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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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来自喜马拉雅的
第 706 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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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在哪里？
作为西藏自治区的下辖地区之一
它地处中国的极西地带
对于我们大部分人而言
都显得太过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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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地区位置示意图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底图源自@国家林业局
即便在西藏自治区内部
阿里也依然属于遥远的远方
其行政公署驻地狮泉河镇
与拉萨直线距离长达1100千米
比从北京到哈尔滨还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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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除了位置偏远
阿里还是西藏平均海拔最高的区域
人称“世界屋脊的屋脊”
过高的海拔导致生存环境恶劣、人烟稀少
它总面积高达34.5万平方千米
比东部沿海苏浙闽三省加起来还要大
人口却不足10万
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区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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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地区与苏浙闽三省面积及人口密度对比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当地的谚语说道：
“这里的土地如此荒芜
通往它的门径如此之高
只有最亲密的朋友和最深刻的敌人
才会前来探望我们”
然而
就是这样一片荒芜之地
却拥有极致的风光
并且孕育出了神秘而灿烂的古代文明
今日西藏文化、宗教中的重要仪轨
往往与这些古文明密切相关
它们的消亡引发众多考古学家、宗教学者孜孜探索
堪称另一个敦煌
学者们言道
要了解西藏文明必先了解阿里
阿里究竟有什么？
为什么能影响整个西藏？
我们需要从阿里的三大元素说起
因为它们拥有改天换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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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年以来的板块运动
阿里地区沧海成陆，不断隆升
昆仑山脉、喀喇昆仑山脉
冈底斯山脉、喜马拉雅山脉
四条巨大的山脉在此汇聚
阿里的第一个元素
山
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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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地区主要山脉山峰分布图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喀喇昆仑山脉
耸立于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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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昆仑山深入阿里羌塘区的雪山群，逐渐与高原台地交融
摄影师@青木
喜马拉雅山脉
崛起于南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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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兰县境内的喜马拉雅群山
摄影师@柳叶刀
喀喇昆仑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之间
冈底斯山脉斜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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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岗江峰，海拔6822米
摄影师@丁丁
主峰冈仁波齐海拔6656米
其山体外形富于变化
南侧相对圆润
巨大的岩石沟槽在中间构成了
一个显著的十字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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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摄影师@雁海
北侧山体则凌厉、陡峭
如同斧劈刀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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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北侧，摄影师@张扬的小强
如果从空中俯瞰
无论圆润还是陡峭都已经不重要
一条由冰川剥蚀而成的S形山脊
成为最显著的特征
它弯曲着向下延伸
薄如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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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拍冈仁波齐，摄影师@向文军
这些大型山脉排列紧密
冈底斯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
最近处相距仅约70-80千米
从远处观看
两列大山几乎平行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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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为喜马拉雅山脉纳木那尼峰，下方是冈底斯山脉冈仁波齐峰
摄影师@孙岩
大型山脉之间又派生出许多次一级的山脉
山连山、山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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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泉河镇附近，摄影师@孙岩
其中
喜马拉雅山的支脉阿伊拉日居山
因为山体中不同颜色的矿物质
呈现出斑斓的色彩
所以又名五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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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拉日居山脉，摄影师@郭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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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密集的极高山
使得阿里的第二个重要元素登场了
它便是
水
成千上万年的降雪（降水）
在群山之中积累出大量的冰川
尤其纳木那尼、冈仁波齐、隆格尔山周围
以及阿里北部最为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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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条冰川反向行进，形成了一个X形，其中左侧为喜马拉雅山脉仲尼冰川
摄影师@向文军
冰川不断消融
