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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十性:在日本参加一场女性身体工作坊是怎样的体验?
Original
BIE别的
BIE别的
2024-02-25
编者按:
Chiyo 将自己在日本歌舞伎町购买到爱和体验记录下来,也就有了「在日女子漫游指南」这个系列。但在接下来的连载中,“购买” 将不再是讨论我们爱和身体关系时唯一的主题。今天这一篇,就将从一场带你感受触碰、学习和表达性同意的身体工作坊讲起。
从零开始的身体工作坊
三月的时候,镰仓的武士先生问我,
“明天我们准备开一场女性 ‘性互助学习会’,你要不要来参加?”
武士先生对外的称呼就是武士,原本毕业于明治大学的历史专业,现在在距离东京不远的知名观光地镰仓经营着一家民宿,我是他这的常客,当地人和民宿的旅客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武士先生。
即使是夏天,武士先生也每天穿着一身厚重的武士盔甲,乐此不疲地给游客提供向导服务和镰仓历史讲解,不论他们是否在自己家住宿。我曾经在旅行时拜托他照顾我家的猫,武士先生一口就答应了。他说,自己想要成为现代的武士,为了能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好而作为武士活动着。
“关于性的学习互助会?”
自认为不是提到性会感到烫嘴的人,我还是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对,是朋友借我的场地举办的,主要是面对身心有障碍的女性,但只要是在性方面感到烦恼的人都可以参加。不收门票,还有饮料和小零食提供,可以随意来玩!” 武士先生爽朗地说道。
活动照片
学习会当天,我独自一人来到了会场,地点就在民宿一层的餐厅和客厅处。环视场内,发现参加者大多是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性独自前来,在自行入场和入座时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困难,只是大家都表现得很羞涩,安静地和其他参与者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们陆续落座,又过了一会儿,一位坐着轮椅,约莫三十岁的女士在另一个同龄女性的陪伴下来到了门口,推轮椅的那人和武士先生熟稔地打了招呼,共同扶起轮椅上的女士后,也一道在桌边落座。坐轮椅的那位似乎不能说出很长的句子,但是通过发出几个简短的音节和我们略带害羞地打了招呼。
学习会的主讲人是一位干练的三十岁出头的女性,另外还有两个男性员工,他们给每张桌上发了一些与性相关的女性向杂志,又拿了一些包装好的小盒子摆在桌上,虽然盒子没有拆封,但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应该是女性用的情趣玩具,做好这些后,主讲人便开始说话了。
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位女性向风俗店的店主,另外两位男性都是店里的员工,当然,这是一次她自发组织的非盈利活动,所以店铺的名字被匿去了。她尝试举办这样面对身心有困扰的女性的性科普活动约一年不到,主要是在东京和附近的各个城市租借民宿或者沙龙开展,因为并非基金会或者法人组织,所以来的人要么是关注了她的社交主页,要么通过当地城镇的熟人口耳相传而来。
自我介绍结束后,主讲人给我们看了一些性科普的 PPT ,从最基础的女性生理构造,再到如何开发和取悦自己,正视性需求,接着就说起了一些实用的小道具。
这不是那种 “性/爱教程” ,而是站在一种客观的角度去介绍你的身体。学习会上介绍的小道具,也都是可以单人使用的玩具,或者如何辅助自己获得更干净舒服体验的工具,比如指套,保险套,润滑液之类的物品。让人很有好感的是,主讲者还特意提到了女同性恋性行为之中可以使用指套。后来主讲者带着我们打开桌上的小玩具的包装,每个人感受了一下玩具震动起来时在手心的触感。
其中还挺有意思的是,
主讲者还推荐了乙女向广播剧和漫画作为辅助材料,
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很有日本特色。但在听到主讲者介绍用乙女向二次元产品来满足情感和依恋需求时,又感到这真是个很棒的观点。
