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里的生活（三）｜ 宋人如何过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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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 佚名 金明池争标图（局部）绢本设色 28.5x28.6cm 天津博物馆藏
宋徽宗似乎跟“端午”的渊源确实很深，他践位九五当皇帝之前做藩王的封号就是“端王”。
端，是开始之意，初一称端一，初五就称端五。夏历正月建寅，五月建午，五月就称午月，所以五月初五就叫端午。又因五是阳数，故又称端阳。
五月天气渐热，病毒滋生，百虫复出，古人迷信，认为五月初五是个不吉利的日子，这一天出生的人遭邪恶或者对父母不利，所以，宋徽宗对自己真正的生日讳莫如深。
从徽宗后来的结局来看，五月初五这一天似乎真的是个“凶日”，但迷信毕竟只是迷信，很多时候也只是巧合。古人既然有了这么一种忌讳，就想方设法要在这一天辟秽、袪毒。
南宋 佚名 金明池争标图（局部）绢本设色 28.5x28.6cm 天津博物馆藏
根据《武林旧事》《梦梁录》等的记载，端午在宋朝是个很重大的节日，五月初一到初五，宋朝百姓都沉浸在端午节的氛围。
那么，宋朝人又是如何过端午的呢？
端午节这一天，宋朝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在门额上悬挂张天师的像或者是虎头白泽午时符，一家老小都要用香兰草蒸煮过的热水洗上一个澡。
因为是“恶日”，蛇虫八脚都要复苏爬出来了，所以要搞好个人卫生、洗个澡祛除晦气。洗完澡后，男女老小都要在胳膊上系一条五彩的绳子，称为“百索”，这条绳子一定要在五月初一就准备下（街上到处都能买到），这一天系上据说可以百毒不侵。
然后，又要讨来黄泥，自己和泥捏泥塑人形，用艾做头，用蒜做拳，塑成张天师的“艾像”放在门前，这可比今天买把菖蒲、艾草挂在门前复杂多了，当然也有趣多了。
有的人家还要在午时这一特定的时刻，用朱砂黄纸书写“五月五日天中节，赤口白舌尽消灭”这样的字条帖起来，据说可以消灾保平安。至于用朱砂或雄黄涂在小孩额头画“王”字，则始于明代，宋人还没有这种讲究。
不过，南宋杭州民间多制小经袋，里面装上雄黄，系于上衣；又用布帛制成虎头，系于小儿襟带间，称为“老虎头”。
北宋 苏汉臣 货郎图（局部） 159.2x97cm 绢本设色 台北故宫博物院
南宋的临安城里，端午这天中午，家家户户都要点上一炷香，使全城笼罩在袅袅萦绕的香云中。整个五月的中午，天天香火不断，整个城都变成了一座香城，不知此举出自何典？大概焚香可以禳灾去邪，至少驱除蚊蝇吧。宋朝人的卫生习惯还是不错的。
当然了，宋人爱花，端午正是茉莉盛开的季节，“城内外扑戴朵花者，不下数百人”，不过，花一般只戴一朵，也不能多戴，多戴了会起歧义：据“西湖繁胜老人”讲，只有妓女“须戴三两朵”，而且“只戴得一日”。
北宋 苏汉臣 货郎图 159.2x97cm 绢本设色 台北故宫博物院
在南宋临安城里，家家户户都要在这一天供养花卉，赏花戴花，“寻常无花供养，却不相笑，惟重午不可无花供养。”街市上，还不时地有人在摔跤角力，范成大《吴郡志》记载：“江南之俗……以五月五日为斗力之戏，各料强弱相致，事类讲武。宣城、毗陵、吴郡、会稽、余杭、东阳，其俗皆同。”
北宋 苏汉臣 货郎图（局部） 159.2x97cm 绢本设色 台北故宫博物院
这几天，街市上一片欢腾，叫卖声至五更不绝。西湖周边游人如织、摩肩接踵，湖中游船往来帆影点点（应该包括赛龙舟）。
南宋时赛龙舟一般都在西湖里，那个时候的西湖足足有30余里，龙舟争标的规模和热闹程度远胜于北宋时在金明池的龙舟赛。
南宋立足南方，比北宋更倚赖水军，各项水上运动和与之相关的国防教育也是常抓不懈的，事实上，二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西湖里就天天举行划船比赛，诗人黄公绍有诗为证：“好是年年三二月，湖边日日看划船。”只不过，到了端午这一天，龙舟争标掀起一个高潮而已。
南宋 佚名 金明池争标图（局部）绢本设色 28.5x28.6cm 天津博物馆藏
赛龙舟、吃粽子、食“五黄”这些习俗，真是“古今一致”了。吃粽子纪念屈原的故事最早见于吴均的《续齐谐记》，据说有人见到一个自称三闾大夫（屈原）的人对他说：“你用筒米祭我，很好，可惜都给蛟龙偷吃了。今后你最好用艾叶封起来，用五色丝缚好，这样蛟龙就不敢偷吃了。”所以，我们今天吃的粽子都是用艾叶包了五色丝绦扎缚的。
值得一说的是，南宋临安老百姓吃的粽子可不是只有三角、方头这么单调的形状，据《西湖老人繁胜录》云：“角黍（粽子），天下有，惟是都城将粽揍成楼阁、亭子、车儿诸般巧样，开铺货卖，多作劝酒，各为巧粽。”可惜这般做成楼阁、亭子、车儿模样的“巧粽”，今天是吃不着了。
本文由杭州市城市品牌促进会提供
陈华胜（杭州传媒品牌促进会副会长、19楼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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