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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终极目标是全面关注学生的成长

2015-09-02 李镇西书虫625 校长传媒

教育的终极目标是全面关注学生的成长

文|书虫625的博客


李镇西老师《李希贵为我撑伞,何罪之有?》博文中,有一段与李希贵老师谈论教育问题的对话,颇有深意。李希贵说:“莫言和他哥哥经历的对比,真是打了中国教育的耳光!”李镇西问为什么,他说:“前天我还和莫言两兄弟一起吃饭,我在高密一中做校长时,莫言哥哥是副校长,文笔非常好,但缺乏莫言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因为他读了小学、中学和大学。而莫言,小学只读了四年半,便辍学了,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拿到。但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因此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自由自在,最后才能写出那么好的作品。所以,我们的教育,不要压抑孩子的个性,不要扼杀孩子的天赋。”

  

石破天惊的大实话。莫言的哥哥因为在学校读书的时间长:读了小学、中学和大学,虽然文笔很好,但是却没有了想象力和创造性,写不出莫言诺贝尔文学奖那样的好作品。而莫言则不然,他只读了四年小学,在学校读书时间短,个性和天赋没有被压抑扭曲,因此具有丰富的想象力,所以成为著名的文学家。作为教育领军人物,李希贵“我们的教育,不要压抑孩子的个性,不要扼杀孩子的天赋”那句话,客观委婉地批评了现行教育体制弊端。

  

长期以来,许多有识之士和有良知的教师,深切认识到应试教育对学生成长的种种危害,他们期盼能够对教育进行彻底有效的改革,全面关注学生的成长:保护护学生的个性和天赋,给学生提供舒适的成长环境。这样,既给学生放飞理想打开了樊笼,也给老师教育教学紧绷着的“弦”缓解了张力。

  

苏霍姆林斯基说“教育的终极目的应该是向人传送生命的气息”。这话醍醐灌顶,学校教育就是关注学生成长,向学生传递成长的正能量。泰戈尔说:“培养学生面对一丛野菊花而怦然心动的情怀”。这种情怀就是关爱生命成长,维护美丽多姿的成长态势。一个对自然万象和社会生活无动于衷的人,不会成为治世济民的英雄豪杰,一个对生命冷漠无情的人,不能成为以天下为己任的领军人物。教育名人姜晓东对学校教育的定义是:“教育即成长,学校即自然”。这话准确地诠释了教育的特性和终极目标,与李镇西、李希贵等教育大家的见识如出一辙。不管他们振聋发聩的呼声能够改变多少教育现状,但至少给沉闷压抑的应试教育带来一片春光和美好的希望。

  

全面关注学生的成长,要求教育以宽容的姿态和发现的眼光对待学生,不断发现和保护学生的成长个性,教育行为必须符合学生成长发展规律,贴近社会生活和生产发展的实践:提供优良舒适的成长环境,尽量使各种生命都得到健康茁壮的成长。如果人为地更改或者破坏这个成长规律,过多干预教育发展形式和走向,片面追求考试分数和升学率,无异于揠苗助长,扭曲学生的理想诉求,蛮不讲理地强行决定学生的兴趣爱好,影响学生的成长结果。

  

客观老说,教育需要对学习状况、考试成绩和升学概率进行研究,但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要尽可能地让学生在“学会学习、学会考试、取得高分”的同时,能够结合每个人自身的实际需求,提供具有个性发展的教育环境,也就是全面关注学生的成长状态、成长方式和成长目标,培养学生终身发展的能力。在给学生书本知识的基础上,再尽可能多地给他们书本外的知识,让学生吸收更多的养分,成为既有学习能力、考试能力,又有发展能力和创新能力的人才。

  

但不幸的是,现在的教育沦为高考取仕的工具,一直在追求分数的高速竞争轨道上运行。很多孩子从小学开始就被迫参加各类培训班,就是为了考试取得高分数,能在各种选拔性考试中脱颖而出。学校为了考试名次和升学率,被迫推行题海战术和熬油策略,力求在一定的单位时间里最大限度地榨取学生的体力和智力,考出高分数。学生被整齐划一地反复训练着各种应试技能,变成了学习文化课和应试的机器。教育背上沉重的社会功利的包袱,学校被潜规则禁锢束缚,学生被考试分数捆绑住手脚,就会离教育宗旨和终极目标越来越远。

  

