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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子的假期打工日记 | 名校的意义:为下一个人类群星闪耀时

北楼8层女同事 新东方 2023-12-19


近年来,在盛行的“嗑CP”风潮下,清华和北大因其相爱相杀的关系被众多“嗑学家”盯上,两校互相调侃的段子也频频出圈:


如果你问两校学生“中国最好的大学在哪里”,北大学生会告诉你“出清华西门,往东走400米”;清华学生则会告诉你“出北大东门,往西走400米”。


清华人刚说自己的校园“至少有两三个北大那么大”,北大人立刻就摆出清华男女比5:2的事实。


两校在对方百年校庆时互赠的石头 图源@拜托了小薇 


这样的高校cp不止咱有,千里之外的英国,也有一对互称 “there”(效果类似于清北互称对方为“隔壁”)的cp,就是本次新东方英欧名校探访团所寻访的牛津和剑桥。


01

人文的牛津,科学的剑桥

牛津大学是英语世界第一所大学,其所处的牛津郡(约等于国内的“市”)位于伦敦西北方向,如若乘坐火车,需要大约1小时车程。剑桥大学则是英语世界第二所大学,坐落在伦敦北部的剑桥郡。三个城市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不算严谨的等腰三角形。



从“第一所英语世界的大学”、“第二所英语世界的大学”这样的描述中不难看出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的关系。


在12世纪之前,英格兰并没有大学,英格兰人只得到其它国家求学——法兰西就是一个热门求学地。


据传,在1167年,英格兰国王和法兰西国王吵了架,双方的怒火波及学界:英格兰国王召回在法兰西求学的学者,并且禁止英格兰人继续到法兰西念书;法兰西国王也立刻就把在自己国家求学的英格兰人赶了出去。


这些“被放逐”的英格兰学者就在牛津聚集,开设学堂,这就是牛津大学的前身。


俯瞰牛津郡,远处为Magdalen学院的塔,薛定谔就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周成刚/摄


但在牛津大学建校不久,这群学者又因为一次偶然事件而短暂地分崩离析。


1209年,牛津大学的两名经院派哲学家被控谋杀了一名妓女,牛津郡法庭将他们判处绞刑。为了表示抗议,牛津教师们有一段时间停止授课,纷纷离去,其中一部分人来到了剑桥郡,创建了剑桥大学。之后,这里也吸引了其它地区的学者,剑桥大学由此诞生。


所以,即使牛剑在今天以“谁也看不上谁”的关系出圈,也并不妨碍它们“本是同根生”的历史渊源。而当牛津人说“牛津是剑桥的母亲”时,剑桥人也只能默默吃瘪。


只不过,数百年来,两校都致力于争抢“英国最强”的title,上面这段历史就渐渐被遗忘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双方都不是很愿意承认这段关系)


剑桥大学国王学院  周成刚/摄


作为大学,牛剑在“英国最强”的争抢中,最在意的还是学术。


论综合学术能力,两校自然旗鼓相当,不过如果将专业分门别类,两校各有优势。


作为有800余年历史的高校,牛津大学诞生了众多哲学家、作家,比如首次掀起女性平等、言论自由、同性恋合法等浪潮以取代传统西方宗教为核心的闭塞体系的哲学家边沁;比如说出“在我年轻的时候,曾以为金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确如此”的作家王尔德。


此外,牛津一共走出了30位英国首相及数十位其它国家领导人——包括但不限于美国总统、加拿大总理和澳洲总理等等。也难怪江湖传言“唐宁街10号(英国首相府)是牛津大学的分校”。


图源:牛津大学官网


虽然在领导人数量上比不过牛津,但在自然科学研究领域,剑桥则更胜一筹。


至今,剑桥已培养出120余名诺贝尔奖、11位菲尔兹奖、7位图灵奖得主,其中,诺贝尔物理学奖、医学奖、化学奖是获奖人数最多的三个奖项。牛津大学目前则“只有”70余名诺贝尔奖、4位菲尔兹奖、6位图灵奖获得者。


