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封城前夕,我领养了一只曾被虐待的狗狗|三明治
文 | 盈照
编辑 | 依蔓
3月29日,澳洲封城的第一周,一个看起来再也普通不过的周日。悉尼城内西向的穿城高速有和平时相比少了大半的车流,接近中午的时光,宽阔的路上可视范围内只有大概四五辆车飞驰。我开着车,跟着宠物收容所联络人Deb发来的地址导航,一路从沿海往西边开。
悉尼是一座建造在海上的城市,东边连接南半球的太平洋,连绵的海滩和一年四季都灿烂明媚的阳光连年不断地吸引着游客前往。相比起来,西边就冷清许多。虽然这片连接着悉尼市区和悉尼近郊蓝山的“空旷地带”已经开始逐渐被建筑工地和新盖的楼盘覆盖,但下了高速公路之后,路边还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和一片片的独栋房子的小居民区。
很多动物收养所分布在离城市有些距离的地方。在城市里,大部分我们见到的宠物都是幸福地被家庭收养、相对训练有素的猫狗。那些没有声音的动物,只能默默期待有一天能够被人领养。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从高速公路拐下来,开过两片公园,来到一个位于小居民区和田野边上的小“农场”,定神一看,是一个动物诊所,背后连接着一大片的森林,能看到两三头羊在悠闲的散步。远远地,我看到一个金发女子牵着另一条狗和一户人家在说话。虽然没见过Deb真人,但是第六感告诉我这就是她。我停好车,出去和她打招呼。
“对,就是这里,这是我的兽医……抱歉我要稍微晚一点。”果然那位牵着狗狗的女士就是Deb,正说着话,Deb把她手上牵着的,看上去很温顺的狗狗交给另一个家庭。
Deb是我联系的这个动物收容所的负责人,个头虽小但干练,笑声爽朗,从事这行已经超过十年,提起她代养过的动物如数家珍。她不仅每天奔波寻找待救的动物,自己更把自己的家腾出来,暂时抚养着20只不同的猫猫狗狗。“你稍微等等,我回家把她带来。”送走上一条狗后,Deb跳上自己的车,准备回家领来我要领养的狗——贝拉。
20分钟后,Deb的车开进了农场。当她打开后坐门,车上跳出一只金色毛发的中型犬,胸前是一片白色的毛,两只耳朵竖着,尾巴高高翘着摇来摇去。
她来了!和在领养网站上看到的照片上确实是一样的可爱。那一刹那,我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金毛狗狗的玩具一下子被放大了几倍成为可以满满的抱在怀里的型号,还带上了温度和呼吸,还可以和我互动。再一定神看,虽然她属于中型犬,但是真正看到之后感觉比我想的要大些。我先是稍微愣了一下,但随后被更大的惊喜所笼罩。我一直想要一只大狗。她看起来憨憨厚厚的,圆圆的大鼻子,有点扁扁的脑袋,和竖起来的尖耳朵,是我喜欢的乖模样。
“多可爱的宝贝啊!”我惊呼,一边伸手去摸她的头。贝拉见到生人有点点害怕,在Deb的示意下,她乖乖蹲坐下来,任由我摸她的头和背,但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是呀,跟我之前给你发的照片和视频是一样的。她是个很可爱的狗。她一直跟我住着。她对人特别友好的。”Deb一边拉着狗绳一边说。
“平时出去溜要注意什么呢?”
“避开别的狗吧,她对别的狗很不友好。”Deb说。“你一定要留神就是了。”
“需要经常运动吗?”