“宅男/女” 被日本社会普遍被认为是 “不受欢迎的阴沉家伙”,放在中国一定会被家长说 “快去找个现实的男朋友吧”,但在这个交流会上,主讲人坦荡地推荐着成人向二次元产品,我想这意义不仅在于尊重宅文化,也在向在场的人传达着一种更包容的价值观:没有现实里的性伴侣不是羞耻的事,你还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并获得同等的快乐。
我要如何满足性需求,就和决定我今天午饭要吃什么的选择一样普通和正当。虽然这部分在交流会里只是一个小插曲,我却很喜欢这一点。
推荐乙女游戏的环节
大家都听得很认真,面色严肃,但或许是因为羞涩,主讲者说完一段后,四周都鸦雀无声,她只得有点尴尬地讪讪笑着,问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和感想,也没有一个人作出回应。大家悄悄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不好意思地笑着摇头,也有人低下头去。
我也没有提出什么疑问,因为这些知识我大抵知道,平时在微博上常常就能看到这类科普。但是从其他参与者的表情看来,并非所有人保持沉默的原因都和我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我同时高强度使用国内的微博和日本推特,观察下来反而是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关于女性性科普的内容比日本推特要更多也更常见。随着近些年来的女性观念解放,比如时常就能在微博首页刷到小玩具软广,有些还附有科普短文,或者有趣的小漫画,也有很多英语圈的科普视频被翻译传播,播放量经常很高。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说,在二十岁出头的女性之中,这几年的中国女生反而会更多地讨论性知识,但是在日本,这样的 “思潮” 却并不常见。
当然日本人并非不谈性,反而谈得更多更露骨,毕竟日本不会发生“文章不可见”的情况,而日本人本身对于性其实也非常开放,刚进入大学就开始找 “固定情人” 对很多人而言就像是人生必经的一环,无论男女都是如此。
但是,就我所见,当日本人谈性的时候,似乎更多谈论的是实际的私人生活,和某个人之间的关系,反之很少看到科普性质的内容,或者将其与性别权力联系在一起。占据这些话题主导权的永远是男性。哪怕其实你并没有这种羞耻,哪怕你其实经验丰富,这也依旧是作为女性的你不能讨论的话题,别人谈起时,你还得表现出羞涩。
这里有一种奇怪的氛围,性显然是压抑的,但又仿佛是一件心照不宣必须去做的事,就像是 “坏孩子的秘密”。女性不得不装得很清纯,很 “得体”,谈吐之间得显得像是对此白纸一张,但如果你因此就不去做,又会变成不受欢迎的人,甚至不是 “好女人”。
我所知的日本性教育
光从我认识的日本年轻女孩来说,大家似乎分为两个极端:很大一部分人在高中甚至未满十八岁前就有过 “偷尝禁果” 的体验 —— 我不喜欢偷尝禁果这种描述,但是气氛就是这样,好像偷偷地做坏事一样,没有人提,以后也不会提。很多人在高中的时候从那种 “坏孩子” 的气氛里 “落伍” 了,以后就仿佛永远也融入不了,变成一直和这些事无缘的人。这些人常被视为不具备魅力的 “阴沉角色”,有时候在同性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尽管在我看来,性对于每个人都应该是一个完全私人的、自我的领域,个体对于如何定义自己的性观念有绝对的自由,但处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性这件事依旧使得那些在青春期游戏里“落伍了”的人们默默自卑。尽管成长环境略有不同,但我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被同样的怀疑所困扰着。
武士先生一开始便和我提过,虽然这个学习会原本是为身障人士准备的,可是因为不具备影响力,无法对接到更多身障人士,所以主讲人后来放宽了要求,只要是感到困扰的女性,人人都可参加。结果,
那之后意外的来了很多 “普通的” 健全女性。
来参加活动的大多数女孩并非有病理上的障碍,只是对于自己没有性生活这件事感到自卑而困扰。
但是人又要为何要为一个没有人教过你,自己不了解,也没有人期待你应该了解的事而困扰呢?
