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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BOYS十年演唱会,内娱的最后狂欢?

关注文娱发展的 文化产业评论 2023-08-31


第3962期文化产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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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BOYS十周年演唱会落幕,内娱仍然处于狂欢余韵之中。舆论似乎一直在强调这场演唱会是不得不办的,我们复盘了TFBOYS演唱会必须办的原因,以及背后体现着的养成系偶像男团的特有粉丝生态和一些共性问题。当然,这场演唱会不仅是粉丝的狂欢,也是时代峰峻、西安文旅、优酷、灯牌厂家乃至腾讯会议的狂欢。只是我们要警惕,狂欢虽好,不要走向疯狂,否则就真成了内娱最后一场狂欢了。


整理 | 史乘(三川汇文旅体研究院研究员)
编审 | 时光
编辑 | 半岛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


TFBOYS十周年演唱会终于落幕。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场演唱会,或许“狂欢”是最好的选择。从西安宣布承办TFBOYS十周年演唱会开始,这场狂欢就开始了。


粉丝预热、黄牛抢票、李飞狂赚、优酷发力、灯牌厂家参与、直播间搭车……甚至腾讯会议都借这场狂欢的东风火了一把。演唱会结束了,营销号也仍在继续报道,而这场“传奇”的演唱会,也将继续留给很多人狂欢的余韵。但大概率的,这应该是内娱最后的狂欢,至少是内娱偶像团体的最后狂欢,除非TFBOYS二十年后还愿意夹着嗓子唱《魔法城堡》的话。



十年之约,粉丝约定好的狂欢盛宴


这一场演唱会,经过十年的发酵,首先是独属于TFBOYS粉丝的狂欢(这里不论团粉、唯粉、CP粉等等“百家诸侯”,都是你们的狂欢盛宴)。比起其他演唱会的视听盛宴和乐迷专享性质,这更像是一场时代峰峻不得不兑现给粉丝的承诺。


无论是从正主毫无动静的宣传来看,又或者是粉丝难以抢到的门票来看,都颇有一丝“不得不”的味道。如果演唱会是粉丝强迫的,那我们不妨先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时代峰峻许给了TFBOYS粉丝这样一个承诺,而为什么粉丝又如此看重这个承诺?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概念:养成系。养成系的乐趣在于粉丝亲眼看着偶像长大,陪伴他们从懵懂无知走到内娱顶流,在付出的金钱和时间里,粉丝目睹了偶像的长大,也发酵了自己的感情。TFBOYS毫无疑问是内娱养成系男团的开山祖师,大概率也是内娱养成系的顶端“神话”。


明星资本论《TFBOYS十年:既是空前,也是绝后》复盘,经过2011年至2013年的原始粉丝积累后,2014年音悦会打榜,正式标志着TFBOYS走向大众。这一年,TFBOYS推出了《魔法城堡》MV,在中国大陆最大的MV音乐网站音悦台打榜。首次打榜就冲上了榜首,甚至超过了当时火爆的韩国SUPER JUNIOR-M男团,拿下了“内地最具人气歌手”奖。粉丝亲手为三小只撕开了进入大众视野的口子,也亲手开启了养成系十年的顶流培育之路。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内娱关注到了互联网和粉丝经济的效益,粉丝数量、打投数据和购买能力前所未有地重要起来,三小只的粉丝因此在最开始就明确了自己的“使命”和“责任”。爱是数据,是PK,是控评,是购买,是让资本看到粉丝群体的影响力并由此青睐偶像。也正因此,TFBOYS登上了《快乐大本营》,得到了出演电视剧乃至更多接触舞台的机会。


所以,十年之约不得不办,无论TFBOYS组合三位成员当下乃至未来发展成音乐天王还是国际影帝,他们的发家都是因为粉丝。养成系的巨大效应不止推动时代峰峻和TFBOYS走向内娱无可比拟的成功,反之也约束他们不得不真的将粉丝看做“衣食父母”。


目光从组合和公司移开,转向粉丝。为什么这是TFBOYS粉丝的最后一场狂欢呢?格外看重这场演唱会的背后,不只有最初的约定,也许还有粉丝心知肚明的道别和落幕。


娱理的文章《十年梦醒,TFBOYS的走散与明天》中,恰恰是这群“癫狂”的粉丝早早地看透了结局。在TFBOYS发展得如火如荼之时,他们和粉丝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成名的代价不仅是减少的笑容,与粉丝之间更远的距离,更是彼此的走散。无论团粉还是唯粉都公认一个事实:TFBOYS组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名存实亡。”