“不需要,她还挺懒的,你可以把她放在家里让她睡觉。”
“她这么大,我拉不拉得住啊?” 我从Deb手上接过狗绳,想遛一遛她,结果她自己就岔开跑了起来。好家伙,不愧25公斤,快够顶上半个我了,拉着人跑还挺费劲。我看着她听话地跟随着狗绳跑来跑去,心想,她应该挺聪明的,我可以试着多调教她一下,说不定能把她变成一只惊世的therapy dog呢,一种经过专门训练的,可以协助做自杀未遂心理疏通的狗。
和贝拉熟络了一会之后,我半蹲在地上,她立起身体,把一只爪子搭在我的腿上,拼命摇着尾巴,大概是期待我能给食物给她。可惜我没有。我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摸摸她的头。“她就喜欢跟人在一起。她对人特别的友好。”Deb说。“像我跟你说的一样,她很适合一个自己住的人,平时一人一狗一起呆着。她不太爱出门,而且她又大又暖,抱着很舒服的。”
“那就是她了。”我转头跟Deb说。
“嗯,我也觉得她应该很适合你,你看她多喜欢你啊!”Deb说道。我很快签订了收养协议,两周试养,意思就是如果我实在被折腾得不行,可以在这期间把她送回去。“那她要吃什么呢?”我问。Deb走进了宠物诊所,拎出来了一袋子沉沉的东西交到我手上,“这是她两个星期的食物,是新鲜的鸡骨架。每天喂一个给她就好。”
我拉着贝拉走到车旁边,打开车门,示意她跳上车后座。贝拉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跑回Deb身边蹲下来,摇着尾巴。“好孩子,新主人会好好对你的!”车开出去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们还在彼此对望,Deb跟她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回程的路途中,贝拉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但是醒着的时候,会乖乖在后座上看着我在前面开车,时不时把一个爪子伸到前面搭住我的肩膀,不抓我的座位或者车门。后来贝拉在后座上睡着了,我调小车上广播的音量,心里有些激动。
这么多年养狗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睡觉时的贝拉
养一条狗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在我有印象的范围里,甚至能追溯到我读小学的时候。
就像其他任何一个在大城市生活的独生子女一样,我直到高三去美国交换之前的生活都是在学习和兴趣班之间轮转,家里人也忙,都没有机会养狗。从小就独来独往,我渴望能够有宠物的陪伴。大学期间不论住校或合租,所有房东都禁止养宠物。加上我一直选择跨国轮转,八年间在美国、德国、新加坡等国家居住,有机会也经常穷游,养宠物便只能成为了脑海中某个地方没有放弃的梦想。
这么多年,我大部分时间一直是单身无牵无挂的状态,去什么地方都变得容易,但长时间留在什么地方也变得越发地难。不停搬家像是我对现实的一种逃避,总觉得换一个新的地方,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就能够重新来过。但地方不同,生活总还是相似。
去年毕业后,我跟随前公司的三个月placement搬来了澳洲,开始在澳洲创投圈打拼。谁知因为签证无法解决,自己也想重新开拓一下新的职业可能性,于是便决定辞职转行当老师,重新考取研究生。这半年,是一段小怪兽升级打怪的时光。
因此通过养狗,我其实也想给自己一个暗示,接下来是要开始一种更稳定,不逃避现实的生活。这也像是给一直漂浮的生活安下了一个锚,标志着我将会在起码可见的将来都有足够的理由留在这个地方。
养狗的决定也和这场疫情有关。
一月底,我突然得知室友75岁高龄的母亲要从印度过来和她一起居住起码半年。两间房子挤三个人,而我和室友每天都要出入,难免会携带病毒到家中。疫情之下,我们彼此对三个人居住都有担忧。加上自己其实也早有想搬出去的念头,于是,我开始着手寻找合适的房子。搜索时间持续了一个多月,这中间我经历了考驾照、研究生开学一系列事情,进展十分缓慢。
三月中旬,本来还防范相对严格的澳洲政府“无心”放进了一艘“红宝石公主号”邮轮,贡献了超过650个确诊病例,超过两万个心大的澳洲人不顾安全距离在艳阳天集体聚集在海滩上的例子,疫情数字开始飙升。超市里出现越来越多的“焦虑购物”者,悉尼最热闹的地区周六晚上也开始冷冷清清,我终于开始意识到,病毒真的来了。那个时候,悉尼要封城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这也将给居民在城市内部的行动画上限制。
看着城市和周围的社区一天天的冷清下来,我心头涌上一股对每天在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和做不完的作业的恐惧,还有对一个人生活的厌倦。能够养一条狗,我心想,可能会给自己住的生活照进一丝丝亮光。
原来的房子不允许养狗,所以在做出养狗决定之后,我只能搬家。找房子相对容易一些,但是找一条合适的狗,则没有那么容易。我也曾在领养和买一条刚出生的小狗仔中间犹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领养一个孩子和自己从头抚养一个孩子一样。如果是领养的话,一般被救下来的动物都会被多少训练一下,所以领养一条说不定已经被训练过了的狗,哪怕后面还需要我训练,也相对容易一些。要从头开始教一只小狗什么东西该怎么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教错了,不会教,都不好。最终,出于“怕麻烦”和“新手友好”的考虑,我选择了领养。
和绝大多数初始撒网的预备狗主人一样,我的寻找过程开始于澳洲宠物收容平台petrescue。每个收容所对自己的动物都有充足的了解,会列出很明确的对新家庭的要求,比如说家里要有另外的动物陪着一起玩,要有后花园等等。我只考虑在悉尼附近的,可以平时我上学上班时自己呆在家里的成年狗,而且我还倾向于中大型的犬种,于是一下子选择就被限制了很多。再加上我是一个没有经验的狗主人,没有后花园,家里没有其他宠物,其实在整个市场上来看不适合大多数狗,选择少得可怜。各种石沉大海和委婉拒绝,一度让我快要丧失领养的信念,直到我很偶然地收到关于贝拉和另外一只小狗的收容回复。
