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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女友”被叫停:共享经济之悲,却是情趣产业的曙光

2017-09-16 牛耕 新芽NewSeed

情趣产业正经历一个懵懂觉醒的过程:先是话题禁忌,随后被放上桌面讨论,以边缘产品试探界限、宣告自我存在。总有一天,它堂堂正正站上台面,终会成为现实。



作者 | 牛耕

报道 | 新芽NewSeed



  新芽NewSeed(ID:pelink)消息9月15日,著名情趣电商“他趣”推出的奇葩项目“共享女友”刷屏两天后,今日终于被三里屯派出所叫停,理由是“低俗活动扰乱社会治安”。三里屯派出所做出罚款决定后,还要求地推人员写下保证书,将充气娃娃带离北京。


  “共享女友”是他趣推出的“租赁充气娃娃”项目。用户在线下单后支付8000元押金,即可以一天298元,或三天、一周、包月形式,租到据说价值上万元的充气娃娃。他趣提供香港、俄罗斯、希腊、韩国、天堂岛五种造型,还定制发型、肤色、加热、发声等,并配备服装和道具。充气娃娃派送、回收都由他趣上门服务。


  尽管提供了豪华配置,定下298元高价,显然没指望有多少用户,毕竟共享汽车都被要求“信用分代替押金”了。有了共享纸巾、马扎刷屏的前例,他趣这次蹭热点的意图十分明显。可以说,对共享经济,这是变成“笑话制造机”、“人人都来踩一脚”的悲哀。对情趣电商,这却是从遮遮掩掩到大方营销,700亿市场压抑后爆发的前兆。


  什么才适合共享经济?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中国特色”的问题。共享经济在中国,从不是什么“调动闲置资源”。从单车到充电宝,无不是霸占了整个行业产能,开足马力填满每一个城市角落。


  大多“共享经济”能成为风口,真正原因是两个:改变了垄断行业的运营规则,重新搅动存量死水;赶上移动互联网的焦虑时刻,成为结合线下的渠道。


  1、改变垄断行业规则,滴滴就是最好的写照。“北京出租车为何这么少?”让人疑惑多年,渐渐接受了“垄断才能高价”的解释;每次改革被阻挠的狗血故事,则成为都市传说。迪士尼曾对收回贷款的银行说,“你在晴天借我一把伞,又在雨天把它收回去”。在北京,正是你最想打车的瓢泼大雨时,没一辆车会为你停留。


  滴滴真正改变的是:重新分配现有出租车调度;让更多专车加入出租车行业。



  第一点上,滴滴连接了乘客与司机,司机不必慢悠悠沿街空驶,盯着每个路人的可疑动作;乘客则把拦车范围从目力所及,扩大到方圆数公里。除了连接空间,它还以互联网订单取代了电话预订,智能机成为出租车标配,司机能轻易填埋数小时后的工作。


  这正是让城市管理者欣喜的:滴滴以一个app,轻易缓解了恼人的拥堵。程维春风得意,总是不停地讲述:滴滴为何先进军政策最开放的深圳?如何用地推说服当地司机?如何精准解读政策风向?甚至如何从政策制定部门挖来高管?


  但到了“鼓励司机加入运营”,滴滴就十分让人厌恶了。城市管理者本来头痛拥堵,你居然邀请外地司机来北京拉活?其实策略并没有错,比起出租司机,这些人群更庞大,更能解决供需失调,也更听话。他们才是滴滴的基本面。但对城市管理来说,“道路拥堵”有比“打不到车”更高的优先级。政策铁拳下,合规司机锐减,“过年打不到车”


  的脏水全泼到滴滴头上,网约车司机考核则因太难太偏,干脆成了网络笑话。


  可以说,“改变垄断行业规则”的共享经济项目,正像滴滴一样:诞生之初就能从压抑市场获得巨大能量,第一个吃螃蟹总能一飞冲天。它们属于敢闯的人,而不是周航这类小心翼翼的创业者。


  但这类共享也面临政策风险:长期垄断必有一只手在作为,如果不将市场打回原形,也能轻易收割你烧钱数十亿开启的用户心智,如今日“首汽约车”。创业者如滴滴难免委屈,海量的车不正说明海量的需求吗?ofo“地铁围城”,是不是说明每一位骑行者,以前只能选择更差的交通方式?但它们被狂风卷起,又在狂风中落下,无人听到呼声。