而且,大众熟知的牛顿、达尔文、凯恩斯、图灵、麦克斯韦、玻尔、霍金等在科学发展史上闪耀璀璨的大师也均来自剑桥。


位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牛顿苹果树,左侧是数学系宿舍,第一名才能入住。


所以,从杰出校友的维度来看,的确是“人文的牛津,科学的剑桥”。甚至连两所学校附近最出名的酒吧,也都完美继承了这个标签,牛津街道上的The Eagle and Child酒吧里曾有过百年前海明威写作的身影,而剑桥的The Eagle pub里则是在沃森和克里克碰撞的酒杯之间诞生了我们中学课本上的DNA双螺旋结构。


左:牛津The Eagle and Child酒吧

右:The Eagles pub里关于DNA的纪念牌


当然,这并不绝对。


根据2023QS大学学科排名,在“人文”上,剑桥偶尔会超过牛津;在“科学”上,牛津偶尔也会略胜一筹


“艺术与人文”类学科中,牛津排名世界第3,而剑桥则排名第2;“社会科学与管理”类学科中,剑桥排名第3,牛津排名第5;


“工程与技术”类学科和“自然科学”类学科中,剑桥双双排名第3,牛津则分别排名第4和第5——不过,这可并不代表牛津被剑桥全方位碾压哦。还有一类“生命科学与医学”,牛津就排名第2,而剑桥则排名第6。


毕竟,优秀的科学家也必然是优秀的人文学者。


02

共生相长 彼此瞭望

既然在学术上分不出胜负,两校人又执著地想要一个排名,那么,开辟新的竞争领域成了唯一的解决办法。


赛艇就是牛剑人新开辟的战场。


说起赛艇battle的历史,那可真是在剑拔弩张的紧张中又有一丝滑稽的气息。


滑稽之处就在于,两校存在太多巧合。


首先,两校都临河。牛津大学位于泰晤士河与查韦尔河交叉处,剑桥大学则位于康河旁(是的,就是徐志摩笔下那条康河);


数学桥下的康河,据说该桥的搭建没有用一根钉子


其次,赛艇比赛的两个发起者虽然分别来自牛津和剑桥,但他们都叫查尔斯。来自牛津的是查尔斯·莫瓦尔,来自剑桥的则是查尔斯·华兹华斯——熟悉英国文学的人一定对华兹华斯这个姓很耳熟。没错,这个查尔斯·华兹华斯就是著名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侄子。


最后,两校的队服都是蓝色系。牛津是深蓝色,剑桥则是浅蓝色,所以有人又将两校赛艇队队员称为“泰晤士河上的深蓝与浅蓝”。


滑稽之外,就是激烈的竞争。


截至2023年,牛剑男子赛艇比赛已经走过168届,女子赛艇比赛也已经举办了77届。


图源:https://www.theboatrace.org/


和学术一样,两校在赛艇上的较量也是难分伯仲。以获胜届数来说,在男子比赛中,剑桥:牛津是86:82;在女子比赛中,剑桥:牛津则是47:30。这么一看,还是康河的水养人呐~


不过赛艇比赛虽然竞争激烈,但也很锻炼人——已经有很多位奥运会赛艇选手从牛剑走出,其中还不乏奥运会金牌得主。而就在探访团体验泛舟康河的时候,正有一位女士手握双桨,坐在细叶般的划艇中,快速从我们身边划过。


一位女士在康河练习划艇


除此之外,两校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较量”。


当剑桥提出自己的出版社是世界现存最古老、历史最悠久的出版社,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学术出版社时,牛津则会端出一本《牛津词典》——全世界最通用、最权威的英文词典。


当牛津人说“剑桥人读书不用功,只拿书本装饰门面”以嘲讽剑桥校徽时,剑桥人则会反击牛津校徽“是你们牛津人读书读得太慢了,我们早就把书读完了”。


左为牛津大学校徽,上面的书是打开的,右为剑桥大学校徽,上面的书则是合起来的。


从学术比到运动,从运动比到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数百年来,牛剑人始终不放过每一个比较的机会。


但在激烈的竞争中,彼此又有惺惺相惜的深厚感情。


西班牙著名作家、翻译家哈维尔·马里亚斯曾有过这样精辟的总结:“对世界上其他任何大学毕业生都不由自主地表现出蔑视态度的牛津人,唯独对剑桥人表现得特别尊敬,那种尊敬,似乎意味着唯独有与他们同样独特的人们相伴,才让他们感到舒服。”


