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要义》朗读 |卷二 / 第一章 亚当的堕落 原罪的教义 (2.1.4-7)
e第一章 因亚当的堕落和背叛,全人类落在神的咒诅之下,从起初受造的光景中堕落了;原罪的教义
(亚当的罪使人完全堕落,并丧失起初的福份,4–7)
4.堕落的记载表明何谓罪(创三章):背信弃义
e既然神严厉地刑罚,所以必定是深重且可憎的罪,我们必须思考那惹动神向全人类大发烈怒的罪是怎样的罪。我们若只将亚当的罪视为贪食(普遍的观点)是肤浅的。就如最高贵的道德只不过是节制口欲不吃某种果子,尤其是当他身边充满各式各样甜美的果实!
所以我们应当更深入地查思这是怎样的罪。神禁止亚当吃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为了试炼亚当的顺服,并要看他是否乐意听从神的吩咐。就连这树名字本身也证明这命令惟一的目的是要使亚当满足于他的美景,并阻止他因恶欲而自高。神的应许,即只要亚当吃生命树上的果子,就有永生的盼望;令一方面,祂也警告亚当,若吃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必定死,目的是要试炼他的信心。于此,就不难推论亚当是如何激怒神的。其实,奥古斯丁(Augustine)说得对,他说骄傲是万恶之源源。因为若人的野心没有诱惑他看自己过于所当看的,他就能持守起初的光景。
我们若留意摩西对这诱惑的描述,就能更清楚的明白这是怎样的罪。既因女人被蛇的引诱,不忠实地偏离了神的道,就清楚地告诉我们,不顺从神就是堕落的开端。保罗的教导也肯定这点,他说,因一人的悖逆,众人都失丧了(罗五19)。然而我们同时要留意的是,亚当背叛了神并不仅是因为他被撒但难以抗拒的恭维所诱惑,也是因为他厌倦了真理而转向虚谎。诚然,我们一旦藐视神的话语,就立刻不再敬畏神。除非我们留心听神的话,否则祂的威严必不在我们心间,并败坏了对祂的敬拜。那么,不忠就是堕落的根源。之后,人的野心、骄傲,以及忘恩负义被激发出来,都是因亚当偏要得到超过神所赐给他的,并无耻地藐视神丰盛的供应。就亚当而言照神的形像被造根本不屑一顾,除非与神同等——这是多么可怕的邪恶!既然人离弃他造物主的权柄,甚至悖逆地卸下肩上的轭——这是污秽可憎的罪,想为亚当脱罪是徒然的。然而亚当不但背道,也是邪恶地指责神。亚当轻率地相信撒但对神的毁谤,因撒但指控神说谎、嫉妒,以及怀着恶意。最后,他的不忠给野心留地步,而野心又产生了顽梗的悖逆;结果,因离弃了对神的敬畏,就放纵自己的私欲。因此伯尔拿(Bernard)正确地教导,就如当时亚当聆听魔鬼的话而敞开了死亡之门(cf. 耶九21),照样,当人如今聆听福音时,救恩之门便向我们敞开开。因为若不是亚当先不信神的话,否则他绝不敢敌挡神的权柄。这就是勒住一切私欲最有效的缰绳:即深信没有比藉遵守神的诫命而行义更美的事;也相信幸福生活最终的目标是讨神喜悦。然而,亚当竟然被魔鬼的亵渎所勾引,以至竭尽所能污蔑神一切的荣耀。
5.人类最初所犯的罪就是原罪
e既然若亚当继续与他的造物者联合就是他灵魂的生命,照样,若他与神疏远就是他灵魂的死亡。既然亚当颠覆了整个大自然的秩序,那么,亚当全人类因他的背逆而沉沦就不足为怪了。保罗说:「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罗八22),「服在虚空之下,不是自己愿意」(罗八20)。其原因无疑是一切受造物正在担当人所应得刑罚的一部份,因为它们是为了人的缘故受造的。既然因为亚当的罪孽,全地都受到咒诅,那么这咒诅扩散到他所有的后裔是理所当然的。e(b/a)所以,当神在亚当身上的形像被破坏之后,不只是他一个人受惩罚——b(a)神起初赐给他的智慧、美德、圣洁、诚实,以及公义都变成及可怕的灾病、心盲、无能、污秽、虚妄,以及不公义——e(b/a)甚至牵连他一切的后裔。