相比起贝拉,我其实原本更倾向于另外一条小狗。那是一条相对小一些的母狗,十岁了(相当于人类50多岁),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每天服用宠物心脏病药和定期去兽医检查。很多见过她的人不愿意收养她,觉得照顾起来会麻烦,兽医也将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但我看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自己的小衣服,精神抖擞,很开心地摇尾巴,我也很喜欢她。当时我还没有定下房子,虽然很喜欢,但没有完全敲定,暂定两周后定好房子再去办领养手续。
三月中旬的某一天,迅速看了一个地理位置和价格都比较合我意的,而且允许携带宠物的房子之后,我快速申请并付了定金,决定两个星期后搬进新家。当我再给收容所打电话时,结果得到的回复是,“她在昨天被人收养了。要不我们下周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狗可以跟你的资料匹配一下?”那时,我才想起给贝拉的饲养员Deb发信息,发现贝拉还没被领养,于是决定三天后跟贝拉见面。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贝拉是一条五岁的,被警察从非法狗贩子手中救下来的成年混种“藏獒”,有着南非狩猎狗的高大基因,修长的腿,光亮柔顺的短毛。当她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用她来当产狗机器的非法狗贩子折磨得体无完肤,瘦骨嶙峋,身下还拖着11条她生的小狗。对于贝拉被警察救起来之前的故事,我和Deb都无法知晓。我一边猜想她可能是怎么逃出来的,一边敬佩着她的勇气和毅力,能够带着孩子们坚持到警察过来救下她的那一刻。她也没有一个让人叫了很久的名字,从一开始被警察救下来时兽医叫的Lady,到接下来Deb叫的Girlee,再到我起的贝拉,一个稳定的名字,对她和对我来说都有着定心丸的效果。她在寻找一个永远的家和对她好的主人,而我担起了给她一个家的责任。
在这场疫情之中,房子租好了,狗也找到了,我把手头需要做的事情赶紧在人身自由被“限制”之前都做完了,就算没吃的了还能让超市送个生鲜快递。我幻想着接下来一人一狗一屋的生活,乐哉!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乐观。
“好的,那就麻烦你跟我沟通,如果你的狗需要再次去兽医检查的话。”短信一发出,我头朝后倒在椅子上,满脑袋都是可能的巨额兽医费用。
近期最后一次带贝拉出“远”门,是去了悉尼另一个人群加狗群聚集的郊区。走在路上,远远看到一户人家的小狗在路上。我特意绕道走,但没能逃脱掉她挡在路上和其他小狗打架的架势。贝拉只是一挠爪子,那条小狗就惨叫着扭成一团。狗主人和几个孩子惊慌失措地围过来并抱走了小狗,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和贝拉。我紧紧地拉着绳子,而贝拉则依旧浑身颤抖,一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样子蹲坐在地上。我不大情愿但又不得不把手机号留给了狗主人,如果小狗被划伤了,我可能还要负责任。
我会带贝拉出门,但会尽量避开其他狗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板着脸,泪珠干在皮肤上。我脑海里一直在回想下午贝拉在外面闯下的祸,是我就不应该带她出来?又或者,为什么我要给自己找麻烦,养一只狗?没有过养狗经验的我,狗稍微一叫,我就怕邻居投诉。为了不损坏房东的内置地毯,我特意在客厅划了一个区域铺满了防水垫,以防她在家里上厕所。但是她攻击其他狗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我什么时候能够像个正常的狗主人一样把她带出去?车一路开得平稳,我却一直僵在驾驶座上。
回到家后,我取消了平时都会给贝拉的奖励,并用语言和行动都告诉她,我对她今天的行为很不开心。她怯懦地看着我,只是安静地趴在我脚下。
没料到,这还没完。第二天清晨明亮的阳光照进眼里,而一整夜被噪音和爬上爬下的贝拉折腾得没睡好的我,只想拉紧窗帘再小憩一会。谁知道,没倒腾够的贝拉反而更加火上浇油地挠我,一气之下我把她引出屋外还关上了门。“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我倒回床上。
感觉睡了一万年那么久,醒来发现也只有半小时。“还好,出门看看她怎么样了”。我一边想,一边起身打开门,发现她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我。“好家伙,肯定给我干了坏事!”我想着走到客厅,发现果然地上垫的临时浴帘上有两坨散发着没消化的牛肉味道的“明天见”。因为我没有后院,所以从带贝拉回家开始,我就努力通过定期带她出去和给奖励吃的来训练她在外面上厕所,但进展不大顺利。短短两周,她在家拉了六七次。
那天我工作没做好,再加上又看到她在家上厕所,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全身上下的血迅速涌到头上。我揪住她的项圈,大声喊着,“你居然在这里又上厕所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家里上厕所!” 然后在她头上狠狠打了几下。
贝拉低声哀嚎了两下,挣脱我的手,跑到小房间的角落里蜷缩着。“你拉的东西要我来清理,你还给我拉在室内,你真的太过分了!” 气极的我直接跑到房间那一头,拖住她的项圈拉着她。贝拉的眼神里明显展示出来的害怕和不断颤抖的身体已经告诉我,这个时候如果我打开门,她第一时间就会往外冲。她的眼里带着泪水,是绝望和无助,那个把她开开心心接回家的主人,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要激起她黑暗过往的“撒旦”,不逃还要继续被打吗?
