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剧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了？秘诀是“向美剧看齐”？
第1784期文化产业评论
网剧变得越来越主流化的今天，曾经不屑这一形势的名导演名制作人都开始了他们的网剧制作计划，一度主导网剧创作方向的“大IP+流量明星”做法也不再吃香，用冯小刚的话来说，“抓住内容和表演才是关键。”反观今年刷爆口碑的几部高分网剧，恰恰遵循了这个规律。靠着演技，新人李现走红了，沉寂的潘粤明也“咸鱼翻身了”。
作者：陈慧
来源：信息时报
破纪录的9.1分高评，让《白夜追凶》成为国产网剧的新标杆。三个月内和这部剧一样，被高分点赞的网剧还有《无证之罪》与《河神》。许多评论认为，这些高分网剧扎堆出现，说明国内视频网站的自制剧业务发展，已经进入了精品化的新阶段。而距离业内普遍认定的2014年这个“网络自制剧元年”，也才过去三年。
网剧变得越来越主流化的今天，曾经不屑这一形势的名导演名制作人都开始了他们的网剧制作计划，一度主导网剧创作方向的“大IP+流量明星”做法也不再吃香，用冯小刚的话来说，“抓住内容和表演才是关键。”反观今年刷爆口碑的几部高分网剧，恰恰遵循了这个规律。靠着演技，新人李现走红了，沉寂的潘粤明也“咸鱼翻身了”。
国产网剧“三年大变样”
“网络自制剧元年”在百度百科上有专属词条，这一年美国网剧《纸牌屋》在内地大受欢迎，激发了包括爱奇艺、优酷还有腾讯等主流视频网站拓展自制剧业务的野心。有数据显示，这一年拍成的网剧有1700集之多。
事实上，网剧在视频网站发展、壮大过程中始终不可忽视。爱奇艺刚刚创立那一年，“网络第一神剧”《毛骗》拍了第一季，时隔一年后又在2011年完成第二季，到现在还保持着豆瓣9.3分的纪录。只是，与最近出现的高分网剧不同，《毛骗》系列获得好评的同时，大家都没有回避它制作粗糙这一点，毕竟这是早期网剧的共同点。两年前的爆款网剧《太子妃升职记》，也存在着大量因为预算捉襟见肘被各种吐槽不精细的制作细节。可以说，很长一段时间里，网剧有存在感，却没有高级感。
爱奇艺副总裁、自制剧开发中心总经理戴莹认为，2015年借着《盗墓笔记》这个项目，真正打开了付费市场，看到了营收前景后，网站更有信心投入更多资源来打造优质网剧。如此背景之下，网剧主流化趋势明显。
根据豆瓣评分的统计，过去十个月上线的网剧平均分值达到6.4分，这一水平已高于国产电视剧的平均分值。而三大视频网站都有自己的高评网剧“吸粉”，9.1分的《白夜追凶》无疑是标杆作品，除了这部戏，优酷出品的《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也拿下8.1分；《毛骗》团队出品的《杀不死》，是腾讯视频前三季度唯一一部8分以上作品；爱奇艺的“高分代表”在今年尤其多，年初，《射雕英雄传》及《花间提壶方大厨》，豆瓣评分均为8.0分，三季度的《河神》评分8.4分，紧接着上线的《无证之罪》获得8.3分。
高分网剧幕后频现“大咖”
掌握着越来越多娱乐圈话语权的视频网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影视剧制作大咖加入网剧制作阵营，在他们保驾护航之下，高分网剧诞生比从前更具可能性。
落幕不过两周的《无证之罪》，有着大电影一般的演员阵容，首先要归功于韩三平，这位中国电影圈教父级人物是《无证之罪》的监制，当年轻的制作人齐康、导演吕行为东北籍的男主角人选没着落着急时，“三爷”带着《无证之罪》的剧本，去给拍摄《妖猫传》的秦昊“探班”，一开始碍于面子看剧本的秦昊，迅速被故事打动，答应出演。
《河神》由爱奇艺与工夫影业共同出品，后者在创始人陈国富的带领下，拥有陶昆、汪启楠、张家鲁等资深业内人士，《河神》导演田里没少受到前辈们关照。据说该剧剧本、拍摄方案以及拍完的素材和剪辑最后定稿，陈国富都会亲自过一遍。汪启楠则会在现场亲自教授改台词。亲手买下《河神》原著版权的陶昆，作为剧集的出品人，除了在基本的“尺度”上加以把关，创作上放手则让年轻团队去发挥。
可以说，重量级制作人投身网剧制作，在今年尤为明显。冯小刚公布了他将监制爱奇艺网剧《剑王朝》的消息，周星驰所在的新文化也和爱奇艺签下合同，共同开发《美人鱼》网剧版和《西游降魔篇》网剧版，星爷本人将参与后者的制作。《无证之罪》成功之后，韩三平还将监制网剧《战争传说》，该剧改编自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周大新的同名小说。
