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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人都在好奇他什么时候死

公路商店 公路商店 2021-03-18


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你自己的名字,有可能会发现同名的智障或某个行业的翘楚,也有可能搜到你的信息被人暴露在假的婚恋交友网站上。


而来自美国萨克拉门托的小伙Alex Honnold在Google上输入自己的名字时,则会自动关联匹配——Alex Honnold死了没?



两年前,来自达拉斯的Paul每天都要上网搜一下Alex死了没。他下了1000刀赌Alex会在三年内失手,因为他曾经就靠赌中另一位徒手攀岩者Derek Hersey的死而发了一笔横财。


1993年,Derek hersey在徒手攀岩时摔死


大多数极限运动玩家都是为了让自己更酷,滑板场边的姑娘们会在滑手做完kickflip后发出可爱的疑问:“哇,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对于徒手攀岩这种极限运动的参与者,观众们只有两个问题:1. 他还活着吗?2. 他是真实存在的吗?



所谓徒手攀岩(free solo climbing),其实就是在没有绳索、保护带或其他任何设备的保护下,只凭纯粹的身体进行的攀岩。


传统攀岩者得在腰间盘一圈保护装置,绳索和无数快挂,就跟房贷一样重。相比之下,玩徒手攀岩只需要去迪卡侬买一双攀岩鞋和一袋镁粉,价值还不如一顿火锅。


传统攀岩者的装备


就算如此,在过去的40年里,进行过无保护独攀的人仍然屈指可数。


原因很简单:人都难免犯错,但在某个高度之上,你的容错率是零,任何失误都会让你直接变成二维。你每一厘米的移动,都关乎着晚上是回去抱着女朋友睡,还是让女朋友搂着你的骨灰盒。



“我能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距地面40米以上还尝试无保护绳攀爬,因为能感受到真正的自由——但对我来说,那个风险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捷克攀岩天才Adam Ondra尝试过几次难度不高的free solo就放弃了。


过高的风险让大多数保险公司都不愿意给无保护攀岩者承保,这是一场攀岩者和生死的赌博,任何变量都会直接决定这场赌博的最后格局。


面对光滑如镜的岩壁,攀岩者有时候全身的重量都要放在和酒窝差不多大的突起上,或者靠两根手指来挂住整个身体


要进行free solo,你还得随时观察山谷的天气和湿度,攀爬过程中来一场毛毛雨都会让岩壁滑得跟泥鳅一样,还有悬崖上的风就像死神的哀嚎会扰乱攀岩者的磁场。


“天气太好也不行,有人就因为阳光太刺眼,结果打了个喷嚏失去重心摔死了。”


作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赤手空拳到了悬崖峭壁上,遇到一只你平时能轻易捏死的蚂蚁爬进裤管放肆踩踏叮咬你的蛋蛋,你也只能忍气吞声。


更别说是一群围着你啄的飞禽


是一次对自然彻底的坦诚,你能依靠的东西必须是岩石,不论它是湿的还是碎的,就算碰上了前人留下的绳环都必须绕开石头松动因此成了每一个攀岩者的梦魇,头先着地的话就会摔出一碗麻婆豆腐


真正的free solo玩家根本就无视这些死亡威胁,抱石V等级的发明者John “Verm” Sherman在1988年首次穿着人字拖free solo一条位于澳大利亚叫Lord of the Rings 难度31/5.13d的线路时,咬开了一瓶事先别在腰间的啤酒庆祝。



但是超过50%的死亡率,还是让它成了世界极限运动当之无愧的最高峰。


就算有着“世界上最危险运动”之称,每年都死人的曼岛TT摩托车赛,也没法和徒手攀岩比死亡率


Alex Honnold,就是那个站在山峰尖顶上的人。



Alex的战绩一度让人怀疑他不是一个真人。


2008年,他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徒手爬上高达900英尺(274米)的月华拱璧的人,2012年,他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徒手爬上高达2000英尺(610米)的半圆顶悬崖的人。


2017年6月,这个成绩被攀岩者的终极梦想——高达3200英尺(975米)的酋长峰刷新。


徒手攀岩者都梦想爬上酋长峰,但全世界只有Alex做到了


或者更直接一点说,Alex就是世界徒手攀岩界最强王者。


Free solo的含义要求攀岩者应当独自攀登,所以不少人认为Alex的这些成绩是假的。为了证明自己,他不惜打破原则,在镜头下又爬了一次月华拱璧,拍了一部叫《Alone on the wall》的纪录片。


他差点就成了死在摄像机镜头下的第一个徒手攀岩者


好,人们可以接受徒手攀爬300多米,但还是不能接受将近1000米的酋长峰也能被如此征服。


这次Alex没等围观者逼逼,直接让摄制组跟拍。他花了四个小时爬上顶峰,然后诞生了这部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徒手攀岩》。



这部片子的精彩程度我不需要多说,据说最后那场20分钟的攀岩戏让很多恐高症患者在影院当场尿失禁。


它更重要的意义,其实是解开世人关于Alex最大的一个疑问: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楞逼?



