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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嘉医疗张一: 到看不见岸的地方去 ︳高瓴时光机

高瓴 高瓴时间 2023-03-09

Hillhouse Time Machine

决定创业的那一刻,需要怎样的驱动力?如果创业是一场旅程,那么决定方向的关键时刻,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最终塑造了「创业者」这个身份标签,以及其背后的本质?在起点与“奇迹”之间,所谓的创业者精神,如何带领我们义无反顾闯入未知?

欢迎来到「高瓴时光机」Vol 17,在这里,我们记录与创业者们相关的关键时刻。在这些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坦诚分享和剖白中,相信你也将能和我们一样,获得一些启示。

本期嘉宾,我们邀请到沛嘉医疗创始人张一博士与我们分享,来自工程师之魂的好奇心,如何驱动他连续创业,在医疗器械领域里探索出新天地。



高瓴联席首席投资官、合伙人易诺青:

沛嘉医疗凭借多年来在经导管瓣膜及神经介入手术这两大医疗器械赛道的深耕细作,在这两大百亿“蓝海”中实现了突破创新和技术引领。4月19日,沛嘉医疗的自膨胀主瓣系统TAVR获批,为TAVR介入治疗领域再添中国方案。

近二十年的创业生涯中,张一博士经历了无数曲折、艰难、挣扎和挫折,但他都会勇于选择新的行业耕耘探索,鼓励工程师研发“别人会嘲笑的东西”。无论是在沛嘉,还是后来创办新光维,高瓴都始终着支持张一博士做难而正确的事,长期陪伴具有开拓精神的创业者,攻克难关,不断创新。


对话张一:

 “敢于去做别人嘲笑的东西”

“敢于离开海岸,到看不见岸的海中央,这就是好奇心”。在采访过程中,沛嘉医疗创始人张一博士提到最多的就是好奇心。凭借着旺盛的好奇心和对中国市场的看好,他选择从美国回国创业。没想到,他的这次回国不仅成为了他事业的转折点,也见证了中国血管介入产业的辉煌。
张一博士在心血管领域拥有超过20年的行业经验,他早年曾在美敦力工作,之后还在全球知名心血管介入医疗器械公司Guidant Corporation的研发部门担任过高级工程师,负责设计及制造人造心脏起搏器。这些经历使得创新精神成为了指引张一博士向前的灯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2002年,张一博士回国带领微创医疗前身MicroPort Medical (Shanghai) Co. Ltd.当时不到20人的团队,用3年时间打败了强生、雅培等进口品牌。他带出的药物支架,成为首个国产药物洗脱支架,并获得国务院2007年颁发的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将国产药物支架市场占有率从1%提高到了70%。2012年,张一博士创立了沛嘉医疗,聚焦心脏疾病及神经血管疾病医疗器械的研发。2020年,沛嘉医疗登陆港交所,超购1000倍。
作为成功的连续创业者,他在苏州工业园区的沛嘉大楼中,将多年来的艰辛创业生涯轻松道来,笑称“所有痛苦的过程回头看都是一个个珍贵的回忆”。本期高瓴时光机,张一博士为我们娓娓道来他的创业时光,描绘沛嘉医疗的未来规划和宏伟愿景。

