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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以学生为中心”的在线教育: 不只是在家上网课这么简单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芬兰吧 Author 钱文丹+陈巧茵



芬兰中小学如何做在线教育的战略部署?在顶层设计、具体措施、线上教学现场、家校协作四个方面对中国教育者又有何借鉴意义?



2020年3月16日,芬兰国家总理桑娜·马林(Sanna Marin )宣布整个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关闭所有公共场所,关闭边境,关闭学校。

消息一出,整个社会进入了新的运作模式。就教育而言,从孩子到大学生,全部需要在线上课,这对哪怕是全球素质最高的芬兰教师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


芬兰国家总理和教育部部长举行儿童专场在线会议


“对芬兰基础教育而言,传统网课与它背道而驰。”赫尔辛基大学附属学校的教师首先站出来质疑,让小学生天天在家上网课的荒谬。


为什么芬兰教师是这个反应?


因为传统网课,特别是教师一言堂式的网课,它的核心是知识传授。它把教师放在教学的中心地位,是主导者;把学生放在听从的地位,是被动接受者。


而芬兰基础教育之所以在21世纪领跑全球,是它把学生放在学习的中心地位,学生是主动学习者,是知识的创造者和体验者,教师只是学习的引导者和促进者。这个过程不仅看重知识学习,同样看重学习过程、学习体验以及在过程中发展出来的软实力。


如果芬兰远程教育,要走传统网课的路线,那它就变成只看重知识传播的网上课程。与其他国家的教育无异。


如果芬兰远程教育,走的是“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法路线,那它仍然保留了自己的优势和本质。坚持自己的本色,或许在未来的远程教育领域,仍然能够独树一帜。


疫情之下,芬兰学校和教师被逼到了选择的十字路口。


到底怎么走?本文两位作者作为芬兰教育界的亲历者,试从芬兰“停课不停学”政策的顶层设计、具体措施、线上教学现场、家校协作这四个方面逐一分析,揭开芬兰给远程教育下了怎样的定义。



分层部署的顶层设计


随着芬兰国家总理桑娜·马林对全国防疫措施的部署,作为教育政策执行者的芬兰国家教育委员,3月16日当天就发文部署全国教师如何开展远程教育。可谓非常及时。


一起来看这些措施:


1)3月18日起,关闭所有学校,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全部进行远程教育;

2)幼儿园和学前班继续开放,但鼓励家长能在家带娃就不要送去;

3)1-3年学生可以正常上课;

4)义务教育十年级学生可以正常上课;

5)特殊教育的孩子可以正常上课;

6)需要芬兰语课程的移民孩子可以上课。


可以看出,芬兰政府在做决策时不是一刀切,不是整齐划一仅一个动作。他们依然是把学生的具体情况和长远利益放在首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和应对。接下来,我们来看这套“组合拳”如何解决不同群体的需求:


第一大群体:要毕业的高三学生,政府紧急处理春季高考。芬兰之所以选在3月16号这个时间点官宣,是因为此时芬兰春季高考已经提前被压缩进入尾声,不提前进入停课、封城、封国,是不能让疫情耽误这届高三学生毕业和今年大学录取。


芬兰一年有两次高考:一次是3月份的春季高考,一次是9月份的秋季高考。历年,每到二月初的时候,芬兰高三学生已经结课,接下来是长长的假期,同时也是长长的备考期,所有学生回家自学、备考。他们可以参加3月份的春季高考,如果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可以参加9月份的秋季高考。


与中国高考不同,芬兰考生一次只考一门,但是一门要持续考6个小时。从早上9点一直到下午3点。考生带着午饭坐在考场里,可以在考场吃饭,边吃边考,度过“漫长”的一天。


另外一点与中国不同的是,芬兰高考一共四门。除了母语(芬兰官方语言是芬兰和瑞典语)必考之外,其余三门,学生可以自由挑选。其余三门的选择,非常丰富:有第二官方语言、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哲学、心理学、社会学、宗教伦理学、生理卫生、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等20多门课。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和预期的大学专业方向,选择高考的考试科目。


定下考试科目后,并不像中国那样一天考两门,集中三天完成。芬兰的做法是:这20多门课,每天只安排一个科目。这样学生是隔几天考一门,每个人结束高考的时间不同。这就是为什么芬兰高考一考就是一个多月的原因。