牛津与剑桥的惺惺相惜不止体现在对对方独一份的尊重里,还体现在双方之间的交流与合作上。


据统计,牛津大学教职工的第一大来源学校是剑桥大学,同样地,剑桥大学教职工的第一大来源学校也是牛津大学,两校输送给对方的教职工分别占到15%左右。


由此可见,两校都把对方视为重要的“人才储备库”,比如201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约翰·戈登就是牛津大学的博士,之后又成为了剑桥大学的细胞生物学教授。


此外,两校还会定期举行很多交流活动。


“一年一度的牛津和剑桥学生会议将于本月(三月)在英国各地举行” 图源:剑桥大学官网


所谓“高贵的对手,比高贵的朋友更难求。”


所以,牛剑虽然在多年的竞争中时常“此起彼伏”,但也正因为“隔壁”总有个试图撬动自己地位的竞争对手存在,两所高校才能在彼此遥望的八百年间,淌过漫漫历史长河,一路携手共同奠定了今日世界顶级名校的地位。


03

为下一个人类群星闪耀时

在很多人的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那几所世界名校,哈佛、牛津、剑桥,清华、北大、复旦。不仅听说过,甚至我们小时候还会像父母问我们想上清华还是北大那样,也曾说出自己的理想是“长大后要考上牛津或剑桥”这样的稚语。


我们天然对这些世界名校带有崇拜的色彩,所以在探访团出发前,我浏览了很多网页上能搜集到的资料,也看了好几部相关的纪录片,以做足准备。但当我真正行走在牛津剑桥这些错落有致的城市时,当我站在牛顿、霍金这些人曾经走过的校园时,那种时空交错之感,才真正让我意识到——


我只是一个短暂的生命体,而那些长存千年的红砖墙,却早已听过无数大师伫足时交谈的字句,那些长着青苔的石板路,也早已见证了无数穿行于历史与未来的人们的匆匆脚步,而那些网络上流传的奇闻逸事,那些璀璨如星云的大脑,其实只是我们所能看见的“皮毛”而已。


牛津大学Magdalen学院图书馆,至今已有600年历史,存放着几百年前的书籍,而工作人员在给我们介绍这所图书馆时,她说:抱歉,这所图书馆比较新。  周成刚/摄


但我仍想在这“闪耀的人类群星”工作过、生活过的地方,用自己极为浅薄的认知去思考这牛津剑桥、清华北大这样的名校所存在意义。


我想起,百年前,那个大师辈出的时代,是如何奠定了如今人文、科学仍然还在潜心钻研的话题;


我想起,那些在无人问津的基础科学研究领域潜心钻研的人们,是如何在这功利主义盛行的时代安放内心、安放自己;


我想起,牛津大学常务副校长Chas Bountra教授在谈及人类当前所面临的疾病、气候变化、老龄化等国际性问题时,是如何一再强调大家需要打破彼此之间的高墙,放下偏见,抱着为世界、为全人类的未来而努力的宏愿共同协作。


这些从内心深处外溢而出的情感,这些瞭望向百年后的未来的远见,早已超越利益、超越国界,而最后的落点,则落在这些世界名校的大师们日复一日的工作里。


也正是到这个时候,我才能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会对名校有种向往,为什么我们的父母总希望让我们去清华北大、牛津剑桥这样的名校走上一走、感受感受。


这或许带有些许激励,也或许带有某种功利的目的。但的确,当我们身处于这些历经百年、见证历史的名校时,我们才能感知到那些思想革命、科学革命是如何的荡气回肠,才能知道原来真正找到使命所在的目标感是如何在内心激起涟漪。


被无数闪耀的大脑所照耀的钟  周成刚/摄


五天前,我们在伦敦国王大学学院,遇到了本科武汉大学,现在在英国攻读数学博士的梁鼎立同学。


当我得知他在学习数学时,我有点惊讶,因为以我对数学的粗浅了解来说,由于百年来所有基础科学几乎都没有重大突破、停滞不前,所以,一个人或许在这个领域付出了生命,也不一定会有能勉强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而在当今功利主义盛行的社会中,相对于更为实用、能立即投入到市场中的应用科学来说,基础科学也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投入的领域,所以绝大部分学生在学习数学之后,都会选择更为赚钱的金融行业。


周成刚老师与梁鼎立同学的合影


于是,我问他,你以后准备去做金融还是?


他说,我想继续研究数学。


我说,这不一定有结果。


他说,但一旦有结果,便是能影响世界的结果。


我说,这可能遥遥无期。


他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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