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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学辞职后,我没有再找下一份工作 |三明治

一饼 三明治
2024-10-02


作者|一饼

编辑|梓新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我们朝那辆叉车撞去,车的冲撞力和安全气囊的弹射力在同一秒迸发。下一秒,火药味儿充盈了我的整个鼻腔,耳鸣声盘旋。我动了动四肢,回了下神,看向驾驶座的同事,“受伤了吗?”他摇摇头,喊我的名字跟我说对不起。我想到电影里常有的撞车后的爆炸镜头,在恐惧的同时感到疑惑,事故后没有人来救我们,只有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声。“那赶紧下车啊!”同事让我先下,我下了车从车尾部转到驾驶座侧门喊他的名字。


后来我俩都站到了马路边,一开始很安静,对面叉车的驾驶舱早已没了人影,川流的车辆只是从我们身边路过而未驻足,我跟他打趣说“明天我俩都要打车上班了”。未曾想,从那天起,我就没再去上班了。




下车后,我感受到右脸颊有温热的液体在往下滴,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血吗?可我没有闻到一丝血腥味儿,而且一点也不疼。马路很暗,同事帮我擦了一下,红色、褐色在昏暗的视线中都映衬成了看不清楚的黑色,他说可能是汽油,一边说一边安慰我。我倒也觉得没什么事儿,我叫了救护车、他叫了110,在110已经到达现场处理事故时,我自己上了姗姗来迟的救护车,前往最近的医院。


上车、下车,我下意识按照惯性跟各位医护人员说“谢谢”,躺在病床上被拉到CT室门口等候检查时,我还趁推病床的师傅短暂离开的功夫,掏出手机,拍下了视线里顶头的灯和灯下的我。这会我看清了,嘴角的是血,血还在流。


上救护车前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男朋友Joe,我做完检查后他也到了医院。“怎么这么严重,我还想着过来是接你回家呢。”我撇了一下嘴,我自己也没想到,转弯45码的速度撞出了胸骨轻微骨折加上嘴角的里三针外一针。


更没想到的是,前一天刚交完辞职信的我,本来还准备带完这一学期最后三个月就离开公立学校,结果第二天就出了工伤而有了三个月的病假和离职无缝衔接。


因为嘴角缝针吃不了大块的东西,住院时的病房又因暖气过足而分外干燥,Joe从家带来了榨汁机,帮我在病房实现了猕猴桃、橙子、柚子汁自由;因为胸骨骨折生怕一个动作让骨头错位喘不上气,每次上厕所Joe都搀着我帮我提着那老长老长的病号服腰带。


有一天夜里,被病友呼噜扰醒的我又在Joe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厕所,冲完马桶转身看到镜子里的我脸色蜡黄、缝合的黑线让我整个嘴角狠狠垮了下去,“我好丑!”一下没忍住,白天还在因喜获3个月病假且有男朋友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感到庆幸的我,在凌晨不知道几点的夜里,背对着镜子,抱着Joe一边让眼泪肆意啪嗒,一边克制着自己的抽泣别把病友吵醒。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们回家了。


自打2022年底确认关系,我和Joe这是第一次持续性24小时朝夕相处,因为他2023年暑假前就辞职了。当时我们就他辞职这件事还聊了好久,我本来想着不如找好下家再辞风险小点,而他说 “我继续留在这家公司才是最大的风险”,我虽然不完全理解但也表示尊重。


其后,我们暑假一起去了泰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旅行,也是我俩第一次出国行。地点选在了泰国是因为清迈居住着我很喜欢的一位英语教育博主Eric,一家四口、毕业即创业、从未上过班。我对远在清迈的另一种生活可能性充满好奇与向往,他们如何做出的人生选择?如何谋生?