疫情之下,芬兰政府果断决策,将高考流程压缩。由之前的一个月左右压缩到2周内完成。


第二大群体:有些孩子并不适合远程教育,要让他们可以继续上学。从国家层面看,芬兰政府在做决策时真的是充分考虑到不同群体、不同年龄段学生的需求,于是安排不适合远程教育的孩子可以继续上课。


这些群体包括:


1)幼儿园和学前班的孩子;

2)小学1-3年级的孩子;

3)特殊教育的孩子;

4)需要芬兰语课程的移民孩子;

5)义务教育的十年级的孩子。


比如幼儿园的孩子太小,一天的屏幕时间不宜超过1小时。那幼儿园可以照常上课,这样医护人员的孩子也有地方可以上学。同时也给家长自主权、选择权,幼儿园照开,来不来让家长决定。这背后还有一个考虑,是芬兰幼儿园内是按小组分班,0-3岁师生配比是1:4,3-5岁师生配比是1:8,教室内人员聚集人数相对较少。


再看小学1-3年的孩子。他们平时只上半天课,每天基本12点、1点左右放学,下午半天要么是学校托管,要么去兴趣班。平时他们上课可能连课本都没有,因为一些芬兰学校不给低年级的孩子发课本,他们觉得这一学段的重点是学生习惯和品格培养,学习动机的激发,以及鼓励孩子社会化学习,而课本不是学习的必需品。这些孩子很难适应一夜之间所有科目都搬上了屏幕。


再比如有特殊需求的孩子。可能是那些接受特殊教育的孩子,他们对资源的要求很高,在家里很难操作。也可能是需要芬兰语课程的移民孩子,他们刚来芬兰,平时所在学校会给这些孩子安排特殊的语言班,帮助他们融入。现在他们连芬兰语都听不懂,怎么让芬兰教师给他们在线上课。


需要指出的是,芬兰政府让这些孩子可以正常去上学,并不是鼓励家长这么做。为了安全和健康,当局是希望家长有条件的话就让孩子在家学习,没条件的话也让孩子有学校可去。这无疑给了家长很大的自主权和选择权。


芬兰政府在做的,是在维护每个孩子受教育权前提下,站在好的教育视角下做决策。至于家长在健康权和教育权中间怎么选,政府完全是把这个决策权给了家长。


第三大群体:让适合远程教育的学生“云上学”。这样从四年级起,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全部“停课不停学”。


芬兰小学生在家上网课现场


可贵的是,芬兰教育领导者给一线教师和学生两天时间准备。政策出来后,不是立即执行,而是让教师和孩子有个过渡,比如给学生配备电子设备,让学生把学校里的课本、学习用品带回来;也让老师有一定时间熟悉线上操作,并跟学生当面讲清楚远程教育需要注意的事项。


下面,具体介绍芬兰如何部署远程教育措施。



芬兰远程教育的部署措施


相较于学校教育,远程只是物理空间上的转变。这是芬兰开展远程教育的核心原则。


如果芬兰在远程教育中丢失了自己的教育优势——比如教育公平、学生的自主权、学会学习、关注学生幸福感、对学生的个性化辅导等要素,而仅仅是一股脑儿学习大量知识,那“所谓第一”的头衔便保不住。


事实上,在疫情冲击下,芬兰教育就是从以上这几方面着手,确保孩子在家上网课不只是听听知识点这么简单,而是更看重非知识性教学的部署和支持,以确保基础教育继续在线上做到公平、高质、关注弱势学生及学生的整体发展。以下几个角度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芬兰政府的着手点:


首先,学习材料。芬兰政府第一时间规定所有基础教育的教科书、其他学习材料和工具必须对学生免费。因为基础教育是免费教育,是每个学生的基本权利,无论学生在哪里,必须让学生公平获得学习资源。比如出版社提供免费的电子课本、科技公司提供免费的学习平台和内容。


其次,教学设备。相对于其他国家,芬兰在远程教育方面有一定优势。比如全国性的硬件设备完善,网络普及率很高。在2010年7月1日,芬兰已经将上网列为基本人权,明文规定最低上网速度。芬兰已有约95%人口可以上网,属全球互联网最普及的国家之一。


