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败诉!劝病人控制饮食,医生被家属打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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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我们坚决支持王翔医生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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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全国首例“医告官”案,经过一审、二审、湖南高院再审及长沙铁路运输法院的审理之后,这起历时三年之久的拉锯战,江凤林医生最终还是败诉。
随后,江凤林又一次申请了再审。2021年1月4日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江医生申请再审立案。
就在湖南的这起“医告官”案败诉申请再审的时候,又一起“医告官”案败诉。
如同对号入座,结局惊人的相似。
这起败诉的“医告官”案,事发安徽。
2020年3月30日上午,安徽含山县人民医院医生王翔值班查房时发现8旬“三高”患者蒲某,吃一些油腻早餐。王医生就嘱咐其要控制饮食,否则不利于身体康复。
可就是这善意的提醒,老人却不高兴了,向儿子吐槽。老人儿子俞某也不高兴了,向王医生问罪,不听王医生解释,反而进行辱骂推搡,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导致王医生“左膝胫骨髁间脊前交叉韧带撕脱性骨折合并前交叉韧带损伤,左膝关节腔积血”住院治疗。
事后,警方认定两者互殴。
2020年4月26日,俞某、王翔分别被安徽含山县公安局处以行政拘留7日、3日处罚。因事发疫情期间,拘留暂缓执行。
王翔医生对此不服,他向马鞍山市公安局提起行政复议,要求撤销处罚决定。他认为,俞某先对其进行语言侮辱并用力推搡,自己在避让时单手击打对方属于自卫,且未造成危害后果。
马鞍山市公安局复议后维持处罚决定。
无奈之下,王翔医生将含山县公安局、马鞍山市公安局告上法庭。
2020年12月31日,马鞍山市雨山区法院对该案作出宣判。
一审法院认为,王翔作为职业医生,其对当下的医患纠纷情形及如何应对和处理应该十分清楚并具备自身的职业操守。相关《意见》《通知》虽在惩处涉医违法犯罪和保障医务人员安全、良好医疗秩序等方面做出了相应规定,但鉴于医患纠纷的特殊性,作为医务人员应尽量避免医患纠纷产生……
作为医生的王翔,在俞某与其理论时,首先应当就其相应的行为耐心地向俞某予以答疑解惑,力促俞某明理和接受,以达事了。即使在出现俞某不满王翔医生的解释,而有些不当言论或俞某可能会有不当过激行为之时,王翔医生也应当采取在明确告知俞某,可通过相关法律法规或本医院依法依规确定的途径或程序予以处理解决纷争事宜之后,离开俞某母亲所在病房的理性方式,从而避免事态向不好的结局发展。
最终,法院认定王翔不构成正当防卫,驳回其诉讼请求。
对此一审判决结果,王翔表示不服,并将上诉。
通读这份判决书,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1.暴力伤医不是医患矛盾。
白岩松曾经说过,不能把暴力伤医理解成是一个医患矛盾,那是犯罪!
白岩松说,应该要解决一个混淆的概念,我们经常把暴力伤医说成是医患关系或者是医患矛盾,不,这完全是两回事。暴力伤医其实就是违法,就是犯罪。
不能因为发生在医院里,不能因为有一个患者或家属身份,就让暴力事件变成医患矛盾。
2.患者至上的原则,不能以牺牲医生的执业安全和尊严为代价。
每个人最终都会成为患者,包括医生自己。这一点从此次武汉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事件上就可以看出。所以维护患者利益就是维护自己利益,树立患者至上原则符合各阶层的愿望,这一点不用质疑。
但必须质疑的是,你要想能成为一名患者,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必须有医生的存在。而暴力伤医如同洪水猛兽,严重的扰乱了社会秩序和医疗秩序,破坏了医生生存的土壤。这已经不是所谓的“闹”,而是赤裸裸的违法犯罪。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暴力伤医不仅会对医生造成伤害,对医疗秩序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关键还会严重影响广大医务工作者的职业认同感,切割医患之间的信任链条。
这就需要法律的刚性来维护医院的安宁,医护的安全,对医疗这一涉及民生底线坚决的保驾护航。因为,不尊重医生,就是不尊重生命。这生命不仅仅是指自己,也指他人。
暴力伤医的存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让许多医护人员寒了心。有的甚至直接转行,永远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如若不重视这个问题,小说《医隐》的悲惨场景将于不久的将来上演。真到了那时,没有了医生,又哪来患者一说?
3.法院以案释法没错,但不能只强调医生责任,而不强调医生权利。
法院在判决书中,对造成王翔医生被打的原因作出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剖析,指出:“相关《意见》《通知》虽在惩处涉医违法犯罪和保障医务人员安全、良好医疗秩序等方面做出了相应规定,但鉴于医患纠纷的特殊性,作为医务人员应尽量避免医患纠纷产生……”
法律不以惩罚为目的,而是以教育为精神,这一点没错。以案说法,指出案件发生的深层原因,杜绝同类案件重演,这也毫无问题。
问题是,不能预设立场,更不能各责三十大板了事。公平公正不是“和稀泥”。法院如果真的想以此案教育医生避免此类事件发生,这样去说,或许更能抚慰人心和具有教育意义:“尽管国家出台相关法律政策严惩暴力伤医,但是对于医护自身来说,还是要通过一些方法提高医患沟通技巧,避免双方之间矛盾的产生。事实上,医患沟通能力的培养应该从医学院校教育开始,贯穿于整个职业生涯始终……”
4.法律惩罚有错之人的同时,更应该要保护无辜的人。
医生在医院里面被打,还手就是互殴,而不构成正当防卫,这一判定,值得商榷。
其实,文弱的医生,在执业场所之所以被打还手,主要原因,说句粗俗的比喻:旁边就有公共厕所,谁愿意把屎拉在裤子上?
因此,医生被打还手,公安在办理此类案件的时候,法院在审理此类案件的时候,应该多问几个为什么:
医院的安保有没有落实到位?
医生被打的时候有没有保安介入?
医生不还手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进一步伤害、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因此,不能用简单的还没还手,来定义是不是互殴。
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姜启波曾指出,正当防卫的具体适用,蕴含着价值判断和事实认定问题,必须结合具体案件情况作出准确认定。不能对防卫人过于严苛,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做“事后诸葛亮”。要充分考虑防卫人面临不法侵害时的紧迫状态和紧张心理,防止在事后以正常情况下冷静理性、客观精确的标准去评判防卫人。
每一起案件的宣判都具有教育和警示意义。改善医患关系,形成尊医重卫的良好氛围,绝不能只是喊喊口号,发发文件,更应该体现在每一起这样的案件宣判上。这其实比任何响亮的口号更有风向标意义。
人生在世,不黑有三:育人之师,救人之医,护国之军。
为什么?
因为,医生是救命的职业,对暴力伤医事件的零容忍,高维打击,从长远来说,是对大家生命的负责。
中国古语曰:“取乎上,得乎中;取乎中,得乎下。”人生之路,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无原则的妥协,是对内心准则的失守,是对医者尊严的降维打击。
因此,我们坚决支持王翔医生上诉!
因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你之所以觉得不公平,是因为你还不够自强。权益从来都是争取来的。人一定要自己争气,要有一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敢于斗争到底,世界才会对你和颜悦色。
责编 小脉 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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