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姨让我不寒而栗
如下转自我的朋友“秋叶”的朋友圈。他有投资人和学者双重身份。
2月19日
方方之前的日记我还挺喜欢。这两天的却有点戾气太重,似乎丝毫不能被人质疑。而且字里行间也是扣帽子高手,昨天骂人脑残,今天骂人祸国殃民,会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些话和她批评的极左言论很像。
极左和极右其实都差不多。他们自以为掌握了历史的真理,似乎历史的耻辱柱都是自家定制,可以随心所欲涂写。岂不知真正的历史都是那些发不出声的人民所写,最后的耻辱柱只有后人评判。
还是仲尼说得好: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3月13日
方阿姨誉满天下,不能有任何质疑。洋洋洒洒,就是不说清楚肖警官送她侄女去机场到底用了公车还是私车。当时武汉私车已经禁行。如果用警方公车,这还只是照顾、不是特权?
方阿姨对质疑她的人一向乱扣帽子:极左、文革余孽、恐怖组织。这次还特地提醒官方:“这种组织者如果某一天,要煽动他的团队搞起义或是搞点破坏什么... 难道官方不觉得更应该担心他们吗?”不亏是体制里混过的。看得我不寒而栗。
3月15日
这篇申鹏对方阿姨的分析一针见血,精彩!引用两段。
“那些旧时代的“精英”。在新的时代,他们看起来进步了,假装替“民众”发声,实际上他们连家门都不出,从来也不认识任何一个工人和农民,却号称代表所有人,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城市、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良心”,就像当年“俄罗斯的良心”一样。
他们以“细腻”、“人性”的笔触,把自己的城市、国家描绘成“人间炼狱”,编造出火葬场遍地的故事,煽动远方人们的共情和共鸣,试图扭曲、改变、颠覆这个新世界,夺回属于他们的那个世界。实际上,早就有人说了:“凭什么她是XX的良心?我不想被她代表”。
3月16日
方阿姨写过一本《软埋》,讲土改中几个地主家庭的悲惨遭遇。同样是作家,我热爱的金庸出身望族,翰林世家。金庸的父亲查枢卿在解放后被枪决镇压。在金庸唯一的自传体短篇小说《月云》里,他写了自己的感受:
“从山东来的军队打进了宜官的家乡,宜官的爸爸被判定是地主,欺压农民,处了死刑。宜官在香港哭了三天三晚,伤心了大半年,但他没有痛恨杀了他爸爸的军队。因为全中国处死的地主有上千、上万,这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在宜官心底,他常常想到全嫂与月云在井栏边分别的那晚情景,全中国的地主几千年来不断迫得穷人家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千千万万的月云偶然吃到一条糖年糕就感激不尽,她常常吃不饱饭,挨饿挨得面黄肌瘦,在地主家里战战兢兢,经常担惊受怕,那时她还只十岁不到,她说宁可不吃饭,也要睡在爸爸妈妈脚边,然而没有可能。
宜官想到时常常会掉眼泪,这样的生活必须改变。他爸爸的田地是祖上传下来的,他爸爸、妈妈自己没有做坏事,没有欺压旁人,然而不自觉的依照祖上传下来的制度和方式做事,自己过得很舒服,忍令别人挨饿吃苦,而无动于衷。”
这才是侠之大者!
顺便说一句。我一直以为六神磊磊从没读懂金庸,或是有意误读金庸。
3月20日
新增清零,疫情已经收尾,属于方阿姨的十五分钟本来也快结束了。结果又来了个高中生的信,让方阿姨又抓住机会延长了一会儿她的热闹。
方阿姨讲话一向刻薄,可我每次还能被她惊到。这次除了老套路扣帽子“极左”,和对她质疑的人各种谩骂之外,语气中还多出些倨傲,说出了“我会考虑是否原谅”。每日给教众们一篇圣训,真是人红心情爽。
方阿姨之前文章里证实了我的感觉,她是文革里混出来的。现在虽然立场完全不同,文革里学的技艺一点没拉下,给人扣帽子、喊口号,自己永远伟光正。谁是文革余孽、极左都是方阿姨说了算。也许文革里出来的人比较能辨认同类?
现在中国的舆论场有两个伟光正。一个是执政党,另一个是方阿姨。其实我个人不喜欢伟光正这种词。但是前者至少是拼命做出来的,如这次抗疫。后者就是耍嘴皮子说出来的。
也许很多喜欢方阿姨的人是给删帖删出来的。这点需要反思。平时小牢骚不让发,结果这么多人都牺牲审美,红了一个方阿姨。
3月22日
今天一个公知站出来义正严辞挺方阿姨。摘取两段。
“你可以不看方方日记,你也可以说她的日记提供的不是全部的事实,但请不要攻击她写作的动机和基本的人格。我觉得她比很多人高尚,起码她还有写作能力,还有发声的勇气,沉默才是最低成本的选择。
不管你是在朋友圈攻击她,还是通过“在看”扩散攻击她的文章,我都会看见一个拉黑一个,这是底线。”
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鼓励发声的勇气,可为什么又要对批评方阿姨的人拉黑呢?既然你不想攻击方阿姨的写作动机和基本人格,那为什么又要攻击另一些人的动机和人格呢?
以我为尊、双重标准,这就是今天的公知们的把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方阿姨是批评不得的。谁批评谁就是坏人,谁就是别有用心,谁就是破坏了底线。反正都是他们说了算。
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