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自我欺骗，更是一场自我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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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场自我欺骗，更是一场自我成全

文/晏凌羊

1

近期《奇葩说》有一个辩题：“过得不开心，要不要跟爸妈说？”

看完“金句制造机”傅首尔关于这个辩题的视频，我又哭又笑。

▲视频时长6分42秒

有些话，她说得太戳心了。

她说：

“父母帮不上忙的愧疚和无能为力的难受，比具体的不开心更难挺过去。”

“人生就是一场自我欺骗，最后赢的都是影后。”

她还说：

这段视频把我看笑了，是因为傅首尔非常诙谐，你听完上一句后根本意料不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这种“出人意料”，往往能把你逗得前仰后合。

这段视频把我看哭了，是因为当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有些话真的戳到心了。

▲傅首尔几乎是《奇葩说》赛场上唯一一个能把幽默和深刻结合得浑然天成的辩手，她有阅历有思想有气场，有笑有泪有故事有格局，完全就是“金句制造机”，也是这几季《奇葩说》最大的亮点，可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退出了后续节目的录制。上次我在乌镇见到她，还跟她谈及了对此事的看法。我说：“很遗憾，中国人处理和协调别人冲突，最常见的方式便是‘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而不是‘求真相’‘明是非’。”有句话说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相信真正有才华的人不管去到哪儿都能闪闪发光。 

2

每次看到有网友留言说“羊羊姐，你好优秀好坚强啊”，我都不知道要回复什么。

每个人都有坚强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面，永远坚强的人是没有的。而所谓坚强，不是指经历了多少事情，而只是指你在经历这些事时用了多快的速度去摆平了它。

大部分时间，我把自己活成一支队伍，遇到困难了自己首先会幻化成千军万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人到中年的每一天，都活得像是打仗。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我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绝大多数时间，我根本没空矫情，更没有时间伤悲。

但是，极偶尔的，如果某场“战役”已经结束，如果我刚好还有那么一点余力矫情，我可能也会有被悲伤感淹没的时刻。这时候的我，就像一颗躺在溪流下、河床上的石头，脆弱，潮湿，冰冷，眼里都是暗淡，内心升起荒凉。

每个人都有这样“丧”的时刻吧？我最近感觉到很“丧”，是在看完最新一期《奇葩说》的这个夜晚。

父亲和孩子已经睡着了，工作堆了一大堆可我却一件也不想做，周围变得很安静。我躺在床上，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整个世界都睡着了，好像只有我自己还醒着。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孤独。

过往生活给我留下的伤口虽然早已痊愈，但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我发现“心理创伤”其实还是存在的。未来茫茫，我不想认命，但似乎又不得不认命，这种感觉也令我难受。

3

哪些东西可以归结为“心理创伤”？大概是时隔多年以后，伤口已经结了疤，但你还是忍不住想去舔一舔的部分吧？

对我而言，它当然不包括离婚。离婚是一种非常赞的婚姻退出机制，它只是一种选择，算不得是伤口。

脆弱的时候，能让我反复去舔的伤口是什么呢？不是别人手机里发现的惊天大秘密，而是生孩子前夜时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

这件事，我很少提起。之前我写过类似的文章，但我在文章中重点描述的，也只是生孩子的过程。

孩子出生后10个月，我在事实层面离了婚，但如果说心理层面的离婚，恐怕要更早一些，要追溯到生孩子前夜。

生女儿前夜，我已经开始阵痛、见红，医生说第二天应该会生了。前夫来医院看了一眼，我爸看他终于肯露面了，以为他会照看我，就先回家睡了。岂料前夫跟我吵了一架后，扬长而去。

前段婚姻里，我和前夫最大的矛盾不过是一个总是“等到夜深”，一个总是“不准多问”。所有的吵架都是针对这一矛盾展开，而且永远吵不出所以然。

生孩子前夜，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他的决定：第二天要出差，今晚要回他父母家住。次日，他果然心安理得地出差去了。其实，我们的小家离医院只隔一座天桥，但他大概是觉得回自己家住，会住得更舒爽，所以要舍近求远吧。

