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养猫租两个房子、给瘫痪猫咪做小车……一位宠物照相馆馆长的见闻 | 三明治
家有萌宠，就像多了个孩子，他们时而是可爱的小天使，时而是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彼此陪伴着度过生命中一段重要的时光。
嘉欣在广州开了一家宠物照相馆，因此接触到形形色色的宠物和铲屎官们，为他们定格下美好的画面。她在每日书里记录下了这些或温馨动人，或令人伤感的小故事。
文 | 嘉欣
编辑 | 二维酱
聋人与猫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有一些“特殊”，粑粑麻麻都是聋人，家里的小猫叫八宝。
当我们表示想跟他们聊聊的时候，爽快的麻麻立马答应。但开始的第一句话她就问我们：
“你有没有觉得和我们聋人沟通难？”
隔着屏幕，我们能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尽管她是一个爽朗的人，依然能感受到一丝丝担忧和一丝丝期待。
得到正面的回复之后，她就很主动地自我介绍说：“我叫山猪，我老公叫老虎，我肚子里有个孩子叫老鼠，还有个从南京飞过来一起拍照的干妹妹叫美鸭。”乍一听还以为她们家是动物园。
八宝是一只很聪明的猫，他知道粑粑麻麻听不见，家里有敲门声时，他会在麻麻面前站着，眼神望着门口，让麻麻知道外面有人等。这让我想起“导聋犬”，导聋犬经过专业训练后可以在听到声音时，通过在声源和主人之间反复来回，提醒主人某个地方有声音。而八宝没受过训练，自己就长成了一只“导聋猫”，只能说是天生聪明了。
八宝还很喜欢陪山猪看电视，只要麻麻一发出“八宝过来”、“陪我看电视”的口令，Ta就会屁颠屁颠地走到麻麻身边，翘起脚，跟麻麻一模一样的坐姿陪她看电视。
除了坐姿跟麻麻一样以外，八宝的性格跟麻麻也很像。
粑粑麻麻很喜欢运动，而八宝也是喜欢玩激光笔、逗猫棒这些需要追逐的游戏，对猫抓板这种不耗费体力的小玩意儿一点都不感兴趣。
粑粑说他是一个“武术小子”，整天蹦哒来蹦哒去，以前还很喜欢在麻麻的肚子上玩弹跳游戏，也喜欢咬麻麻脚趾，但是自从麻麻怀孕之后，就不在麻麻肚子附近蹦哒了，跟麻麻的玩耍就只咬脚趾。
看到麻麻有胎动，八宝就会过去摸摸麻麻的肚子，似乎想让里面的宝宝安心一些。
山猪麻麻有很多朋友，她来拍过两次照，每次都会带至少一个朋友来，她的朋友有聋人、也有听人（指没有听力障碍的人）。她也会看唇语，小时候受过语言训练，可以说出简单的词语。听不见这个事情并没有很大地影响日常生活，也没有影响她们和宠物交流。
养着一只聪明懂事的小猫，有不少的朋友，有时还会去参加亚洲动物基金会做志愿者，乍看起来这对聋人夫妇的日常生活还是充满小确幸的，但是在找工作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却遇到许多现实的困难以及不公。
在国内，聋人读大学只有几个专业可以选——计算机、美术和服装。有聋人大学的城市也不多，全国只有8个，而且部分城市的大学只有专科。
工作也不容易找，哪怕政府有高额的补贴，很多单位、公司和企业还是宁愿接受肢残人作为员工，也不愿意接受聋人，担心沟通障碍对工作造成影响。就算找到工作，基本都是专业不对口的低薪工作。例如美术专业想找摄影设计工作，基本找不到单位接收，最终只能去做工厂、酒店的苦工或者做学校文员。
幸运地找到了工作的那些人，也要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相同职位的情况下，聋人的工资基本比听人少2-3k。
这现实会让他们感到很不公，但也难以凭一人之力改变。
他们并不想要过分的同情心，也不想要不公的对待，想要的只是大家平等以待的态度。或许在这一点上，我们人类还很需要向小动物学习吧。
病危的小仓鼠
“他这几天都不怎么动了，一直缩在窝里。等下如果他走不动，就直接再窝里拍吧，拍成什么样都可以。”这是小仓鼠球球的麻麻带他来拍照时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球球她生病了，可能时日无多，所以麻麻着急地联系我们，希望尽快安排拍摄。
球球是被放在一个小笼子里带过来的，笼子里有一个很小的陶瓷窝，球球就一直躲在里面发抖。他下半身的毛湿湿的，是麻麻那天喂吃的弄到的，因为他已经不主动吃东西了，连平时对他最有吸引力的营养膏也不吃，所以只能用营养粉混水用针筒一点一点喂。喂的时候球球并不听话，以为喂的是药，他一直挣扎，弄得全身都湿了。
（可以看到球球身上的毛并不干净，被药弄湿了好多次）