b这就是教父所说遗传在人身上的「原罪」,「罪」这一词表示人类从起初善良和圣洁的本性上堕落了。e(b)教会历史上对此颇有争议,e即因一人的过犯,众人都被定罪,于是罪临到众人,这与一般人的看法完全相反。这也许就是为何古时的神学家完全不能领悟这教义。至少他们对原罪的教导不够清楚。虽然他们胆怯,但伯拉纠(Pelagius)却大胆亵渎的捏造亚当的罪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后裔的谎言言。撒但藉此企图掩饰原罪这疾病,免得人得医治。b虽然圣经清楚的教导,罪是从亚当而来并牵连他所有的后裔(罗五12),但伯拉纠却诡辩说罪的传播是因人与人之间的模仿,并非是与生俱来的。虔诚之人(尤其是奥古斯丁)努力地向我们证明,我们并不是出生之后才被罪玷污,而是当我们在母腹里就有了罪罪,并且若否认这点,就是极端的狂妄无耻。但当我们考虑到敬虔的奥古斯丁在其它教义上指责赛雷堤斯派(Coelestian)和伯拉纠主义者是无耻的兽类时,我们就不会对他们的大胆感到惊讶。大卫的确承认自己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诗五一5 p.)。他并不是在指责他父母的罪,而是为了显大神的恩待,就承认从他母亲怀他时他就有了罪。显然,这并不是单指大卫,大卫所代表的是全人类共同的光景。
既因全人类都出于不洁的精子,所以我们生来就已被罪恶玷污。在我们未见天日之前,神就视我们为污秽和不洁。「谁能使洁净之物出于污秽之中呢?无论谁也不能!」—正如约伯记所说的(伯十四4,cf. Vg.)。
6.原罪不是模仿而来
c因此,父母的污秽遗传给儿女,甚至所有的后裔在出生时就无例外地被玷污了。除非我们追溯到人类的始祖,我们就无法找到那污染之源。b我们必须确信,亚当不但是人类的始祖,也是人类本性之根;因此全人类受亚当罪的玷污是应当的。使徒保罗对亚当和基督的比较就清楚证明这点,「这就如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从罪来的;于是死就临到众人,因为众人都犯了罪。」(罗五12),这样,借着基督的恩典,我们重新获得义和生命(罗五17)。那么,伯拉纠主义者在此要胡说些什么呢?难道要说亚当的罪是因模仿而流传下来的吗?难道基督给我们的义只是要我们效法的榜样吗?这是无法容忍的亵渎!那么,既然基督的义和生命归给我们是无庸置疑的,就证明我们的义和生命都在亚当里失丧了,而在基督里又重新获得;罪藉亚当临到众人,却被基督除去了,c这是圣经清楚的教导:「因一人的悖逆,众人成为罪人;照样,因一人的顺从,众人也成为义了。」(罗五19 p.)二者彼此的关系就是:亚当的败坏牵连我们,使我们与他一同堕落;然而基督以祂的恩典使我们重新获得救恩。
在如此清楚的真理之下,我认为无需再费时费力的引证。保罗在哥林多前书中,就是要坚固敬虔之人对复活的信心。因此,他教导人在亚当里所失丧的生命在基督里重新获得了(林前十五22)。保罗宣告所有的人在亚当里都死了,同时也宣告我们都沾染了罪的疾病。因为人若没有沾染罪,就必不被定罪,这经文的后半部份最清楚的解释保罗在这里的意思,他说人在基督里重新获得生命的盼望。但我们都知道,这盼望是来自于基督将祂的义归给我们,使我们得生命。保罗在另一处又说:「心灵却因义而活」(罗八10 p.)。「我们在亚当里死了」这句话惟一的解释是:亚当的犯罪不但使自己受祸和沉沦,也使全人类的本性与他一同沉沦了。这不是因他所犯与我们毫无关联的罪,而是因他的堕落使他所有的后裔沾染了他的败坏。