中场休息的时候,主讲人说大家可以随意地翻翻桌上的杂志。都是很薄的季刊,我简单看了一下,是面向年轻女性的性科普杂志,其中有一家还在专栏介绍过这位女性向风俗店的店长,我也见到了熟悉的绳缚师芙羽忍小姐的专访。说起来,这些杂志并不常见,简直可以说是这方面的珍贵小众资料,起码在便利店不会见到,我在日本综合杂志 APP 的女性向杂志分类里也从没见到过。
活动照片
不过整个活动最有趣的部分在于接下来的环节。主讲人告诉我们,下面将会由义工和大家一个一个进行 “触碰手” 的练习。
触碰和同意:触碰手,触碰你
“接下来,义工会触碰大家的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想象这个触碰是带着浪漫的气氛,含情脉脉的,虽然它只是一个手部按摩而已,但是也是一个邀请和拒绝的练习。我们会问各位,
可以碰你的手吗,
如果你想被触碰,也请告诉对方,
我想被你碰自己的手,
或者说
‘请’
也可以。”
“当然,我们的动作会很慢, 并且依然会在中途持续向各位确认。我们希望这是一件放松和令你愉快的事,如果你感到不舒服,不想被碰了,请不要介意地立刻提出自己的想法。”
主讲人如此说道。
这当然令我有些好奇。哪怕是我,也多少会有和人触碰手或者牵手的经历。但是,手,仔细一想,是我们身上最常用的一个延伸,我们用来感受和触碰世界的重要肢体,人的四肢当中,手仿佛是一个特别的部件,它灵活又敏感,让我时常感到手比起一节骨骼和肌肉,手指的存在仿佛更像是章鱼挥动的触须。
不说还没有意识到,主讲人这么一提以后,我突然觉得彼此触碰对方的手,就像是两只章鱼在用触手互相打架一样,一下子感觉到了别样的意义和可爱。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义工来到我身边,礼貌地打招呼坐下,然后对我说:“可以碰你的手吗?”
我点点头,伸手出来,但是他没有立刻拿起我的手。于是想到了规则,才再补充一句 “我希望你碰我的手”,这话说来连我都感到很不好意思。这只是对一件小事的承认和邀请,
但生活中,我们好像并不习惯发出邀请或者这样清楚地说明自己的心情
—— 我意识到了主讲人的目的:
我们可能太不擅长 “我想你对我如何” 这件事了。
于是义工拿起我的手,只是轻轻地拖着手拿了起来而已,另一个人皮肤的温度,指纹处的摩擦感,清晰地交叠在一起,干燥的,体温好像也有点差别。如果是平时,我也不会想这么多,但此刻我开始认真看着对方的手思考,也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对比起来人和人手的不同。
我的手常被说不像女孩子的手,手指上的骨节和青筋都很明显。小时候经常对此自卑,现在倒也接受了,有时候觉得还挺帅气的,会自恋一下。义工的手呢,则是第一时间想到果然是男孩子的手啊,我还真没有近距离仔细打量过男性的手,可能同性的也没有。虽然我的手被说像男人,但是这一看,对方的手明显更大,也有骨节,但指骨整个较我的更大一圈。他的手很干燥,指甲也剪的很干净,但好像剪过有一段时间了。
我的手上不好看的地方是我压力大的时候总是咬指甲,以前被看到时都很羞愧,又因为是坏习惯,常被老师和家人责备,自从有一次,被同桌说给我看看你的手,又被说指甲好恶心以后,我就不喜欢给人看到自己的手了。我此刻下意识地抬头看看义工的表情,没有对我的手表现出什么厌恶,也只是在平静地观察而已,虽然这应该是他做了很多次的工作,但他的眼神里依然对每个人的手都带着些孩子般的好奇。
刚才几乎忘了这件事,我有点紧张地检查自己的指甲 —— 发现好像还好,看来我咬指甲的频率也终于比小时候少了。
这么一想,人其实光是看着手就能想到很多,好像能了解自己和对方的过去和现在的一部分。
后来我想起这事,又找朋友实践了触摸手的行动,取得同意后,好友困惑地 “啪” 一声将手叠在我的手上,又是和当时的义工不一样的感觉:朋友的手比我小一圈,骨节不明显,又小又软,因为工作忙碌而有些水肿。在发现她的手水肿以前,我都不知道她这两天这么忙。她的手的温度比我高不少,皮肤叠在一起时,不是义工的手那种干燥感,而是一种黏腻,黏糊糊的感觉。我一下子有一种奇妙的通感,是 “甜味” 的。这不是修辞,是感受好友的手时脑子里第一个直观的想法,好有趣。而义工的手,回想起来的特征则是颜色,是浅浅的米白色和淡蓝的颜色。手真是神奇,人的皮肤接触真是神奇啊。
虽然很突然,我也想提议看到这篇文章的人,试试看触碰周围的人的手吧!