  2、成为移动互联网结合线下的渠道,无疑是更安全的创业。它的核心是高频低价、刚需补足基础设施。它们具有移动互联网产品的大部分特点,因此才能成为其线下生态的延伸。


  这类共享经济不需租金盈利,其高频使用的数据价值、流量入口价值能在租金外变现,生死也全系于AT等大佬。共享单车、共享充电宝皆遵循此例,甚至共享汽车都是如此:固定成本虽高,运维的变动成本却很低。


  3、除这两个原因外,其他共享经济更倾向于常规“租赁”,如租用VR设备、无人机、摄像机等。甚至共享手机还能买断残值,与融资租赁无异,只是互联网时代降低了门槛。对它们来说,平衡“租赁物成本”和“租金”才是关键。至于获取闲置物品,做成规模前还不够收回成本,比起运营更大的用处是“讲故事”。


  4、至于共享纸巾、共享雨伞,其“有去无回”已偏离任何共享经济范畴,但商业模式本身却未必不成立。今年8月融资的共享雨伞“漂流伞”,据投资方以正资本估计,印上广告,算上押金,即使无人归还也能盈亏平衡。雨伞总要在户外用,自带展示属性,就是广告方愿出重金的原因(也有噱头效应)。而“共享纸巾”作为最适合超廉价小礼品,以自动售卖机形式,蹲伏在公厕、苍蝇小馆等不得不用纸巾的场所。据项目方透露,“共享纸巾ZHO”用扫码获客,引流至中国移动,再为蹲坑者推送流量套餐,其转化率之高、获客成本之低,能惊煞每一个嘲笑的人。



  他们明面蹭着共享经济的热点,背地却干新零售“分发创新”的苟且勾当。


   “娃娃出租”看似没节操,却是“情趣产业”上得厅堂的前兆


  “共享女友”是共享经济之悲,对压抑已久的情趣产业,却可能意味着好日子正要到来。


  “杜蕾斯营销”何以成为现象?不是没节操,恰恰是精准把握了遮掩和开放的平衡点。如果它打出下类广告,怕是早就人人喊打了。



  情趣营销就是平衡的艺术,但平衡点正往“开放”移动。9月14日,女性智能情趣玩具“小怪兽”获数千万元A轮融资,据称其产品面世一年来已出货超50万台,远销中国大陆、港澳台、日韩、欧美等地。看到这一数字,我旁边的一位朋友惊呼“不会是造假吧!”然后点开天猫,每一款月销量都在数千件。


  然而它不过是近两年才暴涨出的大生意。今年4月,正午故事《一个人的性生活》还在描写创业者、使用者的不安。Plus原本做硬件,从未听过什么情趣玩具的产品逻辑,自己摸索半天才发现“关键是对女性的理解,不是产品”。探索变现举步维艰,甚至有直播网站找到他,试图在直播间里加上按钮,和后台连接。他隐隐觉得这事犯法,逃命似的跑了。


  有人称情趣产业为“房间里的大象”,需求一直都在,只是资本视而不见,以致有“7亿资本争抢700亿市场”的传说。究其原因,许多人认为它上不了台面,线上不好营销,电商产品虽多,终不能像刮胡刀一样放在首页。其线下同样遮遮掩掩,1993年北京赵登禹路就开了中国第一家情趣玩具商店,近30年过去,“桔色成人”仍在以“不起眼的店面”、“存在感稀薄”作为经营法则。比起刮胡刀、电饭煲,这是一个早应被改造的行业。


  其结果就是,消费者拿到的情趣玩具毫无性价比:在占主流的线下渠道,一级代理、二级代理、销售方都要加价20%-30%,一个几块钱的振动棒,到了用户手里就接近百元。中国虽是世界上最大的情趣玩具制造国,却有超过90%产品远销海外。而本土还处在劣质品低价竞争状态,没有一家制造商份额超过10%。


  但近两年,情趣电商、制造商已在悄悄崛起:“春水堂”和“他趣”去年登陆新三板,觅他、丽波科技、感官世界等则接连获得融资。往日杜蕾斯才敢放声疾呼,今日他趣已借着“共享经济”碰瓷。可以说,情趣产业经历的正是一个懵懂觉醒的过程:先是话题禁忌,随后被放上桌面讨论,以边缘产品不断试探界限、宣告存在。这样,它堂堂正正站上台面的才会成为现实。



  这次的“共享女友”正是一次试探、存在的自我宣告:君不见“他趣”两个字那么大,印满了后面的展示板吗?娃娃是否有人租,他趣不在乎,但不断刷屏,直到人们习惯,点开网站,才是它等待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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