无形的深海底部。

人有时候很孤独,就需要肉体的拥抱,来确定自己的存在。倒不是有性的需求,而是,这样实实在在的体温,仿佛和某种东西牵连着,而不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抓不住。

 

早晨丈夫出门换衣服,她抚摸着丈夫坚实的胸肌,身体在丈夫的皮肤上蹭来蹭去,皮肤的温度和触感,让她感到自己暂时地存在,也久久不想放开。

库勒说,我是S,我要找的是一个M。你不合适的。

我们所希望的对象,和现实中真的对象之间,总是有条鸿沟。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一个在自我世界里塑造着如此迷人气息的、温和的库勒,和S连接起来。而库勒说,你不合适的。他没有说原因,但却很确定地这样说。也的确,库勒在关键性问题上,是打破松籽的价值观的。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SM。对一个单纯的女人来讲,这样的性爱方式,与其说是扭曲的,不如说是变态的。

你可以遇到相似的人,但无法遇到想法相同的人。所以,人,终究是孤独的。

稠密的联系,仿佛就此中断了。

在松籽看来,他们之间,就这样,非生即死。

 

 

一个月以来,松籽看了53部爱情电影,情绪还沉浸在这部电影里的时候,就看了下一部,不让思绪停留。就这样,一部又一部,一场又一场……最后,她看明白了。爱也许有很多种。但有一种所谓的爱,最初不过是征服。老道的征服了单纯的,不认真的征服了认真的,强大的征服了软弱的,高冷的征服了多情的……真的有爱这回事吗?究竟你爱的是他,还是自己呢?败北的那一方,究竟是不甘心认输,还是真的无条件地热爱?

爱情这东西,真是一个经久不衰的游戏。

一年一度的杭马比赛,松籽报了名,也因此将断断续续的跑步,变成每天的功课,但是也不是功利性的练习。对于松籽来讲,跑步本身与其说是身体锻炼的形式,毋宁说是放空内心的一种途径。于是,每当晚霞铺满西天的天空时,她出了小区,耳朵塞着耳机,沿着向北的宽阔马路一直向前。小区和马路都临着未开发的湿地,车流和行人都较少,这正合其意。她不强求速度,在她看来,持久比速度更重要,无论是跑步,亦或是人生。一般跑上半个小时后,就到了一个石拱桥,桥下是一条长河,说起来应该是长形的湖,因为水不怎么流动。杭州这样的湖颇多。跑到石拱桥便是一个标志,如若体力允许,还可以继续往前。不过,每次跑到这里,松籽都会停下来,站在桥上休息一会儿,倒不是这个桥有什么特别,而是,水的上方,每天这个时候,总是有两只白色的大鸟,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其中一只忽然独自飞远了,可最后,总能找回来,两只白鸟各自飞翔,又形影不离。松籽看着这两只鸟儿,仿佛无形中它们在无声地陪伴着自己,比人类少了很多话语,然而却比人更亲近地陪伴着自己……

长跑完,摘下耳机,便听见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不知为何,这让她想起洛阳城的李靖,那个红佛也降他不住,那个踩着高跷胯下的阴茎上刻着小鸟的李靖,体内总是翻涌着洪荒之力的李靖,夜半时分,为了消耗体力,便扛着锄头去护城河边挖河。挖河哪有什么意义,但是带有目的,为之消耗了体力便是目的。

为何想到李靖,也不得知。大概是为自己跑步找到一个参照,或者理由。之于大部分人,跑步的意义就在于锻炼身体。可是,若人要死,再怎么锻炼也照样是死。对于松籽来讲,跑步,也许就是李靖那种没有意义却有着目的的一种行为——消耗了体能,消磨了时间,减少了思虑。

练习长跑之外,偶然的机会,她关注了一个叫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的公众号,并加入了读书会的群。店主定期分享书单,她由此认识了很多类型的作家。因为店主是村上迷,所以大家称他村长,读书会成员都是村民。村长话很少,不出镜。他很少发表个人观点,只管把认为好的东西分享出来,告诉你,喏,就是这样。有时,松籽也参与一些讨论,分享的一些看法。村长的回复很简短,会的,很好。这样寥寥几个字,却分外的有力量,让她温暖。

我大概不喜欢话多的人。松籽有天忽然这么深切地认识到这一点。

偶尔,北摩羯跟她问好。还没等她说上几个字,北摩羯一连串的话就过来了。

小七,突然很想你……爱你…….这样的话,哗啦一下就来,好像不用怎么掂量,又像是脱口而出的笑话……她感到厌烦。驴嘴不对马头的时候,说话真是一种浪费。

她的话越来越少,情绪节俭,不愿表露内心。

她不问村长是男是女,村长这样存在就够了。世间不止一个村上迷,不止一个库勒。看,还有比库勒更深沉更内敛更神秘的人存在。对,村长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陌生人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存在着。


松籽的爱情(连载1-3)

松籽的爱情(连载4-6)

(未完待续)


Ruth安,原名崔万珍,现居杭州。大学老师,16岁开始发表一些零碎文字。偏爱读书胜于说话,偏爱户外胜于宅居,偏爱民谣胜于流行......然而,她也只是自然界中,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女子。



你认为松籽是怎样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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