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深夜我跑到停尸房去给尸体拉心电图,比鬼更可怕的是……
导读
这寒意不仅仅来自于故事情节的惊悚恐怖,更是有感于医生怕死者家属医闹,而被迫幽灵般偷偷潜入停尸房,去重复拉那一遍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的心电图。
来源:“江淮医学”微信号 作者:叶正松
说一个真事。
那年我刚毕业,有一天上半夜十一点多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家属要求先放医院,第二天等他儿子来了之后再送殡仪馆火化。
但是我们没有停尸房,我们当晚就把尸体移到医院后一间破旧的十平米小库房,做临时停尸房暂放,把空调开到最低。
怕家属第二天医闹,我们要在死亡6小时之内把病历整好。
凌晨2点多,却发现刚才拉的一条呈直线的心电图居然找不到了。
那可是死亡诊断标准的时间依据。
怎么办?在活人身上是拉不出直线的。
不接导联线的话心电图机打印出来的纸又会提示导联脱落。这可怎么办?
无奈之下,机智的我自告奋勇,决定去临时停尸房给死人拉心电图。
我把心电图机的时间往回调到了死亡时间。
夜黑风高,拉着刚才一起值班的护士壮胆。
一起开门进去,日光灯年久老化,灯光忽明忽暗。
空调的冷风吹得盖尸布一飘一飘的,护士吓得直哆嗦。
我心里也怕,从未给尸体拉心电图。
想着要是病人没死透,起死回生给坐起来了,或者手脚失去大脑控制而自发性抽动了,那我们真的会吓跳起来的。
护士一只手紧紧抓我胳膊,一只手提着心电图机。
我戴上手套,颤颤巍巍地掀开白布,再掀开寿衣。
我靠,那皮肤毫无血色,局部已经瘀青,肚子因为刚才的抢救胸外按压,已经隆起,又或是肠内细菌繁殖产气,感觉会随时爆炸涌出肠子和粪便,太可怕了。
胸部的衣服被后背压着,拉不上怎么把胸导联接上?
有了,反正病人死了,皮肤上都是等电位,按哪里都一样。于是我把胸导联都按在肚皮上去吸住,把肢体导联都夹在他左手上,然后让护士拉出一条心电图。
我糟,这心电图怎么最后一小段有点轻微隆起?
难道没死透?
不行不行,必须得是一条笔直的直线,于是又调了一遍死亡时间重新拉。
这回终于可以了。
拔下导联,我糟,这肚皮上怎么有6个导联吸盘的印子,像刚拔完罐一样,明天家属来看,怎么交待?
说我们三更半夜给他做心电图?
给他拔罐治疗?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连忙拉下寿衣把肚皮盖上,又把白布盖上,按下灯的开关,提起心电图机,把铁门啪地一声关上,飞奔回病房。
走过又长又安静的走廊。
路过刚才那间病人死亡的抢救室,里面开着紫外线消毒灯,发出的灯光阴冷而又恐怖。
抢救室床上的白被子叠成整整齐齐长条状,仿佛尸体又瞬间回到床上去了。
跟我值班的小护士说以后再也不跟我搭班了,这辈子从来没干过这么恐怖的事。
更恐怖的事,第二天我从我白大褂的胸前口袋里找到了当晚丢失的那张心电图。
也就是说,那晚勇闯停尸房,做的是无用功,气吐血了!
这是微博@幸福至善 说的一个自身遭遇的故事。
如同深夜食堂般诡异阴森,令人读来感到身后阵阵寒意。
这寒意不仅仅来自于故事情节的惊悚恐怖,更是有感于医生怕死者家属医闹,而被迫幽灵般偷偷潜入停尸房,去重复拉那一遍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的心电图。
比鬼更可怕的是医闹!
故事中的医生是不是现实中的大多数医生?那样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那样的防微杜渐百密无疏?
看完这个故事,我想起了烧伤科阿宝最近的一段话。
阿宝说:三十岁前看水浒,喜欢看前半部,看的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兄弟情深,义薄云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怨,血溅当场。余心神往之。
四十岁后看水浒,喜欢看后半部,看的是男儿屈膝,壮士弯腰,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余心有戚戚焉。
三十岁前看三国,喜欢前半部,看的是少年英杰,跃马横刀,青年才俊,建功立业,羽扇纶巾,运筹帷幄。余心神往之。
四十岁后看三国,喜欢后半部,看的是英雄迟暮,壮志未酬,智士白头,穷途末路,苍颜华发,遗恨悠悠。余心有戚戚焉。
三十岁之前读西游,喜欢的是前半部,看的是一棒在手,鬼神低头,天上人间,唯我独尊,横行三界,大圣齐天。余心神往之。
四十岁后读西游,喜欢的是后半部,看的是紧箍在头,师傅在口,步步艰辛,处处低头,忍辱负重,只求正果。余心有戚戚焉。
美国心理学家哈丽雅特·布莱克写过一本名叫《取悦症:不懂拒绝的老好人》的书,她说:做老好人是不断取悦别人的一种瘾,害怕和任何人发生对抗或者冲突,结果却让所有人不满意。
有时候,并不是医生一味道德上的自我拔高,就一定能换来患者些许信任和社会的理解。
医患间的距离和冲突,这世上或许没有两全齐美的解决方案,至少目前,至少现阶段没有。
但坚守内心操守和信念却能为每一位医者带来力量。
罗曼罗兰说,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尽管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现实,却依然爱它。
而面对现实,哪一个医生不是一边喘息一边死磕。
但,不管怎样,正如阿宝所言:
三十岁前,以为自己可以轰轰烈烈痛痛快快的改变这个世界。
四十岁之后,最敬佩的是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也许,这就是医者仁心,也是医者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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