向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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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冰川为喜马拉雅山脉北公达茨仁冰川，可以看出冰川消融向下流淌的痕迹，还形成了一个冰川湖
摄影师@向文军
再加上地表降水、地下水等诸多补给
阿里发育出诸多水系
那些侵蚀力较弱的水系无法汇入海洋
往往消失在内陆
或者汇聚成湖泊
成为内流水系
内流水系占据了阿里近3/4的面积
它们在地表上汇聚出大大小小的湖泊
其中1平方千米以上的约有100余个
总面积超过6000平方千米
是中国湖泊分布最密集的区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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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区域为阿里内流水系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著名的玛旁雍错与拉昂错
夹峙于冈底斯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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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为罕见的两山两湖同框照，
上方为纳木那尼，下方为冈仁波齐，
左侧为玛旁雍错、右侧为拉昂错
摄影师@孙岩
来自周围高山的淡水较多补给玛旁雍错
它面积超过400平方千米
是同样海拔高度面积最大的淡水湖
水面清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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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旁雍错，摄影师@孙岩
周边草原植被生长茂盛
形成了一处天然的优质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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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旁雍错与冈仁波齐、羊群
摄影师@姜曦
紧邻的拉昂错恰好相反
它的淡水补给较少
导致湖水矿化度提升
水质苦涩难咽
湖岸植被稀疏、极为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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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昂错与冈仁波齐、藏野驴，
摄影师@丁丁
后来拉昂错被称为鬼湖，玛旁雍错为圣湖
旁边的小湖古加错
风光亦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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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加错，摄影师@姜曦
朝晖下
它映照着纳木那尼峰
金光满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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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加错，摄影师@姜曦
更为殊异的是班公错
它周围山峦起伏
山湖相接，十分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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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公错北侧喀喇昆仑山
摄影师@向文军
班公错形状狭长
横跨中国边境与克什米尔地区
因为东西两段淡水补给量的不同
东段在中国境内主要为淡水湖
延伸至克什米尔地区则逐渐演变为咸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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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公错航拍，摄影师@向文军
其他湖泊也是各有特色
位于冈底斯山脉群峰之中的
扎日南木错
面积超过1000平方千米
为阿里第一大湖、西藏第三大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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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日南木错，摄影师@老J
还有湖岸曲折的嘎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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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仁错，摄影师@孙岩
以及阿里最北端的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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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湖，远处是地标独尖山，摄影师@青木
与内流水系相比
外流水系具有更强大的洪荒之力
它们撕开地表、夺路向前
再汇聚成更大的河流
最终流入海洋
从冈仁波齐周围地区发源的四大河流
全都属于外流水系
分别是森格藏布（狮泉河）、朗钦藏布（象泉河）
马甲藏布（孔雀河）、当却藏布（马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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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区域为阿里外流水系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森格藏布汉语译名狮泉河
在流入克什米尔之后改称印度河
它源头海拔5164米
之后河流不断切割
河谷从3千米逐步扩展到10千米左右
海拔在狮泉河镇降至约42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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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泉河，一只雕鸮恰好入镜
摄影师@亦诺
马甲藏布的切割能力更加强大
它汉语译名孔雀河
经普兰县进入尼泊尔境内
再汇入恒河出海
源头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海拔5400米处
至普兰县普兰镇时
河谷已经降低到不足39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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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河，摄影师@向文军
最强大的是朗钦藏布
它汉语译名象泉河
为印度河最大支流萨特累季河的上游
其河源海拔约5300米
至札达县什布奇附近河谷海拔只有2800米
高差超过2400米
切割能力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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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泉河，摄影师@卡布
内流水系造就了遍地湖泊
外流水系造就了深切河谷
两种水系的影响也从此分道扬镳
切割能力较弱的内流水系地区
保持了较高的海拔
令人类难以生存
所谓“北方的空地”就此诞生
这便是羌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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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语羌塘的语义为“北方的空地”
还包括西藏那曲、青海、新疆的一部分
图为阿里羌塘的荒野，山为昆仑山支脉
摄影师@青木
而外流水系切割出的河谷
使得海拔大幅降低
