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公石狮子被人做绝育了
北大图书馆门口的石狮子,这两天遭遇了飞来横祸。
作为北京大学的核心地标之一,北大图书馆是一个闲人勿近的景点。馆门口一左一右矗立的两头石狮子,一直以来承担着代图书馆接客的任务,慕名而来的游客把狮子的底座都盘得油光锃亮。
但最近,有人朝最不该下手的地方下手了。
全校大半师生还处于隔离阶段,石狮子的私处却在此时不翼而飞。
人们对凶手的作案毫无察觉,只知道第二天一早,给前来燕园游玩的各路女孩介绍过一百次“图书馆的石狮子有鸟”的北大男生发现:这座学校最大的谈资失踪了。
很快,石狮子失守的帖子成为了未名BBS十大热门话题的第一名。
“不要悲伤,《西游记》里文殊菩萨的狮子也是割了的。”
通过分析石狮子根部的遗照,北大的侦探们认为它的根生前足够稳固,脱落的话应该不是被掰下来的,而是被凿断的。
“怎么说,大势已去啊!”
古代的宦官都只割蛋蛋,石狮子却惨遭连根拔起。北大学子开始了对这一变态行为的猜测:有人说是清华大学派来的挑衅者,还有人说是学校的猫协在流浪猫绝育运动中把所有猫科动物都一并阉了。
学生们最担心的是,以后志在北大的高中生考前再来石狮子身上沾喜气时,不知道它还灵不灵了。
作为厦门校友会在百年校庆上送给北大的礼物,这头公石狮子已经对着北大东门外的宇宙中心五道口挺立了二十多年:Propaganda,Global和WU Club里的所有雄性荷尔蒙,它都有贡献一份力量。
“每次清晨我带着酒气颓废地回到学校,路过这头石狮子,就感觉还能重新振作起来。”
它和它的鸟,守护了一代又一代的北大人。进校时摸它一下,毕业时再掏一把,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四年。
刚进校的新生都以为一塔湖图是北大的灵魂,只有老逼们知道是什么拴住了学校的气脉。
当你第一次听到公石狮子的传说,为这个秘密感到震惊并开始四处炫耀时,北大老逼们只会微微一笑:
“看看旁边那头母石狮子踩着的小狮子,它屁股上长着什么?”
含蓄的雕塑师用“雄狮滚绣球,雌狮抚幼狮”来分辨性别,而在颐和园和圆明园镇守的海淀区,艺术家们更敢作敢为,勇于进行正面描写。
北大的公石狮子,则是流氓石狮子中的翘楚。学生们怀念的不只是它的雄风,还有它下身精细的做工。
“不比不知道,比完才知道妙。”
在这个AV资源都越来越难找的年代,在光天化日下从石狮子面前经过,已经成了来北大的人心照不宣的暗爽。
严肃中带着活泼,庄重下含着诙谐,发掘到这头石狮子的人能体会到一种高级精神乐趣。
只是丁丁已经踏上了历险的旅途,不知何时能回来。
甚至有人开出赌注:学校会照原样修复细节,还是顺势而为默认绝育的结果?这已经成了闭门不出的学生们最关心的校园动态。
无论是生殖崇拜还是敲回家想讨个彩头,凶手的作案动机都令人费解。在全国各地,还有数不清的石狮子暴露在这样的危机中。
中国地质大学武汉校区西门外的石狮子,恐怕也已经在为同胞的遭遇而瑟瑟发抖。
自石狮子成为中国人的镇宅之宝以来,它岿然不动的形象就始终在激起人们挑战与破坏它的欲望:没有人小时候不曾骑在它头上拍过照,每个人也都想把它嘴里的球抠出来。
但不管主人把石狮子霍霍成什么样,它们总是静默地杵在你家门口,不悲不喜。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每每应验于我们的生活中,连石狮子都无法幸免。
无论是因为石匠的恶趣味,还是狮子主人的肤浅骄傲,石狮子的丁丁都被暴露在一个谈性色变的环境中,成为了危险因子。
威武的石狮子总是被人盯着下体看,于是晚节不保;而做一头看不出公母的傻狮子才能免遭毒手,并被装进园林和博物馆。
如果你有心去搜索一下真正狮子的图片,你就会发现:北大图书馆门口石狮子丢失的性器官,好像并不是照着狮子做的,而更像是人身体上的一部分。
“这是人类的傲慢,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好看。”
由此可见,人对于动物的统治不仅局限在给猫猫狗狗穿上衣服,更在于要把动物雕塑都做得人模人样,成为一个真正的造物主。
这么说来,失去一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器官,对于石狮子而言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除去破坏公物的客观罪名外,那个恐怖分子或小偷,成功地让一头被阉割的公石狮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丢失的阳具成为一桩谜案,它像恰克·帕拉尼克的那根胡萝卜一样,化身为盘旋在校园上空的一个幽灵。
你甚至可以说他在进行一次违法但出色的当代艺术创作——看到这番场面,每个人都能给那根十几厘米长的石柱赋予自己内心的涵义。
截止发稿前,北大公石狮子的破坏者仍然没有被找到。
编者按
六年前第一天开学,那头公石狮子的鸟是我从学长那里知道的关于北大的第一个秘传梗。此后,无论是图书馆的打X密室,还是湖心岛的野战长椅,都无法动摇石狮子在我心中的地位。
可能是因为,它让我觉得这所大学还是有股朋克劲儿的。现在石狮子的鸟没了,希望劲儿还在。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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