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祯兆：日本非主流音乐中的小职员窘境
文 | 汤祯兆
日本的流行音乐，一向在海外讨论日本流行文化的光谱中，属于低度开发的领域，好像从来都只能固守于次文化中的小众位置，和日剧、动漫及电影于海外市场的关注度上，始终有差距。不少人也对J POP有较为负面的感觉，认为不过属流行潮流工厂制作式的产物，讨论价值不高。
而且J POP的内容又被恋爱主题所主导，谷本奈穗指出九十年代的J POP，情歌比例已高达97%。难波江和英也认为对年轻人世代而言，情歌的渗透力最强，也被视之为最自然的作品。也许J POP的情歌化现象，亦予人口实把本身内涵浅化，不过如果我们肯用心回溯，其实不难找到J POP的反传统脉络，尤其是对日本的企业文化，有不少深刻的动人反思杰作。
▍先行者的声音
回头再看，其实日本八十年代在J POP及摇滚乐的范畴上，已率先出现了针对“黑心企业”文化的批判，而且并不仅限于在非主流的独立音乐层次。更重要的，是一众畅销歌手有胸襟及意识去高歌挑战企业文化的歌曲，本身也是一种希望挣脱商业束缚，企图提高个人风格自主性的表现。阿部真大指出八十年代尾崎丰的出现，可以说是一划时代的分水岭，他作为超畅销的偶像歌手，凭歌寄意展开一连串的社会批评举动。他的代表作《毕业》，不少人都曾听闻，正好属当代日本流行文化中，针对管理教育及成人世界作出严肃抨击的名作。
尾崎丰 《毕业 》
校舍的暗影 青草地上 天空蓝得耀眼
一种幻想与真实交织的心情
铃声响起 回到教室的老位子上
不禁想起 究竟什么才是自己所该依从
一颗彷徨的心是此刻我所拥有的唯一
百无聊赖地想着 感到一阵迷惘
放学后在街上闲晃 我们在风中
寂寞地走着 孤独浮现在眼底
饱和笑声与叹息的店里
在弹子球上一较高下
百无聊赖的心 只要能找到刺激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把它讲得很夸张
循规蹈矩认真努力 听来简直像是神话
夜晚的校舍 我们四处打玻璃窗
不停地反抗 不停地挣扎 只想早一天得到解放
在与大人难以置信的抗争中
彼此原谅 却究竟又相互理解了多少
在烦不胜烦之下 也将成为过往
只了解到一件事
那就是从这个支配下 毕业
听说谁又和谁有了过节 每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只为了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顽固地相信只有力量才是一切
告诉自己顺从便代表了失败
即使是对朋友也不可示弱
那怕有时会因此而伤害到谁
但每个人终将落入情网
让爱的细语和理想的爱夺去了心
虽说是为了生存不能不精明现实
但却又相信爱上一个人时的直率真情
究竟孰轻孰重 是爱情还是生存
分不清楚只感到一片迷惘
循规蹈矩认真努力 听来简直像是神话
夜晚的校舍 我们四处打玻璃窗
不停地反抗 不停地挣扎 只想早一天得到解放
在与大人难以置信的抗争中
彼此原谅 却究竟又相互理解了多少
在烦不胜烦之下 也将成为过往
只了解到一件事
那就是从这个支配下 毕业
就算是毕了业 究竟又能明白些什么
除了回忆究竟又能留下什么
若说人们都是被紧紧绑住的柔弱羔羊
老师你难道就是软弱成人的代言者吗
我们的愤怒究竟该指向何方
从今以后又会是什么来将我紧绑
此后究竟得从自身毕业几回
才能寻觅到真正的自我
在不知不觉里 被人安排好的自由里
焦虑的每一日也将结束
从这个支配下 毕业
从争斗里 毕业
校舍的暗影 青草地上 天空蓝得耀眼
一种幻想与真实交织的心情
铃声响起 回到教室的老位子上
不禁想起 究竟什么才是自己所该依从