2017年是转折点。组合成员成立个人工作室单飞发展,在粉丝为他们的转型开心之时,他们的合体也越来越少。


2018年成团五周年时,还有演唱会,也还有生日会互送礼物。再后来,TFBOYS似乎成为了当事人的禁忌,个人不再提起,记者询问也会被打断。


2020年9月,TFBOYS最后一次在央视国庆晚会上合体。而那个起源于TFBOYS刚出道时一个梗的“十年之约”(TFBOYS发布形象宣传片《十年》并和粉丝定下了一个约定:不管发生什么,TFBOYS都要和“四叶草”们一起走过十年时间),不禁让粉丝愈加期盼了起来。



当种种行迹表明组合都不能再以一个组合延续之时,粉丝也就只能寄希望于早已约定好的十周年演唱会了。


当年的发家靠的是粉丝的“狂欢式打投”,后来粉丝内部分裂开启了“狂欢式PK”,所谓蓝海红海亮度之争甚至倒逼了灯牌行业的发展。时间来到2023年,这仿佛组合谢幕解散通知的十周年演唱会,在狂欢与狂欢与狂欢的叠buff中,让粉丝走向疯狂。




TFBOYS神话难再续,真就内娱最后一个?


内娱男团哪家强,第一只有TFBOYS能够抗。当然,唯一这个名头也不是不能抗,毕竟四叶草当年对标的对手是行星饭,而如今的内娱男团们对手都是糊掉的自己。


不是没有人眼红TFBOYS,但哪怕是时代峰峻自己打造的二代三代,都难以望三位前辈项背。即便我们看到了TFBOYS的“家族合影”,微博热搜上调侃的也是王俊凯十年归来“队长”变“族长”。尽管不同的自媒体对TFBOYS这场演唱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有一点共识是:内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TFBOYS,TFBOYS自己也不行。



蓝鲸财经记者工作平台《TFBOYS最后一夜:有粉丝怕灯牌被收强冲安检门,800个直播间聚焦内娱狂欢》中总结的很是到位——属于内娱偶像团体的黄金发展期已过:韩流复潮,内娱偶像团体又深受粉丝乱象掣肘,养成偶像成为大众偶像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甚至顶流本身都已经变成一种“危险的代号”。


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以TFBOYS粉丝为代表的饭圈,在将二三四字捧上王座的同时,拉开了饭圈生态很不健康的那一面。在一群人的“热血青春”里,是无数路人的反感和厌恶。不健康的,扰民的,招人反感的,自然也就是注定要被规制和整治的。属于内娱偶像男团的风口期大抵是过去了,因为“趁乱发大财”的时机过去了。


此外,中宣部早在2021年就出台了《关于开展文娱领域综合治理工作的通知》,要求禁止义务教育阶段未成年人参加偶像团组和线下应援活动。整治网络生态、整治娱乐圈、整治饭圈……层层整治之下,不再拥有疯狂粉丝的偶像团体们,其走向名利的道路也就疯狂不起来了。



偶像自己走不出前辈TFBOYS的樊篱,粉丝还使不上力气。路人和看客却更加严厉了,搞不好各方面监管也会更加完善和严苛,这也就注定了8月6日这场演唱会必将成为内娱最后的狂欢。


TFBOYS演唱会,不止粉丝狂欢


当然,平心而论,这场演唱会是多方获利的。不仅仅是西安文旅大丰收,很多相干的、不相干的行业在这个炎热夏季都吹到了十年演唱会的东风。


就演唱会举办地西安而言,根据“西安发布”报道,这场演唱会为西安直接带动了4.16亿元的旅游收入。虽然西安在举办演唱会期间挤得不成样子,粉丝也真正表演了一场混乱“血腥”的“诸侯争霸”。但毫无疑问,狂欢的举办地,确实完成了其最初的目的,将演唱会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抛开时代峰峻本身不谈,演唱会的最大赢家当有优酷一席之地。优酷作为本次演唱会线上直播的独家视频平台,同步发出了付费线上直播的官宣内容,如此多的粉丝与如此少的演唱会门票的对立中,优酷瞄准了粉丝的“真金白银”。


