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夹克、阔腿牛仔裤…80年代的萧山妈妈竟然这么个潮法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萧山宝妈陈晓慧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是在自己也成为了母亲之后，才感同身受。
作为一名两岁孩子的新手妈妈，陈晓慧目前全职在家，“我真的很佩服我妈，一边带孩子一边上班，那个时候她也就二十几岁。”
01
“没有人天生是母亲”
晓慧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在萧山东江供销合作社的副食品店，担任一名营业员。
遇到晓慧爸以后，两人坠入爱河，不多久两口之家添了新丁。
晓慧出生没过多久，母亲带着只有两个多月的她去了供销社。“那时候我妈在供销社的蔬菜加工厂做出纳，一边上班一边带娃，很不容易。”晓慧爸心疼，但因为常年在外工作也无法顾及，便商量着让临浦的奶奶帮忙照顾。
那是六个月大的晓慧，第一次离开妈妈。只不过短暂的分别之后，晓慧妈又把她接了回来，“那时候我还小，晚上醒得多，怕奶奶太过辛苦，于是我妈咬咬牙，还是决定自己带。”
家事和孩子，二十几岁晓慧妈一个人扛了起来，不容易可想而知。晓慧爸评价晓慧妈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你妈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性格刚烈还要强，非常有个性。”
有了爱，也就了智慧与铠甲护身。
晓慧说，打记事起，母亲似乎就有着一双与生俱来的巧手。“小时候妈妈经常做母女装，要我跟她一起穿。画粉刷在布料上刷刷几笔，裁缝剪刀呲啦几下剪开，缝纫机脚踏板呼啦呼啦几下，第二天一早一件连衣裙就做成了。”小时候的缝纫机如今已经不在了，但是晓慧妈一双巧手没有闲下来，现在有了外孙，她几乎成了宝宝的“服装设计”，毛衣、外套样样得心应手。
晓慧妈给外孙织的毛衣
有一件事，晓慧妈常常提起来。
“有一年夏天，我在家睡着了，我妈赶着去上班。她想让我睡踏实点儿，便把钥匙交给楼下副食品店的朋友，嘱咐朋友帮忙留意一下楼上的响声，完了她就急匆匆去厂里了。”因为心里惦记着，母亲中途回了趟家，“她说自己一推开门，心都要碎了。看见我又是吐又是拉脏了一床，一边含着眼泪一边手脚麻利地帮我换洗收拾，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抱起我、拎起推车，赶去上班。”
似乎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晓慧妈记了快三十年。现如今，每每提起来，母亲说当时情景仿佛还在眼前，语气中隐隐透露着愧疚。
02
“产房里，她抓住我的手：生一个就够了！”
晓慧告诉记者，母亲是个急性子，很多时候，只会做不太擅长表达，是个名副其实的行动派。“但是她会有自己的方式跟我沟通……她给我写过信。”
晓慧停顿了一会儿，短暂的空白仿佛在思绪中感受些什么，“上学时一次月考成绩下滑不少，心里很难受，一回家就开始哭，我妈她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第二天在床头，我发现了一封信。信上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她最好的女儿……’是不是很直白‘别扭’的表达，很让我感动。”晓慧声音中有些哽咽，母亲一直在鼓励她，“虽然到最后我也不是有多大的出息，但是我很感动……”
在她印象里母亲真的很能干也很乐观，只要有妈妈在，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想出办法来解决。然而这样坚强的母亲，在见到女儿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内心坚固的堡垒仿佛一瞬间坍塌了。
“我生孩子那天，她把我老公推出病房，留下自己和我干妈陪我生产，两个妈妈紧紧抓住我的手比我还紧张。”阵痛袭来，晓慧睁不开眼睛，中途瞟到妈妈，发现她眼里泪水已经在打转了，时不时还十指合并嘴里念叨些什么。终于孩子出生了，妈妈眼泪再也憋不住了，抓着我的手念叨着，‘够了！够了！生一个就够了！终于结束了。’”
晓慧生产结束，晓慧妈发了一个朋友圈
为人母以后，晓慧真正体会到了角色转变以后的不易，因为宝宝还小，她决定这几年先全职在家。“现在想来，又想带孩子又想赚钱，我妈真的太不容易了。如今我尚且还有选择，而那个时候她没的选。”
当了外婆以后，晓慧妈也没少操心，经常赶来帮晓慧照顾宝宝。
“她不会开车，只能坐公交车，从萧山城区到浦沿坐公交还得转车，要一个多小时。”晓慧妈怕路上要上厕所还不敢喝水。晓慧心疼母亲，回去时候想帮她叫个滴滴，每每总被拒绝：“坐公交回去才两块钱，滴滴打车好几十块钱，省省好了”；想开车送她，她丢下一句“油费也要钱的啊”，利索地背上包就走了。“真是一个倔强的外婆……”晓慧心里明白，母亲操心了一辈子，勤俭节约的生活已经成为骨子里的根。
03
“年轻时候的她，好像陈松伶”
过年那会儿，晓慧和老公去看了今年大火的春节档电影《你好，李焕英》，回家以后，她翻出几张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照片里，晓慧妈一头微卷洋气的短发、云朵刘海、皮夹克配小高领，搭配一条水洗蓝阔腿牛仔裤，一身打扮放在如今，依然相当时髦。
晓慧妈年轻时的照片
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不敢相信这个竟然是平时穿着质朴、素面朝天的妈妈。“我爸说她以前年轻时候还挺爱赶时髦的。我觉得短发的她好有气质，穿啥都好看，有点像九十年代当红港星陈松伶。”
后来，晓慧给爸妈单独买了电影票。电影结束回到家，母亲还眼泪汪汪的，“她说最大的感受仍旧是剧中无处不在的年代感，那旧旧的厂房，那满街的自行车，还有蠢蠢欲动的人心，当时啊，大家都单纯地为了生活奔波。”
听到母亲说这些的时候，晓慧不禁有些感伤：“因为那段时间，是我不知道也永远无法体会到的珍贵岁月。那是她花蕊绽放的青葱岁月，是独属于60年代的辉煌岁月。也许她也怀着梦想，也吹着爆炸头，穿着喇叭裤，听着酷炫的迪斯科之歌走过最繁华的市心路。”
晓慧说，三十年前，那是一个人最宝贵的青春。而自己只能从照片中看到，她留着短短的小卷发，穿着夹克牛仔裤，那样骄傲又无忧无虑的笑着。
“每当看完亲情类的电影，我都会有一种紧迫感。对我妈，我真的亏欠很多。”晓慧遗传了母亲一部分急性子的脾气，无意的快人快语，说完就后悔，“有时候我语气很冲，明知道伤人的话，却总是会对着她说出来，说完以后又内疚又后悔。很想跟我妈说句‘对不起’。但又碍于情面……”
今年妇女节，晓慧和妈妈去little me照相馆拍了合照
诚然，亲情电影结束后那种紧迫感，未尝不是想要抓住时间，抓住爱，抓住一切美好的紧迫和难捱的感觉。生活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但她只希望你活得快乐。
文字、视频 | 记者 高艺炯
图片 | 陈晓慧
鸣谢 | little me小小家庭照相馆
常驻小编 | 萧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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