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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川要赴美敲钟,昔日同窗却下狱了:16岁上清华,曾负责人人网,如今涉赌被捕

2017-08-03 米龙谷

* 突破固定思维对任何人都是一件很难的事,需要不断否定自以为正确的事,最终又把不坚定的东西通过持续强化,变成固定思维,就这样循环往复。——米龙谷CEO 熊达

1998年同住在清华,隔壁宿舍的两个人,一个成为了阶下囚,一个宣布即将去美国敲钟。他们就是许朝军和王小川。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常。

 

事实上,王小川和许朝军有很多交集和共同点:他们都是清华大学96级的学生,同班同学,之后后俩人又在1999年开始一起给陈一舟的ChinaRen兼职打工,都是陈一舟带出来的学生兵。

 

然后2000年又都跟着ChinaRen的项目被陈一舟卖给了张朝阳,一起进入搜狐。

 

但他们在面临相同情景的时候,总是做出很多不同的选择。也许今天的局面,就是他们不同选择的结果吧。

涉赌事件始末


2017年6月15日,北京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总队收到群众举报,在北京东城区一家茶楼内有人开设德州扑克赌局,连同许朝军在内的9人正在进行赌博。经过调查,警方发现,这家茶楼内,有人边赌博边教授赌技,不仅如此,还备有充足的食品、饮料,甚至是药物,供他人使用。

 

开设赌局,教授赌技的这名男子就是互联网行业举足轻重的人物——原人人网负责人许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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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许朝军最近一次露面是20174月份,由李开复牵头促成的一场人机德扑表演大赛中,国外人工智能机器人冷扑大师对阵中国龙之队,许朝军作为中国龙之队的组员参加了这场德扑比赛。经过5天鏖战,冷扑大师机器人完胜中国龙之队。



2017年4月,人机德扑大赛上的许朝军


这场人机德扑比赛中,许朝军除了创业者之外,还多了两个身份:北京国际扑克学校创始人及校长,具备丰富德扑实战经验和理论体系,人称“京城名鲨”。对于北京国际扑克学校的办公地点与教学地址,公开信息未有记录。

 

许朝军口中的游戏叫做德州扑克,起源于20世纪初的德克萨斯洛布斯镇,它是一种玩家对玩家的公共牌类游戏,一张台面至少2人,最多22人,一般是由2-10人参加。许朝军到案后供述,身边有很多人也在玩,这就是一种娱乐的方式,在这家茶楼的赌局内,许朝军不仅可以凭借自己的赌技赢钱,还通过教授学员赌技赚钱,因此许朝军也被学员称为“校长”,要想成为他的学员,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而且需要有正当的职业以及一定的经济实力。


作为参赌人员,深圳一家互联网公司董事长李某称,就像打麻将,输赢不会太多,10万、20万,有时候不是太在意。李某说,虽然知道是赌博,但有一种侥幸心理。自认为都是比较高端的人群,没有人为了钱特别计较。

 

许朝军作为“校长”,聚众赌博也会抽成,每次大约为5%。也就是说,如果金额10万元,别人得到95%,他自己会获得至少5000块钱。许朝军最多一次获得金额高达21.85万元,此外还有多次数万元的交易记录,都是通过网上银行进行转账。

 

“德州扑克是个挺难的事情,我是学数理化的,数学方面非常好。今年4月还曾代表中国与美国的德州扑克大师去挑战。成绩是最好的。”看守所里,许朝军这样描述自己的牌技。

 

即便参赌者不在乎钱,但随着赌注下得越来越大,许朝军等人的行为已超越法律的界限。

 

据调查,赌客的身份也都不简单,开着宾利、宝马等豪车进行豪赌。据了解,他们都是广东、上海等地的私营企业主,文化学历较高,每个私营企业主都是公司的实际经营者,董事长、总经理等职务。

 

“钱对他们来讲不会太在意,他们要征服这个游戏。”许朝军认为,征服游戏,提升技能是“校长”的赌局得以吸引“高端人士”的原因。许朝军认为,征服游戏,提升技能是“校长”的赌局得以吸引“高端人士”的原因。一位业内人士认为,如果说高尔夫是过去接近官员的必备技能的话,德扑就是创投圈的敲门砖和润滑剂,在牌场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投资风格和性格。

 

被抓时,许朝军的赌局已开设半个月,涉案金额300余万。在参赌人员的微信群中,有人告知下注金额为“2毛、4毛、8毛”,许朝军说,实际下注金额为200、400、800元,“教学”期间每局的赌资控制在10万元之内。

 

独立创业后的许朝军曾表示,如果创业成功,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遗憾的是,投资大佬云集的德州扑克,并没有将他带到自己想去的下一阶段。

 

目前,许朝军因涉赌博罪被西城检察院批捕。据媒体报道,因属于“情节严重”,他可能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前半生辉煌的许朝军,下半生将从牢狱中开始。