他走的时候，已将近凌晨一点。我说：“你可以走，我尊重你的意愿，但请你想好你这么做的后果。”他听到了，没回头，而我清楚地知道：这段婚姻完了，剩下的只是档期问题了。

他走以后，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愣了半晌。没哭，就愣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心不疼也不碎，整个人完全是懵的。

第二波阵痛来袭时，我才恍然大悟似地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医院陪我。我爸来了，见我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医院大堂的椅子上，气得嘴唇发抖。

前段婚姻已结束五年，很多在那段婚姻里的事情我都已经记不清，但那晚他头也不回离开的样子，却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鲜活，大概是因为这事儿的确严重挑战了我的认知。

生孩子，我是“顺转剖”，相当于受了两茬罪。配偶的“全程不在场”，一度让签字手续变得麻烦了两倍。

《手术知情同意书》我爸妈不能直接签，朋友更不能签。我顶着全身将要被撕裂的痛楚，艰难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歪歪斜斜签署下自己的名字…….这种感受，终身难忘。

孩子生下来以后，最重要的事不是“马上离婚”，而是“坐好这个月子”，所以我又忍了些时日。到了孩子10个月大时，终于还是忍不了了。那时，我和前夫又发生了一些事，但遇事儿时我脑子都是清醒的，心是能感知到疼痛的。

只有生孩子前一夜，我的脑子是懵的，心是麻木的。我估摸着当时我之所以不觉得痛苦，一方面是比起生孩子的疼痛，心灵的难受不值一提，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吧。

离婚后，我曾跟前夫“复盘”过上段婚姻，甚至曾郑重其事为自己曾经也不够关照他的感受而内疚过，也跟他说过抱歉。婚姻是两个人的，它散架了两个人都有责任。在那段婚姻中，我过得无比压抑和委屈，他何尝又不是？我唯一比他做得不过分的，大概也只是多一点“不忍心”吧。

孩子再大一点之后，他似乎终于变得懂事很多、成熟很多了。我也知道，如果有时光机把现在的他送回到我生孩子前一夜，他或许不会再离开。我甚至敢肯定，以后他的妻子如果怀孕生产，他可能不会再夜不归宿，也不会再在她生产前夜离开。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假设”了。

我理解前夫所有的“曾经不懂事”，也原谅自己曾有过的刁蛮和自保，因为人都有臣服于贪婪和恐惧的时候，唯独这一件事，每次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钻进我脑子里来，大概是因为它与贪婪与恐惧无关，只与“人道”有关。

不管离婚前还是后，我从来没有问过他，2012年7月我生孩子的那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方面是怕听到真实的答案，另一方面是觉得再没有问的必要。倒是在离婚三年后某个感到比较“丧”的夜晚，我偶然听到梁静茹演唱的《问》，忽然泪流满面。

委屈，就是委屈，特别委屈，时隔多年想起来还是委屈，但是，一切成事实，一切已成过往，再委屈也只能算了，忘了，放下了。

不记得谁说过这样一句话：“从精神的离异到肉体的疏离，夫妻之间过足大江东去的瘾后，在小桥流水处骤然分手。开局精彩，过程麻木，结局干脆，之后茫然。”

怨不得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也曾对我那么好，好到我怀疑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嫁到他那样好一个人，当时的我又何曾想过，某年某月某天，在我要生下他的孩子前一夜，他竟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呢？

我们在婚姻中所追求的，无非也就是一点安全感，就是：当你躺在病床上，一动也动不了，你相信那个有权签字的人不会抛下你，会尽力救你、免你痛楚。当你因为怀孕而变胖变丑变臭，活得像半个废人，你知道让你怀孕的人不会背叛你、欺骗你。