主舞台直播票价为39元,不限定VIP身份;演唱会全机位包含个人机位,价格为99元。虽然难免“吃相难看”之骂名,但优酷确实赚了个盆满钵满。超200万人预约,单线上门票收益就已创纪录,据优酷官方统计,线上直播有168万人观看,仅以最低票价39元来算,本次直播收入就至少达6500多万。并且进行该场直播的账号酷LIVE粉丝数从85万跃升至140万,开启了疯狂涨粉模式。



黄牛就更不必多说,虽有强实名制等应对措施出现,但仍旧不敌我们上可爬树下可挖地道的黄牛们,成功让1949年出生的“老粉丝”得以进入西安奥体中心体育场去赴这场十年之约。也许二百万一张门票是假的,但黄牛也参与了这场狂欢却是真实的不能再真的。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灯牌厂家、直播间和腾讯会议也能在这场演唱会中狂欢起来。


得益于三家粉丝的灯海PK传统,灯牌行业一路起飞。随着十年过去,粉丝对灯牌的数量和质量都有了更进一步的要求。作为从三周年开始的“帝国”演唱会的保留项目,“灯牌进人进,没有灯牌的进场毫无意义”的口号刻在了每一位粉丝心中。


王俊凯粉丝举蓝色灯牌,王源粉丝举绿色灯牌,易烊千玺粉丝举红色灯牌,从此前的高亮升级到特亮,电池也从16节到24节。


根据音乐先声公众号《TFBOYS十周年演唱会背后:一场被粉圈大战傍身的商业盛宴》所言,现场这一片“橙红蓝绿”粉丝,惠及了多地灯牌业的加急订单营收。从事灯牌制作业务、大屏应援的商家更是自6月起便陆续收到TFBOYS粉丝合作意向。“一个粉丝保守也要带5到10个灯牌,单价在70元至90元不等,一般是粉丝站子组织起订,数量在几百到大几千的也有。”仅这一场演唱会便为工厂带来了超过8万元的营收,更甚者能达到六位数。


也许粉丝正在前线厮杀,但后方的灯牌工厂却真的手拉手笑开了花。



比起以上几方的狂欢,直播间和腾讯会议蹭到红利就纯属意外之喜了。进不去的粉丝和凑热闹的路人,私下交换着前线粉丝的直播间和腾讯会议房间号,让抖音和腾讯会议也小火了一把。


根据公众号字母榜《“求会议号”,TFBOYS粉丝的接头暗号》总结,仅8月6日当天,腾讯会议iOS系统下载量就达到近20万,几乎是近30天日均3.7万下载量的4倍。


腾讯会议收留了无处可去的帝国姐姐们,以其强大的“共享屏幕”“可容纳100人会议室”的功能,让粉丝们看到了曙光。演唱会结束后,还有人把“演唱会回放”当成赚钱工具,一个人3块钱,发链接就可以在腾讯会议观看。本该优酷赚的钱,生生让腾讯会议分走了一块肉,不知优酷心中作何感受。



狂欢与疯狂,当有度量


确实,这场演唱会是粉丝的狂欢,也是内娱的狂欢,更是西安文旅等等许多城市、厂商和个人的狂欢。然而狂欢在这里却很容易变成一个贬义词。从演唱会开始前的抢票,哄抬票价吓退黄牛的娱乐丑闻,再到粉丝为抢占有利位置而打上的热搜,以及西安不得不出动大量人员来维持秩序阻拦“丧尸”的笑话。


即便为保障演唱会人员安全与秩序,场地外安装了两层带有尖刺的铁皮防爆围挡,但疯狂的粉丝也还是不顾自身安危地“冲安检”,这又与丧尸何异呢?




毫无疑问,十周年演唱会是多方获利。只是希望粉丝再克制一点,再冷静一点,让狂欢这个中性词走向褒义词,而不是指向“疯狂”“癫狂”这样的语境。要知道,或许这真的是内娱最后的狂欢,但不是我们青春最后的狂欢,更不是人生最后的。真奔着内娱最后一次狂欢去,那内娱——也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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