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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Jeans —— 致千禧年音乐和青春的一封K-pop情书

STD STD音速传播 2023-04-10

在NewJeans释出“Attention”的MV之前,谁也不曾想到会有K-pop女团以这种空降单曲的形式宣告出道。而无论是被解读成 “红全靠公司砸钱” ,还是“披着韩国皮的美国女高生”,甚至是直指幕后推手闵熙珍的负面传闻,NewJeans的横空出世在风光无两的同时不免少了争议。但是NewJeans的爆红除了公司肯捧之外,其音乐本身也似乎印证了大家不知从何开始,对于K-pop返璞归真的渴望。

在这十几年间,K-pop在经过对旋律的打磨到制作的精进,从本土的团队依样画葫芦再到后来直接从国外买曲,甚至演变到用概念包装音乐,在和世界不同的曲风进行大融合的同时,音乐对于K-pop本身的重要性似乎正在被一点点削弱。
微博里有关于K-pop的博主翻一翻,对于 “阴间曲” 的抱怨声不绝于耳。而将这三个字拆解开来,则是对当今的南韩乐坛的现状发出的感叹。听众已经苦概念久矣,苦去旋律化久矣,苦重低音bass久矣。这时NewJeans的出现似乎就是久旱逢甘霖。这个基于00年代R&B的团队交出了一份不俗的答卷:几乎四首都是主打质素的歌曲,流畅的旋律、极简的制作、以及青春但是丝毫不洒狗血的内核。

有趣的是,HYBE最近出道的两个女团都在出道曲上不约而同选择了做减法,分别用两首看起来简单的制作突出成员的vocal的歌曲作为出道曲。但是相较于LE SSERAFIM用电吉他和重低音bass宣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Attention”的编曲似乎则指向了弱化了侵略性的,千禧年的Teen pop和R&B。而看似极简的歌,要让听众听出门道要下更多功夫。主歌撞款Justin Timberlake的“Senorita”,只不过在这里的略带油腻的轻佻变成了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小心试探。

从漫不经心的开场就可以瞥见她们似乎并不是为了要刻意引起谁的注意。但是往往是这种看似无心的撩拨才更值得人回味。而无论是贯穿全曲的人声采样还是松弛的groove和节拍则像是包裹在少女心事的一层伪装,连歌曲的结构也是有别于主流的“主歌-副歌-主歌-副歌-outro”。就算你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也要装作看向别的地方。加上NewJeans这份漫不经心的人声表达,把这份若即若离的感觉演绎得恰到好处。而听众都知道在这个年代,适可而止这四个字对于K-pop来说显得尤为珍贵。NewJeans用这么一首随意地如同freestyle的歌曲作为头炮已经实属难得,她们在之后也懂得在哪里使劲,在哪里制造惊喜。“Hype Boy” MV“Hype Boy”紧接出道曲,在赛博时代品藏着青春期糖衣下包裹丝丝苦涩。前奏极具赛博感的Future Bass和类似时钟滴答般的音效的导入就像是等待心爱的人回复信息时的激动和不安,主歌的合成器营造夏日躺在泳池的充气床上喝冷饮的惬意,然而主歌的歌词唱的却是属于青春期的敏感和惆怅。
而pre-chorus的脉冲搭配上念白又将听众拉回至发送信息那一瞬的紧张和不安,副歌像是网络连接成功般的激动喜悦,但是一瞬喜悦过后变成了不断刷新网页发现想要聊天的人并不在线后的空虚。而就连outro都像是点下关机后电脑缓冲并在最后一个鼓点敲下那一刻黑屏的画面。而视觉方面,四个版本的MV分别指向了雌竞、多元、性别流动甚至非二元的主题,全女性的策划团队呈现出的成品在男权和保守的韩国社会确实可以算是挑战。
而在之后的“Hurt”更是用K-pop鲜少涉及的简约的Doo-wop风味调和了少女爱而不得的惆怅。就像愈合中伤口的痒有时会让人忍不住掀开创可贴查看一般,她们把这份渴望爱情的“痒”和怕受伤的“痛”拿捏的十分到位。“Cause I don’t wanna be the one to get hurt”的潜台词是”I know I will get hurt”。此时的她们似乎还很懵懂,但是就像小时候偷偷看偶像剧的我们其实对于恋爱已经比想象中来的要早慧。而就算这来源于公司的包装,此时在她们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些类似于2NE1的“Ugly”中散发出的一些感性。这似乎让她们也多了一些人情味。“Cookie” MV而“Cookie”放到最后讲,不光是因为这是她们最后释出的一首单曲,也因为这首单曲在这张四首歌的EP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并不是她们抛弃了Less is More的美学,也并不是Bubblegum Bass扼杀了她们的少女情怀。而是她们展现了不适配于她们年纪的早熟。无论是有点青涩之下藏着些许狡黠的唱腔,还是令成年人指摘的双关歌词,“男凝”这顶帽子扣在她们头上未免过于兴师动众,但是这种突破她们年龄本身隐晦的歌词,就像是张元英在PD48大跳“Side to Side”一般,未免会让懂得其中岐义的人感到些许的不适。但是偷尝禁果的解读或许也是对于K-pop“白幼瘦”的审美本身的一种挑战。

许多人把重点都放在了闵熙珍甚至是全女性团队的身上,而在这策划方向的背后,不仅仅是我们对于千禧年音乐本身的情怀,更多的或许是我们自身的青春在她们身上找到的认同感。NewJeans交出的这一份青春答卷,虽然说不上是完美,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她们的故事听起来确实是有血有肉,而她们的音乐更是在不脱离“概念”二字却又不被“概念”二字束缚的空间内所能达到的最好结果。

或许NewJeans的到来真的意味着K-pop要变得更好了。

Credits:
布朗的贝
Blondb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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