许朝军何许人也


许朝军是谁?你或许并不认识他,但人人网却并不令人陌生。2005年到2009年,在许朝军负责人人网期间,该产品成为最火热的社交网络平台。

 

16岁进入清华计算机系,18岁月薪1万5,20岁大学毕业他为陈一舟做的Chinaren社区被搜狐3000万美元收购,许朝军当上技术总监,25岁带领人人网走上顶峰,30岁当上盛大在线首席运营官(简称COO)。可以说,许朝军的个人经历,令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

 

1980年,许朝军生于湖北仙桃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在16岁考入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前,许朝军连键盘都没有见过。



对于专业的选择,许朝军多年后回忆,只是觉得计算机像是一个朝阳产业,而且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在国内一直是最好的。和来自北上广等发达地区会盲打的同学相比,他曾一度怀疑自己报错了专业。

 

1997年,正值大二的许朝军选择了中关村,这成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当时的中关村有一些小老板卖编程,许朝军靠着帮小老板们编程序,每个月挣下2000块,自己花1000块,剩下的1000块寄给父母。

 

随后,许朝军迎来人生的“贵人”——陈一舟。

 

彼时的陈一舟刚从美国融资400万美元,准备建设网站。许朝军恰好擅长动态网页,陈一舟于是付给许朝军1.5万元月薪,此后,许朝军跟随陈一舟开启了人生第一次创业,做青年社区平台ChinaRen。

 

2000年,因互联网泡沫肆起,在耗资1000多万美元后,陈一舟把ChinaRen卖给了搜狐,恰逢毕业的许朝军由此进入搜狐担任技术总监,工作了5年。

 

2005年,许朝军前往陈一舟创办的千橡互动集团,担任副总裁兼校内网负责人。同在千橡集团供职的还有许朝军之妻杨慕涵,后者是人人公司校园渠道负责人。在许朝军的带领下,校内网四年内成长为当时国内最大的SNS社区。

 

2011年,从盛大在线离职的许朝军开始创业,正是这段时间,许朝军与有着“知遇之恩”的陈一舟恩怨泛起。

 

2011年4月,点点网成立,定位于社交网站,彼时人人网风头正劲。因两款产品业务交叠,点点网在诞生两天后遭人人网封杀。当年5月,许朝军公开炮轰此事,并放出狠话:“已注销人人网账号,与其永远说再见了”。

 

二人的硝烟并未在当年结束。2014年6月27日,许朝军微博暗指人人网产品抄袭:“我先做点点,您做小站。我先做啪啪,您做啵啵。我先做乌鸦,您也做。和您同时代是雷军、周鸿祎、马云、李彦宏。我只是您永远的徒弟,不是敌人。”

 

与此同时,陈一舟在许朝军之妻杨慕涵的人人网主页发现了大量关于许朝军和啪啪等产品的宣传图片,并听闻人人网校园大使在发状态推广许朝军的“乌鸦”,陈一舟遂指其公器私用。


随后,出现了这样一幕。陈一舟在杨慕涵人人网页面留言:家人做的产品全是和人人公司竞争的,自己所带的团队整个就是个人的子弟兵,人员向你个人效忠,不向公司效忠,口蜜腹剑,说的比唱的好听。做人需要这么累吗?

 

杨慕涵则回复陈一舟说:“我对您不够效忠吗?我不是您的子弟兵我能在这里呆8年!”

 

据知情人士透露,作为创始团队中唯一留在公司的员工,杨慕涵跟陈一舟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一事情后,杨慕涵一怒之下离了职。


5年里的创业挣扎


在许朝军的前半生中,30岁是重要分水岭。31岁,许朝军离开熟悉的PC端,转型移动社交平台。

 

2011年,许朝军向盛大网络CEO陈天桥提出离职申请时,二人曾对创业有过一次“深谈”。多年后的许朝军曾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陈天桥问,多大了?我说30岁,他说30岁这个年龄解决了贫穷之后,应该是选择创业了。他理解我,也支持我。”

 

同一年,用一顿烤鸭的时间,许朝军创办的点点网拿到了李开复百万美元投资。对于这起被李开复称为“一场由烤鸭引发的投资”的具体细节无从知晓,按照李开复的说法,在这顿饭局上,自己和许朝军都表达了对“移动互联网”+“社区”的看好。许朝军则对此称:“因为我们在价值观上非常相符,就是改变世界。”

 

不过,许朝军的创业之路却并不顺遂。创业五年,许朝军的产品一年一换。2011年是点点网,2012年是啪啪,2014年是乌鸦,2015年9月是芥末校园,2015年底是音乐圈。


这三张配图就像许朝军创业运势的真实写照:从光鲜到黯淡


五个产品中,点点网曾火爆一时,但在宣称已积累了600多万用户后,便将业务重心转向另一款移动社交应用“啪啪”,点点几乎处在无人运营状态。

 