“流量明星”不再是必备
2017版《射雕英雄传》的监制郭靖宇，不止一次说过他在剧集启动时坚持全新人演出阵容的艰辛，“这个项目在2015年启动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电视台和网站无人问津，有人劝我放弃”。郭靖宇当时觉得，与此把几千万的片酬给一位未必有长时间拍摄档期的流量明星，还不如好好培育自己的90后新人，不用去抠像也可以少用替身来拍。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今年年初杨旭文、李一桐等人主演的这部电视剧，上线后口碑低开高走，网友用8分来守卫这部“良心剧作”，毕竟将近2亿多的投资全花在了看得见的地方，“服化道”等方面都体现了剧组的用心。
耿直的冯小刚也对网剧制作趋势发表过看法，他认为流量明星为网剧加持的同时，不能排挤演技派。“在网剧这个新平台，还是要抓住内容，抓住演技。”回看今年的高分网剧，全都实现了冯小刚的要求。《白夜追凶》让许多人重新认识了潘粤明，尽管当过“民国小生”代言人，在与董洁那场离婚事件之后他的名气早就被消费得差不多了，前段时间上脱口秀，潘粤明自我吐槽的段子让所有人都笑了，他说自己本不想去《跨界歌王》，奈何节目组说已经调查清楚，“你都半年没工作了”。《白夜追凶》里一张脸演出了四个人物，潘粤明开挂的演技给他开启了新的事业高峰。
而在《河神》之前，李现在《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法医秦明》都有露脸，却没有推高人气，直到小河神“郭得友”的出现。李现为了这部戏各种加强技能，练游泳练潜水，水下戏份能自己上就自己上，认真付出带来的是高回报，成了不少少女口中的“现男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没有流量明星加持的这几部高分网剧，也证明好的内容可以反过来制造流量明星，像《白夜追凶》播出期间，潘粤明靠着网友们的“打call”，就成为热搜榜的常客。
在梳理本年度超过万人点评、8分以上的网剧时，除了《花间提壶方大厨》属于古装爱情类型，多部口碑“炸裂”的罪案剧或悬疑剧，总能在评论区看到“很像美剧”“充满电影质感”这样的肯定评价。而在《白夜追凶》《河神》还有《无证之罪》这些高分网剧身上，网友所感受到的“美剧气质”，与创作团队高要求密不可分。与此同时，网络时代观众的视野之开阔，接受度之广，也给网络剧的创作提供了无数的可能性。
前期篇
如果受众审美走到从业者前面，你还如何去引领？
《白夜追凶》热播期间，导演王伟到豆瓣与网友互动，不时有自称是资深美剧迷或者是推理日剧阅片无数的粉丝，来向他表达敬佩之情，有人称这部剧的水平已经追上了经典美剧《CSI》、超越了日剧《我的危险妻子》。《无证之罪》也吸引很多观众为其“打 call”，认为其对人性的拷问和被命运左右的无奈之情，能引发观众的深层次思考。
而暑期档唯一一部讨论度能和《中国有嘻哈》比肩的悬疑剧《河神》，最常收获的好评就是“充满电影质感”，有观众感叹看完同时期电视台热播的“某某传”“某某情歌”，不忍直视的各种五毛特效、抠图背景，更显示出《河神》的画面构图与美术特效的用心程度。
作为《白夜追凶》总制片人，袁玉梅早在2013年监制的《万万没想到》第一季，就“享受”了8.2的高分待遇。网剧这些年的变化，袁玉梅在行业里感受最为明显，她认为早期网剧的制作手法不乏粗糙之处，时至今日，“网络影视应该多一些匠心，绝对不能出现‘辣眼睛’的东西。”作为最早一批看到《白夜追凶》剧本的人，袁玉梅说优酷确定接收这个项目后，就先确定了影像风格，“要有美剧的节奏和韩剧电影的质感”。
相似观点也在爱奇艺副总裁、自制剧开发中心总经理戴莹接受时报记者采访时提及。“市场发展很快，我们核心用户群体的视野也很开阔，他们关注很多优质的日剧、美剧、韩剧，审美趣味也在不断提升。如果有一天，受众已经走到了从业者的前面，那么你还如何去做引领？这也就是我们一直把故事作为核心，而没去刻意追求夸张视觉的原因。相比美剧设计十足的视觉冲击，比如韩国电影《汉江怪物》那种将故事和特效结合，却能让人淡忘特效而牢记故事，从生命本源去关照小人物日常和命运的创作，也是我们应该借鉴和追求的。”