一颗彷徨的心是此刻我所拥有的唯一
百无聊赖地想着 感到一阵迷惘
放学后在街上闲晃 我们在风中
寂寞地走着 孤独浮现在眼底
饱和笑声与叹息的店里
在弹子球上一较高下
百无聊赖的心 只要能找到刺激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把它讲得很夸张
循规蹈矩认真努力 听来简直像是神话
夜晚的校舍 我们四处打玻璃窗
不停地反抗 不停地挣扎 只想早一天得到解放
在与大人难以置信的抗争中
彼此原谅 却究竟又相互理解了多少
在烦不胜烦之下 也将成为过往
只了解到一件事
那就是从这个支配下 毕业
听说谁又和谁有了过节 每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只为了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顽固地相信只有力量才是一切
告诉自己顺从便代表了失败
即使是对朋友也不可示弱
那怕有时会因此而伤害到谁
但每个人终将落入情网
让爱的细语和理想的爱夺去了心
虽说是为了生存不能不精明现实
但却又相信爱上一个人时的直率真情
究竟孰轻孰重 是爱情还是生存
分不清楚只感到一片迷惘
循规蹈矩认真努力 听来简直像是神话
夜晚的校舍 我们四处打玻璃窗
不停地反抗 不停地挣扎 只想早一天得到解放
在与大人难以置信的抗争中
彼此原谅 却究竟又相互理解了多少
在烦不胜烦之下 也将成为过往
只了解到一件事
那就是从这个支配下 毕业
就算是毕了业 究竟又能明白些什么
除了回忆究竟又能留下什么
若说人们都是被紧紧绑住的柔弱羔羊
老师你难道就是软弱成人的代言者吗
我们的愤怒究竟该指向何方
从今以后又会是什么来将我紧绑
此后究竟得从自身毕业几回
才能寻觅到真正的自我
在不知不觉里 被人安排好的自由里
焦虑的每一日也将结束
从这个支配下 毕业
从争斗里 毕业
除了《毕业》外，另一首《十五之夜》也是尾崎丰批判学校制度的名作，当中所反映透过去破坏学校的举动，流露了不可见光的愤怒。更加强调了即使毕业，人生岁月已虚耗了，究竟愤怒可以指向何方的无奈。当然，尾崎丰的目光不会仅限于年轻人角度，此所以更有《Bow!》这一首工场劳动者之歌。
在《Bow!》中，尾崎丰把视野锁定在蓝领工人身上，“即使说不也会被社会吞噬”、“初中毕业高中毕业中途退学面对沮丧／与爱情相较，与梦想相较，你们更想有以金钱买来的自由吗？”、“下午四时的钟声响起／心中的狼便嚎叫起来”歌词简单直接，把日本学历社会的苛刻现象坦陈出来，升学不成的失败者便被编配入工厂中成为螺丝钉一枚，每天仅等待下班的钟声才可以恢复自由，从而发出蓝领对白领的批评痛击。
尾崎丰绝非个别例子。八十年代由布袋寅泰、冰室京介及松井恒松等人组成的摇滚乐队BOOWY也心系蓝领阶层的表演者，他们的名曲《WORKING MAN》中，把工人形容为如狗般奔走，即使在梦中也消失了梦，只能漫无目地度日，又或是空喊希望自由。阿部真大认为他们的悲鸣，反映出在经济高速起飞的环境下被压抑的人性哀泣。
作为八十年代的知名摇滚乐队，他们本身就正是渴望从日本的企业社会、学历社会以及官僚制度逃逸出来的具体例子。可是社会上普遍沉默的大多数，面对经济黄金年代的来临，在社会气氛一片唱好以及欣欣向荣的繁华表象下，所有不公平不公义扼杀人性的行径均被边缘化，又或是以时代的杂音名之而轻轻带过，此所以以上音乐人的声音，的而且确负起先行者的预警任务角色。
▲ BOOWY
▍九十年代的内化自省
