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卫东专栏】
从此不再说教师
原创作者|茅卫东
本文为茅卫东老师原创,首发茅卫东老师的微信公众号“教育自由谈-ID:maowd121”,校长传媒获得茅卫东老师授权发布
昨天中午,喝了点杨梅酒,然后写公号。
写着写着,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你还写什么写?!
于是决定搁笔,从今以后,不再言说中国教育,不再批评中国教师。
一
是的,这个群体让我非常鄙视。
我知道症结在哪里,许多朋友心里也清楚,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当年秦晖教授说,中国教育有问题,但不是教育问题。
到此为止,再不能说、不敢说、不让说,这就是一切教育问题的最核心问题。
但我仍然要说,也是最后一次在这里公开地说:我鄙视这个群体。
他们太虚弱,太虚伪。
一群明知道自己在害孩子的人却还理直气壮地说:我没办法啊!
从各级各类学校到一些教育行政部门,都有一些我认识的人。他们大多是普通教师,也有一些是领导。他们中有不少人很优秀,有一些至今是我的朋友。
只是这些人数量之少,少到了在这个群体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一如中学物理课堂上老师经常提到的那个摩擦力。
当我说自己鄙视这个群体时,他们或许会在心里默默地说:米,兔。
他们不会公开说,因为他们目前还在这个群体之中潜伏着,还不能暴露。
即使他们以后离开了,大多数人也不会公开说,因为他们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
我很多次批评过教师,但好像以前并没有明确地说过鄙视这个群体这样的话,因为我也一直混在这个圈子里,彼此都要留点面子。
扯远了。
我是想说,我鄙视这个群体,但这个群体中依然有极少数人是我欣赏的,有的已经是我的朋友,有的我至今还无缘结识。
这个群体的虚弱,是他们中很多人听到鄙视这个词就受不了,就要跳将起来破口大骂了。
一如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
阿Q“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在他头皮上,颇有几处不知于何时的癞疮疤。这虽然也在他身上,而看阿Q的意思,倒也似乎以为不足贵的,因为他讳说“癞”以及一切近于“赖”的音,后来推而广之,“光”也讳,“亮”也讳,再后来,连“灯”“烛”都讳了。这倒是很像我上学时候的情景。
二
上学那几年,特别是从小学到初中,教室里总会时不时发生一些失窃事件。当然,丢的都是一些小东西。那时候大家都穷,也没什么特值钱的好东西。
可也是因为穷,丢了点东西孩子很在意,会去汇报给班主任。
班主任就会查,有时还在全班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拿了别人东西的同学把东西还回去。我后来做班主任的时候也用过这招,好像不太灵光。
我那会儿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曾被学校推选为浙江省“红花少年”,小学时当了几年的少先队大队长,初中时是学校团支部副书记。可是,每当班主任说班里有小偷的时候,我总是心慌,有几次还觉得脸在发烧。
不是因为做了班长感到自己失职而惭愧,就是鬼使神差似地总觉得班主任是在暗示小偷是我。
我知道班主任肯定不会这么想,事实上东西也不是我拿的,可我就是会那样想,以至于每次都很尴尬。
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发明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句缺德的话。
很多教师看到“教育自由谈”里的文章,往往勃然大怒,然后留下各种冷嘲热讽甚至不堪入目的文字。
我又不认识这些人,既不是他们的领导,我的文章也管不了他们,可是他们觉得我批评的就是他们。他们很生气,于是跳出来,各种无赖无耻的话语就蹦了出来。
这说明,我和他们其实不一样。我心虚但是没拿同学的东西,他们却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所言不虚,他们真的很虚弱,很虚伪。
三
有网友留言说,如果茅老师能将对学生的理解和宽容多给一点家长和老师,或许观点会让更多的人接受。
我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回答是:不可能。
打骂(学生)也没这么可怕,呵呵
一个对未成年人犯罪喊打喊杀,又迫不及待要求明确惩戒权以维持日常教学秩序的一个群体,居然在自己犯错的时候要求别人的理解和宽容,这已经不只是虚弱,还是无耻了。
对于正在作恶中的无耻之徒,理解和宽容无异于鼓励和纵容。
很多次被质疑过,你这么恨老师,难道你不是老师培养出来的吗?没有老师教你识文断字,你能写出这些批评老师的文章吗?你是小人,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老师可以教你识文断字,未必能教你逻辑推理与独立思考。刺杀恶魔希特勒的人有不少是他的部下,可是这能证明希特勒还是培养了很多正直、善良、勇敢的人吗?
