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
2015年10月6日,飞机缓缓降落在德国,南京大学2013级德语系的李诣灏即将开始她在弗莱堡大学的交流生活。
2015年,第二次踏上中国土地的德国姑娘Milena自我介绍说自己的中文名字叫蓝云游,因为喜欢蓝色,和云游四方。
我来到你的城市
三年前,因为参加活动,诣灏曾经到过德国,host family的热情招待让她对德国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民风淳朴。走在德国的大街上,即使互相不认识见面仍然会打招呼。德国吃的东西和进餐的时间都和中国不太一样,晚饭一般要到八九点的样子。德国人不太喜欢喝白水,而是喝一两升的苏打水。因为三年前的这段经历,诣灏很快就适应了弗莱堡的生活。
三年前,刚念完高中的Milena想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学业,于是她去到中国广西省柳州,在螺蛳粉的香味和柳州人的热情里生活了一年,做一所初中的外教老师,一边教书,一边享受中国的文化。
“我在那个时候爱上了螺蛳粉,现在也忘不了,在南京也找机会去吃。”
“不会觉得螺蛳粉有点臭吗?一些中国人也吃不惯呀。”
“不臭呀,好吃!”她眼睛亮亮的,随即又有些低沉,“可惜那时候的很多朋友现在都不联系了,关系最好的一个,在澳大利亚,太远了。”
为什么是德国,为什么是南京
诣灏本科专业是德语,在她看来,外语学习不仅意味着学习语言本身,还需要去了解德语背后的德国文化,交换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因为害怕异国他乡一个人没有照应,便选择了三人行的弗莱堡大学。
而Milena的家乡是德国斯图加特市里一个叫Tubingen的小城镇,她念的当地大学和许多中国的学校都有交换项目,可是最终选择了南京。
“因为我不想呆在一座那么大的城市,北京、上海都太大了。”可是南京似乎与她设想的也不太一样,她惊呼“没想到南京这么大,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这里的空气也让我头疼。”
听说你也在上课,很辛苦
诣灏在弗莱堡大学所学的专业也是德语,作为交换生,她需要上两类课程,一类是相对轻松的语言学习,针对国际学生;还有一类是本系开的课,这些课给的阅读材料和作业很多,对于缺乏背景知识的诣灏来说,语言史和中世界文学,相当于文言文的学习,她坦言到现在为止布置的作业她从来没有完整地做完过。
这种情况下她很焦虑,但慢慢地就适应了,针对不懂的东西查资料自学,会和她在巴黎交换的好友聊天,或者跟国内的老师聊一聊,“感觉有一个减压的作用,就会慢慢好一点。”
而在原本的大学里,Milena念了两个专业,一个是新闻与传播,一个是中文,有了两年的中文学习基础,她的中文说得很不错。来到南大后,她还是选择了中文系,但她不好意思地说,原来在大学里学习的时候还好,也能应付,来到这边读书后,才发现中文好难,末了无奈道,“上个星期的考试和论文快要把我累死,终于结束了。”
电车 VS 地铁
诣灏入住的是弗莱堡大学安排的宿舍,但是宿舍和教室、食堂离得很远。教室和食堂在弗莱堡的主城区,宿舍在弗莱堡的外围。每天从宿舍到学校要坐五站电车,所以现在的她觉得南大从一组团到教学区的距离已不算什么。
Milena住在南大西苑的留学生宿舍,从西远走到北苑上课,或走到南苑食堂都很方便。地铁是她在南京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南京的地铁很棒,又干净又方便,但其他的交通我不行”,老是提到自己不怎么认路,这位德国姑娘有点不好意思。
吃饭这件大事
诣灏的三餐基本都在学校食堂解决,空闲的周末会在寝室里自己动手烧菜“犒劳”一下“贫瘠”的胃。“食堂的菜不好吃,基本上都是把蔬菜放到水里面去煮,最后把他它们混合起来,在上面加上各种蘸酱。还有一种主食搭配是炸薯条配大鸡排,我觉得这个怎么能够叫主食呢,感觉很奇怪。”她笑着说,现在的她觉得南大食堂的菜可以称得上珍馐。
