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境生物臧敬五：创业无易境 创新造未来 | 高瓴时光机

我们始终相信无论是创业者还是投资人，都需要时间来积淀和成长，正是在一个个或幸福或感动或怀疑或恐惧的关键Moment里，他们逐步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和目标。
“高瓴时光机”则扮演着一个记录者的角色，试图还原那些对他们产生重要影响的人生时刻。他们会分享这些问题的回答：

  哪个Moment，产生了想要创业的念头？

  哪个Moment，是最孤独的时刻？ 

  哪个Moment，是最幸福的时刻？ 

  哪个Moment，是最痛苦的时刻？ 

  哪个Moment，是最恐惧的时刻？

  如果有一台时光穿梭机，希望回到过去还是穿越到未来？为什么？

在这个栏目里，你会看到创业者们的自我剖白，品味他们的心路历程和人生经验，希望能为在瞬息万变的环境中前行的你，带来共鸣与思考。
本期"高瓴时光机"的嘉宾是天境生物创始人臧敬五博士。

“科学不应仅仅只是满足好奇心，也不应该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解决科学问题，更为重要的是，科学需要转化成有效的诊断和治疗手段来真正解决临床问题。”怀着这样的信念，臧敬五从学术界进入到产业界，以更直接的方式进行创新药物的研发。基于自己在医学领域的深厚积累、免疫学的创新突破、国家的鼓励创新政策，臧敬五创立了天境生物，并在短短四年多的时间里，将其从一家早期的创新研发公司做成一个市值接近190亿人民币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

从科学家到企业家，需要面临的重重不确定性和对失败的心理负担曾让他恐惧；当他面对患者却缺乏有效治疗手段的时候，也曾倍感痛苦。创业很难，布满未知却也充满想象，外人看来平淡无奇的阶段，对创始人来说都充满了惊心动魄，所以风雨之后取得的每一个实质性的进步，都愈发弥足珍贵。

“天境生物在2016年成立之初就定位要做有Best-in-Class及First-in-Class潜力的创新药，至今一直没有改变。由臧敬五博士领衔的创新药资深研发团队当时选择了像CD47及CD73等单克隆抗体和双特异性抗体的研究方向，虽然这些分子都是现在最热门的，但在四五年前却因为太过超前，很多人不认可。团队也需要时间验证这些创新分子的高度差异化优势及巨大的市场潜力，找到资源支持，这也是很多生物医药初创企业遇到的非常大的瓶颈，关乎企业的生死存亡，我们称之为「死亡谷」。

这时候就需要特别具有长远眼光的投资人，从科学层面上认可公司，相信公司，相信创始人，帮助他们度过「死亡谷」。高瓴在2018年天境早期研发阶段参与融资，为公司赢得了时间来验证像CD47这种抗体的创新性和市场潜力，帮助公司穿越「死亡谷」。本月初，高瓴领衔的投资机构还通过私募配售（PIPE）的方式参与融资 4.18 亿美元，显示了对天境生物的研发创新与价值创造能力的高度认可。我们将助力推进天境生物产品上市，让中国患者尽早受益。”

——高瓴资本联席首席投资官、合伙人易诺青

Question: 哪个Moment，让您产生了想要创业的念头？ 

臧敬五：我正式开始创业是在2016年5月份，当时下定决心全职创业，主要是由三个方面的背景所驱动。

首先我想谈谈我个人的背景。我的职业生涯定位既是医师也是科学家（Physician Scientist)。在欧洲和美国完成了博士及博士后研究之后，我接着在美国开展临床工作并获得了美国医师执照，成为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教授。多年的研究和临床经历，我的信念是：科学不应仅仅只是满足好奇心，也不应该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解决科学问题，更为重要的是，科学需要转化成有效的诊断和治疗手段来真正解决临床问题。我带着这样的信念，回国在中科院和上海交大医学院共建的健康科学研究所担任首任所长，目标就是希望把中科院的基础研究能力与交大医学院的临床能力结合起来。从2007年开始，我从学术界进入到产业界，以更直接的方式开展创新药的全球研发工作。多年在跨国及本土药企积累的经验促使我不断在思考：如何能够打造一个全球性创新药的研发平台，立足中国做全球创新药？我期盼在我所扎根的领域找到答案。