e若不是人在母腹里已被咒诅,那保罗的这话「我们本为可怒之子」就毫无根据了(弗二3)。显然,保罗不是指我们受造时的「本性」,而是因这本性在亚当堕落后被玷污了。因我们若说神是死亡之源是极不恰当的。亚当败坏自己,也沾染了他一切的后裔。基督我们天上的法官:「从肉身生的就是肉身」(约三6),就清楚地证实所有的人生来都是败坏和邪恶的,因此,除非人重生,否则生命之门是关闭的(约三5)。
7.罪从一代传到另一代
b我们无须费时费力的讨论古时的教父热烈争论的这问题——即儿子的灵魂是否延续续自父亲的灵魂——因罪主要玷污了人的灵魂。我们应当满足于知道这一点:主将祂喜悦赏赐人类的恩赐交托给亚当。所以当亚当失丧了这些恩赐时,连我们所有人的也失丧了。当亚当领受他之后所失丧的恩赐时,他同样也为全人类领受这些恩赐,据此,我们又何必在乎灵魂是否从父亲延续而来呢?换言之,当我们说亚当丧失原义时,全人类的本性也丧失原义而赤裸了,而且在他犯了罪后,全人类的本性也沾染了,这是合理的。如此看来,败坏的树枝从败坏的根里生出来,又将他们的败坏传播给生出的幼芽。这样,儿女从父母那里就败坏了,也将这败坏传给所有的后裔。即亚当的败坏就如一条永不止息的河流,将他的败坏从祖先传给后裔。d这败坏并非源于肉体或灵魂本身,而是因神预定人类的始祖亚当替他所有的后裔拥有和丧失神所赐的恩赐赐。
b要驳倒伯拉纠主义者的异议并不困难,他们主张说,儿女的败坏不可能遗传自敬虔的父母,反而因父母的敬虔而分别为圣(cf. 林前七14)。但因儿女们的出生并没有承袭父母属灵上的重生,而是承袭了父母败坏的肉体。c又如奥古斯丁说,不管一个人是有罪的非信徒或圣洁的信徒,他所生的儿女不是圣洁的而是有罪的,因他从腐败的本性中生了他们们。b的确,儿女在某种程度上与父母的圣洁有份,这是神特殊的赐福。然而,这并不与人类在亚当里所受普遍的咒诅这事实有冲突。d罪是与生俱来的,而成圣却出于超自然的恩典。
奧古斯丁, Psalms, Ps. 18. 2. 15 (MPL 36. 163; tr. LF Psalms I. 138 f.).
Bernard, Sermons on the Song of Songs 28 (MPL 183. 923; tr. S. J. Eales, Life and Works of St. Bernard IV. 179).
Pelagius (ca. 354–420) 是英國的修道士。他攻擊奧古斯丁的教義,即因亞當的罪人生來是墮落的。這激勵奧古斯丁寫許多的文章和信為這教義辯護。參閱 奧古斯丁, Retractations I. 13. 5 (MPL 32. 604); Against Julian III. 26. 59 (MPL 44. 732 f.; tr. FC 35. 159 f.). Pelagius 和他更為挑釁的同工 Coelestius 從羅馬去到北非、巴勒斯坦,和小亞細亞,得了許多的門徒。伯拉糾主義在 迦太基(Carthage)的兩個教會會議(412 和 418)和在皇帝的勒令中被定為異端。教宗 Zosimus 在此勒令之後不再善待 Coelestius,反而與眾教會一同咒詛他。然而這異端已經被傳開了。它主要的教導是人性本善。H. Bettenson 簡潔和正確地解釋這爭議,Documents of the Christian Church, pp. 74–87. A. Souter 編輯了 Pelagius 的作品,Pelagius’s Expositions of the Thirteen Epistles of St. Paul, Texts and Studies IX (Part I, Introduction; Part II,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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