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伦比的罗宾逊夫人
我的（演讲）时间快用完了。我把罗宾逊夫人留到最后。以我的慎重判断，她是个伟大的经济学家。我最近写了篇“回忆罗宾逊夫人”（Remembering Joan，1989），在此只需简单举些评语。
在1932—1982年间，罗宾逊夫人对经济学的每个领域都作出了贡献。她的《不完全竞争经济学》（Economics of Imperfect Competition，1933）是部经典，很好地补充了张伯伦同年出版的经典之作。卡恩那群人帮助凯恩斯孕育了《通论》，她也属于这个圈子。她关于总产出的文章（Robinson，1933b），最早向外人透露出凯恩斯革命即将到来。她关于原始版本的凯恩斯主义的著作贡献卓著。她（Robinson，1938）还对贸易理论的稳定性，做出了大幅度的改进：她纠正了货币贬值必定——在稳定的系统中——恶化贬值国的贸易条件这一错误的见解。她的《论马克思经济学》（Robinson，1942）是部杰作：她赞同马克思的体系，毫不客气地抵制有缺陷的劳动价值论。罗宾逊夫人的《资本的积累》（Robinson，1956）是斯拉法（Sraffa，1960）之前的经典。在她的模型里，不允许标量的总资本充当生产要素，这点她完全正确。她与卡恩、卡尔多和帕西内蒂一道，创立了后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学关于收入分配的同义反复，但否认这种理论适用于现实世界，因为它始终无法体现平衡增长。
她是少将的女儿，也是基督教社会主义者莫里斯的后代。罗宾逊夫人起先赞赏斯大林时代的苏联，后来赞赏卡斯特罗时代的古巴，后来赞赏毛泽东时代的中国，甚至赞赏朝鲜。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她告诉我，对久坐的经济学教授来说，下乡去工作会更好。（我必须承认，我更偏好网球。）塞缪尔·约翰逊对再婚的论述，也适用于罗宾逊夫人对社会变革的热情：那是希望战胜了经验。
若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找到罗宾逊夫人，他就可以熄灭灯笼终止搜寻。以下是我那篇《回忆罗宾逊夫人》中的片断：
我曾对一位剑桥的老手说，她（罗宾逊夫人）一定对剑桥的另一位左翼学者评价很高。他纠正我说：“哦不，她瞧不起他，视他为党派路线的跟屁虫”。
一位波兰学者主动对我说：“我喜欢那个女人。她访问波兰时，达官贵人都给她皇室般的待遇。在回应祝酒敬辞和溢美之词时，她很快进入我们都在思考的禁忌话题。她说：‘波兹南的工人正在起义，我们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问题上？理由何在？’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因此而崇拜她。”
我从罗宾逊夫人那儿学到的，要比她从我这儿学到的更多。那不是讥讽——至少不完全是。她对索洛和我失去信心，觉得我们刚愎自用，甚至更糟。以下是她写给我同事哈罗德·弗里曼的信的首段[他刚刚完成一部控诉美国资本主义的书《走向社会主义》（Toward Socialism）]：
亲爱的弗里曼教授：
这么明智的书，能在MIT经济系写出来，我感到十分惊讶。
你是怎么把萨缪尔森那帮人搞定的？
1979年10月29日
哈罗德不想告诉她我们是好朋友，其实是他让MIT聘请了我，也聘请了鲍勃·索洛。
罗宾逊夫人不是伟大的女经济学家，她是伟大的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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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为理解《资本积累论》的导论，在书中，琼·罗宾逊使用利润率、积累率、技术进步的相互联系展开其资本积累理论，核心思想是经济增长涉及的资本积累过程不能忽略劳动雇佣和收入分配的问题。
本书短小精悍，共分为四章：第1章区分瓦尔拉斯体系的价格和马歇尔的正常利润，第2章说明凯恩斯理论的一般化问题，第3章解释了各种技术进步模型，第4章讨论了新古典定理的历史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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