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作为爱奇艺「动作高手季」第二季收官之作的动作犯罪片《打黑》,在爱奇艺(云影院)、优酷、腾讯视频(云首发)三大平台正式上线。从阵容上看,无论是打造过《目中无人》《东北警察故事》等系列爆款的导演秦鹏飞,还是武术世家出身、一直在武打片里打磨演技的释小龙,又或是将恶霸形象演绎得深入人心的包贝尔,都保证了剧情的流畅度和动作戏的高质量。截至8月28日,影片上映7天,便连续7天获得网络电影猫眼全网热度冠军,累计分账724.2万,甚至在上映前两天,其分账票房远超同时期上映电影票房百万,这个成绩在一众暑期档网络电影的数据中属实亮眼。
纵览各大视频平台电影片库,在今年上半年上线的包括云影院在内的网络电影中,悬疑题材和动作片占据大半江山且票房居高。《黑白潜行》(3767万)、《西装暴徒》(2851万)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盛行近五年的惊悚悬疑片,以分账票房榜单前两名的成绩带领动作犯罪片成为2024最具竞争力的题材。
翻越过疫情时代,电影院再次成为大家消遣娱乐的前排选项,选择观看网络电影的人数大幅减少。不论是出于真心喜爱、宅家无聊,还是意图审判中的哪一种原因,我们能肯定的是,留下的观众愿意也期待看到更成熟、更优质的内容。谁抓住了观众,谁就离决赛圈更近一步,就更有可能闯出一片新天地。所以不论是2023年的「东北复兴」潮流,还是今年的「扫黑除恶」新风向,走在前沿的「网络电影人」们都在尝试去思考和探索更深层次的问题:如何跟上时代脚步和观众审美水平去产出更优质的网络电影?如何才能在竞争激烈的院线之外延续和发展新兴的电影生命力?
疯批罪犯vs硬汉警察,旧设定新惊喜当谈到「非法征地」时,你能想到哪些暴力手段?是骚扰威胁、洗脑欺诈还是强制按手印?情况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糟。拆坟、断指、喂药、绑架、监禁、凌辱、强奸、谋杀、弃尸……没有「最」暴力,只有「更」暴力。而这些暴力手段,都集中出现在一部影片里:《打黑》。看到这里,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是一部披着「扫黑除恶」外衣只为满足观众猎奇心理的史诗级烂片。长时间以来,观众通过与宣传严重不符的「实物」片子,已经洞悉电影的营销手段和尿性,回回期待、次次落空。但这次,还真不是。因一起情节严重且涉黑的人口失踪案,刑警雷阳被指派到事发城市滨江县,奉命彻查此案。村民古大鹤经营多年的废品收购站遭遇强拆,母亲的坟被强制挖出裸露在外。走投无路的古大鹤通过网络发布实名举报视频,控诉权罩县城的「地头蛇」魏天朗的一系列霸行,随即,舆论迅速发酵。
然而还没等到公道的到来,古大鹤就被杀手用屠宰工具重伤后囚禁。对于反派魏天朗,本片没有设置任何悬念。他上有「政府保护伞」关大军暗中保护,下有歌厅舞姬为其赚钱卖命,目中无人、心狠手辣又权势滔天,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滨江县城折磨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对不服管教的下属,直接用烟头烫脸,用剪刀剪掉手指;
对前来求饶的古大鹤妹妹,重摔到地上往嘴里灌酒,紧接着抽出皮带将其活活勒死;
嚣张到敢踩上饭桌喊:「滨江能办我的人,还没出生。」
疯批恶霸vs硬汉警察,一对被演烂了的组合,为何能突出重围,成为暑期档网络电影收官之战的黑马?制作班底,即绝对实力。饰演恶霸魏天朗的包贝尔,在上一部与秦鹏飞导演合作的网络电影《制暴》中饰虚伪贪婪的企业家成杰。两个疯批角色,同样无恶不作,同样让人想冲进屏幕里暴揍一顿。
电影《制暴》于今年6月6日上映,至今已获得2173.9万票房。武术世家出身、自幼习武的释小龙,为演好本片中勇猛执着的硬汉警察雷阳,专门进行了拳击、柔术、摔跤等更多相关训练,以求表演时更贴近「一线刑警」注重动作实战性的特质。
电影《龙在少林》,释小龙(左)和郝邵文(右)。他炉火纯青的柔术和地面技术,让拳拳到肉的近身格斗更加紧张刺激,画面极具观赏性。封神的两场打戏,分别在封闭的电梯内和宽敞的明太鱼厂,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瞬间让人梦回香港动作片。
