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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厦门音乐公司的自白|直击疫情

小鹿角编辑部 音乐财经 2021-01-24


当下,国内疫情已得到基本控制,多地迎来一轮“复工潮”。作为老牌旅游城市厦门为数不多的音乐公司,扭蛋音娱也于3月初正式复工。


这家成立于2012年,业务涵盖专辑音乐制作、广告音乐制作、艺人孵化及音乐视觉服务的制作公司,已取消了旗下艺人今年的20场巡演。同时,据创始人郑铭宗透露,公司原定于第一季度,与MCN机构及影视公司达成合作,三方合力推出全新音乐MCN品牌的重磅计划,也因疫情而暂且搁置。


即便如此,郑铭宗仍保持着平常心。他认为,线下演出无法举办固然会造成损失,但公司平时便主要在线上“耕耘”,如为音乐平台提供版权音乐等,影响不会太大。他还称,相比疫情本身,因客户未复工而导致的制作款尾款未结清,更称得上是复工的阻碍。


对于今年,郑铭宗希望各条业务线能平稳推进,且未来计划将业务扩展至泛娱乐领域,其中,以衣、鞋、改装车为代表的潮流文化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如是解释自己“求新”的动机——身为文艺工作者,工作到一个阶段,若还是不停重复过去,一定会感到无聊,而解法只有一个,即不断拓展、尝试,满足自己原始的表达诉求。


△扭蛋音娱主理人郑铭宗


在与小鹿角音乐财经(ID:musicbusiness)的对谈中,身为主理人,郑铭宗还分享了近两年,公司在开辟新业务时,自己的思考与感受。


以下是郑铭宗的自述:



1

一季度计划搁浅


我们正式复工的时间是在3月3号,商务的同事们到公司坐班,其他人处于云办公的状态。


因为扭蛋音娱的业务还是以音乐制作为主,线下演出算是业务的延伸,所以,今年取消的20场巡演虽然会造成一些损伤,但我们平常在线上与音乐平台关于歌曲买卖的合作还会照常,所以,疫情本身倒是没怎么对我们的复工造成阻碍,反而是有些客户还未复工,个别先前的案子尾款还没结完,这在短期内给我们带来了一定资金压力。


△ PAC音乐节


现在音乐作品的宣发比较依赖短视频平台。今年第一季度,我们原本打算走出厦门,和一些有实力的MCN机构及传统影视公司合作,整合三方资源,推出一个主打原创音乐人、唱作人以及翻唱音乐人的MCN品牌,区别于一般的网红机构,打通艺人孵化、作品宣发到商务变现的整个流程。


其中,我们主要负责音乐内容的生产。其实,这块业务我们从去年5月就开始规划了,随着现在进场的机构越来越多,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现在,目前接触的另外两家伙伴还没复工,所以计划就暂时搁浅了,我预计起码得到4或5月份,合作才能重新启动,目前也在考虑,先提供一些音乐内容,给杭州MCN机构伙伴那边的艺人先试试看。


之所以这次想要往外寻求合作,是因为我们所在的厦门或者说福建本地,文艺氛围和相关配套资源都不是太好。厦门自从早些年变成旅游城市以后,没能保留什么本地文化,大家耳熟能详的标签似乎只有小吃和咖啡了。


关于厦门本地的音乐市场,还停留在一个比较初级的阶段吧。首先,厦门本地的音乐公司数量不多,玩票性质的个人工作室居多,达到我们这样资质的公司很少。其次,厦门本地音乐人以在酒吧和夜店驻唱为主,比如梦田酒吧、海湾公园的露天酒吧这些,收入可观的话能拿到两万月薪,但也很辛苦。


最后,关于演出场地这块,厦门的Livehouse非常难做,哪怕在没有疫情的时候,情况都很不乐观,更别说现在了。


疫情发生后,我们还是希望稳扎稳打,务实一点,先生存下去比较重要。毕竟现在,很多客户在音乐上的预算已经大打折扣,投资人也非常难找,只能等经济环境和各方面情况都好转后,再去想想看新的点子。



2

“音乐行业也是服务业”


最开始,我们在音乐制作上会更聚焦在嘻哈和电音这两个方向,因为我学生时期就一直在收集打口碟,相对喜欢这两类音乐。后来,我越来越意识到,电子音乐在舞台展现上没有嘻哈这么方便。


具体来说,在先前没有电子音乐节的时候,电子音乐在线下的表演舞台不外乎就是夜店,也就是DJ放歌或打碟的形式。反观嘻哈的话,表演场景就很广了,不管是Livehouse、酒吧,还是音乐节、演唱会或者剧场,都很合适很方便。