发现球球生病的是她男朋友有一天看到球球手上有血，检查全身看到球球满嘴巴都是血，带去医院看，医生说是牙齿掉了，如果不是有外物磕掉的话，那就有可能是肿瘤，需要拍片才能确定。但是仓鼠不像猫猫狗狗，仓鼠太小只了，不管是拍x光还是抽血，都要麻醉才能做检查，而那个时候球球已经瘦到皮包骨，打麻醉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
不检查就找不到病因只能保守治疗，但是检查同样有风险，面对这个难题，球球麻麻决定先吃药保守治疗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状况还是没改善的话，再选择冒险做检查。
“最近每天看着球球不吃东西，缩在窝里发抖，嘴巴流着血，还要被我们抓着喂药喂吃的，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一周后球球状况变差的话，我就可能会考虑安乐，因为不想他再遭罪了。”说起这些的时候，球球麻麻声音带着哭腔。
拍照的时候需要把球球从窝里拿出来，麻麻一边拿他出来一边轻轻地说：“球球，妈妈把你抱出来啊！不用怕。” 被放到桌子上之后，球球竟然开始走动起来，看到球球动了起来，麻麻惊喜到大叫：“球球走路了耶！他这段时间第一次走动！”
这样的惊喜并没有维持很久，拍摄结束的两天后，我们就收到球球麻麻的信息，说球球已经回去鼠星了 ，粑粑麻麻都很难过，但对于忍受着病痛的球球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车背上的拿破仑
这只帅气的猫咪叫拿破仑，原本是一只贵族猫，因为前主人家里没封网，导致他在阳台玩耍的时候不小心从高层摔了下去，导致下半身粉碎性骨折，可能是买他的时候花了太多钱，所以原主人并没有选择救治拿破仑，而是把他丢到医院门口。
被医生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拿破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从此后半身瘫痪，连排泄都无法自己进行。即使拿破仑已经被抢救回来，原主人还是决定弃养拿破仑。
眼看着拿破仑就要成为一个孤儿，救治他的医院决定收养拿破仑，院长还亲手为他量身订造了一辆小车，让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
因为拿破仑后半身瘫痪无法自行排泄，所以医院的护士需要每天定时帮他按摩屁股，让他排便，然后再帮他清洁屁股，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拿破仑似乎也知道医院的哥哥姐姐们对自己很好，所以他每天都陪哥哥姐姐玩耍，任人抚摸，还经常摆出搞怪的表情，我想这是拿破仑在报答他们吧。
之前医院的小姐姐还自己掏钱、跨越了大半个城市带他来我们店里拍照。
后来我们去他在的医院帮流浪动物拍照时，并没有见到他出来玩，而是呆在笼子里吊针，一靠近他住的笼子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护士说他最近有些便血，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即使大家都知道拿破仑不一定能活很久，但还是在尽力地照顾他，让他舒舒服服地度过生命最后的日子。
汪界西门庆
今天认识了一位汪界西门庆，其性欲之高涨，行为之开放，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这位汪界西门庆是一只不到两岁的小博美，叫兜兜，麻麻抱着来的时候像抱着个毛娃娃，修剪得圆滚滚的头发，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看他长得那么可爱，我们都抢着逗他，两位小哥哥都无功而返，他就愿意跟我玩。玩了没两分钟，兜兜突然停下来，把两只后腿伸直，双手像做俯卧撑一样撑着，下半身贴在地上，开始前后摩擦，身体弹来弹去，双脚偶尔离地。弄个几秒钟又开始站起来开始跟我玩，然后玩一会儿又重复这个动作几秒钟，我以为他在表演什么才艺，结果一问麻麻，麻麻说他在打飞机...... 他在家也经常这样子，只要跟女生玩high了就会打飞机，有时无聊没事也打。还因为太经常摩擦蛋蛋，导致蛋蛋的外层皮肤多次发炎，现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坑坑洼洼的。
我们都被这位朋友的“才艺表演”给震惊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搞笑的。
这位兜大官人在拍照的时候也生动形象地给我们展现了什么叫合不拢腿。只要一叫他坐下，他就马上躺下，然后张开双腿，不管换多少个造型都会先摆出这个姿势，好像要把自己最骄傲的地方展示给大家看。
后来有新的小姐姐进店里，这小家伙马上跑去蹭人家大腿，我怎么叫都不理我！哼，真是贪新忘旧！害我小小吃醋了几秒钟。
