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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英雄》:建厕所也是国家的事吗?

齐亮 齐亮说 2019-11-21

印度电影《厕所英雄》讲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进步女青年在婚后愤怒于丈夫家里没有厕所,更愤怒于不让人们在家里建厕所的“传统文化”。当建厕所的个人努力付诸失败后,她通过“因为一个厕所而离婚”的新闻炒作吸引媒体注意,把厕所问题上升为政治问题,诉诸舆论压力,要求政府有所作为。然后大获全胜的故事。这是一个进步青年“改革社会”的经典案例。

 

浓厚的进步主义色彩是近年来印度电影深受欢迎的重要原因。《摔跤吧爸爸》里,阿米尔·汗扮演的父亲怒斥国家对体育事业支出不足;《起跑线》里,另一位父亲在家长会上怒斥教育变成了生意,揭露“教育不公”。

 

在进步主义者的逻辑里,一切问题都是国家的错,一切救赎都仰仗国家。只有国家才能救教育,只有国家才能救体育,只有国家才能让女孩子有厕所可以上!

 

这就是进步主义的实质——国家崇拜。进步主义者反抗父母对神灵的崇拜,自己却深陷对国家的崇拜;反抗传统的野蛮与粗暴,却热爱国家的强制力量。

 

在《厕所英雄》里,乡下的女人们每天凌晨四点去野外排便是一种落后与粗俗,城里的媒体人为了改革社会(阅读量与收视率)拿着手机拍她们排便的照片就意味着先进;父母以传统之名阻挠建厕所是野蛮与落后,卫生部长要求锁住相关部门的厕所门让官僚们尽快解决“厕所问题”就是进步与改革;人们向政府申请建厕所的钱用来盖厨房和创业就是野蛮与落后,政府用纳税人的钱在全国推广华而不实的厕所项目就是先进与改革。

进步青年们愤怒于传统对自己的束缚与压迫,却如此热爱国家的强制;愤怒于家人的愚昧与保守,却热爱媒体的力量。这就是进步主义的真相——国家主义。

 

如果连建厕所都理直气壮的要求国家负责,还有什么事不需要仰仗国家呢?如果一切都依赖国家,国家和神灵,信仰国家的进步青年们和整天吃斋拜佛的父辈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是他们竟以为自己是进步的,长辈是愚昧的;区别是长辈们是用自己的金钱时间去信仰神灵,进步青年们却习惯于通过国家暴力和纳税人的钱来完成改革梦想。

 

这是一段历史,也是没有终结的现实。怀着对国家的信仰,进步青年们一路走向大政府走向莫斯科走向古巴走向一九八四走向美丽新世界,大政府主义时至今日仍拥有最广泛的拥趸。神像被打碎的地方,他们建立起高高的偶像;传统被战胜的地方,他们唱起新的赞歌。

 

这样的文化塑造了我们今天的思维模式。我们习惯性的热爱进步青年祭出国家力量战胜保守父辈实现社会改革的故事。就像我们习惯了网络小说里屌丝青年祭出法器一路开挂无坚不摧的传奇一样。

 

人们不再相信自己的力量,不再相信民间的力量,不再相信市场的力量,不再相信自发秩序的力量。人们更热爱祭出国家让奇迹马上发生的神话。

 

米塞斯说:“那些想让同胞有所改变的人,只能采用说服的办法。这是唯一民主的改革方式。假如一个人无法让别人相信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应当责备自己的无能。他不应要求制定一部法律,也就是说,借助于警察的强制。”

 

这样的声音在那个进步主义高歌猛进的时代无疑显得太过落伍和保守。但却是我们看完那些热血的印度电影后的一剂良药。提醒我们:我们的全力力量、全部希望在于我们自身,而不在于偶像。

 

如果我们要做建设厕所之类的事情,要改变现实中某些愚昧错误的地方,要战胜长辈对我们的阻挠。我们应该靠自己的力量去奋斗,去抗争,去联合,去想方设法,不屈不挠。而不是遇到一点挫折就习惯性的祭出国家的法器。

 

连家里盖厕所这类事情都推诿给国家的人,认为国家对应该对自己的命运负责、对一切问题负责的人,也许只配被奴役吧。无论他们高呼着怎样嘹亮的口号,贴着怎样时尚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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