现在,我更倾向于将更多音乐元素融合在一起,而不是局限在某类音乐的思维里,尤其是在做自己的原创作品的时候。至于商业制作案,还是要看客户的需求,如果客户指定了需要做流行芭乐,那当然就要把相应的味道做出来。


对于制作业务来说,为艺人把作品做好,就是最好的宣传了,因为别人认可你制作的作品,以后有了类似的音乐需求,自然会想到你。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怎么去推广自己,运营的同事时不时会在知乎上回答问题,也还真通过知乎认识了个别客户。


前年,也就是2018年,因为某些事情,这个文化受到了打压,但也让越来越多品牌客户认识到这类潮流音乐的价值,有不少一线品牌找到我们,帮他们制作广告音乐。


和专辑歌曲的制作案相比,制作方在广告音乐上的话语权小了不少。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应甲方的要求修改多次,往往,修改到后来的版本,和我们最初的写作思路已经偏离得很远。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和美团的合作,在两天时间里,我足足修改了8个不同的版本。


但是,我觉得没必要就这一点抱怨什么,毕竟,音乐行业某种程度上也是服务业。虽然我在早期也曾因为修改意见和客户争吵过,但现在,我和团队都很愿意抱着积极沟通的态度,帮助客户实现他们预期的效果,服务态度这块可能是我们做得比较好的地方。


目前,与我们达成长期合作关系的客户有好些家,其中字节跳动算是长期稳定的客户了,我们帮他们的营销公司定制了很多品牌主题曲和抖音挑战赛音乐。

 


3

在生存中求发展


音乐制作之外,艺人孵化和音乐视觉服务是我们另外两条业务线。


就孵化艺人而言,我们覆盖了00后音乐人、抖音翻唱音乐人和网综出道艺人三类,后两类都有过成功案例,比如去年登陆抖音热门前5的姚智鑫、曾参加《中国新说唱》(原《中国有嘻哈》)的知名嘻哈歌手满舒克和李大奔等。


如今,我们旗下的签约孵化艺人有6位,也同时有在为其他公司孵化艺人。在成为艺人之前,为了锻炼技能,我们会安排孵化的素人参与制作环节,比如录音、混音等,还会根据发展路线安排相应的培训。


 △ 旗下艺人8uck


最开始,我们寻觅艺人的方式相对原始,在街上看到资质不错的就会接触了解一下情况。相比成熟艺人,我更偏好近似“一张白纸”的普通人,前者的演唱习惯和台风相对固定,而后者的可塑性更高。


另外,我们还成立了00后音乐人厂牌ONE DOOR。创立厂牌的初衷在于,我觉得华语乐坛已很难出现让人感到惊艳的音乐了,而00后小孩的思维很新鲜,他们的音乐值得期待。而且, 00后们即将继承90后,成为乐迷的中坚力量,于是我决定尽早布局。


我对00后音乐人的筛选标准相对简单,个性不需要太鲜明,穿着打扮也最好别太浮夸,日常呈现的状态,是符合相应年纪的学生形象就很好。


同时,视觉也是表达音乐的重要方式,现在的网络流量费用越来越便宜,未来不只是60S短视频,中、长时段的视频类型也会开始流行,很适合MV类产品的普及,所以我们也开始和一些熟悉的青年导演合作,为自己的艺人拍摄MV,也为广告客户拍摄音乐题材类的TVC,用外包业务来为自己的艺人孵化业务输血。


去年全年,我们制作的歌曲超过100首,音乐MV的全案超过6个,已经实现了一定规模的盈利。我们的运营并不算“重”,除了办公室房租和人力外,就是自用录音棚每季度5万的运营成本。


接下来,我希望疫情早日结束,我们各项业务也能继续推进,和更多平台合作。我非常看好潮流音乐在国内的发展,音乐作品、艺人孵化和培训、演出现场、潮流自媒体,甚至延伸的潮流服饰,其实每一块我都想尝试。


只是,在现在的环境下,肯定需要先保证生存下去,再来考虑长远发展的问题。


在我看来,国内文艺圈子里,大家普遍有点陷入瓶颈,都想求新求变,但想要实现大变化很难。是艺术家的天性使然吧,如果不停地重复过去,肯定会感到枯燥乏味,从而想去拓展新的领域,满足最原始的表达诉求,这也是我希望公司业务不仅局限在音乐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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