Milena对南京的食物还算习惯,对一些甚至有些喜欢,在南大的食堂吃得很愉快。她提到自己一个朋友,每次去南苑食堂都必点饺子,喜欢得不行,“我不像他那样,我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一直吃同一种,会受不了,哈哈。”
异乡的节日
真巧,我也吃了月饼
今年冬至,虽然身在异乡,诣灏还是按照传统煮了饺子过节。饺子是在学校附近的亚洲超市里买的,亚超里可以买到很多亚洲食材和调料。“德国的醋味道淡得不得了,因为醋在德国是用来做沙拉的,不像我们是炒菜加的。”醋成了冬至晚那顿饺子的一点小遗憾。
今年中秋,Milena参加了南大的做月饼活动,和一群人欢庆这个属于中国的传统节日。她最喜欢莲蓉馅儿的月饼,可是又想不起来“莲蓉”两个字,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特地打开手机查了查中文生词。
城市那么美,总要去看看
因为学业压力比较大,诣灏出去玩的时候不是很多。学生宿舍公会经常会组织同学出去游玩,只有周末有空的她会参加一些周末短途游行,现在已经去过苏黎世、卢塞恩、弗莱堡周边和伯尔尼。
旅行过程中带给她最大触动的是欧洲难民,“可能你原先在新闻中看到的他们是一种形象,但是在交流的过程中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很多人从叙利亚、从阿富汗一路逃亡过来,有的是一家人一起出来,有的只有独身一人。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使她思考很多,也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情绪波动,诣灏自己形容是一个痛苦的而令人困扰的反思过程。
Milena来南京以后交了很多朋友,有中国的,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还有当地咖啡店的老板娘。闲暇时候,她会和朋友一起逛南京城,有时候瞎逛,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有时候会去游览景点,“我看过湖,夫子庙,觉得很好看,就是我有点找不到方向,(需要)跟着其他人走。”偶尔假期长一点,她也会到别的城市旅游,去过钢筋水泥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城市,也到过小桥流水桥街相连的江南小镇。今年国庆,她和朋友去了上海,“玩个痛快!”10月2号的时候,她发了这条朋友圈。
We wish you Merry Christmas
圣诞节在德国是一个隆重的节日,每个家庭都会为圣诞节准备丰富的事物,圣诞树、圣诞蜡烛、甚至还有专门的餐具。“德国人对生活很有热情,可能在大家印象中德国人是严肃呆板的,但他们的生活真的很有情趣,比如就是餐桌上装冰淇淋的器皿,它都会做成冰淇淋的形状,虽然是一个小细节,但就让人感觉很有情趣。” 诣灏还开心地说,快到圣诞节的时候,弗莱堡市中心还有那种圣诞市场,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小木屋连起来的,上面挂了很多圣诞节的饰品,非常漂亮。
这个圣诞她有可能受当地家庭的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或者仍旧去见老朋友——三年前接待她的那个德国家庭。圣诞她也会有一个小长假,这么难的机会,诣灏打算去意大利玩,先到罗马之后再北上去米兰,然后再回到德国。
而坐标中国南京的圣诞节,Milena打算和朋友们一起度过,他们早早就开始商量,美国朋友做了姜饼屋,带上自己做的饭,咖啡厅老板娘提供地方,“一起聊天,开心,我们还会玩杀人游戏噢。”她显得雀跃。遇到这样的节日Milena会很想念家人,生日的时候也想念。“我们会通话,会视频,可是我平时很忙,常常会没时间去想”,她有点无奈,“不过我以前就离开过家读书,没什么的。”
文字 | 刘婷 史婉霜 费瑶
图片 | 两位主人公提供
美编 | 史婉霜
责编 | 胡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