我要说的第二个背景，即源自免疫学的创新突破。我的医学研究生涯和后来从事的新药研究工作始终都集中在免疫学领域。肿瘤免疫并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但是肿瘤免疫真正被用作治疗的手段，更多的还是近年来PD-1/PD-L1及CAR-T的成功。它们将肿瘤免疫的概念真正用到做创新药上，使其变成药物治疗的有效手段，从而成功地打开了免疫治疗的“创新之门”。这对多年都扎根免疫学领域的我及研发团队来说，不仅是一个启发，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机会。这个机会让我们的知识和经验有了更大的用武之地，能够真正把我们的毕生研究用于新药开发之上。

所以在2016年前后，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通过多年的医疗改革，国家在鼓励创新层面已经有了诸多政策上的支持，政府在加强创新、特别是新药创新上的战略转变有目共睹。做创新药不能“闭门造车”，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不可或缺。在整个生态系统里，我们切身体会到了包括政策支持、市场化资本、人才聚集、科学提升等方面正逐步完善。这些外部环境的合力催化，让中国的新药研发终于驶入了快车道。所以，来自于创新环境的驱动正是我最终下定决心出来创业的第三个背景。

Question：从科学家身份转变为企业家身份，您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

臧敬五：我们这一批出来创业的科学家原来都是从事研究出身，包括我自己在创业之前并没有企业家的经验，但我觉得科学家跟企业家之间身份的转变更像一种角色的互补。在这方面，我还是一个在学习过程中的企业家。

我本人创业的经验是，科学家创业更要做到“心脑”并用。首先我们要发挥科学家的强项，即坚持以科学创新，以创新为企业驱动力，以造福患者为最终的目的，这些是我们在创业的过程中不能摒弃的原则，也就是所谓的“心”。另一方面，科学家创业要有企业家的商业头脑和商业运作能力。把公司做大做强，也就是能把创新转化成商业价值，这是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科学家需要不断学习的地方。因为只有能够把创新转化成阶段性的价值，才能为持续的创新赢得时间和空间。这就是成功创业所需要的“脑”。

长远来说，创新需要时间来验证，这个过程也需要市场化的资本来支持，需要让创新能够在一个个关键的时刻“爆发”出预定的阶段性价值，持续能给企业和投资者注入“强心剂”，并使市场化的资本对如此耗时耗钱的新药研发持续“加码”。这整个过程要求创始人拥有企业家的运作能力来带领创业公司走得长远并保持稳健。这就是我说的科学家和企业家的“心脑并用”。

在天境生物，我们的做法是在推进创新药管线的过程中不断地提升其商业化的潜力，不断地创造阶段性的价值。我们一方面通过自主研发，将我们的创新药项目在美国开展临床，以快速验证这些创新药分子的创新性及其在安全性和疗效等方面的差异化优势。另一方面，我们也从美国和欧洲引进已经进入临床阶段的以及中国急需的创新药，在中国快速地把项目推进至二期、三期临床，以实现产品在短期内上市的目标。由于这些项目已经完成了一部分临床研发工作，开发风险实际上降低了许多，这样的“双轮驱动”策略使我们能够更好的平衡管线的创新性及开发风险，也使我们的创新管线更有全球竞争力。

创新不是一个自娱自乐的过程，而是一个全球合作的过程。因此我们自创立以来与许多欧美、韩国及中国本土企业都开展了项目合作。在创新药的全球研发过程中，我们在完成了临床的验证之后，就会策略性的选择通过与全球大药企的合作加速完成早期创新药的临床研发并将其推向全球市场，而我们则保留这些创新药在中国的所有权益，通过我们的研发和商业化实力将创新药推进至产品上市让中国患者尽早受益。这种全球合作不但能够验证天境生物做创新药的能力，也是对我们的早期创新药项目的全球竞争力和潜在价值的巨大认可。最近，我们和艾伯维在天境生物自主研发的CD47抗体药方面达成了价值近30亿美元的全球战略合作，就是天境生物追求创新并让创新药产生阶段性价值的经典范例。这种创新过程中的阶段性的价值验证，能够增强投资人及市场对我们的信心并持续地与我们一起深耕创新。

Question：您当时为什么选择高瓴？

臧敬五：高瓴是在天境生物C轮融资的时候加入的，当时我们选择携手高瓴主要出于两个层次的考虑。首先，高瓴是一个长期性的投资者，他能够耐得住心，选择做时间的朋友，与我们这些做创新药的创始人走得更久、更远，这是其长期性的优势；其次是透过高瓴对百济神州的投资过程，我们看到了百济神州的快速成长，以及高瓴对被投企业在资本和资源整合方面的支持，对我们有非常大的启发。这几年高瓴的特点更明显了，一是专注长期投资，二是对有快速成长潜力的公司提供整合资源的支持，这些都是我们特别看重的。