说起“爆款网剧”，业内普遍认识是“可遇不可求”，但机会均等，无论哪个平台哪个团队都有创作的可能。戴莹说制作《无证之罪》这样的剧集，少不了“好故事＋好团队”，前期开发和投入，严格审核剧本和团队，与创作团队进行深度沟通，每一关都在保证创作的品质。
创作篇
学“美剧神韵”，少不了打磨节奏、深挖人性
曾经在一线工作的律师指纹，基于多年经验和兴趣爱好所创作的《白夜追凶》剧本，在“变身”为网剧之前，袁玉梅和团队对它进行了调整，只留下与主线关联较强的8个故事，其余全部删除，即没有损害罪案剧的底色，又强化了关宏峰、关宏宇兄弟两互换身份破案的人物设定。专业破案不搞谈恋爱这种“副业”，紧凑的节奏、始终萦绕的悬念，令一季下来几乎没有几分钟的“废话时间”，是向来严苛的影评人对《白夜追凶》这部网剧认可的地方。
而《无证之罪》在开拍之前，打磨剧本时间就长达八个月。相比紫金陈的推理小说，最明显的变动就是故事线丰富了，与“朱慧如”组成亡命鸳鸯的“郭羽”，身份从程序员变成了实习律师，其“黑化”过程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杀手“李丰田”也比小说里形象丰满。
制片人齐康说过一个标准，那就是“开机前让剧本完整改无可改”。许多网友在这个发生于东北小城的罪案故事身上，找到了经典美剧《冰雪暴》的感觉，都是那么暗黑那么阴冷。85后的吕行，和他的同龄者一样，爱看美剧。执导《无证之罪》前，他和制作人齐康给作品找了参考样本，“美国罪案剧更多是像《CSI》这样的传统美剧，一两集一个故事，我们操作这个项目的范本则是《冰雪暴》《罪夜之奔》，这些另类化的剧集，已经通过了市场验证，是可以成功的。”
和《白夜追凶》相比，网友认为《无证之罪》前期节奏不如想象中紧凑，这是不是它“不够美剧”的地方呢？其实通过剧情深挖人物复杂性，也是美剧范。
吕行在受访时说过他对节奏的看法，“我们做的既然是社会派推理，更关注的当然是人物的内心，但进入任何一个人物的内心都是需要过程的，所以我们并不要求叙事的节奏那么快。这部剧的张力要大于它的事件节奏。一旦观众进入到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哪怕只是一丝的波澜，也会很在意。”
“李丰田”就是《无证之罪》里备受关注的人物之一，这个杀人如切水果般的残酷杀手，成了不少网友的梦靥。吕行盛赞出演者宁理对人物的准确把握和高度完成，把过滤嘴抽掉、倒着抽香烟就是宁理想出来强化人物性格的小细节，而他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气质，则是一次次手起刀落里构建起来的。“李丰田骨子里对生命的漠视，让观众一看到这张脸内心就产生恐惧，这一点宁理老师很好的表达出来了。”
拍摄篇
获赞的“美剧范”镜头背后，是创作者的态度
足够的戏剧冲突，还得有拿得出手的镜头、画面，才称得上是合格的美剧。被中国网友称赞具有美剧范的几部高分网剧，在这些方面没有放松要求。《白夜追凶》第一季大结局，独坐在镜头前的潘粤明，脸上有一明一暗的光线投射，观众“傻傻分不清楚”此刻看的是关宏峰还是关宏宇，呼应了此前剧情又为第二季埋下可能性无限的伏笔，如此处理手法让人称绝。
而剧集一开播就有8.9分高评，开场交待信息的7分钟长镜头，无疑立了大功。许多人因为这场戏成功“入坑”。事实上，为了把这段相对平庸的戏份拍出感觉，王伟和团队采用了20米轨道和伸缩炮拍摄了这个长镜头，将人物、案件、主要冲突，利落交代清楚。
可以说，细节打造和细致拍摄，是今年多部高分网剧诞生的基础。《白夜追凶》导演王伟就说过，这部戏四天拍一集，32集共拍了4个多月，而正常电视剧是三天拍一集，“其实就是走细节，为了营造一些气氛有好多东西就拍的挺细的，多拍一个画面就要多布一次光、多挪一次机位，比如我们全程用伸缩摇臂，本来一上午应该开三场戏，但因为调试机器就拍了一场戏。”
之所以在《无证之罪》身上找到《冰雪暴》感觉，和剧组精心选定的外景地不无关系。零下三十多度的哈尔滨，老道外沉寂陈旧的建筑，为这些人和事覆盖了一层暗黑悬疑气息。本身就是哈尔滨人的吕行认为这座富有层次感的城市，很适合营造出他想要的寒冷肃杀气氛。
而背景设定在民国时期的《河神》，用精美的视听语言带领观众迅速get到旧时天津卫的风物。在影视评论人张晗的分析里，《河神》镜头运动与美剧看齐。不少美剧给中国观众留下的印象是节奏快，其实并不一定真的是剧情快，而是镜头运动多和场景调度大。张晗指出，《河神》也是如此，不仅人物在动，镜头在动，而且镜头的角度多变，时常出现不规则镜头，“大量的特写、大特写镜头增加了对事物细节的描绘，脱离了国产剧大篇幅在中近景之间来回切换的通俗套路。”