踏入九十年代后，音乐与企业文化的互动，又开始出现新变。首先，时代的气氛至少表面上开始逐步由管理教育的氛围，改为提倡重视个性的教育，也因此令八十年代先行者的对抗攻击意识削弱。与此同时，音乐界也不能脱离泡沫经济爆破的影响，于是进入九十年代后，日本乐队大盛的风潮也随之落幕。回到企业社会状况，过去经济好景令社员可以有长期安稳的生活保障，但出现社会经济状况下行后，连正社员也无法幸免，社会上弥漫着前景不明朗的因素，大家只能无奈地见步行步。
此所以即使连最为炙手可热的SMAP，同样有《加油吧》来回应。
▲ SMAP
SMAP《加油吧》
所谓最棒的终点呢
是在“啊!”声中结束
星星咻地消失无踪
又是另一个早晨
铃铃铃地闹钟响起
血压倏地降低
睡眼惺忪的样子
什么啊 真是的
Hey Hey Hey Girl
无时无刻都 不要沮丧 加油吧
Hey Hey Hey Boy
真的很逊 因为是早晨 就加油吧
在人后指指点点这种事
喜欢这样做的人有很多吧
月亮是绕着地球旋转的
一直持续旋转着
即使变得飞黄腾达
即使穿着锦衣玉服
跌倒了也是会痛的
事实就是这样的啊
Hey Hey Hey Girl
终有一天 还是要幸福哟
Hey Hey Hey Boy
真的很逊 一日之计在于晨
以往在东京铁塔
所看到的名产上
所贴着的标语是 “努力”和“毅力”
Hey Hey Hey Girl
工作嘛 还是加油吧
Hey Hey Hey Boy
天空是蓝的 我们都生存着
Hey Hey Hey Girl
总有一天 要赢得幸福唷
Hey Hey Hey Boy
真的很逊 每天还是要加油哦
当中其实已清楚表明了个人在企业社会中无力反抗的卑微状况处境。“即使变得飞黄腾达／即使穿着锦衣玉服／跌倒了也是会痛的／事实就是这样的啊”已隐晦地点明泡沫爆破的社会象征。而办公室政治是永不会休止的，“在人后指指点点这种事／喜欢这样做的人有很多吧／月亮是绕着地球旋转的”。 能够做的就只有无奈地勉力应付，而且也自知无能至极，“真的很逊 每天还是要加油哦”。
就连一度成为日本治愈系音乐重要代表的女子二人组合帕妃（Puffy），同样有《这是我的生存之道》曲折地表白对企业文化的心迹。
▲ Puffy
帕妃 《这是我的生存之道》
最近在你和我两人之间感觉不错
不好意思Ne 感激不尽Ne
从今以后还多多照顾Ne
树上刚摘下来的水果非～常的优
我们最好能一直像这样子 无论经过多久仍新鲜
如果有谁忽然间不安的感觉 一定要毫不保留支持鼓励一下
逢凶化吉也好 互相拖垮也罢 这就是你要面对生活的方式
燃烧在你和我两人之间感觉热烈
生命有一种被证明感觉
一点一点点看见了这个世界
树上刚摘下来的水果非～常的优
我们最好能一直像这样子随便哪个角度都是很新鲜
就算心中难免不安的感觉这就是我要面对生活的方式
最近在你和我两人之间感觉不错
不好意思Ne 感激不尽Ne
从今以后还多多照顾Ne
慢慢慢慢在过程之中 好戏不断 相伴走到最后一刻Ne
谁也不可以中途来打岔Ne
树上刚摘下来的水果非～常的优
我们最好能一直像这样子 无论经过多久仍新鲜
唱到这里 SaYoNaRa～
歌词表面上好像没有针对企业文化而发的任何字词，但那其实正是针对九十年代后期日本雇佣制度瓦解而发的名曲。当时正社员的录用已大幅减少，大规模的裁员在各行各业此起彼落地进行，而八十年代逐步涌现的“飞特族”（即和制英语freeter的音译，意指以固定性全职工作以外【兼职工作】的身份，来维持生计的人。部分飞特族人士低收入难以建立家庭，亦难以于事业上有晋升）已几成常规。《这是我的生存之道》剖白的正是此等劳动者面对窘境的自处心声。当中强调的正是从企业文化中逃逸，从而尝试去寻找另一种生存方式的可能性，而由样子可爱的二人组帕妃唱出，在一向男尊女卑的日本社会中就更加产生强大震撼力。而“就算心中难免不安的感觉这就是我要面对生活的方式”的著名歌词，正好道尽所有“飞特族”的由衷心曲。