“云上学”同样给芬兰教育带来挑战。这么多年来,芬兰教育一直在做的努力是不问学生出身,所有孩子都可以享受到一样高质量的教育。现在孩子要呆在家里上课,势必强化家庭经济背景对孩子学业成绩的作用。


比如,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孩子没有设备可用。据2018年的调查,平均每个芬兰家庭里有3个以上可以连结网络的电子设备。由于爸妈也要在家“云办公”,如果家里有两三个孩子,设备远远不够用。


为了让所有孩子都能平等的“停课不停学”,芬兰政府带头解决孩子的电子设备:


  • 先是要求学校的电子设备外借,允许学生带回家用。芬兰一决定停课,学校立即和家长联系,调查多少家庭需要电子设备,学校马上出借电子设备和充电器。


  • 芬兰总统更是第一个站出来呼吁科技公司捐出不用的电子设备,给基础教育的孩子用。


  • 紧接着,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官方发文:请求公司将不必要的计算机捐赠给青少年进行远程学习。


目标只有一个:所有芬兰孩子可以平等接受在线教育。


此外,对于孩子是否可以使用手机上课,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也做了规定。15岁以下的孩子,由监护人决定孩子是使用他们的移动设备还是家中其他设备进行远程学习。15岁以上的人基本上可以自己决定,是使用移动设备还是家用其他设备进行远程学习。


学习材料和设备都有了,接下来就是教师在线怎么教。所幸,高质量的师资队伍是芬兰的另一大优势,他们能相对快速地找到合适的教学方法。


第三,在线教学方法。如上所述,在应对远程教育的教学时,芬兰的定位并不是将教师转变为18线的“播主”,因为那样更多是在传播知识。在芬兰教育政策者看来,屏幕之外的学生能力培养才是最重要的学习内容。因而,在应对远程教育时,芬兰这边更像是打了一套组合拳,从给学生自主权、组织小组合作、强化学生评估方式等等各个方面入手。


出台的政策指导具体如下——


用小组合作开展在线教育,培养学生技能。芬兰学生在一天和一周中,所在的在线小组可能会有所不同。这是因为教师用异质化分组的方式让学生结队:一方面鼓励学生开展同伴学习,在群组中云互动、共享信息、实时通话;另一方面培养学生在团队中的沟通、协作和批判性思维能力。


用差异化教学开展在线个性教育和辅导。芬兰教育部门继续鼓励教师在可能情况下,把学生的特殊需求放在日常交流、工作安排和远程教学中。比如在线个性化辅导、独立的作业等等。


用独立学习的方式培养学生的自主权。在进入远程教育的前两周内,芬兰并没有急着让教师成为“18线主播”,而是通过家校互通系统(Wilma)用文字、语音方式给学生布置作业,让学生适应在家独立学习,这其实是在保护学生在学校培养出来的自主权。老师把任务发给学生,至于学生什么时间做、用什么方法做,学生自己可以选择,并不是让所有学生统一时间盯着屏幕。


用反馈和评估带动在线教学。在芬兰学校有个说法:“反馈是给孩子的礼物。”意思是说,在日常教学中芬兰教师很喜欢给孩子及时反馈和过程性评价,肯定学生的优势、鼓励学生挑战困难、给出改进意见。用反馈代替考试,用评估学习过程代替评价学生,这是芬兰教育的闪光点,即使转移线上也没有丢掉。


另外,芬兰政府考虑到在特殊情况面前,在线教育可能偏离《基础教育法》中规定的课时数和教学量。所以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给出的指导意见是:教学量和课时数可以减化,但是教学、学习和评估必须以课纲中设定的横贯能力目标为导向。知识可以少学,但能力培养不能停。


以上这些做法,是要打破远程教育“以资源为中心”开展教学,停留在搜集、阅读各种资料或是在不同平台切换的模式,芬兰要做的是建立“以学生为中心”的在线教育,让学生的声音被听到、让学生主导学习内容、让学生在合作中学习知识和能力。


不过,从顶层设计到一线教学,中间还有一道鸿沟要走。并不是所有芬兰教师都能一开始就得心应手去应对。赫尔辛基大学教育心理学教授、芬兰现象教学第一人科斯蒂·龙卡提醒:“芬兰一线教师有自身优势,也面临挑战。”


