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兴十年 第四篇 二入天竺-2
几天没写了,今天继续。
上回说到我在孟买待了一段时间后,准备下乡。嗯,基本上真的是下乡,到Solapur去,和葛禾会合。葛禾那时候负责Solapur那个点,是一个端局的新建局。我记得那次是我第一次去Solapur,事实上,这个点也是我去过最多,待过最久的一个点。后面应该还会反复提到。(插一句,葛禾也算是为ZTE海外事业奉献到底了,现在还在海外,算算已经10多年了。。。)
我是坐长途汽车去的,嗯,没错,呵呵,既不是飞机,也不是火车。solapur没有飞机场,所以没有飞机。火车的话,孟买火车站离我们很远,所以我们不可能大老远去坐火车。坐长途汽车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第一次在印度坐大巴,而且这种大巴是夜车,它是傍晚发车,整个过程都是夜晚中行进,路上要停很多个城市,solapur只是其中的一个。我记得当时为了避免坐过站,专门和司机反复强调:“我这个歪果仁,要在solapur下车的,请一定到了solapur之后,要告诉我,提醒我下车”。当时还专门让我们的印度司机RAM,和大巴司机反复说这个。印度的大巴其实也就那样,比较破烂,味道很重,印象深刻的是,路上遇到一个印度小男孩,很聪明,说英语很流利,大概也就7、8岁的样子,比我流利多了,用英语和我对话,我回答不上来,搞得我相当惭愧。开车之后一路还算正常,没有遇到什么波折,虽然是夜车,但是我也没敢睡觉,朦胧之中注意着车有没有停,一停车,我就到处问,到了Solapur了吗?到了Solapur了吗? 可谓是提心吊胆。终于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车又停了,司机用印度语喊着什么,但没有专门来喊我,我跑过去问,是不是到Solapur了?这挫人才告诉我,是的,到了。妈蛋,幸好我问他了,不然睡着了,肯定睡过头了。我赶紧就拎着行李下了车。就这样,第一次,不过貌似也是唯一的一次印度长途大巴夜间行程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真是有点运气好,加上自己足够谨慎,所以没出什么问题。后来我们就有一个兄弟,坐过站了,超过了很远之后,才发现自己坐过了,结果好像还是喊得我们司机大老远专门开车去救他,才算完成。这个兄弟也是个奇葩,身上发生过很多奇葩事,每次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这里就不点名了。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亚丽妹纸,我印象中她也一个人坐过一次长途夜间大巴到Solapur,并顺利到达了,她一个女的,敢这么坐车,一方面我坚持认为当时领导这么安排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另方面,我觉得她确实比较厉害。要知道,印度强奸案的高发率,可是世界之最,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歪果仁。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印度公交轮奸事件,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到了Solapur之后,路边没有出租车,只有几辆突突,我硬着头皮上了一辆,告诉司机酒店的地址,就去了酒店,和葛禾碰头,就入住了。
Solapur是一个小镇,面积并不大,人也不算多,对比一下的话,我觉得和我们的一般的县城差不多。它也是属于马赫拉斯特拉邦,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马邦,简称MH。之前也说了,Reliance为了节约成本,站点一般都设在郊区,或者小城市。Solapur的Reliance机房,就在这个小镇的郊区,一个偏远的地方。葛禾已经在这干了蛮久的了。还有无线的兄弟,廖洪华吧,如果我没记错名字的话。还有IEC印度工程处的邦项目经理,别洪波,我们都叫他老别。剩下的好像就是印度本地员工了。这边的局方,人没有海德拉巴那么多,楼也没那么大,就一个两层的小楼,我们的设备在一楼。后来,又新建了很多端局和关口局,在二楼,后面会提。这边局方的老大好像也是叫RAM,我们都叫他RAM SIR,是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人,还带着一个小弟,小弟负责配合我们干活,我记得小弟的名字叫Steven,呵呵,斯蒂芬,比较好记,很少有叫英文名字的印方,不管是局方,还是我们的本地员工。RAM和Steven人其实都不错,后来相处久了,互相熟悉了,关系还是比较好的。这里要吹嘘一下,维护客户关系是我的强项,不管是哪边的局方,只要我在那边待,关系都维持得不错,给工作和生活带来很多便利。实际上,我也没什么诀窍,只有“真诚”两个字。你对对方足够真诚,坦诚,诚实,尽自己的努力,承担自己的责任,那就能够赢得对方的信任,树立自己的个人品牌。说白了,就是只要你靠谱,别人就会信任你。
