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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医生的催泪亲述:同窗的你走了,带着你的梦想,我们一起去救人!

杏林良知 医脉通 2019-01-04



导读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学医?



来源:医脉通心内频道

作者:杏林良知

本文为作者授权医脉通发布,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学医?可能有人会开玩笑说,当初选的专业就是脑子里进的水。那毕业后,又为什么会选择坚持了下来?或是因为工作的稳定性,或是因为出身于医学世家,或是因为只是单纯的喜爱,又或是因为一个人……


而我是因为什么呢?先给大家分享一个有关世界杯的故事。


2018年的世界杯上有这样感人的一幕:点球战胜丹麦后,克罗地亚的33岁老门将苏巴西奇脱下了自己的战袍,露出了贴身T恤。一张正在球场上奔跑的球员照片赫然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上方印有“FOREVER”,下方则是“24”的字样。这张被印在苏巴西奇胸前T恤上的照片,正是来自于他的前队友赫尔沃耶-苏斯蒂奇


▲点球大战胜利后,苏巴西奇展示了悼念已故队友的T恤


10年前的2008年4月3日,在一场克罗地亚甲级联赛中,赫尔沃耶很不幸地将头部撞到了球场边的水泥墙上,他在事故发生后,经过抢救无效去世


那块致命的水泥墙,是用来放置广告的,在这起事故后便被强制拆除了。当时,整个克罗地亚联赛中的每一个球员都身穿印有赫尔沃耶的T恤,以此来悼念这位不幸去世的兄弟。


赫尔沃耶和苏巴西奇是当时Zadar队的队友,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从青年队到成年队,一路相扶相伴走到了职业化的舞台。结果一场意外,让苏巴西奇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为了怀念逝去的挚友,苏巴西奇将赫尔沃耶的照片印在了自己的T恤上。他选用“24”号的字样的原因,就是因为赫尔沃耶在离开时,恰好是24岁的年纪,也是因为那是好友生前的号码。


从10年之前开始,不管苏巴西奇去到哪里,都会身穿这件印有挚友赫尔沃耶名字的T恤。在这10年的时间里,苏巴西奇走出了克罗地亚联赛,来到法甲劲旅摩纳哥。他赢得过法甲联赛的冠军,杀入到欧冠联赛的4强,每一次都是身穿T恤,让好友相伴。


来到国家队的赛场,从欧洲杯到世界杯,所有人都知道,苏巴西奇的身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在我身边,也有着一个类似的故事,只不过,不是在运动场上,而是在医学生之间!


作为一个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也自知人终有一死,因而面对死亡时会比常人更加“冷静”和“淡定”,但当死亡这么残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时,还是会给我带来极大的触动,尤其他还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面对这个我如此熟悉的鲜活生命的逝去,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他那未曾实现的理想,该怎么办?





于田(化名)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医学院,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他来自医学世家,父母都是医生,他梦想着将来能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周游世界,救死扶伤,哪里需要他就去哪里,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进入临床前夕,我们一同去基层医院实习,全班二十几人难得有这么长时间可以轻松地聚在一起,除了日常的查房和考勤之外,我们花大把时间去聊天、打牌、谈理想(吹牛X),于田也是其中的活跃分子。当时我们想,这种感觉真好,将来有时间,一定要像这样多聚聚。


现在看来,人不会两次踏入同样的河流,美好的岁月也几乎都不能重复,对于珍惜的瞬间,当前认真的体验最为重要


实习回来之后,我们正式进入临床,每天学习一点点,只为了成为一个具有真本领的医生。但就在一天,于田突发胸痛,难以忍受的那种,因为就在医院实习,带教的老师很快帮忙做了胸片,发现肺门占位,性质不明。再做CT,提示左肺占位,恶性肿瘤可能性大。


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于田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怎么可能,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和肿瘤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得恶性肿瘤?”但震惊归震惊,问题还是需要得到解决,为了明确占位的性质,做了胸腔镜下活组织检查,病理结果是恶性嗜铬细胞瘤,肺内和纵膈内多发转移


21岁,恶性肿瘤,转移?命运啊,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不相信,于田更不愿意相信。更为致命的是,这种恶性嗜铬细胞瘤没有敏感的化疗药物,只能放疗,或对肿瘤的供血血管进行栓塞治疗,预后很差。


于田父母拿着病理切片,看了北京多家大医院,得到的结果基本一致:恶性嗜铬细胞瘤,晚期


这样的一个结果,对于他的父母,尤其还都是学医的父母,该是何种的绝望!但他不能放弃,他才21岁,还承担着父母的期待,还没有成家,还没有享受人生,还没有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他选择在全国最著名的医院进行肿瘤栓塞治疗,堵住肿瘤的供血血管,让肿瘤因缺血而坏死,虽然不能治愈,但应该能延缓肿瘤的进展。但命运把“恶毒的玩笑”在他的身上又开了一次:肿瘤栓塞的过程中,栓塞剂透过肿瘤的血液循环进入了动脉系统,造成了大脑血管的多发栓塞


他清楚地能感觉到自己失明,而后肢体偏瘫,最后陷入了昏迷,在昏迷之前,这所有的痛苦他都能感知到:失明,不能活动,预感着死亡的一步步来临,他能感受到所有的痛苦,该是何等恐惧!或许他就此离去,也是一种解脱,但命运想要折磨你的时候,它怎么会轻易收手?


于田在重症监护室被抢救了1个月,人虽清醒过来,但遗留有左侧肢体活动障碍,这满目疮痍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从此之后,于田除了康复,未再尝试任何其他创伤性治疗。他选择坦然面对这一切,和父母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喜欢的地方小住一段,吃吃美食,看看美景,一年后,在家里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于田走了,但他的不幸带给我们的震惊还未离去。


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有父母没有孝敬!

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没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

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没能实现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理想!

他还这么年轻,他精彩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怎么可以结束!


在此后的临床工作中,每看到那些年轻的患者,我都会想到于田,我担心,万一这个患者也和他一样,病情恶化,无力回天,撒手人寰,他和自己的亲朋好友该如何面对?


对于八九十岁的老年患者,他们已看尽世间冷暖,看尽人世繁华后,即使病重无法医治,我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但对于一个人生还没真正开始的年轻生命,我心里总是充满着深深的不舍和“愧疚”,为什么我留不住他们?为什么我帮不了他们?


毕业后,身边不少人放弃了行医,我却坚定地选择了这条道路,这和于田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希望,下一次,在我的同学、亲人遇到重病的时候,我可以贡献微薄之力;我希望,再看到这些年轻的生命遇到危难时,我能帮他们一把,让年轻的生命延续,让濒临破碎的家庭完整;我希望,不要等到每一次事后再内疚,为什么我没能做点什么。


在于田离开后,他的父母留下了我们班里全部同学的微信,激动地说:看到你们这群孩子,就好像于田还活着一样,你们每一个人的职业发展,很可能就是于田未来的样子。


我们在行医路上坚持了这么久,一部分也是因为于田,我们也在帮着他实现梦想。


作为医生,我不能医治好所有的病人,不能使每个患者都保持健康,但当那些需要我的人出现时,我能倾尽全力,不留遗憾。尤其面对那些年轻的生命,我至少能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给他们享受人生、实现梦想的可能,给他们父母一个健康的子女,让他们的家庭维持完整,毕竟,他们还那么年轻。


也许,每一个医生心中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于田”,除了那庄严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最亲近朋友的逝去也往往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悸动。


于田,未来,让我们一起去治病救人,因为我们的理想,有你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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