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找工作几乎让我“穿烂了一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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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访谈
采访人：陈小牧
受访人：蔡宇明
毕业学校：日本电气通信大学 硕士
时间：2016年4月16日
采访整理：木易
80后的宇明给我的感觉：条理清晰，目标明确。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在我做过的学生访谈中，每每谈及之初学日语的动机，十有八九都是因“动漫”结缘。日本大众流行文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宇明也不例外。他告诉我自己初中时便开始迷恋日本的动漫。另一个原因是偶然受到一位同学爸爸的影响。那位叔叔由于在日本工作，所以他一有机会便会给大家分享在日本的点滴，这让宇明对日本文化的兴趣与日俱增。大二暑假决定学日语时，他并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选择日本留学。只是单纯的喜欢。觉得语言是一门不错的工具。宇明说，他当时连最基本的五十音图都没太背熟的情况下，竟然考出了日语4级，也是一种奇迹了。这让他信心满满。为了提高学校效率，他甚至专门跟着一位在大学任教的日语老师学了一个暑期的日语。多年看动漫，听原版日语的“功底”，让宇明学日语有如神助。即将大学毕业那年，他便攻下2级。谈及参加日语能力考，他还谈到了其中的一个小插曲，为了“逼”自己一把，他甚至与母亲约定，考试的一切费用都由自己来。宇明自忖不是个特别喜欢读书的人，尤其厌恶各类的应试。他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钱主动去买学习资料，并舍得花时间与精力学日语，这或许真的是与日语的“缘分”。2级考的顺利通过，坚定了他毕业后去日本留学的决心。
“糟糕”的入学考
电气通信大学是宇明读研的母校，更是日本一所响当当的名校。或许是因为在中国国内鲜少宣传，加之专业性强，中国学生在日攻读理工科学生比例人数偏低等因素，学校的外国学生并不多。宇明在校期间享受了国立大学留学生几乎学费全免的待遇。
作为过来人，宇明深谙日本考研之道。他告诉我，日本理工科研究生院考试还是比较注重专业考查的。比如电气通信大学，考研时间分为2月、7月、10月三次。自己当时选择了10月参加考试。而这三次的考试形式亦有所不同，比如7月的考试分为笔试及面试，而自己参加的10月考试仅需面试。但绝非一般意义上的“面试”。宇明着重强调：有点类似“答辩”。要求考生在30分钟时间内， 20分钟就大学毕业论文阐述，可以选用PPT形式，剩下10分钟接受来自教授团的专业提问。这样的阵势，让宇明面试后倍感“挫折”，感觉很糟糕。调试好心情他继续参加了另一所保底院校的考试。两个礼拜后，像预先约定好了似的，两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同一天送达他的手中，这让他如释重负。谈及这段经历，宇明深有感触：所以有时候自认为很“糟糕”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啊！
在我的印象中，日本理科学生相对学业繁重，吃住实验室现象较为普遍。而当我问宇明是否有过这种“魔鬼”般的经历时，出乎我的意料，他告诉我自己几乎没有。在他看来，虽然理科生学习繁忙，但只要合理安排时间，白天的时间便绰绰有余，无需一定要去“开夜车”。但无暇打工倒是不假。宇明玩笑道：我是个比较重视生活品质的人，我可以通宵玩，但一般不会通宵学习！
提及自己在电气通信大学的学习经历，宇明发自肺腑：在这里是真的能学到东西，而不是交报告敷衍教授。比如我的指导教授，他在指导我毕业论文时，没有像一般教授的做法，直接扔给我一个题目。相反他事先为我选择了海量的论文，让我自己看，在此基础上引导我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课题进行研究，这样自己受益匪浅。
找工作几乎“穿烂了一套西装”
在宇明看来，当下出国留学的人多如牛毛，所谓“海归”已不占优势。决定在日本找工作时，自己便本着学习的态度。在宇明看来，自己正处于积累经验的年龄阶段，此时就应该多看，多接触。其实，在日本参加就职活动本身便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和锻炼机会。硕士一年级后半期，他便加入到日本学生的就职大军中。众所周知，日本的就职活动非常“麻烦”，想要找到一份心怡的工作，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及精力。宇明告诉我：约有5个月的时间，我与研究室其他日本学生一起，都暂时放下了手头的研究，全身心投入到就职活动中。面试了很多公司，我的一套新买的西装都快穿烂了呢！
当初的“信任”值得我“回报”
回忆一年前自己被目前工作的这家公司录取时的情景，宇明感慨万千：这家大公司人数在4-5千人，规模很大，他们在对我进行了第一轮面试后，第二天便通知我去进行了二面（公司共对宇明进行了四面）。在宇明看来，如果面试后等待结果时间过长，说明对方在是否想录用你时产生了犹豫。而在短时间内有回复的公司，表明一种“被认可”。人“被认可”的感觉是很幸福的。所以，现在工作时，自己常常会带着一种感恩的心情：因为当初的“被认可”，冥冥中总有种回报的心境，回报公司当初对自己的信任。
公司从三年前才开始正式招收外国人，目前外国人（主要为中国人）比例数较低。宇明告诉我，进到公司后才知道当时有近1500人参加了公司的应聘，而公司只要了2个外国人。
接着他的话题，我问宇明：你认为你凭什么在那么多的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呢？宇明直言不讳：我想可能是因为语言能力，还有我的毕业校“电气通信大学”的名望吧！上海人学习日语独特的优势，加之宇明自身的努力，使他的日语几乎不带口音。“当然，如果谈话时间长了，难免还是会暴露自己外国人的身份的。还有英语，相较于日本人应该还不错，看到我的托业分数，还有我与欧美朋友谈笑风生，日本人会觉得你很牛！”宇明地补充道。
而 自己在日本参加就职活动最大的感受，宇明言简意赅总结了几个字：不怕麻烦，有耐心，入乡随俗。旋即他做了解释：日本社会成熟，中规中矩，这对一些喜欢“自由”的人可能会是一种束缚。既然是抱着学习的心态，那便不能那么“任性”，就算偶尔吃点亏也是值得的。日本人采取“大家责任制”，所有事情皆是以团队为中心。
在访谈即将结束时，按照老规矩，我请宇明给那些即将赴日留学的“后辈”一点建议。宇明稍作沉吟：我在日本学习的时候，感觉留学生两级分化现象比较严重。一类学生有着明确的目标，而另一类则比较盲目。换句话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看别人升学了，他们便也去升学，但由于准备不足，其结果多半不令人满意，仓促间选择进入那些学费高昂私立大学的人并不占少数。这些学生入学后也太不好好学习，真是一种“浪费”！在宇明看来，日本距离中国较近，学费低廉，还可打工，现在上海物价已与日本相差无几，且质量放心，如果对日本文化不反感，过来体验一下绝对值得，但留学生在来日本之前最好能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