从那时起,我蓄谋已久的辞职念想就已经在我心中喧哗起来了。读研时我学的是教师教育专业,工作前我并没有把学校当做乌托邦的想象,但即使做好了在不理想的环境中创造出自己的空间的准备,现实里还是多心有余而力不足。


入职苏州高中教师是没有事业编的,我也并不是很在乎这个,因为当时的我有点把工作当成田野调查去做,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做下去,但先沉浸式感受个几年嘛!感受到一年左右,我心里很清楚我不会一直在这,但最短也是三年,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和这些高中生完整度过青春中这三年,尽管从高一就开始的分班一直在频繁地发生。


分班一开始分的是学生,后来老师也被分了。学校和我商量后把我从高三调到了高一,又未和我商量直接在高一开学前一天通知我清空老校区办公室,搬到离我家10公里的新校区。这也意味着之前我和Joe为了在老校区附近租房所花费的精力一瞬间失去了意义,离老校区的近距离如今成为了我的负累。


以班主任的身份带高一新班级,每天早读7点05分开始,我5点50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显得精神的衣服,收拾一下6点15左右出门到车棚。邻居的小电驴停放是每日卡住我的第一关,在废了老劲拉出我的座驾后,我带上头盔、胳膊钻进挡风袄,清晨的飞驰还是有些刺骨。手套是不方便戴的,毕竟路上等红绿灯的功夫还要刷一下家庭教育培训、回复一下企业微信里家长和领导的消息。骑到学校大概7点不到,只有这个点才能比较顺利进入小电驴的充电位,在车尾艰难地插上插头后,迅速上楼到办公室涂个口红再抱着早读要用的材料进班。


现如今,这些都不存在了。


前一天还在吐槽晚自习我想不管在偷摸画画的学生,窗外会有人为了“齐心协力,共创佳绩”来“帮”我管。现在我不仅不用早自习晚自习,连手机里的工作消息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不急着看了。


出院回家后,身体很闲、心没闲着,确定了要辞职吗?辞职后干什么?这三个月像是老天爷赐给我的gap期,允许我好好思考到底要不要放弃一份既体面又稳定的工作,好好思考我拒绝一种主流生活方式后要创造怎样的另一种可能。


递交辞职信前,我和周围的朋友以“你对当下的(工作)状态满意吗”为主题,一起录制了二十多期播客,看到的生活可能性越多,我愈发觉得当下的逃离是一种必然。再回想起我作为班主任经历一次学生安全事故后,给校长写了一封建议信但并未得到实质性回应。这些种种让我意识到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或许能上一节更好的公开课,又或许能带出更高的分数,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或许,我再继续待下去对我而言才是风险更大的事。”





不再上班的我,早上4点不再会被铲垃圾的声音惊醒了,一觉睡到7、8点自然醒。吃完早饭会跟着英语教育博主Eric学英语,不当英语老师了,语言学习也不能放下。写作和阅读是贯穿一天始终的,灵感不知因为什么就会触发,而最能静心专注的时间还是清晨和夜晚。10点左右出门跑个3公里,20分钟,看到小区的流浪狗就摸摸他,给他挠挠痒。11点就该煮饭了,一日三餐我们基本都是在家做的,我和Joe一人一天,但我属于比较偷懒型的,只有他做的时候我们才能吃上肉哈哈。


每次吃完午饭趁阳光好,我和Joe会在小区到处溜达,以前都没发现,原来小区有鸡有狗有鸽,流浪狗还会带我们去见他的兔子朋友,我们给拿铁色的流浪狗取了个名字叫“铁子”。跟铁子一起溜达发现前面单元有奶奶种的花,后面单元有爷爷在门口编篮筐,这个老小区是那么生机勃勃。


午睡后醒来,还是会继续阅读、写作。一周大概有两天,我会去健身馆做力量训练。这是在Eric的线下活动中因缘际会和几位健身教练达成的技能互换的契约,我教英语,教练教我力量训练。比起应试英语教学,我更喜欢这种生活中实打实的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做完力量训练,有时还会去再练练架子鼓,我喜欢在鼓面上慢慢找到自己节奏的掌控感,也享受在有序鼓点中肆意用力的畅快尽兴。


晚上有可能继续白天没写完的推送,有可能和Joe一起看个电影,也有可能和Joe一起聊我们的当下和未来。


我就这样一边提前享受着退休生活,一边又焦虑着未来。


尤其是在工作时间出现在小区时,平时打照面的爷爷奶奶总会问一句“上班去啊?”刚开始我还笑笑点点头,后来就直接说“我不上班”,再后来爷爷奶奶看到我却还是那句“上班去啊?”