一旦连这点安全感都没有了，婚姻也将难以维续。

如今孩子都已经六岁多了，这事儿也已经过去了六年多，生活早已归于平静。我和前夫的关系，早已不似离婚前那样剑拔弩张，现在相处得更像是两个“半个朋友+半个亲人”。

我生活上若是遇上什么难题，孩子爸爸也会帮。去年我爸突然中风，我赶回老家把他接了过来，当时我爸无法独立行走，也是孩子爸爸和我弟弟两个“男丁”去高铁站帮着把他接回来。

都说“时光一去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那些久违的事，想起来或甜或酸或苦或辣，但即使是苦的酸的辣的，可能都会让我微笑，让我自嘲，让我云淡风轻，让我波澜不惊。唯独这一件，依然是个小疙瘩。

比如，每次脆弱的时候，总会无法自控地想起那一晚，然后我还是得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必觉得委屈，都过去了。你已经离婚，往后病了、老了躺医院里时，被伴侣抛下的风险已经从源头上切除了。危险已经排除了，你不必感到后怕了。”

如果真是化不掉的“心疙瘩”，那就让它一直留着吧。

4

对我而言，离婚这件事其实并不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它只是我的一种选择。

当年我从来没想过“为了孩子不离婚”，如今就断然不会“为了孩子复婚”或“为了孩子坚持单身”。一个离异女人暂时遇不到自己想爱的人，跟“为了孩子坚持单身”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我做任何关于我自己的决定，都只考虑自己是不是想这么做。

中国人特喜欢把所有事儿都搅和到一起来谈，还自觉自己顶个“孩子妈”的身份就显得特崇高特伟大……可是，在我的信念里，我认为我和孩子（父或母）是两个独立平等的个体。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的事业、我的爱好、我的身体、我的时间，都是“我的”，跟别人没关系。

别人只是活在我“附近”而已，包括家人。

我愿意在很多事之间做一个平衡和选择，但那只是我自己的自愿性决定，跟“为了谁”没一毛钱关系。我所有的决定，结婚、生子、离婚、辞职、创业、暂时单身、对女儿好等等，都只是为了我自己。

但是，我得承认，离婚对孩子有影响，它只是一种“退而求其次”“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我从来不提倡、鼓励别人随意离婚，也不美化离婚或认为离婚是一件很酷的事儿。

我知道离婚对孩子的影响在哪里，但为了消解这种负面情绪，很多时候我也会选择“自我麻痹”和“自我欺骗”。

买房时，我会想：“离婚多好啊，虽然首付我一个人出、房贷我一个人供，但房子我想买在哪里就是哪里，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逢年过节的，我也会想：“离婚多好啊，我本来就不喜欢过节和交际，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再去婆家报到，少了多少人情负担。”

但是，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我婚姻幸福，集两个人的财力和实力共同买一套房子的话，我现在也许已经住上大别墅了。在我觉得生活压力大到扛不动，很想“撂挑子”的时候，还可以靠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丧”片刻，而不必独自抱着沾着泪水枕头发呆。如果我婚姻幸福，我的女儿看到别的小朋友的父母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就不会产生失落感。逢年过节的，她也不需要跑两个地方，陪两拨人过节。

也正因为如此，我有点反感那些苦口婆心跑来劝我“离婚对你、对孩子影响不好”的人。这个道理，我自己能不知道么？需要你提醒么？谁不是过不下去了才选择离的婚，并且在离婚后尽力补足这事儿对孩子的伤害？谁不是一边看得到生活留给你的缺憾，一边自我安慰说“这样也不算坏”？

谁不想家财万贯、身心健康、婚姻幸福？“巧克力是甜的，苦瓜是苦的”，这道理谁不知道？可就是因为我们知道，苦瓜不是甜的，才会安慰自己“没关系，苦瓜清凉下火啊”。

好多年前，我在脑子里想象过这么一幅关于幸福的画面：

我的孩子长到三岁，最萌最可爱的年龄段，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孩子可能会对男女差异感到好奇，而我可能也会借机跟TA科普男女的性别差异，然后我可能跟TA开玩笑说，你爸爸本来也是长乳房的，后来因为要给你喂奶，奶水被你吸光了，乳房就变平了......这一席话，逗得孩子爸爸大笑，也搞得孩子将信将疑。