由此看来,教育教学改革任重道远,全面关注学生的成长,实现教育的终极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当老师的依靠个人的力量革除弊端痼疾,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我们可以在教学工作中为实现这个教育终极目标尽绵薄之力:不排斥考试分数不好的学生,不刻意追求整齐划一的成长高度和姿态,在致力于获取良好考试分数的前提下,尽可能保护学生的个性和天赋,给学生保持兴趣爱好提供必要的方便,使各类学生都得到幸福快乐的成长。千万个老师自觉行动起来,虽然不能彻底改变教育现状,不能左右滚滚向前的教育车轮的走向,但作用和意义却是巨大的不可估量的。

(本文为作者原创,如有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



李希贵为我撑伞,何罪之有?

文|李镇西(四川省中学语文特级教师、成都市武侯区新教育实验区办公室主任)


标题显然是个噱头,和下面的内容完全文不对题。


因为我上半年写过一篇很火的《学生给老师撑伞何罪之有》,我想借势也让我这篇破文章“火一把”。现在都兴这个,你看,雷夫的新书原名是《说给老师们的真心话》,多好的书名呀,可出版后居然改成了《56号教室的奇迹③》。所以,我这样取标题也算是遵循“国内惯例”了。


不过,希贵给我撑伞却是真有其事。就在刚才傍晚的时候。让我慢慢道来。


去年,武侯区教育局潘局长托我请李希贵来作报告,结果希贵居然“断然拒绝”,理由是“我一般不外出讲学了”。我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一般不外出讲学,可‘二般’还不行啊?你就没个例外啊?”越想越火,哼,白跟你“同居”了!虽说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何况还不是一日,而是好几天呢!


今年上半年我再次厚着脸皮央求他:“给我个面子吧!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吧!我给别人说,我能请动李希贵,人家都不信,说:‘你就吹吧你!’你看,如果你真的不来,我哪还有脸在这个世界上活啊?不如死了算了!”也许希贵怕“出人命”,进而影响中国的稳定,终于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


于是,今天他驾临成都,而且一见面便给我一个热烈的紧紧的让我心颤的拥抱,还给我带了点“土特产”,并请接待他的老师放在我车里了。然后与我共进晚餐,领导还安排我坐他旁边,哦哟哟,这是真的吗?我简直晕乎乎的啦!


晚餐完毕,希贵说:“镇西到我房间聊聊吧!”我再次受宠若惊,就像多年的宫女终于等来了皇上的临幸,不住地说:“好好好!”伴之以频频点头,宛如鸡啄米。


走出酒楼,天正下着小雨。我撑着伞罩着希贵,步行回他下榻的酒店。他抢过伞非要给我打。我主他客,显然不妥。但我没和他争,毕竟他个子比我高。他撑着伞和我在雨中缓缓步行,还拿出手机让同行的老师拍照。然后感叹道:“你看你刚到教科院,便有人给你撑伞了,而且还是校长给你撑伞,难怪你连校长都不当了,愿意去教科院。中国的官本位由此可见一斑。”我略有不安,心想,我在教科院也就一普通工作人员,但是呢,那毕竟是“教科院”啊。这么一想,也就心安理得了。


进入房间,没有一点过渡,我们很快便进入教育的世界。


他问我不做校长做什么,我说思考,研究,带徒弟……他说“好好”。我们聊到学校的一切都应该“目中有人”,而这个“人”不是抽象的“学生”,而是“每一个学生”。我说:“如果现在问一些校长,办学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可能会想到‘质量’,想到‘理念’,想到‘规模’,想到‘模式’,想到‘特色’,想到‘品牌’……唯独没有想到每天面对的一个一个具体的学生!”希贵深以为然。我给他讲到我所在的武侯实验中学大门上的校名是我校学生题写的,他特别赞赏:“这就是文化!”


我谈到一些学校是这样学十一学校的:“把最优秀的学生集中到一块,同时把最优秀的教师也集中到一块,然后搞所谓‘走班制’改革。”希贵说:“那不行!这和走班制没什么关系了!”我说:“是啊!其实,这样的学生,这样的老师,升学率肯定很高的,哪还用得着什么‘改革’?这是典型的假教育,假改革!”