赛道的迅速变换源于许朝军对创业的见解,“移动互联网上,一个产品推出一星期还不行,就赶紧换”,“大公司可以做一个产品再精细运作,但创业公司不行。如果根本没踩对点,就是在劳民伤财。”

 

对于第二款产品“啪啪”,许朝军只想让它简单有趣,不搞PC互联网复杂的那一套,按照许朝军的评价:啪啪上线当晚就有很多女生试用,我们击中了她们害怕寂寞的本我需求。此后,许朝军推出的几个应用,却都没有赢得太多的用户和口碑。

 

2014年6月,啪啪开始用自身的流量推荐新产品“乌鸦”。同一时期许朝军的老领导,人人网的CEO陈一舟公开炮轰许朝军的老婆杨慕涵(时任人人公司校园渠道负责人)公权私用,利用公司关系为其家人许朝军的系列竞争产品啪啪、乌鸦做推广。以至于后来引发了一场口水战。之后,许朝军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2016年,唯一能搜到的报道是当年6月份《时尚先生》对他的一篇采访《许朝军|马拉松只有快慢,没有输赢》,全文没讲许朝军在做什么,只是侧重报道他喜欢上了跑步。

 

从这5年的创业挣扎中,可以看出,也许从前太过顺遂的经历,让许朝军身上始终缺少了一些韧劲儿,导致他没能在困境中深度思考创业中遇到的问题。技术+产品的思维导致他每每遇到挫折,都会归咎于产品的先天不足,然后就开始换方向……可惜了他空有一大把资源,最终却因为屡换项目而一事无成。


少年天才的不同人生


时间回到最初的清华校园里,如果这是个关于少年天才的传奇故事,那么命运早已在相遇的起点处,埋下伏笔。


1996年许朝军进入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时,16岁的许朝军比王小川还要小两岁,更符合传统意义上少年天才的定义。被陈一舟他们拉去ChinaRen兼职时,王小川拿到的兼职工资是8000块,许朝军却有1.5万。


再细细追溯,两人在进入清华之前,过的也是截然不同的生活。许朝军出生在湖北仙桃一个农民家庭,父母以种地为生。也许是长期生活贫困给人带来的不安全感,许朝军从大学起做的很多决定,都和钱有关。大四毕业时,陈一舟让许朝军继续跟着他,许朝军在计算了手里的期权后同意了。但到2014和2015年,搜狐股价再次大幅度下跌,许朝军失去信心,出走搜狐。


一位互联网人士对他的评价是,极度聪明,但投机味道很重,对金钱的渴求欲望很强。


相较之下,王小川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曾是工程师,母亲是中学物理老师,家庭条件的从容,使得王小川不太容易受到短期内的金钱诱惑影响。丁磊、李彦宏、周鸿祎开了各种条件要挖他,都遭遇了果断拒绝。王小川从1999年进入搜狐,到现在也18年了。


此外,许朝军做产品的初心,好像也不太对。同时,他的胜负心也非常重。


许朝军说做社交是我的天命,我做了16,也正是这种对社交的笃定,让许朝军的创业路越走越黯淡。他选择的创业赛道上,注定会有腾讯微信这样的巨头,而且回顾许朝军的几次创业,他第一次是像素及抄袭国外轻博客Tumblr(汤不热);后来一直徘徊于熟人社交与陌生人社交之间。但大多都是基于校园市场(熟人社交),估计是他的老婆有校园渠道资源吧,而且他负责过人人网,这个路径依赖,他始终没有摆脱。

 

熟人社交,是一块没有未来的市场,因为腾讯和微信已经卡住位了。

 

许朝军的妻子曾评价他说:他有一颗隐藏很深的、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胜负心。骄傲的人有两种生活,一种是要变成大佬,另一种甘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不承认自己是第一种,但也绝对不是第二种。



这种成为大佬的胜负心,让他不甘于打工,也不善于长期坚守,他曾说过“一个产品一周之内没有起色,就需要换方向”,迫切渴望成功的他,反而深受其累。结果,没能成为大佬的许朝军,却先成了阶下囚。

 

而王小川的性格却不太一样,他说自己比较迟钝,且不爱改变两个人都是技术出身王小川在搜狐的历练中,逐渐的成为了一个商业全才。而许朝军则越来越对产品痴迷,不知道这是否受了他的偶像乔布斯的深刻影响。现在看来,王小川的资质倒是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了。即耐操,又有城府,关键时刻还能忍。

 

不断碰壁的过程中,许朝军在寻找各种方法对抗自己的焦虑和紧绷的状态,后来他还喜欢上了跑步,因为他说做一次禅修能让他平静七天,但是跑一次马拉松他能平静两个礼拜。

 

天命、初心、格局,这些都影响着许朝军向更高的层次迈进。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没有突破不断追逐风口的困局。


本文参考整理自:创客公社、创业那些坑、科技考拉及其他网络资料。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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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创业语录

现在很多的融资好像给创业者打强心针一样,但在不成熟的创业团队上,兴奋后必然死亡。

——米龙谷创始人熊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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