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聚在一起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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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 愿 者 培 训 小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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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橘组在这边!”“瓜类水果在这里!”……几个志愿者放大了声音,寻找同组的人。这是负责人阿铭设计的一个游戏,通过多次不同的分组,我们可以认识更多的志愿者。这个不大但绝对安全的空间让每一个人都很放松。
志愿者来自不同的地区,从事不同的职业,但每个人都有对LGBT有自己的认识和想法,一些人也正在认知自己。在这个空间里,我不会感觉到焦躁紧张,完全放松的心情让我不想再去接触社会上其他的空间。但我更像是还没有出征的小新兵,只是沉浸在了这份放松之中,直到前辈志愿者分享了他们的故事以后……
关关在讲解志愿者规定细则
第一位资深志愿者在这里很久了,大家叫他关关,今天他还带了自己制作得牛轧糖给大家吃。看得出,他很热爱生活。他和北同有很多的回忆,作为一位老前辈,面对着一群新面孔,他很希望大家能很快地理解这个地方。
“后来她跟我说,她很开心,因为那是她十年来第一次和人一起吃饭。”刚才还长袖善舞谈笑风生地分享着志愿者经验的关关忽地哽咽了,站在小台阶上掉泪,“我本来没打算哭的。”只是一切感触涌上心间后,酸楚复杂难以言喻。我感知到人群忽地沉默了,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心间的一片城墙正无声坍塌着。
他接着说,
“我觉得这就是我做这件事的意义。”
Alex在演说
那位他故事中的跨性别女孩的话突然让我意识到,作为志愿者的我们,甚微小的行径,或许都可以使得社群内部的人一点点地被看见。于是一朵花可以破土而出,从藏身的黑暗里逃离,在阳光下自由呼吸。
我们争取着的是人之为人的权利,改变可能正在发生,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也悄无声息地发生在他人乃至社会与世界之上。
我坐在后排的椅子上,偷偷去瞥一个刚和我成为朋友的跨性别志愿者女孩,大概阳光不听话,从百叶窗里偷溜进来,落进了她的眼睛里,佯装是眼泪,一闪一闪,像是星星。
我怎么认识她的呢?在上午的志愿者群体游戏里,她就站在我的旁边。我这个人太鲁莽,冲她傻笑。她也不介意,回我笑容。真可爱啊,我心想。来参加志愿者的大家,都可爱着。
2
一个中分男孩走上台,或许我不该以男孩来称呼他,若论实际年龄,他快大我整整一轮。但怪他的气质又过于少年,讲话时透露出不经意的腼腆,真诚得一目了然。关于他的故事普通又特别,普通在于,认识自我这个过程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特别在于,每个人都是一颗全然不同的种子,会开出只属于自己的花。
“我一直以为这里是乌托邦,后来我意识到,我们是在构建乌托邦。”
很多志愿者都感慨北同像家,温柔安全如同港湾。可这个男孩告诉我们北同一定不是完美的,它和我们每个人一样,都需要成长。而它的成长,就是我们自己成长的总和,包括作为志愿者的我们。
志愿者在接受培训
于是一切又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成为北同志愿者的一员?参加了两次志愿者培训的我,一次次改变着自己的答案。参见面试时,面对这个问题,我给出的回复是,我想接触社群,想学习知识,想认识自己。现在,我能给出的答案是,我做出了人的选择。几乎是一种天生存在的驱动力使我不得不加入这个团体。听起来有些夸张,但人总有一点使命感的。当你意识到你所做的是真真切切可以帮助或改变一些事物时,你会有“活着”的感觉。在加入北同之前,无知的我对中国的同运毫无了解。生于开放年代的十八岁同性恋少女,盲目享受着前辈们斗争来的空间。活动空间也好,舆论空间也罢。“我们永远走在前人铺好的路上。”但不应该只是这样,我们也终将成为“前人”。若不做出一点努力,难道要一无所成以至于让后来者无路可走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形如尘埃而重于泰山。
阿铭讲到了同性恋运动史。
“我们想要的,只是能和爱人在街上肆意牵手,能同对方构建家庭。在面临死亡威胁时,能让最爱的人签下这份手术同意书。在死亡以后,能把此生带不走的遗产,给最爱的ta。”
我把这句话讲给我的女朋友听。她说,是的,这是我们一直想要的。我们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可一直还没得到,甚至谈得上遥远。
“大的同运是对外的,小的同运是对内的。”
社会与自我,大宇宙和小星球。只有小星球一起不断释放能量,才有可能撼动整个宇宙。我猜,这就是为什么有近一百多名秋季志愿者在此的原因。
培训结束后走出目的地,北京的天暗得太早,衬得他们门口的圣诞树灯饰格外明亮。明亮到使我一下想起第一次踏入中心的那一天,阳光正好,麦麦蜷缩在沙发上打盹,彩虹色的窗帘耀眼。
志愿者在目的地餐吧就餐
“女权之声”在演说
“寒鸦”在演说
作者:安琪 绵绵
编辑: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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