当然，也不是说乐队主导的对抗企业文化意识已烟消云散，九十年代后期才成立的Dragon Ash是在日本具有重要地位的摇滚乐团，由主唱降谷建志带领。他们是第一个将嘻哈音乐推向日本流行音乐市场的乐团。Dragon Ash的曲风混合了饶舌、饶舌摇滚、庞克、硬核以及节奏蓝调等不同音乐类型，他们因此将美式风格带进了日本音乐，并且让饶舌音乐在日本成为主流之一。除了音乐风格外，更重要是他们也秉承了乐队文化中的反建制传统，坚持批判愤怒下去。
▲ Dragon Ash
DRAGON ASH 《FEVER》
对日常生活中每件降临的事物有着满满的感谢
虽然头部微微发烧着但想要再向前踏一步
焦躁不安的恐惧感 在难以言喻之下随风而去
背负着轻视的结果
开始没有终点的竞速比赛
目标未成 梦想之上还有梦想
达成是条困难的道路
成功着地不容易 踏着世代的知性状态
即使如此脑中还在不断思索 仿佛不知道停止是什么持续前进
感受着毁坏的圣所找寻前进的方向
立下生存证明 有着些许傲慢的态度
支离毁灭的行动 补足充满孩子气的那一面
对日常生活中每件降临的事物有着满满的感谢
虽然头部微微发烧着但想要再向前踏一步
失去后路只有往前方通行一个办法
否定后却又感受疲累凭着能言善道的小聪明
立下生存证明 有着些许傲慢的态度
支离毁灭的行动 里面我们的自信更加膨胀
《FEVER》其实是《这是我的生存之道》一体两面的说明。不过帕妃的是怀柔版，DRAGON ASH的是对抗宣言版──两者同样有高唱不愿再受企业文化支配后的反响。“失去后路只有往前方通行一个办法”不啻就是“就算心中难免不安的感觉这就是我要面对生活的方式”的激情版表白。当然，一切就如歌词所言，就是要抱持傲慢的态度去立下生存证明。
▍千禧年代后的回应
当然随着时代的迁移，在回应大同小异的问题上，不同年代的音乐人的策略也有若干的调适。八十年代的先行者，如上文提及的尾崎丰及BOOWY，他们明确指出即使成为日本企业的社员，甚至生儿育女拥有自己的居所，但同样不能避免卷入战后日本社会所建构出来的制度中，成为“被牺牲”的一员。
成立于1994年的日本乐团BUMP OF CHICKEN（バンプ·オブ·チキン，略称有“バンプ”、“BOC”等），团名有“弱者的反击”之意。2004年的《ONLY LONELY GLORY》正好有承接中的转化效果。
▲ BUMP OF CHICKEN
BUMP OF CHICKEN
《ONLY LONELY GLORY》
所以说你要拿自己怎么办
你已经察觉了真正的孤独不是吗
在满满充塞的人海里
反复自问的一句话
放射状延伸的足迹
只有自己没办法踏出步伐
已死的心该拿它怎么办
假装已经忘记其实还记在心里
就算是推开它 就算是抛下它
终究还是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
在黑暗的保护下 颤抖的身体
清晨步步逼近
被抛弃的迷路的孩子
已嫌太迟的开始
唉 该怨什么才好
遮起眼睛的 塞住耳朵的
全都是这一双手
lonely glory
从世界的尽头传来的声音
有一道光芒
不断呼唤着未曾选中的名字
only glory
只有你才能获得的奖杯
用那双并非特别的手
获准触摸那道光
于是我们下定了决心
只因我们察觉了真正的恐怖
就算是躲起来 就算是逃开去
总有一天还是会被照到
各就各位 深深呼吸 然后吐气
等待暗号的响起
不会被嘲笑 不会被憎恨
也没有灿烂的生命
耀眼的也只有最初
解开眼罩 你瞧 黑夜已破晓
lonely glory
不要紧 看来我还能走
在一人宽的路上
泪眼所捕捉到的暗号
only glory
只有我才能获得的奖杯
为孤独而寒颤的 这双手
让他遇见了温暖的是那道光
轻抚着 不再跳动的心
杀了它的 不是谁正是我
伤口上 有水珠滴落
它动了 虽然只是一点却是千真万确
依然还活着 独自在我的内心
