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他乡的童年》:走访五国学校,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教育? | 头条
教育,是中国各个阶层共同焦虑的话题,无数家庭穷尽所有把孩子送去国外,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常年报道国际新闻的记者周轶君感受到同样的焦虑。轶君走访芬兰、日本、印度、以色列及英国等五个国家,最后回到中国,踏上一趟关于教育哲学的思考之旅。
没有竞争的芬兰教育,怎样告诉孩子什么是成功或失败?贫富差距极大的印度,怎样用网络教育弥合孩子之间的差距?集体意识浓厚的日本怎样让孩子理解个人和团队的平衡?
怎样才是最好的教育?当然也没有标准答案,但“自由、尊重、平等,让每个人都可以发展自己,在生活中安顿好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对教育的基本期待。以下内容选自纪录片。
你觉得什么是成功?
“当你有一份工作,有一个妻子,有点钱,就算是成功”,“没有什么最好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是平等的”。
你能相信吗?这么成熟的答案,出自几个只有9岁的孩子之口。
不同国家的人有不同的个性,自然也有着最适合的教育方式。而不同的教育方式,又导致了不同的个性。
提起芬兰,许多人会想到芬兰式距离与冷漠。排队的时候,间隔距离至少要1米,公车上紧挨着的座位是无法忍受的。
但是这个人口只有500万的国家,却号称教育最强国。芬兰人甚至敢说:“芬兰最好的学校,就是离家最近的那一所。因为每个学校的质量都一样高。”
这里的孩子上学极其自由,用我们的标准来看,甚至自由过了火。
当纪录片的导演周轶君到达学校时,感觉这里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游乐场。学生们有聚在一起玩手机的、打游戏、玩桌游的,甚至还有翻跟斗和跳舞的人。
即使在课堂上,也是有的打扮稀奇古怪,有的光明正大吃东西。
学生的高度自由,是以老师的兢兢业业为前提。
出现在镜头中的拉妮老师,负责教小学三年级。她讲一堂主题为《时间、年龄、我》的课,能穿插着艺术作品、数学、生物、芬兰语言文学…… 为此要准备许久。
但是老师如此认真,并不是为了学生的成绩。因为三年级的孩子没有任何考试,他们特意避免任何形式的竞争。
老师的要评估的,不是学生学了多少东西,而是他们学习的方法。
现在的时代飞速向前,芬兰老师的任务却是让他们慢下来,静下心来一起看书。
虽然姿势五花八门,抱着熊的,趴在地上的,甚至倒立在桌子上的,但重点是爱上阅读。
而日本的教育理念,刚好和芬兰完全相反。
这也是这部纪录片特殊的地方,一开始就放出差异最大的。
日本幼儿园的早晨从晨练开始。孩子们一大早就光着脚在土地上,疯狂地跑、跳、喊,爬上爬下、翻滚,为的是让身体苏醒。
日本讲究个人仪表,更讲究团体和规则。孩子们从小就集体练习坐姿,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一模一样。
从幼儿园开始,日本的孩子就被教育,要遵守并维护团体的秩序和规则。
东京的藤幼儿园,以独特的圆形设计闻名,设计师的初衷,是可以让孩子自由出入各个教室。体会到自由和随心所欲。
但是如果认真看细节,就会发现这座“自由”的幼儿园,其实充满了“枷锁”。
教室入门处的地板上,绘制了拖鞋的图案,提醒孩子要把鞋子摆正。
推拉门经过特殊设计,孩子的力量无法一次性关上,必须关第二次才能严丝合缝。因为如果忘记了,就会留下缝隙,离门近的孩子会喊冷。
这样是为了教会每个孩子,最后进来要随手关门,不然就会给其他人添麻烦。
水龙头原本是有水槽的,但后来被拿掉了,因为这样不及时关水,就会弄湿自己的脚,让孩子记住节约用水。
幼儿园的许多细节,其实都是在教育孩子:如果你一件事没有做完整,就会有人因为你的失误而受伤。
从孩子的教育方式,就能明白为什么日本以做事严谨,追求完美而闻名。他们的追求完美,是为了让团队更好,是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
从孩子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个国家的未来;从教育方式上,可以看到这个国家的性格。
芬兰的课堂自由,注定他们不会照本宣科。老师经常带着学生去森林上课,给每个人发一张色卡,让他们去森林中寻找匹配的颜色。
周轶君说在她尝试之前,单纯觉得森林中只有两种颜色:绿色和土色。孩子们需要观察,甚至闻味道,回答什么都可以,并没有对错。你可以说它是自然的味道,也可以说闻起来像苹果、像雨。
芬兰的学习是为了回到生活,回到生存的环境中。所以芬兰给人的感觉就是朴素,拒绝喧嚣,回归本来,这是一个安静不急躁的社会。
当芬兰的孩子在品味自然时,日本的孩子在学习分享与保护。
幼儿园安排孩子们吃饭时,常常是6个人一桌,其中2个人自己带便当,4个人吃学校的配餐,配餐里会额外提供果冻。在正式开动之前,孩子们要去交流沟通,和伙伴分享、分配食物。
但是当分配结束后,老师们又会用“抢”的方式,来让孩子学会说“不”。偷偷拿孩子的食物、装可怜索取,孩子们都会马上推开老师的手,并大声拒绝。
因为老师希望教给孩子,这个时代“拒绝”同样很重要。
分享是为了让孩子意识到,即使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有时候也是需要分享的。但是分享结束后,对于有些重要的东西,例如仅此一份的午餐,是要靠自己去保护的。