那时候，关于幸福的想象，我真的做得这么具体。结果，这个玩笑话我终于还是没能有机会说出口，因为孩子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和她爸就离婚了。

感觉像是复制好了一段话，想好了要粘贴到哪儿，但是等真的复制好了却发现已经没地儿粘贴了，所以，某天，我把这话粘贴到了社交媒体上，也算是给这段想象和我自制的“玩笑梗”找个葬身之地了。

5

在“过得不开心，要不要跟父母说”这事儿上，我的观点和傅首尔高度一致。

人到中年，我深切感受到：跟父母相处，需要适度伪装。如果你以真面目示人，生活会变得无比“血淋淋”。

老粉们都知道，我的原生家庭比较糟糕。

这种糟糕，不仅仅体现在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更体现在我父母性格、心态、思维方式等等存在非常大的短板。

比如说，最近，我爸通过网络众筹平台给老家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小孩捐了点钱，我妈知道后，劈头盖脸骂了他一天一夜。电话骂完不解气，又源源不断发微信骂.......

把钱捐给外地人或者天桥上的乞丐，我妈没意见，但捐给老家人，就激发起她的心理创伤。她的心理逻辑是：以前我们家困难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还老被欺负，现在条件好点了，但也远远没到大富大贵的地步，干嘛要帮那些没帮过我家的人？

我跟我嗲嗲聊起这事儿，发现他对我妈的抱怨也是一大堆：以前他们帮过，她也不知道，反正那会儿你们上学，需要借学费，她从来不出面，只知道拿着我训。现在，她成天逼我要在老家找块墓地，我去找了，但是找来的地块，她没有一块满意，总能挑出各式各样的缺点。我让她自己去找，她喜欢哪里以后就埋哪里，我没意见，可她又没本事，只说她这辈子命很苦，想找块埋自己的地方都靠不上男人.......

我真的没见过比我妈更难伺候的人。我爸中风后腿脚不便，但你只要给他吃好喝好治疗好休息好就行了，他去到哪儿都能自娱自乐，至多就是沟通不到位时，他脾气会暴躁一些.........而我妈，我一想起哪天她身体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就头皮发麻。

我妈学会发朋友圈之后，我设置了一个群组叫做“我妈不可见”。现在，看到她会看微信公众号了，我在考虑哪天把她手机找出来，用她的微信先关注我的号，然后我马上登陆后台把她手动拉黑.......以免她指导我写作或者看到我吐槽过她，而把整个家庭闹得鸡犬不宁。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什么话都可以跟父母说的“孩子”，而我和我父母之间，隔了一整条银河。

如今，我早已不追求与父母心意相通，只求“相安无事”。

我的心事，没法向父母和盘托出。

我若告诉我妈我取得了什么成就，她会说我“你看你家里乱糟糟的，从不收拾，这样，你就是当了联合国主席又有什么用”。

我若告诉他们，我遇到了什么困难，那这个困难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心病，他们会因为自己帮不上我的忙而开始内疚，甚至会自我否定和自我攻击。等困难过去了，我还得找他们去“销案”。

人到中年，我只想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刀刃上，没办法时时照看父母的情绪，所以我宁愿他们一直生活在“我女儿啥都搞得定”的幻觉之中。

每次我心情难过的时候，觉得自己快扛不动的时候，只能等父母、孩子睡着以后，靠在枕头上抹一把眼泪，然后再跑去洗手间擦把脸，睡觉前告诉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或者，上网发一条很“丧”的微博或朋友圈，再把那些骂我的人拉黑。

我相信，这样做的人，不是独我一个。

打开任何一个中年女人的内心之门，或许你都能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脆弱、市侩、自卑、刻薄、怀疑、贪婪和恐惧。