为人类的生存创造了相对宜居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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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民的脚步即将登临
不过在此之前
人类还需要阿里的第三个重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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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500万前
阿伊拉日居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之间的象泉河流域
还是一片灌满了水的大湖
之后两侧山脉加速隆升
阻挡了水汽的进入
大湖区域形成干热少雨的雨影区
湖泊逐渐干涸、大地出露
这便是札达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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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盆地位置图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在此过程中
湖泊以及周边河流带来的泥沙物质
大量沉积在底部
形成厚达800米的沉积地层
阿里的第三个重要元素终于来临
土
象泉河的流水
以及当地短促的夏季降雨
不断冲刷这些巨厚的土层
原本平坦的高原湖盆面被肆意切割
大地变得千沟万壑、支离破碎
形成了一种非常独特的地貌
土质的丛林
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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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霞义沟，摄影师@卡布
土林相对高度
可以达到上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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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扎不让村
摄影师@张扬的小强
或一簇簇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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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扎不让村
摄影师@张扬的小强
或一根根笔直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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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霞义沟，摄影师@卡布
或一层层逐级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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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摄影师@胡澍
或似旋转阶梯盘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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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霞义沟，摄影师@卡布
直达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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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雪峰为依比岗麦峰，印度称为卡美特峰
摄影师@姜曦
又或似天然巨墙
巍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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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土林，摄影师@李珩
无数的土柱、土塔、土墙、土堡聚集在一起
一个从西北到东南绵延175千米
宽达45千米、面积约2400平方千米的
超级土林群
札达土林
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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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手机横屏观看，札达土林全景
摄影师@张扬的小强
就这样
山
孕育了发达的水系
水
造就了地势低洼的河谷
土
形成了气势恢宏的土林
阿里的三大重要元素已经全部就绪
古代先民们将以此为基
创造出怎样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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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文明
1-2万年前
人类已经踏上阿里的土地
他们削制石器
将自己的日常生活场景刻画在岩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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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日土岩画，疑似牵狗之人，摄影师@卡布
公元前4世纪
先民们建立起强大的部落联盟
势力范围几乎涵盖今日西藏大部
人称
象雄王国
他们以条件最优越的象泉河谷为中心
在高原上游牧、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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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下的羊群，摄影师@秦晖
在河谷地带开垦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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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达县底雅乡的梯田，摄影师@孙岩
他们打造黄金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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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于噶尔县故如甲木墓地，摄影师@金书波
从中原引入奢华的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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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于噶尔县故如甲木墓地，上有汉字“王”“侯”
是青藏高原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丝绸制品
摄影师@金书波
象雄王积累起雄厚的财富
以不容质疑的权势调动万千人力
要营建规模庞大的都城
但是高原上树木稀疏
缺乏用于建筑的足够木材
土质紧密的土林进入象雄人的视野
他们在土林上挖掘出结构复杂的窑洞
洞套洞、房套房
三室一厅、四室一厅应有尽有
再配以其他建筑
以为居所、宫殿、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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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雄王国大鹏银城的洞穴遗址
摄影师@卡布
他们崇拜大鹏金翅鸟（琼鸟）
就连都城的外形也是如此
并因此得名
大鹏银城
▼
航拍大鹏银城遗址，中间为身躯，两边山体为两翼，位于札达县曲龙村
藏语音为穹隆威卡尔，穹隆意为大鹏
威卡尔意为银色的城堡，所以亦有汉译为穹隆银城或琼隆银城
具体位置尚有争议，另一处呼声较高的遗址位于噶尔县卡尔东
摄影师@卡布
土林之上的都城
具有绝佳的防御优势
象雄王的财富聚于其中
松赞干布的妹妹从吐蕃远嫁而来