这样没有脑子的教师,乌压压一大片,这里一大片,那里一大片。偶尔几处还有点亮,也不得已只能像阿Q头上的癞疮疤。说起来,自己的求学生涯还真没有遇到过能够给予我人生启迪,让我钦佩的老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后来才发誓,一定要做一个优秀的教师,做一个能够引领学生的老师。但是,这个群体的堕落,这个领域的堕落,非我和我的朋友们能够阻止。一直有人以为我没当过老师,不了解一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我前后当过17年的中学老师,做过10年的班主任,教过全县最好的学生,也在职校带过由新生中成绩最末的几十人组成的一个班。2014年年底,我才放弃编制离开学校。我还干过七八年的教育媒体编辑记者,做过一年半的教育公益。期间,我见过教育部长,还和部长碰过杯;我采访过司长、厅长、局长、校长,但采访更多的还是普通教师。我参加过海淀区学校的教研活动,参观过上海的贵族学校;我也采访过西北的孤儿院、中部的特殊学校;我在复式教学的课堂听过课,在贵州一所农村小学住过两个月,还和山里教学点的老师一起吃过饭,活鱼从脸盆捞出直接扔进火锅里。说这些,不是为显摆,只是想说,那些从我的文章里判断我不了解教育一线的人,不过是将自己井底之蛙的形象暴露无遗而已。当我离开学校后,有些人又以此为由,认为我这个教育“逃兵”怎么还有脸批评坚守在一线的可敬的老师们,“都像你一样跑了,谁来教孩子们”?其实,走有走有理由,留有留的原因,最好谁也别欺负(骗)谁。
客气一点,可以说他们是在“坚守”。不客气地说,他们走得了吗?有这个胆量吗?有这个能力吗?
在这个可以双向选择的时代,整天牢骚满腹,抱怨待遇太低,可是难得有人辞职离去。这只能说明,这点工资或许的确满足不了他们的物质需求,但一定对得起他们的实力。他们经常说自己没有办法,“教师是人不是神”。其实,他们不是没有办法,他们是没有良心。他们眼里只有考核,只有晋升,学生只是工具。表现好、成绩好的,是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有个性,成绩还不行的,那就是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必欲除之而后快。他们不是病了,他们是坏了,而且已经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们之所以现在底气十足,因为他们是主流,人多力量大。看过僵尸片的都知道,幸存者能干过僵尸的,基本是靠主角光环,僵尸们太强大了。
不过,发的都是虚火而已。他们只敢在公号里怼我,问候问候我的母亲和祖宗十八代。领导面前,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有几人能够像我一样,在教代会表决末位淘汰制度时唯一一个举手投了反对票,在全体教师奉命讨论绩效工资考核条例到了下班时间第一个退场,在同伴全部退缩的情况下一个人去和领导谈工资待遇问题……他们只会说我这样的人是傻瓜,早晚会死光,他们才是适者生存。
可怜啊,就是这样一群无知、无能、无耻、无德的虚弱、虚伪之人,还有更大一批人小心翼翼地哄着他们。有朋友说,家长们迫切需要获得体制内的那种安全感。用我的话说,很多家长宁可看着孩子在体制内死去,也不愿意看到孩子在体制外受伤。把孩子送进青楼是父母们不愿意的,但送进宫里就是很多父母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还有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想努力回到妈妈温暖的子宫。
太多的人,为人父母为人师,却不了解孩子心理,不懂学习心理学,除了监督压迫守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朋友将此文和学校通知转发于我,我说:我很怀疑那些校长是不是认真读了这个意见征求稿。不能打,不能骂,不能罚抄一百遍,那些老师会因为这些规定高兴起来?不可能嘛!教育圈的浮躁,教育中人阅读理解能力之低下,可见一斑。我知道,会有人说,你说的这些只是少数,是支流。还会有人不客气地质疑:你调查过多少学校、多少老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从今往后,不再言说中国教育,不再批评中国教师。
王朔在《我的文学动机》一文中说:“我看到自己的内心,使我失去了谴责任何人的力量。”
结论是:没有谴责,我只是描述自己看到的事实和自己的感受。很多时候,你的气定神闲就是对焦虑者的伤害,你的不卑不亢就是对权威们的挑战。
你活出了自己,就伤害了众多谨小慎微的人,就得罪了一批阿谀奉承之徒。
再说得大一点:当人类自封为万物之灵的那天开始,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同类,人祸惨过天灾。
不再关注中国教育,不再批评中国教师,但我依然关注生活,关注人,关注自己。
我依然会游山玩水,依然会观察、思考、写作和交友。
对,还会继续做咨询。在助人快乐的同时,这也是保证我有游山玩水的基础。
感谢你的不离不弃。
或者,再帮我想一想,“教育自由谈”是不是应该改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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