对她们来说，每一个夜深人静想流泪的时刻，都是一场与内心戏的秘密恋情，无处言说，不能公开，即使最亲近的人也无法懂得。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饱经风霜的父母再全方位参与我们千疮百孔的人生呢？徒增烦恼罢了。

这跟是否信任父母没关系，它只是一种“我的人生，我自己承担”的责任感。到了这个年纪，我们甚至也要学着去照顾父母的情绪，体谅他们的不可理喻。

老人的脆弱、无助和惶恐，也许我要等到自己也老了以后才能真正懂得，但至少我现在已由梨花带雨地“等着被哄”变成嬉皮笑脸地“主动哄人”了。

所谓成熟，也许就像稻穗一样，不是顶着自尊高昂着头颅跟谁对抗，而是懂得放下身段谦卑温和地望向地面；不是手心向外只懂得索取阳光雨露，而是随时准备着付出和给予。

以前你遇到事儿了，会咬牙切齿地说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你可能只是轻叹一口气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眼神里还带着点悲悯。

6

电影《暹罗之恋》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段为人津津乐道的同&性恋情，而是男主角的母亲。

女儿失踪，丈夫自女儿失踪后一蹶不振、酗酒度日，她一个人又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丈夫和儿子。儿子夜不归宿的那个晚上，她开着车找到天亮。在她发现儿子有同性恋倾向之后，躲在厨房失声痛哭……但她还是坚强地把日子过了下去，用她的善良和坚韧。

生活有时真的很艰难，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们也就更加能体谅他人的难处和不得已。

每次看到那种某天撑不住了忽然大泪滂沱，然后擦干眼泪笑笑说“我哭哭就没事了”的姑娘，其实我真的特别理解。生活很艰难，她也许只是压抑太久了，只是不再佯装坚强，那么，就让她尽情地释放一下自己的脆弱就好了。

如果你真心要安慰或支持一个遭遇厄运的人，说“不哭”“要坚强”，是堵而不是疏。

你可以这么告诉他：你可以哭，可以悲伤，可以不坚强，说说你有多难过多害怕多委屈，在我面前，做这些是安全的，这些我都听着，而且愿意帮你想辙；而且，你哭过、悲伤过、软弱过之后，我依然会守在你身旁。

我们可以评价一个人“有脆弱的一面”，但不能随意评价“TA是一个脆弱的人”。不随意给他人定性，也是一种社交美德。

生活从不会因为你想得美，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我们都是靠“自我欺骗”和“自我安慰”度过那些难熬的长夜。待到第二天看到太阳升起，又只想着如何把自己一个人活成千军万马，如何用汗水和努力写好“自我成全”这四个字。

人生是一场自我欺骗，但更是一场自我成全。

能爱就勇敢去爱吧，能赢就奋力去赢吧，没有爱了那就坚强点吧，赢不了那就接受吧。人生除了死亡，哪有什么真正的穷途末路啊。

请带着某种倔强的偏执，执着地爱，坚强地等，笑中带泪地回望曾经的“不被善待”，带着伤口奋力向前奔跑吧。

和我一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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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

今天的文，一不小心又写了六千多字，搭配上面这首歌听更适宜。每次字数写多了，就有人嫌长，也有人说诚意满满，而我只想写点我想写的东西，而不是屈从于某种套路。有读者说“羊羊和其他号主不一样”，我觉得这个“不一样”，或许才是你们关注我的原因。谢谢你们。ps：一夜之间，自媒体账号被封了近一万个，羊羊也是被吓得半夜爬起来删帖，所以，有些之前没来得及看的文章，今天可能就看不到了（不想错过羊羊每一篇原创文的朋友，可“星标”羊的公众号）。还有，为避免此号被炸，记得关注羊羊的小号“羊看”哦（小号目前只写民国往事和历史人物故事）。谢谢阅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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