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岁基辛格在中国
中美关系微妙之际,基辛格造访北京并与习近平主席和王毅外长会面,这让人们对两国关系的未来走向开始抱有一丝期待。
作为曾推动中美建交谈判的关键人物,基辛格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见到两国关系恶化的人之一。也正因此,95岁的他,在最近一段时间就中美关系频频发声。
11月8日,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在北京会见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
值得注意的是,在本轮基辛格和中国高层的相关表态中,“沟通”不再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外交辞令,而是成为了具有实质技术含义的关键词。
在今天与基辛格的会面中,习近平首先强调“中美双方对彼此的战略意图要有准确的判断”。当然,这并不是习近平主席第一次做类似表述,但此前的用词多为“正确认识”,这一次用“准确判断”可视为某种升级。而一天前,基辛格也在新加坡提出了两国应“互相解释各自的目标”的建议。
如果以2017年8月14日特朗普签署备忘录,指示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针对所谓的“中国不公平贸易行为”发起调查为此轮中美贸易摩擦的起点,那么上述表态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在这一年多时间里,中美双方可能并没有完全搞清楚对方到底要的是什么。
例如,就美国发起贸易战的动机而言,尽管“遏制中国崛起”的观点已成为主流共识,但这个问题在政策界实际上仍有争议。谈判的表面诉求与实际诉求并不一致十分常见,更有可能的一种事态发展路径就像夫妻吵架:一开始是争论今晚谁洗碗,后面上升到谁做饭,再上升到当年谁先追的谁、谁先爱上的谁、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这也正应了基辛格在新加坡说的那句话:“并非每场危机都是由恶意造成的。”
11月7日,基辛格参加彭博创新经济论坛
“目前中美之间的分歧和矛盾当中,就有相当大的误解和偏见的成分。”这个月初,“外交铁娘子”傅莹在广州也反复强调了中美两国加强沟通的紧迫性。她用“资讯赤字”这个词解释了外国政客构建对华立场的逻辑——信息的缺乏往往导致媒体和公众依循旧的逻辑去推断今日中国,政客也容易在不完整的资料基础上构建关于中国的立场。如果我们对有些问题不能及时解释和说明,如果出现关于中国的重大的指控得不到有效信息的对冲,就可能积累成更大的问题。
基辛格在新加坡时也曾发出相似的喟叹,他说,他对中国知之甚少,而中国却几乎了解美国的一点一滴。但我们其实都知道,基辛格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本人亦曾自述“专长是认识中国的每一代领导人”,并对“中国思想和中国人民有浓厚的兴趣”。如果这样一位地缘政治大师到头来都发现自己对中国“知之甚少”,那么今天的特朗普政府对中国又能了解几分?我们又怎能指望在这样的基础上建立互信?
中美两国下一步是否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