那我们就把镜头投放在芬兰教师身上,看他们真实的线上教学。



一线教师的在线教学现场


赫尔辛基国际学校的科技资讯总监陈巧茵讲述:“远程学习很难以相同的方式重建学生之间以及师生之间自然发生的、宝贵的、及时的社会互动。


老师们必须找到新的方法来提供及时的、具体的反馈意见,以支持学生的成长和学习。照顾学生的差异是我们教学重点之一,同时也是难点之一。要解决这些问题,远程学习的平台选择甚为重要。”


这个过程也是有方法的。


一是分阶段性目标,循序渐进开展。


回到观察芬兰公立学校第一周停课,教师和学校还是处于一个慌乱的状态,学校忙于确认所有家长的电子邮件和电话,保持资讯传达。芬兰教育系统独有的全国性家校互通平台Wilma,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它变成一个家校联系、学生学习进度沟通、作业指派、反馈学习情况等一站式平台。


此时,芬兰教师们一方面要确定手边有所有的教学资源,能够在家工作的电子设备,也要确定每一个孩子在家是否有安静的学习环境,稳定的网络,所需的电子设备和家长支援。


停课第一周,基本停留在指配任务阶段。芬兰老师们透过和家长联系分配阅读、数学、工作表和学习网站,也有指定户外活动时间,美术、音乐创作、体育课都持续进行。


停课第二周,老师们各自透过个人熟悉的在线平台(比如Skype,FaceTime,Google Classroom)开始和孩子们做一对一或是小组互动。这个阶段,芬兰教师希望能更多地和学生连结,开始制定《远程学习规范》——保持固定的作息时间,早睡早起和制定线上学习礼仪,准时上线,穿着合宜,准备好学习所需纸笔课本等。一连线,芬兰老师是先开视频但不开音频,让彼此可以看见。


停课第三周,芬兰老师开始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希望为学生提供新的机会,让学生以真实、有意义的方式学习。比如:


  • 如何帮助学生处理由于紧急情况/危机而产生的烦恼、恐惧或孤立感?

  • 作为教师,我可以帮助学生发展的最重要的知识和技能是什么?该如何帮助学生建立自己的理解力?

  • 这次紧急事件/危机给人们带来了哪些真正的学习机会?这种情况给学生的好奇心和内在动力是否带来其他新的可能性?

  • 不同类型的学习者需要不同的支持和指导,该如何设计满足他们需求的学习体验?

  • 教师如何以有意义的方式评估学生的学习情况?


最终,芬兰老师们在熟悉学生需求和参考各大学习平台后,锁定Teams和Zoom这两个平台的分组功能能让他们照顾差异,给不同小组指派不同任务、不同的讨论和对话、或是大班教学。


二是抓重点,教学内容可以减半。


芬兰老师们在制定课表时有许多考量。孩子上线时间、互动时间、思考时间、做研究时间和创作时间,统统都得考虑。教师之间达成一个共识:知识传授部分,老师可以事先做好笔记或是短视频,实际上线时间则鼓励参与、社交互动和反馈。


于是在芬兰学校内出现了两种在线教学方案:


  • 第一种,有些学校按照原本的课表时间上课,只是上线时间为一半,剩下一半让孩子独立学习。比如一节数学课45分钟,线上学习只有20分钟,另外25分钟让学生自主学习。

  • 第二种,有些学校将所有学习移到早上,下午让孩子和家庭自由安排。这种做法同样是一节课只用一半时间在线教学,另外一半时间用来上另外一门课,最终实现半天上完全天的课,下午让孩子自主学习。


各种不同做法,但是共通点是:芬兰教育者理解远程学习不能简单地复制和平时一样的学习体验和跟随原本的课表。老师同样理解在家学习必然少了教师的及时指导、帮助和反馈,效率会低于学校,所以所有作业和任务都做调整、简化。


即使一半时间线上教学,教师在线时也要尽量做到简单、清晰,给学生时间和篇幅限制。例如,制作两分钟的音频和笔记,让学生学习自主管理时间。如果需要详细解说,老师们通常就录视屏解释或是线上沟通。课表减半的另一个作用是,多出来的时间可以让学生自主学习,让教师开展个性化辅导和解答。