到Solapur就是为了支持葛禾,当时这个新建局要急着商用,葛禾也没有商用割接经验(他也是第一次到印度,我好歹割接过关口局,也是第二次到印度),所以领导派我来帮忙的。我到了之后,看到葛禾确实压力很大,整个人非常憔悴疲惫,看样子被折磨得够呛。我记得最深的,就是我带了一罐肉罐头去的,然后就在酒店房间里,开了个荤,几个人一起吃罐头,气氛才算是轻松一点点。那个时候我也是半吊子的技术水平,之前搞的是关口局,端局完全没经验,硬件我比较熟,所以商用割接前,葛禾不放心硬件(好像之前开局时被几个硬件问题搞得焦头烂额),就让我负责把硬件检查下,包括插拔测试,倒换测试,掉电测试,然后他就一门心思搞数据配置,尤其是号码分析。之前说过,那个时候我司的V3平台真的是非常不靠谱,板子什么毛病都有,还经常坏,每次都搞得人精神崩溃,时间长了,硬件采集日志的命令我们都背得滚瓜烂熟,因为每次都是采集这些日志,发回给研发分析。葛禾搞数据配置,被号码分析整得也是濒临崩溃边缘。印度的号码分析,那真是非常变态,局点太多(HLR和SCP尤其特别的多),业务太复杂(真的不是一般的负责,去过的人都知道,简直是疯狂到极点),葛禾做号码分析累得吐血,导入号码分析,死活都不成功,后来配合研发一分析,妈蛋,原来是号码分析数据数目超过了系统容量,彻底让葛禾和我崩溃了,由此可见,这号码分析是有多变态。。。后来没办法,只能让家里出版本,通过升级版本,才解决了号码分析超限的问题。 但是的商用压力很大,孟买那边使劲催我们这边商用割接,我们这边死顶着不割接,为什么不割接呢?主要还是无线不肯割接,原因是不敢。。。因为局点业务量太大,当时我们的3G平台并不稳定,容量虽然售前签约是很大,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地方经过过容量的验证,所以无线那边非常担心割接后会导致系统无法承受而崩溃。这个事情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当时全球是很多点在上V3,但大部分局点都是业务量不大的,唯独印度,因为人口多,业务量大,而且增长迅速,所以割接一割就是几十万用户的割,对设备的考验是非常大的。无线不肯割接,拖着,我们也跟着拖,但也是紧张地进行着准备,压力大的时候,孟买那边领导们也是拼命打电话过来。我记得当时清总(施清启)就打了电话给我,责问我到底在干嘛,葛禾那么忙,为什么我不帮忙。我也没办法,就和葛禾再细化分工,帮他检查数据配置,还有CIC拨测什么之类的。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熟悉端局业务,所以很多地方没有帮上葛禾的忙,只能尽力配合他,边测试边学习,相互扶持。再后来,打过几次会议电话,包括孟买、国内、售前、售后、核心网、无线,统统接入,讨论来讨论去,终于还是启动割接了。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廖洪华说的一个很污的比喻,他说,不能割啊,这割接就像妓女接客,一割就停不下来啊,把我们雷得说不出话来。。。割接之后,好像也没出什么事情,就这么商用了。
再后来,也没什么了,进入了正常的路线,而我的帮助使命也算完成了,我就回孟买了。
我记得我是坐火车回的孟买,拖当地司机买的车票,终点站是印度维多利亚火车站(好像是,挺大的,人特别多,见识了一下印度人民趴火车),一路上也没顾得上看风景,我记得好像也是晚上的火车,我隐约记得路上好像海拔很高,我的耳朵经常耳鸣,但是好像风景还不错,都是山区,还有树林吧。到了火车站,等司机RAM来接我,等了好久。。因为RAM搞错了火车站。。。最后,总算等到了RAM,上车回到了酒店。。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妈蛋,又12点半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发现时间真是宝贵,好多事情想做,却只有这么一点时间,不够用。 下一集,我要去比Solapur更农村的Kharlapur了。。。
▼长途大巴上,厉害的印度小男孩
▼分罐头吃(趴着的是累得半死的廖洪华)
▼Solapur的Reliance用户办公楼 (门口站着的是廖洪华,我记得好像是刚割接完,天亮了,等车回酒店)
▼Solapur的局方,在庆祝印度传统节日,在地上涂画美丽的图案
写于2016年6月14日 0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