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日，中小企业却不知道春天和倒闭哪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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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网 五仁儿 | 撰文

“如果正月十五之前能控制住疫情，一季度的经济还有的看，否则......”

这次疫情对经济的损失，是很多人不敢算也无从算起的。

确诊数字不断上升，疫情地图逐渐蔓延，全国陆续展开“拯救”中小企业的行动。

身处这次“大考”的测绘地信企业，首先要过的是一季度的槛。

01

没有业务，没有现金流

年前那会儿（1月13号），小林参加完单位（青岛某无人机培训公司）组织的最后一期民航局无人机驾驶员考试，就放假回家了。

放假之后，关于疫情的新闻报道开始多了起来，公司也下发了通知，提醒教练、学员“不聚会之类的”。

接到推迟复工通知的小林，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年后这事儿那么严重。现在全国都在抗疫情，我们都出不去，不能和学员一块培训，外业队伍也不能出去干活。不能复业，就没有现金流，公司和员工的处境就很困难。”

据小林回忆，往年年后这段时间，一般情况下报名的人比较多。对无人机感兴趣的人，大都会在过年期间研究研究。趁着年后报名参加培训，掌握技术之后接着找工作，这样容易些。

在去年的预设计划中，今年的招生规模应该在30~50人左右。按照全国无人机驾驶员的基本收费价格，一个学员的学费差不多在8千到1万左右。

像无人机驾驶员培训这一块，学员和教练大都来自全国各地。如果展开培训，必须要集合起来，在教室里面统一上课、统一练习、模拟器飞行，之后由教练带着在外场做飞行动作练习，最后参加考试。

疫情当下，这种集聚的外业活动行不通了。

“一方面招人困难。学员不敢过来学习，也不敢集合。单位不敢让学员去培训场地。现各个地方管控都很严，小区里边、村里边都封掉了，学员的健康、住宿、吃饭都是问题。另一方面，教练基本上都是全国各地的，东北的、福建的，还有山东周边几个城市的，现在都在家，也不敢回来集合。”

眼下，培训业务只能尽量推迟。招生不行，培训展开不了，单位就没有现金流，工资什么的全部都受影响。即使是复工了之后，短期内也不会组织聚集培训。

“倘若10号以后不能复工，我们准备抓紧实行线上培训。”

1月27日，国家发布了延长假期的通知后，公司根据通知做了“线上业务”的研究决定。

也就是说，公司拟在线上正常招生和培训。如果学员愿意，就在线上正常报名、交费，公司在线上提前进行理论的培训与模拟器的练习。等疫情结束，再统一由教练带着在外场进行真机飞行。培训已经搭建了远程网上练习题库，学员远程在手机端和电脑端登陆理论练习的题库，提前练习。而在教师培训这块，教员可以通过微信视频学习，但目前没有更好的方式。

只不过，前期的线上培训更多是已经报名的学员。

“年前报了名的，可能只考完一个科目，或者实践科目没考完，这部分人肯定要学习，因为实践科目有60天的时间限制，60天没考完的，需要重新开始考。”

至于引进新学员，除非是靠学员之间口口相传，如果只是在线上了解，一般不会那么快成交。

加上，最近民航局方那边也群发了通知，暂停了全国的无人机驾驶员考试，报名的事儿反倒没那么急。

“年前报名的学员费用已经交过来了，目前我们只是给他提供后续的服务，就是说，一季度还没有新的收入。没有现金流，如果一直推迟复工，可能只能发最低的基本生活保障费用。”

02

复工之后，“狼多肉少”

今年算是小石在测绘领域的第十年。

比起小林的单位，小石所在的企业更小一些。发展了近十年，公司成员总共也就20个人左右。

但一直以来，公司的测绘业务基本饱和，用小石的话说，公司的测绘业务量很多，并没有在拉业务、拓展方面花费太多精力，公司的模式是业务分派到公司，公司再派人出去测绘、执行。

这离不开公司的背景。公司的前身是以前建设局下面的一个小部门——测绘部门。在国家提倡改制的时候，测绘部门改制为企业，部门老员工相当于持股了公司股份。小石则是后来走企业招聘流程应聘进来。

主打道路规划、市政的模式下，公司的业务来源大都是国企建设企业或者市政公司的业务，以及部分开发商。

相应的，公司的复工时间，也要跟着市政公司、建设公司的安排走。“没有太大的外业测绘量，一季度的报表出来的时候，公司的现金流之类的可能并没有那么好看，肯定会影响员工的薪酬。付出的少了，肯定收入也少了”。

而对公司来说，更大的影响，可能来自复工后的市场放开。

在小石看来，公司一直以来的业务范围固定在小县城范围内，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拓展业务。后期如果是市场放开，势必会面临挑战。

“其实我们现在处于半垄断状态，市场早已经放开了，但相关政府这边可能有所保护，在投招标的时候，只有两三家单位进行市场竞争。现在得到的消息，复工之后，市场放的更开。假如放开，可能竞争大一点，七八家或者十几家单位一起投招标，影响肯定变大。”

距离公司通知的复工时间（2月10号），也没几天了。“但是外业暂时肯定开展不了，要等到国家规定、允许的时间再开展，或者出去的时候，比如去乡下做外业，多带点防护用具”。

眼下，小石还在处理去年留下的内业工作。“去年在手上的活太多，没来得及做。现在抽这个时间在家里先把内业工作稍微解决一点，多做一点，到后面开工稍微轻松一点，不然还得天天加班赶工。”

也正是这一背景之下，自2月2日开始，继五部委推出30条金融举措后，苏州、青岛、上海、北京、临沂、盐城、宁波等多地出台政策，帮助扶持疫情下的中小企业共渡难关。今日山东出台的20条政策，重申“通过减免税费、延期较难税费、缓缴社会保险等减轻受疫情影响较大的中小企业税费负担”等。

（注：应受访者要求，人名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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