上班?


我和Joe辞职的时候觉得再找下一份工作是我们的退路,如果说出路是拥有稳定的收入来源,那我们现在虽然还是没看到出路,但这班,怕是一辈子也不会上了。


不上班,那以何谋生呢?


周围同龄的朋友听到我俩辞职,第一反应总是“你好有勇气!”Joe那天打趣说,“别人被裁了还有失业金,我们这主动辞职的,只有勇气!”


勇气不能当饭吃。英语教师辞职后,很多都去做独立教师了。但我喜欢教育说到底是对陪伴他人自我探索感兴趣,而不是以教出高分为使命。辞职后,当意识到,喜欢当老师其实是因为我渴望和人的深度链接后,我突然发现执着于老师这个角色似乎是我给自己设限了。


Joe在我辞职前也常跟我打赌说“你以后一定不会一直是一名英语老师。”那抛弃掉这个角色后,我要做什么呢?


我花费近8000元参与了坐标上海的探索人生大型社交行动,在3个月内苏州上海来回往返,体验了100人线下社交派对、商业区摆摊、一人一故事戏剧、大型线下模拟生存游戏等活动,在活动中认识了一些有意思的伙伴,还和一位性健康教练一起合作办了活动。


同时,我也参加了喜欢博主的线下聚会、参与了线上线下各种读书会和工作坊。不同的场域有着不同的氛围,有的是身心灵向的平和舒展、有的是有许多夸夸的暖心鼓励、有的是直接且真诚的彼此看见。在体验各种活动的同时,我也自己举办了一些付费和不付费的即兴写作工作坊、读书会、亲密关系匿名讨论会、人生曲线写作工作坊。与此同时,我通过公众号写作的方式持续记录了我辞职后的各种探索和尝试。


同时也是因为公众号写作,更多人知道我辞职了,更多机会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我在朋友的引荐下加入了一个lab,参与线上研发设计以及暑期线下带领以“设计一款桌游”为主题的社会情感学习夏令营。又在另一位朋友的引荐下有机会参与教师培训的产品推广。我也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尝试找到支持我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力量。


于是辞职后的我,时间只是更加灵活了,但其实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而探索中的我,也在持续的行动中不断试错、不断靠近我想要过的人生。


我一方面因这些行动而自诩行动力超强,另一面又觉得这些动作像是飞蛾扑火的挣扎,行动并不能持续缓解我的焦虑。





一次深夜,我和Joe睡前聊天,聊着聊着我抱着他边痛哭流涕边说“我办的活动没人来怎么办”。我一面觉得做这些事不是只为了挣钱,但另一面又害怕自己一直没有收入;一面因为辞职时还有些存款而有底气,另一面又因存款只减不增而担忧;一面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另一面又怀疑这样的价值真的有足够多的人愿意为此付费吗…


Joe总能看见并接住我的情绪,他又蹙起那写着在意二字的眉头跟我说,“抱歉没能给到你足够信心,如果我能做的更好更快一点,你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老是掉小珍珠了”。


我和Joe是很不一样的人。我是秉持着先完成再完美的行动派,他是坚信金字塔要从塔底开始铺垫起的完美主义派。我有时会因为看不到他的高效行动而着急,有时又怀疑我自己的高效真的有意义吗?有时会觉得家里的两张桌子、相框、筷篓子、花瓶、笔筒...都是他亲手做的,他真的很会做精致的东西,我非常非常欣赏他;但有时又不理解为什么不show your work,赶紧走产品变现的流程?