她在歌中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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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嫁之地啊
是大鹏银堡寨
从外面看是险峻山崖
从里面看却是黄金与宝石”
（引自金书波《从象雄走来》，有修订）
国王主导了物质生活
精神世界则由神明主导
雍仲本教在冈底斯山发源
信众们在石头上刻写图案、文字以求福报
今日遍布西藏的玛尼石、玛尼堆雏形
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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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姜曦
他们赋予雍仲符号神圣的含义
在宗教仪轨中不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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卍 或 卐
（雍仲符号在世界各地的古老文化中都曾出现，
早期也并不区分方向，在汉地它被称为“万字符”，
由武则天时期确定读音）
他们建立起对神山圣湖的崇拜
尤其是冈仁波齐的巨大十字沟槽
与雍仲符号相似
而更受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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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摄影师@姜曦
雍仲本教携带着象雄文明的基因
从冈仁波齐周边地区发源的马泉河
即雅鲁藏布江的上游
向东传播
影响力遍布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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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泉河，摄影师@向文军
象雄王国存续了大约1000年
公元7世纪
象雄王的妻子
松赞干布的妹妹
最终引来了吐蕃的大军
象雄王国的辉煌终结了
但是属于阿里的辉煌却并没有终结
它将更加灿烂夺目
公元9世纪中叶
吐蕃的权贵们相互攻伐不休
由印度传入的佛教与本土宗教本教激烈冲突
吐蕃王朝分崩离析
王子吉德尼玛衮逃至象雄故地建立割据政权
并改称象雄为阿里，意为“领地”
阿里之名正式出现
吉德尼玛衮分封诸子
其中一子统治今日阿里地区
是为古格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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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格王朝位置示意图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象泉河谷、狮泉河谷、孔雀河谷的肥沃土地
迎来了密集的开发
国王亲自指挥修建水渠
灌溉良田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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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河谷普兰县的农田
摄影师@李珩
再加上
羌塘盐湖里取不尽的食盐
高山中挖不完的黄金
草原上采不完的羊绒
古格王国以这些物产为基础
与邻国开展贸易
建立起高原丝绸之路
富裕的古格王室
用黄金迎请印度高僧
举办藏区最大规模的法会
佛教在阿里空前传播
土林之上的建设高峰再次上演
寺庙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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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林寺遗址，摄影师@卡布
佛窟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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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央遗址，摄影师@柳叶刀
内部的壁画
更是不惜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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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格壁画，摄影师@卡布
兼融南亚、波斯的开放夸张于一体
独具特色，开一代画风
尤其女性神祗短袖紧身式的着装
乳房丰满、腰肢纤细
胯部倾斜，肚脐显露
尽显人体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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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格壁画，摄影师@卡布
古格的佛教大量吸引本教的元素
是它最终取代本教成为优势宗教的重要原因
冈仁波齐成为佛教、本教等宗教
共同认定的世界中心
每年从四方而来的朝圣者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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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冈仁波齐为中心的水系示意图
制图@刘昊冰/星球研究所
最引人瞩目的当属国都的建设
王城在土林与群峰之中
依山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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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札达土林当中的古格王城，画面中下部微小的暗红色建筑群，点击放大后可见
摄影师@丁丁
445间房屋、879孔洞窟
58座碉楼、28座佛塔
全都叠砌在土林之上
相对高差175米
居高临下、地势险峻、气势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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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拍古格遗址，摄影师@张扬的小强
山顶是王宫所在
从山脚到王宫只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暗道
四面悬崖，无遮无拦
堪称冷兵器时代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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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格王城遗址，摄影师@M哥
辉煌灿烂的古格
后来被拉达克所灭
千年古堡逐渐荒废
只留下残垣断壁和无数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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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雄与古格都已远去
今天的阿里
依然保持着独有的魅力
它还拥有中国视宁度最好的星空
拥有中国最独特的动植物
拥有纯朴的居民
阿里
它就在荒野中
既荒野，又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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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里普兰县科加寺偶遇的一个小姑娘，笑容如此阳光，似乎来自尼泊尔，阿里就这样包容着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朝圣者
摄影师@姜曦
另外
对阿里文明遗产的研究
目前仍然十分有限
期待它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和保护
P.S. 本文主要参考文献：拉巴平措/陈庆英等《西藏通史》、西藏自治区阿里地区志编纂委员会《阿里地区志》、霍巍《考古勾勒出阿里文明线条》、古格·次仁加布《传奇阿里》、金书波《从象雄走来》、侯利锋/刘建兵《西藏札达土林地貌形成条件及演化过程》
星球研究所
一群国家地理控，专注于探索极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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