作为武英级运动员的导演秦鹏飞,早年当过武行和替身,也参与过《赤壁》《画皮》等经典电影的拍摄,最后决心转做幕后,在《荡寇风云》《斗罗大陆》等影视作品中担任动作导演,学习、积攒了大量成熟的技术与经验。于是才有了近几年《目中无人》《东北警察故事》系列的大获成功。可以说,秦鹏飞就是动作片的「定海神针」。
王牌动作片导演+童星出身的武打+花式犯罪的恶霸专业户,这个可以对标《东北警察故事》的组合摆上桌,文戏有保障,武戏有惊喜。这样稳定的内容输出,显然是观众想要看到的。那么,影片在相对低迷的暑期网络电影市场取得不俗成绩,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动作片闯入决赛圈之后去年,现象级爆火的开年口碑大剧《狂飙》,以中国城市化进程为时代背景,把矛头对准了其中利益纠葛最大的「房地产」与「拆迁」,为扫黑题材电视剧创作再立行业新标杆,也让更多创作者看到了「扫黑除恶」的题材红利,将越来越多的扫黑题材电影搬进了影院。但无论是院线还是云影院,仅靠警匪对峙和侦查破案的故事线,绝不可能撑起整部电影——因为不够刺激,因为没有屏幕冲击力。即缺少警匪片的核心场面:高燃打斗。2023年年初,正值后疫情时代,生活秩序逐渐恢复,院线电影复苏,观众开始分流。大部分受疫情所迫观看低成本惊悚悬疑网络电影的观众,重新走进电影院,网络电影成为了他们的「过去式」。观众选择的多样化和审美的升级迭代,迫使网络电影走上精品化道路:一是内容端创新,二是寻求模式改革。值此风口,围绕扫黑除恶的动作犯罪电影突出重围。《狂飙》的长尾效应,使得「扫黑」「除恶」成为2023年全年的大热话题,此题材下的网络电影,做到了「文武戏」的双重稳定输出,分账票房一路高开高走,成为近两年的「香饽饽」。去年2月22日上线的《猎黑行动》累计分账1404.5万,3月10日上线的《除恶:飞车党》累计分账1823.3万,8月4日上线的《无间之战》累计分账1986.1万。
动作犯罪电影是观众与这个时代的共同产物,但时代产物不应只有动作犯罪电影。当越来越多的以悬疑、犯罪元素为主的网络电影涌入市场,动作片开始占据绝对主流,「暴力美学」就成为万千创作者簇拥的卖点。在暴力美学的风格框架中,「硬汉」「大尺度」和「高能打戏」是最大的亮点。相比于其他同类型的电影,它最能给观众带去极强的视觉冲击,同时可以完全展现爽片的基本逻辑。今年爆火出圈的《周处除三害》,就是一部人物「先破后立」「冲击秩序」的拥护暴力美学的典型之作。
然而,更多存在于网络电影空间的同类型动作片,只负责引爆爽点和燃点,许多细节却经不起推敲,观众群体也因此逐渐固化。首先,男性凝视依旧存在。从过去到现在,几乎每一部动作犯罪电影,都需要靠展现女性的弱小和毫无还手之力来衬托罪犯的「恶」或者英雄的「善」。例如,《打黑》中在酒吧被魏天朗强奸的不知名女性……下药、强奸、英雄救美的老套剧情不断上演,每一位身处暴力中心的女性毫无话语权,甚至不配拥有姓名,一直处于被强势压制的弱势地位。
其次,在内容题材上,网络电影市场逐渐被动作犯罪片裹挟,其他内容的生存空间不断被挤占、压缩,如此发展就又回到了惊悚悬疑「独占」疫情时期网络市场的局面。
猫眼电影专业版:2022年网络电影分账票房排行榜院线的现实主义电影层出不穷,领跑暑期档票房的《抓娃娃》,一边让西红市IP重磅回归,一边在极具喜感的「贫富两重天」中探索现代教育的路径。中国本土对教育的重视,加上观众「非父母即子女」的身份代入强烈,辐射到了更大范围的观众,自然有人愿意买账。
这就给当下的网络电影提供了一条破局思路:深挖观众喜好固然重要,但如何打破群体壁垒和小范围狂欢去创作更贴合实际、面向更广范围观众的电影才是更应该思考的课题。1号结语2024来到下半年,网络电影人也迎来本年度的决赛圈考验。无论热门题材怎么变,他们都跳不开两个问题:拍什么?怎么拍?秦鹏飞导演在创作中,通过人与人之间的链接,一直尝试讨论,「人在面对真实突发事件时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是什么,人性是什么」。其实,警匪犯罪动作片如是,其他题材亦如是。只有依靠创新走向真正的创作多元化,网络电影才有望彻底走出下行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