但《河神》出品人陶昆，并不认同“拍出美剧感就会成功”的说法，他觉得互联网最重要的品性是参差百态，花了多少钱制作，请大导演大演员并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标准，“你只能做自己所认定标准的事”。
给《河神》打下高分的网友觉得，这部电影团队跨界拍摄的网剧标准就是比一般作品要高。作为工夫影业出品的首部网剧，《河神》导演田里、摄影指导冯思慕、美术指导邢柳亭，都来自北京电影学院，专业院校的素养让他们对网剧制作的要求甚高。
在传统电视剧制作公司，四个月可以拍出一部六七十集的长剧，几年前一部玛丽苏网剧《白衣校花与大长腿》则是十天拍完一整季23集故事。这些都不是田里的标准，《河神》24集拍了121天，重要的水下戏份拍足12天，男主角李现特地去学习潜水，亲自完成了99%的水下戏，“小河神”从水里捞出的上百具浮尸、医院里的僵尸，全都是剧组工作人员客串完成，没用一个假人道具。为了那场上百浮尸的场景更逼真，《河神》团队硬是挖出了一个6米深，9米宽的池子，不停地往里灌水，生造出了一个“人工码头”。据说有丰富经验的工作人员跟田里抱怨，即便是传统电视剧也不是这么个拍法，尤其是后期可以用特效修补，是业内通行方法的今天。
在田里微博上，还能看到《河神》拍摄期间的数据记录。“121天拍摄，四次工作到午夜以后；纯水下拍摄12天；1750个小时工作，相当于不眠不休拍了73天；单次出工最长30小时，单场最高200个镜头；前后400多人剧组，112个演员；夏秋冬三季，象山、上海、宜兴、海口四地转场拍摄了160多个场景……”
为什么要动用规模如此庞大的摄制团队和投入如此大的精力，拍摄一部网剧？田里坚定地认为，态度决定了网剧的品质，创作者不能在内心给自己绑住手脚，“千万别想这是一个网剧，不是电影”。在田里看来，制作环境和观众口味都在改变的今天，国产网剧的出路应该是跟美剧、英剧看齐，“我们也应该拍出像《冰血暴》文学性这么强的警匪剧，像《真探》这么极致讲究的探案剧，像《奥丽芙·基特里奇》这么细腻动人的家庭剧。”
播出篇
时长规格有讲究，从美剧播出模式取经
今年包括爱奇艺在内的视频网站频出高分网剧，播出模式也有帮助。从《河神》到《无证之罪》，包括《白夜追凶》，每集末尾一个小悬念，每周一个大悬念，情节快速推进的它们，带给了观众美剧般的追剧体验。
爱奇艺创始人、CEO龚宇此前总结了旗下自制剧生产方式，“现在年轻人获取内容的渠道、方式很多，而在我们自己的数据后台可以发现，基本上一个剧播出36集之后，便会陷入收视疲态，数据表现越来越下降。但因为电视剧的盈利方式，电视台以及制作方可能会希望通过剧集的长度换取更多变现的空间。这种播出方式并不符合网络平台观众的观影需求，因此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自制剧带给网友不一样的观影体验——提高单集制作成本但缩短剧集时长。”
戴莹透露，目前爱奇艺自制剧的主流规格是“12集x45分钟”，就是综合考虑了自身制播能力与用户收视习惯的结果，“能够实现比较理想的吸金能力与影响力”。而这个模式是参考了《纸牌屋》制作方，美国网络电视台Netflix的操作模式，“我们会员基本是按照Netflix的模式，一次性看全集，对非会员是周更，所以其实在这些方面我们都有学习，也有根据中国的市场情况进行调整。”
戴莹认为国产网剧走到今天，跟美剧的发展历程有相似之处，“肥皂剧是美剧最开始的形态，（上世纪）90年代，类型化就集中爆发了，2000年以后，一线电影导演进入到了拍美剧的阵营，整体制作水平就得到了大幅提升，国内也会是这样。随着网剧单集的投入成本越来越高，与此同时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优秀团队加入其中，一同打造良心剧品 ”。
国家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
文化产业研究所
中国文化产业价值分享平台
见识•态度•深度
长按二维码关注
交流/报道/约稿/咨询/合作
加微信号：7759813
邮箱：whcypl@126.com
政府的抓手/企业的帮手/个人的助手
十八大以来，262个中国文化产业重要政策
了解更多
购买，请点“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