最后在选照片的时候他还坐在我们面前，进行了一番搓蛋蛋的才艺表演。在这两个小时里，仿佛我们不是在拍照，而是在观赏一部搞笑色情片，店里一直充斥着“哈哈哈哈”的声音。最后走的时候，我们跟他麻麻说，下次带他来拍，我们为他量身打造一个情色场景，让他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雄性风采。
“麻麻，我来保护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念念是一只三岁的长毛柯基，她麻麻肚子里还怀着一个5个月的小宝宝，而念念是最早发现小宝宝存在的那个。
平时在家里，粑粑、麻麻和念念经常互相打闹，粑粑假装欺负麻麻，念念会去把粑粑的手顶开，保护麻麻。有一天他们也是平常打闹，结果那天念念特别反常，对着“欺负”麻麻的粑粑吠了起来，还龇牙咧嘴要去攻击他。粑粑差点被念念咬到，自此以后就怕怕了，不敢再欺负麻麻。
当时他们没想明白念念为什么这么凶，后来检查出怀孕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念念那天是在保护肚子里的小宝宝。而且从那个时候开始，念念就特别疼着麻麻，麻麻遛她的时候会走得很慢，不像以前横冲直撞的。
如此懂事的念念，小时候差点性命不保。柯基的肠胃都比较敏感，念念也一样，小时候经常拉软便便，麻麻以为是喂得太多了（正常情况狗狗拉软便就是吃多了），就给她减粮，一直拉软便就一直减，减到一顿只给10g左右，正常狗狗根本吃不饱，念念每天都在饥饿中度过。
后来有一次他们去朋友家玩，朋友家天台的角落放了一小堆像米粒一样的老鼠药，念念一上天台就闻到食物的香味，快速地找到那个角落吃了起来。麻麻问朋友说你家怎么放了米在天台，朋友立即脸色大变，说那是老鼠药。念念麻麻吓坏了，马上送去医院催吐，幸好治疗及时，念念没有大碍。
经过这次事故的念念，再也没吃过任何家外面的食物，而麻麻也学会了科学喂食，现在念念也越来越强壮，长成可以保护家人的小骑士。
见过世面的白猫
听到要来拍照的是只白猫，我有些紧张起来，跟摄影师说，明天又是一场大仗。
我们拍过很多很多猫，其中田园猫是比较难拍的，他们整体来说警惕心会比宠物猫大很多，对陌生环境和人类的接受时间长很多，其中白猫又是田园猫的难搞之首。
我们拍过好几只白猫，不是怕到几个小时都一直缩成一团，就是不让陌生人靠近，一靠近就伸爪打人。我手上还有两条白猫留下的伤疤，而且太过紧张的猫咪拍出来的照片效果不会太好。
正好前段时间听宠物医生说可以用些费洛蒙（一种能让猫咪感觉到安全感的激素气味）来让猫咪情绪舒缓些，我就赶紧京东下单了，希望第二天早上拍摄时能用上。
猫咪来了之后，我透过猫包看他，看到一个几乎塞满整个猫包的球形屁股，忍不住说了一声，哇他好肥呀！真的好像一颗汤圆，难怪叫这个名字。客人笑了笑说，是啊他真的挺胖的，让他出来玩吧，猫包太挤了。
汤圆出来后，竖着尾巴在沙发上走来走去，好像在巡逻一样。我有些震惊，他竟然这么大胆竖起尾巴走路。大部分猫刚来到时都是夹着尾巴缩成一团，等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敢站起来，只见过几只猫刚来的时候就竖起尾巴闲逛，而且大多数是不到半岁的宠物猫，温顺且不懂害怕为何物的。
我惊讶于他的大胆，粑粑说，他可是见过世面的猫，有时会在宠物医院做前台呢。仔细看一下他的脸，脸很圆，发腮也发得很好，跟一般中华田园猫的棱角分明的脸不像，反而有点像英短。果然他们说汤圆的爸爸还是妈妈是混了英短，终于解除了我内心的疑惑，我就说一般田园猫极少有如此大胆的性格。
拍照时汤圆还把屁股和尾巴抬得高高的，非常骄傲的样子，这是我们拍过最好拍的白猫了！
竟然有人为了养猫租两个房子
“尾款我能明天发工资再转你吗？照片你可以收到钱再发我也没关系。”在结算尾款的时候，这位客人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我有些诧异，因为是领养的流浪动物，原本正价接近两千的全家福套餐打完折后的尾款只有400元，之前也没有客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但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这次拍的是5只流浪猫，其中有两只是瞎的，两只患了无法治愈的口炎，只有一只是身体健康的。
拍照那天，我去接客人，看见一个她一个人坐在出租车上，看起很瘦的样子，脸颊都是凹进去的，脚边一个航空箱，旁边两个背带式猫包和一个手提式猫包。我忍不住惊呼：“天啊你一个人怎么把这么多只猫带到出租车上的？” 她说，他们分开三个地方住，她每到一个地方就让司机等一等，她再把猫带到车上。