 高瓴 :为什么创办沛嘉医疗?
 张一 还是因为好奇心吧。在2006年离开微创的时候,我就想做点其他事情,当时三个方面比较热门:可降解支架、肾动脉射频消融治疗高血压,还有瓣膜。我对瓣膜是最不熟悉的,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选择了做瓣膜。不能重复自己的成功,必须要闯出一条新路来。
瓣膜
作为心血管介入领域中突破性的治疗手段,瓣膜的临床需求非常大。心脏里面有四个腔,就像四个房间里面,有四个门来控制血流的方向不会发生错乱,这四个“门”就是瓣膜。其中,主动脉瓣膜尤其重要,如果这个门出现问题的话,人的生存期限只有6个月。70、80岁的老人不适合做开胸手术,风险很大,康复也不好,但现在有了介入技术,像做心脏支架一样,大大降低了手术风险。主动脉瓣膜目前在全球达到了100亿美元的市场份额,进口的大概要卖到30多万,如果能够国产替代,会给患者带来很大福利。
沛嘉的另一个平台就是神经介入。神经介入手术难度极大、范围广,一直被誉为介入手术皇冠上的明珠。我国目前神经介入市场80%以上被外资垄断,美敦力是全球神经介入领域绝对的龙头。同时拥有这两个平台的上市公司,目前就我们一家。
 高瓴 :怎样从工程师转型为成功的企业家?
 张一 我觉得从工程师转型为企业家,真的要靠个人悟性,不是读个MBA就能解决的。我们在管理公司的时候会碰到非常多问题,从0到1、从1到100,每个不同阶段的管理方式也千差万别。我的原则就是要招比我更强的人,至少在某些方面比我强的人,这样我也会更轻松,我们的团队也会更强。作为领头羊,一定要站在更高的高度,比别人看的更远。
 高瓴 哪个时刻最孤独?
 张一 应该是2002年刚从美国回来到张江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上海的冬天,还没有过春节,我就住在当时还很荒凉的张江地铁站对面创业公寓的一个小房间,夜里睡觉时被子湿漉漉的,顿时就觉得孤苦伶仃。但是一旦投入工作之后,和同事们一起并肩作战,也就不觉得孤独了。
 高瓴 :哪个时刻最痛苦?
 张一 创业一定会吃苦,这是自己选的,所以一定要学会苦中作乐。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要创业,否则把人憋死了,事情也做不好。
真正的痛苦还是失去亲人。我从小是我奶奶带大的,在美国留学时候我奶奶去世,家人都不敢告诉我,过了很长时间我才知道,生离死别是最痛苦的。 
 高瓴 :哪个时刻最恐惧?
 张一 更多是担心吧。跟其它创始人不一样,因为我还是工程师,所以我都是要手术跟台的。每当新产品第一次进入临床试验的时候,我都很担心,就像Elon Musk发射火箭前担心万一火箭掉下来一样。虽然做了万全准备,设计了各种场景,动物实验也没有问题,但每当真正进入人体的时候,还是会非常紧张。
记得第一例瓣膜植入手术是在阜外医院,老太太89岁了,是坐着轮椅进来的,装了我们的产品之后,就能自理了,等到出院时已经跟正常人一样了。每当这个时候就觉得我真的是拯救了生命,解除了病人的痛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年纪越大越会觉得真的是一个蛮大的动力。
 高瓴 :有幸福的时刻吗?
 张一 最幸福的时刻永远都是下一个时刻。因为每次完成一项工作后,紧接着又要开始下一项工作。等到公司上市了,估值也很高,当时是很幸福,可上市之后马上又有新的技术要攻克,又要再次夜以继日地拼搏。
我们的口号是快乐创业。创业就像长征,虽然过程中肯定有无数多曲折、波折、挣扎、挫折,但过去后再回头看,都会变成很值得回忆的时刻。
沛嘉医疗
 高瓴 :为什么一直在创业的路上?
 张一 这就回到创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为了人类的健康,希望不要有这么多病人受到苦痛的折磨。有时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时会说,你会无意中帮到很多人。我觉得像我们这种创业成功的人,应该要帮助别人。我非常愿意把我的创业经历分享给还在创业路上的朋友,特别是告诉他们走过的弯路,不要重复我的错误,还有哪些更好的路径,帮助更多创业者实现他们的梦想。 
 高瓴 :沛嘉的愿景是什么?
 张一 至善尽心,敬畏生命,要带着敬畏之心去开发产品。说说很容易,实际做起来其实是蛮难的。总会有人催你赶快上市,但是我们一般都是愿意放弃这些,去追求愿意放到病人身上的产品。我们老说自己产品品质第一,怎么能做到品质第一,你父母得病了,你用不用自己的产品?这就是一个很强的标准。
我们的发展是立足于中国,未来到国际上与国际巨头争个高下。我们希望通过非常创新的产品,进入国际市场。我们上市也好,请独董也好,都是一步一步在为这个目标布局。我是一个比较喜欢看长远的,引进高瓴这样的投资也是希望未来能够和我们一起发展,做时间的朋友。 
沛嘉医疗未来大楼规划图
 高瓴 :对高瓴的印象是什么?
 张一 除了梦想不能给,高瓴可以给很多。钱和资源是最简单的层次。高瓴通过他们非常多成功投资案例,可以更好地了解创业公司的目标和需求,整合多方面资源扶持创业公司走向成功。
不同投资人会给企业带来不同的价值观,也影响企业未来发展。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易总问我什么时候准备上市,我说再看看吧。他说任何时候能上市都是好事,都是好时候,有我们高瓴在,一定支持你们。当时给了我们很大支持和信心。
 高瓴 :对创新的理解是什么?
 张一 现在医疗器械的发展已经非常跨学科、跨领域,会产生很多创新机会。作为创始人一定要有非常明确的方向:我要做一个国际化的公司,我的榜样就是美敦力,不仅要成为中国的美敦力,还要成为国际化的美敦力。
 高瓴 :如何发现层出不穷的创新机会?
 张一 创业必须要有好奇心,要敢离开海岸,去海的那边看看。我们在选择下一个创业项目的时候,一定选我没有做过的,我很好奇这个能不能通过其它方式来解决问题。我们创新的产品其实都是通过好奇心得来的,开始时大家都觉得不能把产品和技术跨行业运用,但好奇心驱动我继续做下去。尤其是在产品开发的时候,我非常鼓励工程师去做“别人都会嘲笑的东西”,这也是创新的来源之一。
 高瓴 :如果有一台时光机,可以穿梭未来和过去的话,想到未来还是过去呢?
 张一 创业路上急急忙忙赶路,忘了看看路边的风景,如果能回到过去,看看都做了什么,跟哪些朋友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但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功夫熊猫》说:Yesterday is a history, tomorrow is a mystery, but today is a gift, that is why it is called pres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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