(当然是取得同意的前提下),尽管是熟悉的人,也可能会突然有一种理解了对方一部分的全新感觉。
我没有和人交往的经验,也不曾有过所谓正常的和心仪的人度过的性生活,反而是
在日本首次购买风俗服务时
,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皮肤的触感。那种感觉很神奇,好像一个我也从未见过面的 “完整的我” 经由对方的皮肤触碰,才渐渐被描摹出形状来。而经由触碰对方,我又生来第一次感受到,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和义工互相认真触碰彼此的手时,我再次产生出了这种感觉。
皮肤,名为 “我” 的存在的边界,和另一个人的边界相互触碰,描绘出了彼此的形状。
义工只是拿起我的手,我们彼此打量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抬头问我,“我可不可以摸你的手指,稍微按一下?”
我说了可以,他这才一手托着,另一手开始逐个拿起我的手指,轻轻地按压。指纹相触在一起,稍微有些痒,我因此笑了起来,但并不是讨厌的意思。在场的其他女生,有的在这一步停下了,说有些不好意思,义工便停下了。虽然同样是害羞的心情,但我感到,能在步骤中说出不好意思,并拒绝,和那种轻飘飘的不好意思的分量还是不一样的,
它在此和同意一样达成了 “理解”。
明确的拒绝也是一个重要的信息。对于沟通来说,喜欢怎样,和不喜欢怎样,对想和你交流的人来说它都是同样重要的。刚刚的拒绝是有效沟通。
我心想
这其实是一个对于性同意的轻量级模拟练习。
我们生活中好像常有这种误会:“ Ta 同意和我约会了,同意和我喝酒了,甚至都同意和我交往了,Ta 肯定是愿意和我上床!”。可事实上,同意约会只是同意约会,同意喝酒也只是同意喝酒,所有对于这一行为的同意,都只是对这个行为的同意罢了。
同理,当我们同意和一个人交往,甚至允许对方肢体触碰时,我们也该清楚,我们并没有允许对方做其他任何事,也不该因此就顺势允许对方做。你的不想就是不想,有时候我们会因此有糟糕的经历,但转念又自责可能我确实同意了,或者这里就该……
不,想想看你并没有,世上也从没有有一种道理叫 “就该如何”。
这里有错的只有是那个让你做当时你不想做的事的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有权说不,并且要求对方停下。
最后义工问我想不想做一个简单的手部按摩,我欣然同意 ——“毕竟我不在乎,这时候应该给对方一个面子,让气氛更和谐”,我自然地想到。
但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我迟疑了一会儿。扪心自问刚才的想法里,
我的心里和脑海里并没有 “我想被这人做一个手部按摩” 的意愿。
所以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认真地改口,
“抱歉,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非常谢谢你。”
我极少极少对人说拒绝,我非常害怕拒绝别人。这让我甚至会不忍心拒绝去和陌生人吃饭的奇怪邀约,或者硬着头皮陪街上来搭讪的人散很久的步,直到绕到了实在可疑的店门口才逃走,甚至忍受在街头突然被变态大叔拉手摸头,还保持僵硬的微笑。尽管那些时候心里实在是又怕又恨得快疯了。
现在终于能明确拒绝,让我轻松了很多。抬头看看,对方并没有因此露出惊讶或者受伤的表情,我其实没有做任何坏事。
我原以为拒绝是一件多可怕多伤人的事情呢,
但真的拒绝以后,他没有生气,没有显得因此就讨厌我,我们就这样通过一句表达拒绝的话轻松地达成了理解。义工眨眨眼说,“好的!今天也谢谢你。”
我也对着义工笑了一下,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我暗下决心,下次再遇到以前的情况,我要对那个纠缠不放的变态说:
“滚你的蛋!不然我就报警了。”
想着这件事让我无比快乐。
十人十性,一种可能性
是否有一种可能,有的时候,肢体接触,甚至性,它是无关乎任何一种古板的教条或者他人定下的既定标准,性是仅仅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我以前总感到奇怪,我觉得我是一个轻浮又冷漠的人,在探索性的过程中好几次中途逃跑。可我又喜欢和人的肢体接触,当我被人拥抱时,我会哭泣,感到无比的被支持感和幸福。我太需要拥抱了。有时只索要了触碰和拥抱,便开心到哭出来。
我曾经在派对上随便答应了一个邀约,我们脱掉衣服彼此触摸,我感到这样很好,但这样就够了。所以我提议我们来打手机麻将游戏。最后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关系很好的两个陌生人打了一夜麻将,然后坐在情人旅馆里光着身体吃外卖拉面,天亮后便各自回家。
我很感谢这些经历,虽然它们有的很幼稚,有的伤害到了一些人,但在最终停下的肢体接触里,我开始认真去质问自己,我到底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一点点认识我自己真实的想法。虽然或许比别人笨拙一些,但是我还是在学习,现在我也依然在学习关于自己的心这件事。
回国后,我发现在国内也有人在做类似的事情,gandalf 就是其中之一。我参加了他和一些人一起举办线上身体工作坊 ,这个工作坊的意图在于客观地了解,探索自己的身体,
就和了解泥巴如何塑形,了解如何插花一样,只是对象是自己的身体,比泥土和花陪伴我们更长,更熟悉但也陌生的对象。
对于身体和触碰,gandalf 也有完全不同的想法。
他告诉我身体对他来说是一门 “语言”,一种交流的方式。
他不愿将这样的语言,和浪漫关系或者道德划上联系,语言只是为了传达。他通过绳艺 —— 他将此称为 “绳语” ,去了解他人,认知这个世界。
而这次线上工作坊的主讲者,一位年长的女性,她的观点又和 Gandalf 有些不同。
对她而言,肢体接触也可以是政治性的。
当我们在全球疫情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信任彼此,接受他人和自己的皮肤,在她看来是一种发表自己政治观点的方式。
听过了他们不同的观点,我又突然好奇去询问了那个答应我触摸手的要求的朋友对此的想法。她想了想告诉我,对她来说,他人的情感支持并不是必需,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是因此而不需要肢体接触,
我会有的那种经由接触产生的支持感对她而言也并不会发生。所以说实在的,对于这次触碰实验没有什么感想。我听到后感到很高兴,因为没有感想正是她的感想,这是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我们又了解了彼此一些。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件最让人感到快乐的事。
没有人能替代其他人为自己的心和身体发声和思考。
我们出生时,赤裸地来到这个世上,我们对世界来说是赤裸的婴儿。然后我们学习,成长,在他人的帮助下了解关于所生存的这个世界和世上的人们的知识。
对我来说,可能了解了一些,但还不够,要到什么时候为止?应该要等到我自己去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我的完整的心了解了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止吧。
所以我们还在试图触摸你,触摸我,用自己的手和眼和脑触摸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可能性。
你想要一个怎样的身体工作坊?