开始呼吸 和我两人一起
因为是我 所以可以看到
“你好！对不起！是否能够想起”
因为认识了孤独 所以才能相遇
从此不再孤独
迈出脚步的迷路的孩子
足迹的开始
在这里有生命的存在
如果没有被选中 那就主动去选吧
那唯一的荣耀
lonely glory
知道了没有所谓的世界的尽头
如果有比起这个脚步 更快速
不断飞翔的光芒
only glory
那才是值得获取的奖杯
为那双 并非特别的手
取名为特别的那道光
BUMP OF CHICKEN采用的策略是不去苛责当事人，即使在企业文化中埋首之后，一醒过来已孤独一人，也不知道应做什么才好，但仍然尝试去寻找在迷宫中的正面元素。阿部真大认为作为同样流露斗争意识的流行曲，《ONLY LONELY GLORY》已经完全以不同角度去切入。“奖杯”正是当中的隐喻，即使在企业文化生存打滚后可以得到“奖杯”的回报，但背后的孤独是否就是大家想要的呢？还是从孤独的处境出发，从而回想起与人的关系，作出勇敢的决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正荣光。阿部真大分析那可视为一种放弃企业文化中安稳高职的考虑，即使选择不安定的职业工作，但会否就可从官僚系统中逃脱出来，重觅自由的人生──他认为那正是BUMP OF CHICKEN道出同代人的心曲显影。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最后我想以MR．CHILDREN的《彩》（2004）作结。无论企业文化如何逼迫，同样会有人从逆向角度思考，希望以谨守勿失的态度敬业乐业下去。《彩》中“我的生存价值即使如此微不足道 却能为每天的生活添加色彩没有颜色”，很明显就是一种针对帕妃《这是我的生存之道》的内省回应。以对抗始，以治愈终，可以是一种处理方法，大家都有不同选择的自由，这才是最重要的核心价值所在。
MR．CHILDREN《彩》
我所做的
只是把交待给我的工作 好好完成
咖啡就是我的伙伴
没关系的 即使得不到赞美
小小的自豪 就是我胸前的勋章
我从事的工作虽然单纯
但却能推动世界不停旋转
成为素未谋面人们的笑声
我的生存价值即使如此微不足道
却能为每天的生活添加色彩没有颜色的我
每天 一点点的 染上 红 黄 绿
高谈阔论着
社会或是世界上发生的重大时事
总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变了上流阶级的人物
天亮之后 原来还是一样平凡
我憧憬的景象是那么样的遥远
即使伸出手还是够不到标了好多注记的目录
就这么整本丢进垃圾桶
这样微不足道的生存价值
有时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慌张的寻找属于我的颜色渐渐渗入了 金 银 紫
“我回來啰”
“辛苦啦”
我从事的工作虽然单纯 但却能推动世界不停旋转
也许某处 无人知晓的人的笑声
我的生存价值即使如此微不足道
却能为每天的生活添加色彩没有颜色的我
每天 都在增加 蓝 橘
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
旋转旋转旋转着
现在 成为我面前的人的笑容
这样明确的生存价值
为每天的生活添加色彩没有颜色的我
每天脸颊都染上 温暖的 粉红
每天 都在增加 美丽的 色彩
(原标题：《J POP的企业文化批判》)
【作者简介】
汤祯兆 | 腾讯·大家专栏作者，香港影评人、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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