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比从前更了解自己
7月7日,笔者参加了耶鲁大学公共健康学院流行病学和临床心理学家John Pachankis副教授在北京师范大学举办了题为“发展基于证据的LGB 肯定性心理健康实践”的学术讲座。
参加的人员包括心理学从业者及LGBT方向的相关研究者。
性少数群体通常会面临污名和歧视的威胁,这种歧视也会威胁到性少数群体的心理健康水平,如产生抑郁和焦虑。
在美国,自杀是众多导致死亡因素中的第十大原因,每年有超过40,000人死于自杀。而在其中,性少数群体的自杀率是其他群体的两倍,并且相较于异性恋者有更多的自杀念头。
在性少数群体中心理健康与自杀率的联系更加紧密。这类人群表现出更高的焦虑、抑郁、无保护性行为和物质滥用障碍。
John的研究从实证角度为帮助性少数群体的工作者提出了建议。性少数群体所遭受的压力是通过三个路径最终导致了上述的负面结果。
路径一:认知。
性少数群体在早期遭受的社会污名化压力,最终会导致认知上的困难。在早期生活中,作为性少数的身份,经验到被家庭拒绝、校园霸凌以及“我是与正常人不一样的”。
这些基于污名的拒绝敏感性,在认知层面形成了相应的图式,也就是说在家庭中被拒绝的经验会泛化至其他领域——“我在任何地方都会被拒绝”。
路径二:情感。
污名化带来的另一个影响是在情感上的障碍。
因为长期以来社会对性少数群体形成的污名化是该群体更加情绪化更加容易有情绪问题,这同样也产生了内化。随之而来的,遇到问题时该群体思维反刍的可能性上升,难以调节自我的情绪或是反之过度关注自己。
路径三:人际。
由于其本身的性取向带来的隔离源自个体本身的家庭和交际群体,生活中更易产生社交隔绝。
这导致几乎所有的性少数群体在人生的某一阶段都会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平均6至7年,大部分会是在13岁到19岁这一阶段,也会有一部分人选择终生隐藏。
研究表明,隐藏一个秘密会导致内心的羞耻感。而长时间的隐藏会导致深层次的心理问题。最终在行为表现上,他们会与生命中的重要他人产生心理距离,难以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
有些人会尝试在生活中不去依赖外界,而依赖自己。
在过往的研究中,常规的认知行为疗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进性少数群体压力的认知、情感和行为响应。而在John的研究中,对于认知行为疗法做出了具体的调整以最大程度帮助性少数群体的来访者。
在心理咨询中,心理咨询师会通过一系列标准化认知行为疗法进行干预。比如针对早期经验产生的负面认知,会使用标准的认知技巧减少污名驱动的认知偏见,重构性少数群体压力认知。
性少数群体通常在没有家长的支持下独自形成LGBT身份认知。所以,在身份认知的形成过程中很难有健康的榜样。
增强自我肯定就变得更加重要,可以尝试告知其性少数群体的独特优势(例如,行动主义、勇敢抵抗污名化、社区建设等)。
笔者在参与过程中深深的被严谨和客观的讲座内容吸引了, John的研究和实践无疑从不同的层面剖析了做为一个社会中的【性少数】所承受的压力,这让做为一个性少数的我,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被理解了。
试想,如果我在咨询过程中能遇到这样一位咨询师,TA一定会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而同样做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我,在John的讲座里也学到了可实际操作的技能和珍贵的工作经验,目前国内还没有这样既有丰富的理论及数据依据,又有系统化的实践步骤的性少数心理咨询知识。
那一刻,我不仅更了解了我自己,也更走进了我的来访者。
最后还是不禁要感叹,目前在中国针对性少数群体的肯定性认知行为治疗并未广泛普及,但在当天的互动中,笔者看到了与会者对于该议题的兴趣与热情,衷心希望能有更多的心理学专业工作者了解和关注性少数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做为专业工作者能打破刻板印象,像John一样,本着客观、尊重的态度认真去解决性少数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而不是想着如何去扭转他们。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没有相同的人,希望我们都能接纳不同,尊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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