Question：哪个Moment，是您最孤独的时刻？

臧敬五：我的创业过程得到了许多朋友和投资人的支持，在创业过程中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但对我而言，我的整个创业的过程更像是一次孤独的心路历程。尤其是当我的创业目标是创新，是避免同质化并追求差异化优势，这就注定了我的创业过程会充满孤独的时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孤独的过程我觉得是件好事。它会给予你更多的思考空间，尤其是在前进中受到挫折的时候。孤独会让你有更深层次的思考，在有阶段性成绩的时候让你保持淡定不骄不躁。其实，我个人非常享受这个“孤独的时刻”，因为它给了我更多和自己深处的机会，不会人云亦云，通过思考提升自己，这对一个企业的创始人来说尤其重要。

Question：哪个Moment，是您最幸福的时刻？

臧敬五：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看。首先是创业的层面。天境生物在四年多的时间段内，快速地从一家早期的创新研发公司成长为一个市值接近190亿人民币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取得阶段性的成功，逐步把早期药物创新转换成阶段性价值，我们在药物创新这一路走来经历过的各种艰难、痛苦，在上市的那一刻都转化成为了幸福的体验。

第二是在创新的层面。我们选择做创新药，目标是超越现有的治疗效果让创新药物的优势更好地发挥出来。当我们看到这些自主研发的创新药物分子在临床上展现出独特的差异化优势时，特别是在安全性和初步疗效上相比于现在的治疗手段有了很大提高的时候，这会让我们收获到满满的幸福感和成就感。回归到之前所说的创业初心，即当我们所追求的创新不是停留在科学研究上，而是能够真正造福患者，这就是对我和团队来说最幸福的时刻。

Question：哪个Moment，是您最痛苦的时刻？

臧敬五：我在中国和美国都做过临床医生，在临床上最痛苦的时刻莫过于面对患者却没有有效治疗手段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医生觉得最无助的时刻。这个痛苦的时刻在我的创业过程中始终是一个警醒，在做新药研发的时候我总会一直提醒自己和团队不忘初心，希望我们的创新和努力能够真正在临床上解决问题。

Question：哪个Moment，是您最恐惧的时刻？

臧敬五：如果说到恐惧，我个人认为更多的是来自创业过程中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失败的心理负担，但克服恐惧的方法就是要坚持。既然选择了创业，选择去做出一番事业，这个过程一定是艰苦的甚至是痛苦的，而坚持就是最重要的“解药”。坚持，是伴随成功创业最重要的两个字，也往往是最疼痛的两个字。

Question：如果您有一台时光穿梭机，您是希望回到过去某个Moment，还是穿越到未来某个Moment，为什么？

臧敬五：这个问题我是这么看的。我更喜欢创业的连贯全过程，而不是青睐某一个单独的时刻。在创业初期白手起家的时候，未来虽然充满想象但也布满了未知。在这个时间段，抽象的理想与激情和现实中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会形成很大的冲撞，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心路历程。在随后的创业路上，还要不断的在创新药与同质化药物分子的抉择之间进行博弈。这种对于创新的坚持，以及如何让创新实现商业价值的经历，让这段心路历程写满了艰难和痛苦。在每一个外人看来都平淡无奇的阶段，对创始人来说都充满了惊心动魄。但在经历过风雨之后取得的每一个实质性的进步，会让你收获创业整个过程中的真正的乐趣。

天境生物（纳斯达克股票代码：IMAB）是一家富有活力的国际生物科技公司，聚焦肿瘤免疫和自身免疫疾病领域差异化创新生物药的靶点发现、临床开发和产品商业化。公司以 “持续开发创新生物药，真正改变患者生活”为使命。

天境生物在“快速产品上市”和“快速概念验证”的双轮策略驱动下，通过自主研发和全球合作等多元化模式，迅速建立起拥有十多个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创新药研发管线。天境生物凭借优秀的新药研发实力以及正在快速推进的GMP生产能力和商业化布局，正迅速从临床阶段生物科技公司成长为综合性全球生物药公司。天境生物在北京、上海、香港和美国马里兰州均设有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