又说到教育公平的问题。希贵特别反对在高中搞所谓的“重点中学”,而且还将重点中学分为三六九等,因为分等,收费还不一样。“这样只会把校长引偏,远离真正的教育!”他说。我说:“四川省搞什么国家级示范校,就是个荒唐事!教育部从来没有评选过什么‘国家级示范校’,所以四川省的国家级示范校都是省教育厅授予的。既然是‘国家级’,为什么不是教育部授牌呢?”桌上的周院长说:“所以,现在改成评等级,一级示范校,二级示范校,等等。”希贵说:“评等级也不对,这是人为拉大教育差距。”又谈到现在许多学校办学规模越来越大,班额也越来越大。我说:“一次我去某地讲学,问起当地的班额,回答是,我们这里最近几年都搞小班化教学了,我问‘小班化’有多小,回答是‘也就九十多个’。我大惊,九十多个还‘小班化?对方说,以前一个班都是一百五十多个呢!”希贵也认为,学校不应该越办越大。我说:“可现在都追求集团化办学,所谓‘扩大优质教育资源’。今年我的政协提案就是建议把学校办小一些。什么叫优质教育,把学校越办越小,自然就‘优质’了。一个班三十来个学生,老师能够一一关注,走进心灵,教学个性化,还不优质吗?”


我谈到成都的先锋学校,只有三十多个学生,可以真正的因材施教。“但是,有人说,这样的学校没有可复制性。”希贵说:“这种思维是不对的,为什么一定要复制呢?教育就是要多元嘛!”我说:“是的,现在有些人的思维就是,什么都应该像农业学大寨一样,出来一个东西,马上推广到全国。而教育,本来就应该给老百姓多种多样的选择。”


希贵特别不赞成“经营学校”:“所谓‘经营’,就是把学校当企业,这就不是办学校了,是出不了教育家的。世界上许多著名的学校,是经营,所以出不了教育学。倒是在那些偏远地方的学校,夏山学校啊,巴学园啊,能够出教育学,出教育家。”我说:“我想到上世纪,中国许多大教育家,都是在中国最贫穷最偏僻的地方办教育的。反过来讲,你的十一学校能够在京城,在皇城根下搞教育改革,真是不容易不简单啊!”


我说的是实话。对希贵的为人,还有他的思考,他的智慧,他的胆略,他的才华……我发自内心的敬佩。我多次公开说过,在我有限的视野内,我特别敬佩三位学校管理大师:李希贵、程红兵、卢志文。我对希贵说:“你的文字朴素而生动,深入浅出,从大家司空见惯的想象中发现教育的真谛。最近在外面讲学说到读书,我老爱说两句话:‘老师要读王栋生,校长应读李希贵。’”


谈到“教育家”的话题,我俩都认为,教育家的诞生,有赖于宽松宽容的环境。我说:“教育家成长最重要的条件就是,自由!思想的自由,办学的自由!学校的健康发展也有赖于自由的风气。上世纪的西南联大就是证明。兵荒马乱,民族危亡,政府无暇去管,西南联大因此而硕果累累。”


谈到某些“高考名校”,希贵说:“还不是到处挖生源嘛!”我说:“而真正出类拔萃的学生,并不是你老师教出来的!”希贵也开始鸡啄米了:“对对对!贝多芬哪是你学校培养的啊?”他以姚明为例:“姚明是学校培养的吗?他初中毕业证都没有。当时一有篮球赛他就想方设法去看,请假老师又不准,只好违纪去看了。所以后来没发给他毕业证,只是肄业。所以现在姚明读过的学校,都不好意思说姚明是他们学校培养的。”


希贵还说到莫言:“莫言和他哥哥经历的对比,真是打了中国教育的耳光!”我问为什么,他说:“前天我还和莫言两兄弟一起吃饭,我在高密一中做校长时,莫言哥哥是副校长,文笔非常好,但缺乏莫言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因为他读了小学、中学和大学。而莫言,小学只读了四年半,便辍学了,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拿到。但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因此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自由自在,最后才能写出那么好的作品。所以,我们的教育,不要压抑孩子的个性,不要扼杀孩子的天赋。”我说:“不妨碍孩子的教育,就是最好的教育!”他再次鸡啄米:“对对对!”


时间不早了,我起身告辞。开车回到我家小区,我打开车的后备箱,呀,那么多土特产啊,我感到有压力了。便给希贵发微信:“这么多,明天你还是把这些东西带点回去吧!心意我领了。”他回我:“你如果如此无理取闹,可别怪我不客气!”

2015年8月16日晚

(本文为作者原创,如有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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