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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哭!“奇迹校长”讲述山里女生如何艰难考上大学…

易岚 人民网 2020-09-01

有这么一位姐姐,她不仅自己披荆斩棘,还带领1645个女孩一起乘风破浪。她的名字,叫张桂梅。

 

乞讨5年,受尽冷眼,她愣是拿命换来了全国第一所全免费女子高中。

  

01


张桂梅的人生,本该像很多女孩一样,是幸福美满的一生。
 
1957年,张桂梅出生在牡丹江一个条件优渥的家庭。
 
17岁那年,她突然做出了改变人生的第一个决定:
 
毅然决然离开家乡,一个人跑去大理支教。
 
1996年,她又放弃大理相对优越的工作条件,选择去云南西部最穷的丽江华坪县,继续支教。

左一:张桂梅
 
周围人都骂她疯了。
 
放着大好前途不要,为什么非要亲手毁掉自己的人生?!
 
但张桂梅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她隐隐觉得有个使命,在不断召唤自己。
 
到华坪没多久,她就发现了华坪和大理的巨大差别:
 
班上不仅女生数量少,而且一学期下来,不断有女生在课堂上消失。
 
才十几岁的姑娘,去哪里了?答案是,被爸妈嫁了。
 
在华坪,女孩不仅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甚至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
 
有一次,张桂梅甚至亲眼看着一个健康女婴,被妈妈扔在了县福利院门口。
 
深受震撼的张桂梅,做出了改变她人生的第三个决定:
 
一定要为华坪的姑娘们,办一所女子高中。
 
从这一刻开始,她原本顺遂的一生,变成了燃灯者的一生。
 

02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想建学校,还是一所女高,到底有多难?
 
难得就像精卫填海、愚公移山,就连身边人都嘲笑她:都啥年代了,你还想硬性地把男女分开?
 
张桂梅不服气,委屈混着眼泪往肚子里咽。


为了华坪县一代女性,从2002年开始,张桂梅像乞丐一样全国奔走。
 
她很傻地以为,这么一件好事,只要提出来,别人多少会给一点吧?
 
她拿着自己的优秀教师证,到处求人:
 
我想办一所这样的学校,您看能不能支持我2块钱?哪怕1块也行。
 
每一年,她受尽了嘲讽,看尽了冷暖。
 
有人甚至朝她脸上吐口水:
 
你说着普通话,戴着眼镜,有手有脚。
做什么不好,学别人做骗子?!
 
擦干眼泪和口水,张桂梅选择继续干。
 
从2002年到2007年,整整5年时间,她全年无休,在外地筹款。
 
最后,一共只“讨”到1万元。
 
已经50岁的张桂梅,终于撑不住了。从身体到信心,都开始全面崩塌。
 
她觉得自责又内疚。
 
妹妹们,姐姐拼尽全力了,实在对不起你们。
 
2007年,张桂梅当选十七大代表。
 
县里看张桂梅要代表华坪去北京了,形象上要过得去。
 
于是专门给她拨款7000块钱,让她买衣服。
 
但一辈子清苦的张桂梅,哪里舍得给自己添衣服?
 
她把钱省下来,买了几台电脑,送给华坪的女孩们。
 
一辈子在大山里,她们该看看外面的世界,才有动力走出去。

 
来到北京后,她一身旧衣,很快就引起了一名女记者的注意。
 
女记者说,张桂梅,你摸一下你的裤子。
 
张桂梅一摸,好家伙,两个大洞。
 
连忙和记者说,不好意思啊,因为经常家访,往大山里跑,裤子磨破也没注意。
 
记者听完这个解释,当即就对她进行了采访。

第二天,一篇《我有一个梦想》的文章,被多家主流媒体转载。
 
 
这让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
 
政府拿出200万,给张桂梅办校。
 
2008年8月,华坪女高建成。9月,正式开学,张桂梅担任校长。
 
16名老师听说她的故事后,都被深深感动,义无反顾就来了。
 
张校长,我们来帮你一起,让这个梦想开花结果。


华坪女高,也正式成为了中国第一所全免费的公办女子高中。


03


女高建成,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更加艰难的挑战,还在后头。
 
因为招生没有任何门槛,女孩们基础太差,怎么也学不会。
 
因为条件艰苦,连当年一腔热血的老师们,都走了一大半。
 
对张桂梅的质疑,也开始铺天盖地地涌来,骂得多难听的都有。
 
那段时间,张桂梅为了屏蔽杂音,一有空就去大山里家访。
 
一片片大山,连绵不绝;就像贫穷的命运啊,望不到头。
 
家访时,一个女孩的奶奶说了一句话,让张桂梅震惊不已。
 
张校长,谢谢你啊。我们可以放心地死了。祖祖辈辈第一个高中生,在你的华坪女高。
 
张桂梅难过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一回学校,她把所有老师集中,一顿训话。
 
我们必须拼了命去做,你们要是怕苦怕累,现在就辞职!孩子学不会就从小学补起,用3年教会她们12年的知识!人家把孩子交到我们手上,每个孩子,最少二本!