我有些好奇，他们不是一起住的？她告诉我说，有两只玳瑁是她一直养着的在她自己家，叮当是她捡了之后准备找领养的，不过一直没人领养，过年的时候放在朋友家帮忙照顾了一阵子，顺便今天也接他回家。两只口炎猫因为身体比较虚弱，怕去到她家后突然要跟两只陌生的猫生活在一起会容易应激，所以就租了一个小房子给他们做过渡期。
竟然有人为了养猫租两个房子？我内心默默地想，应该是有比较好的经济条件才能做这件事情吧。
到店之后，她很主动地打开猫包带我们认猫：“这只有眼睛的玳瑁叫姐姐，这只没眼睛的玳瑁是妹妹，这只独眼的橘猫叫叮当，虽然还有一只眼睛不过也都是看不到的。那两个有口炎的猫，小鱼是胖一点那个，情况最差的那个就是啊口，他最后再拍吧。”
“妹妹和叮当虽然是瞎的，不过他们身体都很健康，就是眼睛容易有分泌物。我还是帮他们擦一下眼屎吧。”她一边说一边把叮当抱在怀里，“叮当本来没有瞎的，但是过年前有一只眼球突然发炎眼珠爆掉了，就只能清除掉。”
我随着她的手看过去，叮当失去眼珠的那个眼睛并没有被缝起来，而是留下一个球形的空腔，还可以看到里面粉红色的血肉组织。这画面让我有些想吐，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血肉组织，还是有些受不了，想别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眼睛撇向别处，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太失态。
余光看到她低着头，脸离叮当眼睛只有十厘米的距离，用湿巾包着食指，伸进眼球空腔转了一圈，又在眼眶周围轻轻地擦了几来下，叮当翻着肚皮很安静地躺在她大腿上。
刚刚不小心瞥到眼眶内部的那一眼还让我心有余悸，看着这些长相并没有那么讨人喜欢，身体状态又各有好坏的猫咪们，我内心暗暗地对这位客人多了一些敬佩。
之前听另外的客人说过她家猫患口炎的时候口腔都是溃疡，基本吃不了东西，吃了就吐，最瘦的时候只有3斤，所以我想着这两只口炎猫估计也是精神特别差，很瘦。为了让生病的猫咪多休息，我们按照身体的健康程度来进行拍照的顺序，把小鱼抱出来时，发现他虽然头很小，但是肚子还挺大的。
我有些奇怪：“小鱼怎么这么胖？他不是患了不能痊愈的口炎么？之前听救助机构说他已经进入了临终时段。” 她说，小鱼每天吃很多的，他们这种复发性的口炎就是不会完全根治，隔一段时间会复发一次，复发就要带他去打针，但不复发的时候身体也是正常的。虽然他们牙齿被拔光了，但是罐头还是能吃的。
看起来这个不能治愈的口炎也没那么可怕，小鱼除了因为没牙齿造成的脸部严重凹陷之外，身体看着都也还挺正常的。但我们把啊口抱出来的时候，我惊呆了。他弓着背缩成一团，那脚还没有我的手指粗，身体的毛好像被人胡乱铲过几下一样，有几块大面积的皮肤裸露出来，能透过背上稀稀落落的毛里看到他脊椎骨的形状，尾巴细得像老鼠尾巴一样。
“啊口怎么看上去比小鱼严重这么多呀？”我问客人。“啊口是我上一家工作的宠物医院捡到的，但是当时治疗的时候医生给他打太多激素了，每天都打，所以搞得他毛发脱落很严重。在医院基本都是我照顾他，我离职之后听说医院准备把他安乐，我又不忍心看到他被安乐，就也把他接回来一起照顾了。” 她说话语速很快，表情也很平静，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只好收起原本投向她的同情眼神，转投向猫。
拍照时，我们都很小心，生怕动作大一点就把啊口的脚给弄断了，幸好整个拍照还是很顺利地结束了，没有出现我们担心的意外，出片效果也比我们预期的要好。
拍摄5天后，我收到了她的尾款转账，她跟我说不好意思，因为医院迟了几天发工资，本来是有存款的，但是刚刚救助的一只猫和一只狗又去世了，尸检和安葬又花了一笔钱，所以只能等到发工资才能给尾款。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佩服她的同时又为自己之前担心收不到尾款感到羞愧。
我说，感觉你的时间和钱都花在宠物上了。她说是啊，而且很多时候都得不到好结果。我问，你有想过要放弃吗？她说：“放弃比坚持更难。顶多很难的时候少救一点，缓过来了就可以多操心一点。这条路踏开了，更知道流浪动物会有多难，更加难以放下。”
看到这句话，我竟然有点想哭，但自问我无法做到像她那样。低头看到我家饭团张开双腿呼呼大睡，我想，虽然她什么都不会，还拆家，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她，这最起码能减少一个流浪动物的诞生。
*配图均由作者提供
本文来自每日书。作者下个月会在彩虹班写作，来这里就能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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