如果芬兰教育追求的是平和,那日本教育追求的则是力量。他们在让每个孩子有自己角色的同时,又引导他们凝聚成一股力量。
芬兰人很内敛,喜欢保留自己的空间,即使夫妻之间也一样。
芬兰人把“爱”看的很崇高,和中国人一样,不会轻易挂在嘴边。如果丈夫出门前对妻子说“我爱你”,她可能会觉得丈夫是疯了,或者犯了什么大错。
这种内敛和距离,同样存在于父母和孩子之间。
在芬兰父母的眼里,父母不是孩子最好的朋友,而是帮助他们在社会中生存下来的人,所以需要规矩和边界。这同样是教育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前面提到的拉妮老师,她有5个孩子,但自己从来没有落下学习。为了取得芬兰文学教师的资格,她在取得学位后,又学了一年半的中文,并针对自己的教学做了研究计划,连厨房都随手放着她要看的书。
对于她来说,学习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不是为了竞争或者攀比,只是为了自己和学生而已。
因为她能学到的知识,就是她教给学生的东西。她的老师是这样教会她,如今她也这样教育着自己的学生。也许这就是芬兰人非常信任老师的原因之一。
在日本就是完全相反,许多母亲为了孩子甘愿牺牲自己。
在日本的文化里,妈妈做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如果孩子的东西都是从商场买来的,会被其他人瞧不起。
日本的许多家庭,都是父亲工作赚钱,每天早出晚归,很少能和家人呆在一起。母亲虽然在家,但是全部家务和孩子的事,都需要她独自面对和解决。
拉妮老师为了让孩子更好地理解时间,带他们去疗养院看望老人。老人与孩子的对话,正是过去与现在的交流。
老人和孩子一起画画时,周轶君也加入了其中,她一直觉得自己画画很差。但旁边有位老人告诉她:自己同样没有学过画画,甚至不擅长,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当你的人生中有一项爱好,你永远不会孤单,不会绝望。
拉妮也告诉周轶君,画画的是为了表达自己,而不是为了竞争,我们不做任何评比。你只需要用不同的创意,表达自己的感情。芬兰人所追求的“为了你的生活而学习”,就是这个道理。
曾经在中东当过战地记者的她,听完这些话居然崩溃了,忍不住哭起来,她说:“我从小一直被说‘你这个不行那个做不好’,‘你不可能做到这个那个’……”
但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东西。日本的教育能教出守规矩的孩子,但会磨灭他们的棱角。
父亲担心在日本的学校中,会导致孩子的个性消失。因为,日本的社会讲究团体,要学会照顾周边人的感情,但照顾了所有人的感情,最后唯独对不起自己。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压抑,以至于催生了一个特殊的职业:感泪疗法师,教人们怎么哭出来。给日本人从小接受的集体教育,带来一点感性。
有的男生从幼儿园开始,老师就教育他不能在别人面前流泪。甚至家人过世时哭泣,因为有外人在,还被告知先不要哭。日本人不在公共场合表达悲伤的原因,是因为会给别人造成负担和麻烦。
集体主义的教育,可以让团体变得非常强大。但是副作用也日益显著,例如霸凌现象,连日本专家都说,日本几乎不存在没有经历过霸凌环境的孩子。
如今许多学校都开始反思改变,尊重、承认每个孩子的个性,而不是一味地让步于集体。
而看上去让人羡慕的芬兰,同时也有当地人在质疑。有人觉得芬兰会变成一个福利太重的保姆国家,而不是有竞争力的资本社会。
甚至学校的校长都觉得,现在孩子的生活太轻松了,看电视玩游戏,失去了芬兰曾经的努力精神。经历过芬兰苦日子的他,其实希望有更多竞争。因为正是过去的努力,才造就了如今的幸福。
纪录片中颇为有趣的一幕,是芬兰人提到他们的教育,跟中国的孔子很相似:因材施教,知之者不如好之者, 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而讲述日本那集,幼儿园的园长,在最后题字的时候,引用的是孟子的一句话:不为也,非不能。
也许这就和《围城》是一个道理,“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周轶君表示:“我们对教育感到焦虑,常常因为我们只看见眼前笔直而狭隘的那一条所谓‘成功’,所谓‘人生’的标准道路。可是,这世界苍茫辽阔,繁华幽深 ,童年的眼睛本来最能与之接通,探究其秘密。如果从童年开始,就被送上一条人为的‘成功’传输带,一个劲身不由己往前赶,那岂不是对生命的一笔糊涂账。这部纪录片注定无法解开中国父母的补课焦虑,升学压力。但我愿与你分享,旅途上的惊喜、感动,与观念刷新。因我坚信,当你眼界宽阔,看待这些问题会有不同的答案。”
没有完美的教育理论,每个国家都有适合自己的方法,重要的是跟着时间的变化,去改变、提高它,让它更适应这个时代,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受教育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未来。
本文图片来源:《他乡的童年》,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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