他是个设计师,之前在公司负责产品的外观设计。他在同事身上看到自己未来5年、10年的样子,听老板的话,麻木地干着活,领着差不多的薪资,还要和新进的年轻人拼精力。于是他决定辞职,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他希望从设计到实物再到销售,做出自己的产品为他人提供价值,而不只是听从老板的审美,设计一些他并不看好的产品。


辞职后的他自己组装了一台3D打印机;从设计建模到联系厂家再到自行组装,为家里添置了两个模块化桌子;我辞职时临别赠送同事的笔也是他设计好后用3D打印机打出来的;我的公众号品牌包装也是他从颜色选取到动图制作精心设计的...他做了很多事,除了变现这一件事。


我们因为不同的做事节奏,聊过很多次。他在我的“逼迫”下也规划过几次时间线,但最后都没有如期实现,他诚恳地回复我“当时的规划不是他的节奏”。我在他的“指教”下也学习着意识到对自己进行整体包装设计的重要性,但却还是惯性快速投入行动后,又因没有足够好的反馈而感到挫败。


他对于到底要设计什么样的产品,我对于到底要办什么样的活动,都不是一开始就很清晰,都是一直是在慢慢探索。如果把创业形容成射箭这个动作,为了销售产品需要做的设计、生产、品牌包装、销售、服务整个流程像是他的弓,而具体的产品像是一支支箭。在我的眼里,我看到了他的箭,但从未见他拉弓射箭,他仿佛一直在没有具体截止日期地建着自己的弓。


而反观自己,我可能一直在做拉弓射箭这个动作。但我太急了,试错多次后发现我的弓还未成型,射出去的箭总是落靶似乎也是意料之中。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我的公众号就叫“年轻人不要急”的原因。但我到底要建一个什么样的弓呢?我到底要做什么?这个问题反反复复敲打着我。


我希望通过办与写作相关的活动的方式,吸引更多人一起创造有意思、有意义的生活方式。今年3月到6月,我持续日更了一个季度。原先是想着用输出倒逼输入,每天都要写出一篇文章,那我这一天一定要过的很精彩,很平凡也要发现平凡中的不平凡。


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周围有些朋友看到我总会说一句“你现在在做自媒体是吧?”然后建议我最好在抖音发,现在关注抖音的人更多。但什么是“做自媒体”呢?如果说这份事业的盈利模式是接广告或者知识付费的话,那我并不排斥这个,但我目前在做的并不是这个。我写公众号也发小红书,但它们更多是我记录分享的一个平台,当然也是我办活动的推广平台。


我从来没觉得“我很擅长写作”,写作对我而言更像是一种需要,通过记录反思,因为反思成长。而文字可以跨越时间空间的距离,让无形的成长留下印记。写的越多越发现,写作不仅是技能,其本质是洞察力。对生活越有洞察,感受力就越强,就越有话可写。


《被讨厌的勇气》里说:“决定我们自身的不是过去的经历,而是我们自己赋予经历的意义。”我希望通过写作,重新赋予平凡的生活以不平凡的意义,而这又回到了我想做的事情——通过写作创造有意思、有意义的生活方式。





有时候我在想,生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有工作呢?为什么一定要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呢?纵观历史,“工作”这个词至今的寿命也不过一千年出头而已。


之前去广州拜访好友,听她说她们便宜租下三层独栋房子,家里的沙发是路边捡回来的,桌子是自己找木板搭的。她们正在进行共居实验,不同于普通的室友关系,厨房挂着大家在生活消费上分工的告示牌、饭后一个人弹着吉他另一位唱着歌、还有几位伙伴开会讨论跨市骑行计划。院子的门白天一直开着,摆放着“进来喝咖啡”的牌子,小区里的伙伴时不时会来串门。我作为一个新朋友坐在饭桌一角听他们介绍自己时,一个是今天刚辞职,一个是之前交了辞职信明天就是上班最后一天,还有一个是明天就要去辞职,大家的介绍一个比一个让我惊喜。


