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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电台|酷儿对话视障者——从差异之中找共同

尊重多元合作 北同文化 2020-08-18


为了纪念1990年5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将同性恋去病理化,2006年于加拿大召开的国际性少数人权会议之后,每年的5月17日成为了国际不再恐同日(现已扩展为“国际不再恐同恐跨恐双日”),一个意于倡导理解和包容,消除偏见与暴力的节日。

1990年12月28日,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务会议通过残疾人保障法的第十四条规定,为了保障广大残障群体的利益,每年五月的第三个周日,为全国助残日。

在2020这个世界经历着巨大变革、充满挑战的年份中,两个节日走到了同一天。



今天我们请到同志公益从业者,性别酷儿,小米作为我们的客座主播,对话视障身份的心理咨询师Joey,从彼此不同的角度出发,来聊聊LGBTQ和残障人群这两个同样被主流所边缘的,相同而又不同的群体。



彼此的身份认同


与先天失明的人群不同,Joey的视网膜是在上大学的期间,逐渐病变,视野和视力开始慢慢衰退,直至后来的完全失明。在此期间完成了一个身份的转化,也产生了对自己不同的思考和看法。刚开始经历病变的时候,生命是不断地在做减法。读书产生了困难,就只好少读一些,出行变得不便利了,就只好减少外出,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少,对生活的态度也变得退缩了起来。到完全失去视力,领到残疾证的时候,该如何以一个“盲人”的身份展开自己的生活,成为了新的人生课题。是否存在“盲人”独特的社群或生活轨道呢?Joey开始关注着相似经历的其他有着同样遭遇的伙伴。   

以互联网为媒介,Joey发现了北京一加一残障人文化发展中心这一个公益性质的社区,结识了同样有视力障碍的朋友们。在他们之中也不乏从事播音,记者以及其他主流工作的伙伴,即使失去了视力,有很多视障者依旧有着丰富多彩而又可遇的生活。从对社群的认同出发,有着相同美好期望的人们彼此产生了联结,形成一个新的网络。Joey也逐渐对自己“盲人”的身份产生了认同。

相似的,处于LGBTQ社群的小米,在懵懂的年纪,因被同性产生的性吸引力所吸引,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和内疚的情绪。在以这个顺性别异性恋为主导的社会大环境下,小米第一次接触到了同性恋的概念,意识到社会上的确还有和自己相似的人们存在,从而释怀了,并参与到为同志发声的队伍当中,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认同。



不断发展变化的自己


随着对自己的不断了解和重新认识,在认识到即使是同一个社群内,也会有许许多多差异非常大的多元的个体存在的之后,Joey和小米都将自己定义为某种“酷儿”(Queer)。与传统的各种非黑即白的二元论观念不同,酷儿处于一个不断发展变化,不断探索流动乃至于不需要被定义的过程当中。

恰好正如Joey从正常视力的逐渐丧失,到后来变为失明,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Joey可能会重获光明。同理,一个人性别表达或是性别认同乃至于生理性别,随着认识不同,在一生当中也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光谱无论是在解释残障人群的身体状况或是LGBTQ群体的性别表达和性倾向上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本身光谱是在光学上的一个概念,是复色光通过色散系统进行分光后,依照光的波长的大小顺次排列形成的图案,而电磁波中的可见光谱是肉眼可观察的唯一部分。波长为400~700nm,在电磁波谱上只占非常小的一个部分。



即使是小小的一个范围,也让我们感知到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习惯于下定义和归类的思维习惯其实对能更好地认识世界,形成了很大的限制。每一个个体都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妄图完全通过标签和数据去了解任何人都难免会产生偏差。如果在人类以繁衍为前提的语境下,异性交往是必然的,那么当这个前提逐渐弱化,社会需求逐渐脱离宏大叙事和经济发展逐渐向,更加个人化、更加细腻的、对良好亲密关系的需求发展。通过二元论无论是解释性别,性倾向或是身体状况都必定会产生认识上的偏差。如果我们将视野从必然的已知,放大到那些被可能性包裹的未探索的领域当中,或许就能更贴切地了解这个世界,了解我们自己。



面对来自社会的态度


Joey在节目的一开就指出了他对全国助残日的期望,也就是将“全国助残日”更名为“全国残障节”或者“全国残障日”。“助残日”呼吁社会去帮助残障群体,而把残障群体放在了一个客体的位置,一个需要帮助的族群。

在2008年,中国的残疾人事业取得了新的进展,与联合国签订了《联合国残疾人联合公约》,强调残疾人应该享有平等的公民权利和社会地位。这一系列公约意在把残障群体重新带回一个完整独立的主体位置,从而积极地参与到社会活动之中。名称的改变代表态度的改变,更名不单单能消除社会上对残障群体“弱”或需要帮助的刻板印象,也标志了残障群体的自立和骄傲。

从每年5月17日的“国际不再恐同日”到“国际不再恐同恐跨日恐双日”这一名称的更替,也不难看出现阶段社会对LGBTQ群体的认识其实也在渐渐发生改变。所有的偏见的唯一原因,都是来自于对某些“被主流社会所忽视的群体”的不了解。在这个高速全球化的社会,我们逐渐丧失了我们的个体性而寻求一个相对安全的生存环境。往往这种个体性的丧失也伴有对他人正当性的攻击,带来的结果必然是痛苦不堪的,如同在流水线上发挥同一功能的生产机械。但如果我们能彼此理解,相互共情,也许国际不再恐同恐跨日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对爱与平等的喝彩。我相信对他人特殊性的理解和出于人文主义的关怀,才是构建健康社会环境最好的途径,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是最好的良药。




一个人是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或者跨性别者,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个人无论存在视力,听力,肢体,语言,精神上的缺陷,或许都不重要。存在的只是一个个渴望爱与被爱的鲜活生命。在这些不同名词和标签背后,却是完全相同的灵魂,完全相同的对幸福与爱的追求。





 

文案:虹月

编辑:A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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