“我真的不行了,Deb,她今天早上让我很生气,因为她又在家里上厕所!我实在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在很认真地考虑把她送回去……”我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我看着贝拉害怕的眼神,一边努力平息心里的怒火,一边又觉得她可怜。“你啊你,我要对你怎么办?!”我一边摸着她的毛,一边说。
“都会有这么一个磨合阶段的……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我很为你们骄傲。她也做得很棒。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延长试养期。”过了一会儿,我收到了Deb的回复。
平静下来之后,我拿出一根磨牙棒给贝拉吃,当做我对她发脾气的补偿。她咬着磨牙棒,乖乖趴在我旁边细嚼慢咽。贝拉是一只特别的狗,需要主人用时间、爱心来和她磨合。很多人都想领养一条对狗、对人都友好、不乱叫,不在家大小便的训练有素的“完美狗”。但想直接到手就是这样,几乎是不可能的。训练的过程中,有时一个小错误就可能把人直接压垮。不论是早上起床进客厅就看见排泄物,还是厨房的柜子因为不留神没完全关好,被狗子破开把里面的饼干全部偷吃完……
这种时候,我只能感慨一下,“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啊”,然后默默去处理后续。
把爪子搭在我身上卖萌的贝拉
贝拉当然不完美,甚至只是因为大型犬的外形,还没被人仔细看,就被打上了“危险狗”的标签。但是,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狗呢?她和其他任何的狗一样都拥有和主人一起走在街上,和被爱的权利。
平心而论,贝拉其实是一只心很大也很聪明的狗。在我坐着工作的时候,她会默默趴在我旁边的地上,偶尔把头抬起来放到我的腿上,舔舔我的手或者衣服。出门遛她的时候,她也会很经常回头找我,要跟我并排走。她知道自己每天只能吃一次饭。我平时经常忙自己的事情,她也能一个人在沙发上睡一整天不捣乱。
短短几周,我已经可以开始对她的行为都逐渐熟悉。我感慨她超强的适应能力,也在感慨我能够突破自己“不愿负责任”的桎梏。
我工作时,贝拉就在沙发上睡觉
转眼间,接贝拉回家就已经一个月了。疫情,搬家,养狗,学业的压力,还有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但又让我留有一丝呼吸,也没有想过放弃。一直以来,自由快乐看似没有包袱的我,只尝到了没有责任的甜头。现在的我有了抚养贝拉的责任,但是每当我回家的时候,无论我只是出门半小时买个菜,还是离开大半天,一打开家门,总能看到贝拉在门口欢迎我,尾巴摇得起劲,十分激动地想和我“拥抱”。一瞬间就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独身的日子里,除了家人牵挂,还有这么一个小家伙需要我,对我这么开心和坦诚,好像觉得再困难的日子,我都能行。
疫情给我提了醒,也点醒了我过去半年消沉的状态。南半球的冬天已经来了,澳洲的每日新增病例数开始在逐渐下降,贝拉在见到其他狗时也渐渐变得不那么易怒了。虽然离回到完全正常的生活还有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但是阳光之下,生活依旧继续,希望总是会继续生根发芽的。
我和贝拉一起在小港口看夕阳
作者后记:
这次还算是比较顺利,因为脑海中早有灵感,所以更大的挑战是在后面修改和删减的时候。反反复复修改了一个星期,开始写的时候,我家狗在床上睡觉;完稿的时候,她还在床上睡觉。有点羡慕她的生活,每天大部分时间睡觉,发呆,醒来就有吃的,还能一天遛好几次我 :)
部分内容其实用英文写过,所以当我想用中文写同样的东西的时候,难免话语里会有一些翻译腔。第一稿刚写完的时候居然有差不多一万个字,后来根据大提纲,删掉了很多不必要的细枝末节,才有了今天的终稿。感觉自己起码尽力了去捕捉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并用细节描写把它展现出来,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用母语写作正式回归到我的日程上了,哈哈。
我属于有灵感爆发的时候能够一鼓作气弄下去的人,没有灵感的时候比较拖延,努力寻找两者之间的平衡中。这次写作很感谢导师依蔓帮我数次提意见和删减,感谢童言提出的建议,感谢短故事班群友的加油鼓气,也感谢三明治给我平台写自己的生活。以后希望有更多的机会能够继续磨练自己的语言。减少“翻译腔”,多读多写,找回对生活最原本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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