以上就是我参加身体工作坊之后的感想,这个触碰彼此的手的活动让我学到了很多,产生了很多体验。它其实是一个广泛的问题,告诉我们接受和拒绝,告诉大家肢体接触会有的含义,告诉女孩子打破这份羞耻感和偏见,告诉人不要理会所谓的“读空气”,去了解自己的内心,认识自己的想法并说出来。这必然是今后发展的方向,或者说我们已经开始走在这条路上。
而交流会原本以女性身障者为对象,看见她们的性需求的本心,也值得注意。
我想这反而是值得我们更去关注的空白地带。
尽管也有诸如手天使这样为身障者提供解决性需求的服务,但
这些公益组织基本上只为男性提供服务,
手天使的规定里,限定服务对象是“领有重度残障手册之男性重度身障者”。或许因为这方面的服务更好达成,在女性的情况上这些事会变得更加困难,有更多需要考虑的事。
以我在日本参加的这一场身体工作坊为例,虽然主讲者原本的想法很好,并非为她们提供服务,而是帮助参加者了解自己的身体和心,正视对亲密关系的需求;但同时,这里的不足之处在于,出于种种客观条件而最终形成的这个场景,我想它依然对残障者太不 “安全” 了。坐在这里的,更多的是所谓的健全人,当然,我们也抱着各自的烦恼和困惑而来,这些问题会发生在我们所有人身上。但是,当我们从这场活动里得到了解答,满足地离开,开始着手投入寻找一段能让彼此愉悦的关系时,我感觉会场里那个唯一一个鼓起勇气,坐着轮椅来的女孩被我们给抛下了。
那她呢?我们拍手鼓掌满意地离开了,决心鼓起勇气,但她需要的或许不只是这种程度的勇气而已。
这是任何人都可能遇到的问题,但是在一场初衷为了残障女性而准备的活动里,仅仅谈论这个任何人都遇到的问题,而不谈更多更具体的问题,我想这依然不够。对于那些残障女孩来说,她们比起我或者其他困扰于某种偏见而来的女孩,所面临的困难要多得多。
我思考这件事很久,担心这个会场内依然充斥着 “挤压”,肢体健全者的语言和感受对于残障者的感受和话语权的挤压。
换位思考,因为我有抑郁症,我便想象倘若我参加一场声称为抑郁症患者提供帮助的活动,但来的人半数以上并非有这个病症。在精神健康的维度上,他们是所谓的健全人,总被认为优于我一等的人。他们交流,发言,思考,并且最后满足离开,我会感到这个空间令我非常不适,我会紧张,不舒服,不敢讲话,并且感到被冒犯。
这不是在劝阻残障者不去参加这类的活动,恰恰相反,这是声称要为残障女性者提供活动的主办方没有尽到的责任。既然如此许诺,就应该尽可能让这个空间属于她们,而不是让她们的想法被 “其他人” 所淹没。
这也并非是指责那位主讲者的过错,现实原因导致了她尚且无法实现她想要的身体工作坊。
但我们总该想,我们能不能做的更好?
写完这篇稿件后,我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如果可以,真想在国内举办一场女性抑郁症群体的身体工作坊,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交流会也足够。虽然现在的我还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和话题,未来也许还需要更多专业人士的帮助和指导。
可我们总该去做更好的事。
由此,我衷心期待着能有这样的身体工作坊,又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身体工作坊。女性的、残障者的、有精神疾病的、非顺直人的、有过创伤的,因为原生家庭对于性感到困扰的……各种各样的。我们带着自己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尽管一路上磕磕碰碰,尽管这个身体还有力不能及之处,但我们还是要去学习如何用这个身体触碰这个世界,触碰自己和他人。在这样的过程里,我们也并非一人暗夜独行。
你又想要一个怎样的身体工作坊呢?欢迎告诉我!
//作者:Chiyo
//编辑:Rice
//设计:板砖兮
//排版:sojulee
版权所有,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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