我好奇她们如何生存。在松弛灵动的氛围中,我关于未来规划的询问稍显突兀,“活在当下”是她们给我的真诚回应。“活在当下”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而是不缠绵于过去也不焦虑于未来,专注于当下的生活和身心感受。她们不上班,但工作,比如不定期兼职一些活动策划工作。活动策划的主题与“协作”“社区共建”相关,而她们也在真实生活中身体力行地创造着这般生活。


没有工作和活下去并不冲突,是不是我们过分依赖按月领薪带给我们的安全感了呢?不工作,我可以创业,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会和“创业”这个词沾上关系,但不知不觉发现这就是描述我当下状态最合适的词了,越说越觉得像《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里站在话筒前宣告自己野心的场景,很酷。退一步说,哪怕创业不成功,我也可以兼职,我自知我目前的生活成本并不高,我相信活下去不是一件那么难的事。


但我还是会焦虑,我目前的生活成本并不高,之前粗略算了一下,不算房租的话,每个月2500左右,Joe会比我多一些。那以后呢?我会不会结婚?会不会生育?离30岁还有两年,我自认为自己没太受到社会时钟的捆绑,但周围好友陆续又是结婚又是生娃,还是让我唏嘘不已。


因为一些原因,我爸妈一开始极力反对我和Joe在一起。我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女儿,在我妈眼里,我是从和Joe谈恋爱开始变得“不听话”的。但只有我知道,代际之间的摩擦早就存在了,只是在亲密关系这件事上大爆发了而已。


家里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我没有把辞职这件事告诉我妈。出车祸那阵子我试图顺水推舟提过一嘴,只不过体检单上的“乳腺结节”“肺结节”,话语里对学校举措的隐隐不满,最后都化为了我妈嘴里轻飘飘的一句“工作嘛,都这样,过几年就习惯了。”


如果不能理解,那就还是让距离去保持对彼此的尊重吧。


有时看到Joe和家里人打电话还蛮羡慕的,家人对他“辞职创业”的那份“全力支持”看起来那么自然而给力。Joe总和我说“要相信”“要敢于想象”,我却总是不敢去想未来,而又总焦虑于未来。


有时,我觉得自己像是《老友记》里剪掉信用卡的Rachel,跟自己说一句“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It sucks. You’re gonna love it!”然后去仔细琢磨我要做什么,认真研究如何拆解要做的事,像是在冲浪板上努力把握平衡的新手玩家。


又有些时候,我是半夜窝在床上哭的惨兮兮的不成熟的成年人,只想睡一觉,然后一觉醒来开始新一轮的焦虑。


或许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写作手记



辞职后我一直在向内、向外进行不同的探索,加入三明治短故事也是探索之一。最开始落笔时,我还是按照平时公众号写作的方式,通过反思梳理出一些心得。梓新老师的一通电话让我意识到,有时我们更需要用“心”去写,而非用“脑”去写。当我放下思考,尝试更多去感受时,我的笔尖带出了更多我不断回想起的具体场景和情绪。


说实话,这一次的探索感受并不是那么舒适。尤其当看到梓新老师反馈时提出的问题“Joe和你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工作会相互影响对方的生活状态吗?你们怎么计算自己的支出,怎么思考增加收入来源?”我佯装平和的心就又开始焦虑起来,辞职之后的我们会有光明的未来吗?说来也神奇,当我为了更明白地写清这些点,我反而创造了一个和Joe再度深入聊聊的契机,而那一次在家里沙发上的长聊对我们彼此都是一次稳稳的支持。


探索还在继续,感谢三明治和屏幕前的你的看见与陪伴。







本故事由短故事Life Writing学院导师指导完成。,点击下方小程序报名。










收录16场关于“写作和生活”的真诚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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