这次,没有一个人走,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
 
后来,男老师上午结婚,下午就回来上课。
 
女老师今天做完肿瘤手术,第二天就回来上课。

张桂梅硬是把每个老师,生生逼成了拼命三郎。

 
她不仅逼老师,还逼学生。
 
有一次上课,问起梦想。
 
女孩们说,能考上职业大学就行了。
 
张桂梅听完又来气:
 
我不干!你们想考职大,用不上来我这所高中!用不着这么多人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办这所高中!你们一家人,甚至一座大山里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给全校的姑娘们,制定了极其严格的作息制度。
 
每一件事,都被严格控制在分钟级。
 
3分钟内,从教室赶到食堂。
 
吃饭时间,不得超过10分钟。
 
每天早上5点,她拿着一个大喇叭,喊女孩们起床。
 
女孩们暗地里叫张桂梅“周扒皮”,吐槽她半夜鸡叫。
 
 
但张桂梅逼得最狠的,还是自己。
 
为了姑娘们,张桂梅几次差点死掉。
 
每天5点起,12点睡的高强度工作,让她患上了肺气肿、肺纤维化、小脑萎缩等十多种重病。

她成了华坪有名的药罐子,每天靠吃药维持生命。
 
医生断言:你这样下去,活不过两年。


2014年,张桂梅胳膊疼得实在无法抬起,才不得不停止上课,转岗给女孩们做后勤。
 
她既做校长,又做保安。
 
每天检查水电安全,赶走路上的蛇,叫学生起床吃饭做操。
 
她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十几年来一直住在学校3楼的学生宿舍。
 
每一天,每一夜,都和姑娘们在一起。
 
大山和城市之间隔着一道深渊,而张桂梅选择成为这座桥。
 
张桂梅,就是华坪县一代女孩的垫脚石。
 
她是对女孩们无比严厉,但谁又比她更懂得爱这些女孩呢?
 
当记者问她,这是专门给贫困山区女孩子上的高中,对吧?
 
张桂梅赶紧纠正:
 
我从来不提贫困两个字。我觉得贫困对敏感的姑娘们而言,也是一种隐私。
  

04


华坪女高建校12年,张桂梅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是:
 
山里的男生也很穷,为什么不一起招生,偏偏只教女孩子?
 
其实每一个真的去过大山的人,都知道答案。
 
有一次,张桂梅发现班上又有一个女孩,在课堂上消失了。
 
她二话不说,冲到山里找家长要人。
 
到了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家还有两个儿子。
 
一个读小学,一个读初二。
 
他们把两个儿子送到县城补习,却让高三的女儿退学在家干活。
 
这一次,张桂梅是真的发飙了。
 
她对女孩妈妈吼道:你姑娘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送她补习,反而送儿子补习?!
 
这个妈妈愣了一下,说:因为他俩是儿子,她是女儿啊。
 
在这个瞬间,张桂梅意识到:
 
就算再难再苦,就算把命搭上,办这个女高都是值得的。
 
华坪女高的姑娘们,在目睹张桂梅的牺牲后,感动到一个个都拼了,做题做红了眼。
 
城里的同行来考察,对张桂梅说,光做题对孩子不好。
 
张桂梅苦笑: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姑娘们只有这一个办法,高考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在所有关于张桂梅的报道里,有一个女孩让人印象深刻。
 
她说,在我们村里面,和我一样大的女孩,早就结婚了。结婚后,生小孩,干农活,一辈子被钉死在大山里。
 
记者问她,那什么能改变你们的命运呢?
 
女孩几乎是脱口而出:靠学习,靠知识。
 
这是上天给我们打开的,最后一扇门。
 
 

05


从2008年至今,转眼12年岁月。
 
每年寒暑假,张桂梅依然坚持去女孩们家里做家访。
 
遇到女孩因贫辍学,张桂梅就拿出自己不多的工资,不容商量地告知家长:
 
这个姑娘,我一定要领走!
 
所有开销都包在我身上,你不用出一分钱!

 
为了女孩们走出大山,63岁的张桂梅,已经把自己捐空了。
 
她从不消费,全部奖金、津贴、工资,累积100多万,一分不留。
 
她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把生命献给华坪一代女孩们。
 
一生无儿无女,却成了1000多个姑娘的妈妈。
 
所有孩子都亲切地叫她:老妈。
 
 
张桂梅用自己的故事,再次证明了这个道理:
 
一个女性受教育,可以改变三代人。
 
她们的命运从此焕然一新。
 
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生个女儿,就把女儿丢到福利院门口。
 
张桂梅当年最挂念的,那个被妈妈丢掉的姑娘,如今在大城市工作。
 
她打来电话,激动地告诉张桂梅:
 
老妈,我生了个独生女,不但没丢掉,而且把她打扮得特别漂亮,教育得特别好。
 
张桂梅问她,怎么不再生个儿子呢?
 
她落泪:老妈,你忘了我的身世吗,你忘了你给我的教育了吗?
 
这个女孩,在华坪女高毕业后,考进了浙江大学。
 
如果不是因为张桂梅,她一生注定在大山里,十几岁结婚生子,度过悲苦的一生。
 
 
张桂梅这个“愚公”,竟然真的移动了大山。
 
2011年,华坪女高本科上线率,第一次达到100%。
 
2019年,华坪女高一本率达到40.67%,排名全丽江市第一。
 
12年来,1645名大山里的女孩,从华坪女高走进大学。
 
但面对记者采访,张桂梅总是摇头:
 
说真的,我对现在的成绩不满意。我想要我所有的姑娘都上一本,上双一流。我想让她们上最高最高的目标,清华北大!


当看到姑娘们的高考成绩时,张桂梅觉得,一切都值了。
 
当听到姑娘们过得比她幸福时,张桂梅得到了最大的宽慰。
 
很多女孩大学毕业后,第一个月工资舍不得用,又全部捐回来。
 
张桂梅说,你们不要感谢我。把钱拿着,好好生活。
 
只要有我在,华坪女高就不用你们担心。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无数座大山,无数个女孩。
 
但张桂梅,全中国却只有一个。
 
她在云南最穷的山区坚守40多年,却一直鲜有人知。

谢谢你,张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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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翟巧红 | 编辑:乔梁


来源:青年大院 ID:YouthAssem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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