这样屏幕两端,一边是学生在家上学,一边是教师远程办公。那芬兰学校管理层在抓什么?答案是师生幸福感。


三是关注屏幕背后师生的幸福感。


教育管理者希望在动态中追踪师生的在线教学感受和能力,进而不断调整教学策略。一些芬兰学校每周末会做问卷调查。请学生、家长、老师们反馈他们的工作量、情绪起伏、学习偏好和个人进度。


在这个过程中,师生的幸福感、情感起伏和社交需求得到了极大关注。


比如关注教师幸福感。芬兰很多学校组织教师开展星期五在线咖啡(Friday Online Coffee)。忙碌了一周的教师,可以打开视频,端起一杯咖啡,在线和同事们聊聊这一周的艰辛、挑战或收获,相互鼓励、相互支持。


比如学生的社交情感化技能得到发展。在线学习无疑挑战学校存在的必要性。为什么要去学校?因为学习具有强烈的社交性。所以,芬兰在线教育强调要有人、有脸,有人际互动。把学生分组,也是鼓励他们可以在团队中加强沟通技能、互动技能和情感化能力。


即使是不同步的学习 (asynchronous) ,老师在设计上也鼓励互动。例如对于一个课题回答,学生除了自己作答,也要去看其他同学的解答、去评论、去给反馈。


老师在布置作业时也要赋予同理心。合理的份量,鼓励学生平衡萤幕前时间和线下时间,创造时间和机会让他们和家人相处和对话。


同时,芬兰学校继续开展主题性课程,让学生在做中学、在玩中学增强远程教育的丰富性。比如家庭经济课、手工课、音乐课、戏剧表演、体育课等继续开展,只不过场景变成了家里。这也表明芬兰的远程教育远远不止是上网课,对芬兰孩子而言,在生活环境中学习、在大自然中学习早已习惯。


当然,这需要家长的支持。



家校合作:“父母不是孩子的第二位教师”


3月26日,芬兰“停课不停学”的第二周,国家教育委员会负责人奥利·佩卡·海诺宁(Olli-Pekka Heinonen)公开表示:“没错,孩子远程教育需要家长的帮助,但是家长们请注意:远程教育不是在家上学(Home school/teaching)。希望你们不要成为孩子的第二位教师,教学和给孩子辅导仍然是教师的职责。希望你们能让孩子自己管理自己的学习。”这便给全芬兰的家长定调。



难道说芬兰家长只能作为旁观者,眼看着孩子挣扎、混乱吗?自然不是。


芬兰万塔市教师撒宁·维塔宁(Sanni Virtanen)在芬兰权威媒体《赫尔辛基日报》的文章受到了芬兰教师和家长的广泛认同:“远程教育不同于家庭学校。家长们不需要懂数学、物理、英语,孩子遇到学习问题,请第一时间找教师辅导。家长一定要明确自己的角色,是在生活方面提供支持,比如跟孩子一起制作日程表,帮助他们饮食、休息、运动。”


芬兰家长协会会长(Ulla Siimes)同样提醒家长在新模式下千万不要忘了身份:“教师和家长的角色划分需要明确。组织教学的责任在老师,给孩子安全、舒适学习环境的责任在家长。”


给孩子提供健康饮食和舒适学习环境、帮助孩子合理安排学习时间和休息时间,以及督促孩子每天运动和户外活动。这些就是芬兰家长目前在做的。


深受芬兰师生喜欢的“运动猫”活动


相较于亚洲文化里鼓励家长多参与孩子学习、多辅导孩子功课。芬兰在做的其实是“少”,让家长少插手教学、少插手孩子的功课管理。


芬兰相信这种“少”一样能收获“多”的效果,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学习动机。


说到底,芬兰中央政府“停课不停学”政策一出来后,芬兰教育部负责顶层设计,芬兰国家教育委员会负责部署远程教育的具体措施,一线教师在摸索中开展线上教学,加上家长从旁协助。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也是各方各司其职、通力合作的过程。


以上也只是芬兰中小学远程教育的起步动作。至于最终能形成怎样的格局,还得交给时间判定。



作者丨钱文丹,陈巧茵(芬兰教育观察者)

来源丨芬兰吧

责编田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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