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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血冷,从未远去——读止庵的长篇小说《受命》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岁月无敌问张欣 Author 张欣




刀光血冷,从未远去
 ——读止庵的长篇小说《受命》

文 | 张欣

读书,比较好的读后感,在我看来是掩卷沉思,默默无语。
这部小说最显著的特点是零套路,不煽情,虽然是隐忍了三十年才决定呈现的前尘往事(八十年代)却并不陈旧和过时。
总的风格为干硬冷峻,宛若冬季的山水,萧瑟清疏寒峭逼人。

关于深与浅。
小说的难度在于写出层次感,一般意义上的人物、结构、情节、语言等元素要结合得融为一体己经并非易事,层次感是什么,就是读者若是和作者暗通款曲便可以感知主题深不见底的宏大,但若世俗起来却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杀人故事,可以浅到好读和毫不费力。
《受命》这部小说就是这样,它所探讨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严肃到可以形而上,可以审视我们今天的生活,可以凝视我们内心的深渊。
但是同时,作者采用的是侦探推理的形式,把所有的人物一点一点地卷进去纠结进去,整件事一如悬于读者头上的利剑令人小心翼翼。
所以,作者给人毫无野心之感,没有拉开架势用随时准备进入文学史的姿态写作。然而他显然又是有使命感的,字里行间直逼我们并未忘记却刻意回避的最后一点信念。

关于火与冰。
好的小说很难没有温度,而温度并不仅仅是炽热和甜宠。
这部小说饱含深厚的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令人无法割舍的深厚,甚至是整部书的基石。
但是它选择的叙述方式是非常冷静和旁观的。
好的作家需要无情。
泛滥成灾的情绪简直是小说的毒药。

关于虚与实。
小说当然是虚构作品,这部小说也不例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作者的想象力的延伸与探索,每一个环节都是可信的经得起推敲的同时环环相扣。
但是在实的一面它也实到无以复加。
大白菜的价格,电影在哪个电影院放映,演唱会的内容包括歌星的名字和风格,流行时装的样式,画展的品位等等无一不让人赞叹作者强大的还原能力和写实能力,我怀疑作者记有变天帐。
否则不可能那么细致和准确。
这部小说虚与实的结合高度融合,无缝转换看不到接口或者说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真假莫辨。

关于饱满的细节和节制的书写。
小说的宝藏是细节,写过小说的作者都知道细节的宝贵,因为它真实是稀缺资源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所以作家常常可以在人物和故事方面任意挥洒,但是对于细节绝对是省着用。
止庵老师说他写完这部书就不写了,当时也就听听而已,因为有时聚餐说没胃口的人常常吃得最多。他如果再写谁还能拦着。
但是这部书里的细节有点随处可见的感觉,作者像个富二代花钱根本不问价,我也有点相信他会“杀人”之后拂袖而去不再理会江湖之事。
然而细节的饱满并没有带来书写的肿胀感,行文书写相当节制也是作者一贯的风格,比较追求内敛和精良。
这肯定是节制带来的好处,否则很难表达人物和事件的复杂性。

关于忘记与毁灭。
作者并没有说他要写一个大时代,写两代人的更替,写无奈的淹没和消亡。然而个人身上发生的故事以及点点滴滴何尝不是时代、时代中的人、时代中人的命运的缩影,那样一种毁灭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彻底。
当我们今天为钱为学区房为名利奔忙的时候,这一点也不可耻但也请不要忘记,我们曾经的苦难和绝望。
不要忘记曾经发生过的触目惊心。
当我们深刻的苦难变成别人嘴里的笑谈,便可知人性的幽微冷漠;当灾难和危险降临,人类也从未战胜过自己。好在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政治,还有情感,对于情感有时候体验比得到更重要。
它总是在黑暗中突显,犹如星光。
每每说到八十年代我们难以忘怀的通常是挥之不去的激情与热血,而作者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清冷的故事不得不说是独具匠心。
三十年的沉淀与积蓄,相比起那种跑马圈地一般的书写,我们不得不承认作家和作家是不一样的。
作家宝贵的逆思维,小逆在于章节或者技法,大逆则是在繁盛中看到了悲凉。




作家  止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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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是止庵的首部长篇小说,也是一部致敬《史记•伍子胥列传》和《哈姆雷特》的小说。这部作品关乎记忆和爱情,记忆来自既往,还没有退场;爱情指向新生,却无法生长。在这两个完全相反的作用力中间,是一个“日暮途穷”的复仇计划。男女主人公狭路相逢,一个怀揣着秘密,纠缠于噩梦一般的记忆;一个痴想着将来,一往情深灌溉着爱情。悔与憾从而在所难免,意外与紧张也就在情理之中。
止庵在小说中,充分展示了他刻画人物与描写日常生活的能力,通过对花木、商品、交通、服饰、饮食、展览以及建筑和新闻事件的精准搭建,为读者充分勾画出一个尚未命名的八十年代。依循人物的脚步,乘坐107路、44路电车,读者可以穿行1984-1986年的北京城:西长安街新华门对面的花墙还在,三元桥新建成不久,音乐厅还是个大基坑;《读书》《读者》杂志深受年轻人的追捧;胡同口有打双人床的木匠,也有推着平板车卖棉套的小贩,冬储大白菜堆得像小山。组合家具、泡泡纱床罩、世界名画挂历、蝴蝶牌缝纫机、凤凰牌自行车……小说复原了一个真实的八十年代的北京。
然而时间永是向前,爱与记忆的一切,都要让路给滚滚向前的时代。小说中屡屡提及的深圳,正是风吹来的方向,人物浪花一般的上升和跌落,也自此有了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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