Alex各种超越人类极限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一心求死的疯子,他可能是这种样貌:孤僻、极端、格格不入、像个基地分子般整天琢磨着干点大事,上上新闻。


实际上,《徒手攀登》里的Alex也许向往孤独,但他绝对不疯——他哄女朋友的小招数甚至比夜店里端着威士忌的你更骚。



关于攀岩,他拥有一整套生活方式。在将近10年的时间里,他都是住在一辆1985年产Ford Econoline E150改装的camp van上,开着它走了31万公里。


2017年他卖了老福特,换了一辆Dodge Ram ProMaster,依然过着他的van life。


感谢The ALFA Adventures提供内容支持

攀岩圈里管这种人叫“dirtbag”,他们没有固定住所(睡在车里或是露营),生活中就是吃饭、睡觉、攀岩。在车上住了13年的Alex就是一个典型的dirtbag。


《徒手攀岩》里还有更硬核的一种dirtbag,他们就住在酋长峰的岩壁上,用绳子吊起一张床就是家了,活得像是一个闯关路上的NPC


Van life其实一点都不艰苦,那辆面包车里能做饭能睡觉能打炮,储物空间全都用来放攀岩装备。Alex会特别骄傲地向你介绍自己用来撒尿的水壶、综合供电系统、健身器材、和花了55美元淘来的,“声音如水晶般清澈”的牛逼车载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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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新车以后条件更好了,他最爱做的事就是用车里崭新的燃气灶给自己爆一锅咸咸软软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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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车里,是为了天天都能攀岩,不需要担心城市生活的困囿,和消费主义的强奸。

虽然Alex的身价已经超过百万,但他所需的全部东西依然只需要一辆van就能装得下。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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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free solo这件事本身那么简单。

年轻的时候,Alex面对采访也曾试图给自己的玩命找个理由——为了让自己更酷来吸引女孩,绝对是其中一项。

“我发一段自己free solo的视频到朋友圈3分钟就能收获上千个赞。”



2017年,等到完成酋长峰的史诗挑战后,Alex被问到现在free solo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时,他咧嘴一笑:“是不一样了,23岁的时候徒手攀会有耍帅的意图,想着登顶就可以泡到个妞过一夜,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相比和姑娘翻云覆雨,我更喜欢爬上悬崖俯瞰整个约塞米蒂国家公园,只有那时我才能跳出自己这具枯燥的肉体束缚,进入上帝视角,真正和宇宙万物融为一体。”



徒手攀岩者的内啡肽分泌水平往往偏低,平常运动根本没法刺激到他们,只有随时和死神对峙,他们才会感到快乐。

Alex对攀岩的热爱是如此纯粹,以至于《徒手攀岩》的团队得时刻盯紧他,以防止他可能突然忍不住,瞒着所有人自己就去爬了——就算他得为此承担摄制组的损失。

“我视攀岩大于所有事,包括拍摄和女朋友。”



曾经乔治·马洛里的那句“因为山就在那里”被视作登山者的宣言,因为这句话,很多门外汉长久地误以为登山者都是些征服欲巨强的金牛座,掩盖了他们就是在磕内啡肽的本质。

于是那些把登珠峰写进遗愿清单的人们,在花了30万和五年的准备终于登顶后,一定要在珠峰顶上留下点什么,旗子也好,石头也好,如果不是因为太冷,他们肯定会撒泡野尿。


现在登珠峰已经成了有钱人最时髦的打卡方式


但只有那些不背氧气瓶,一辈子住在大本营的人知道:真正爱登山的人不是为了征服什么,登山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不登不行。

和登山不同,free solo不是靠胜负欲或者花钱就能做到的事,过强的目标感会让你死得很惨。我更倾向于相信《徒手攀岩》里摄影师在描述Alex攀登酋长峰时说的那句话。

“他正在享受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

在跨过一道极其危险的沟壑后,Alex开心地像个孩子,还主动跟摄影师打招呼

你必须深爱着岩石,只有攀爬才能给你快乐。山峰越高,快乐就越大。

登上顶峰的Alex嘴咧到了耳根子,“太开心了,我从未这么开心过。”


然后,他迅速下山,跑进了自己的van里,开始了下午的指力板训练,仿佛他刚才并没有完成什么人类奇迹。



在东方的语境里,这种极致纯粹的境界,叫做禅。

如果你是一个有手汗的人,那不适合徒手攀岩,你可以试试徒手爬景山,那里也很危险,如果站不稳,很容易飘下去,山下的北京很大,没有地方可以疗伤。

所以如果还搞不懂Alex为什么会冒死去爬山,那么现在就应该买票去看《徒手攀岩》,你会明白很多事。

拍了创业者纪录电影《燃点》的细蓝线影业,是《徒手攀岩》的战略合作伙伴。《徒手攀岩》已于9月6日登陆全国院线,并同步上映IMAX和中国巨幕版本。

也感谢班夫中国为引进这部电影所做的努力! 把另一种有趣的生活方式呈现给更多的观众,你们也很有勇气。

“我们终将逝去,在世之时尽力绽放,离世之时也无需怨言。”


编辑:爱吃面条
视觉:van c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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