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世界美术史的奇迹——阿旃陀石窟
这是来自喜马拉雅的
第 1045 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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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艺术璀璨夺目，印度则是它的源泉。醍醐特邀资深印度旅行者namtso撰文，引领我们踏上这片旅行者的终极殿堂，探访佛教艺术的起点。
近几年由于机缘巧合，我在印度旅居的时间很多，也造访了不少印度早期的佛教遗迹及古建筑。
如果要问我印度最不容错过的遗迹是什么？我的答案一定是阿旃陀石窟Ajanta和埃洛拉石窟Ellora。
阿旃陀第1窟的壁画
阿旃陀石窟位于马哈拉施特拉邦，距奥兰加巴德106公里。石窟共29座，绵延550多米，环布在76米高的新月形山腰陡崖上——
以壮丽的建筑、精美的雕刻和壁画，共同构建了佛教艺术的辉煌，更勾勒出佛教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5世纪漫长的历史转折。
远眺阿旃陀陡崖带
陡崖带俯视着瓦格拉河，每到雨季，瓦格拉河沿着七道瀑布倾泻而下，形成七个水潭。
瓦格拉河水倾泻而下，形成的水潭
“阿旃陀”一词源于梵文，意为无想、无思。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7世纪陆续开凿而成，8世纪后逐渐废弃。
直到1819年，一位英国军官约翰·史密斯在狩猎时，偶然地发现，才令伟大的石窟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中。
这个发现，甚至改写了印度乃至全世界的古代美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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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窟两千年
从尘世到佛国
阿旃陀石窟内的石柱，支撑了近两千年的洞窟
阿旃陀遗留下的都是佛教石窟。
古早年代，人们朝拜的场所为“支提窟”，其余则是“毗诃罗”，作为僧侣修行的精舍。
支提窟内部，屋顶呈穹窿状
“支提”本意是“朝拜的地方”，支提窟则指，有马蹄形门的石窟或地面建筑，堂内屋顶呈穹隆状。
堂内两侧沿墙各有一道走廊，以列柱与堂的中间甬道隔开，里端设置窣堵波（佛塔）。
早期支提窟如同宇宙空间的物化形式，当佛教徒旋绕佛塔时，支提窟从内部苏醒过来，充满生气。
绕塔礼拜是对窣堵波的巡礼，它为人们从尘世到佛国铺设了一条方便之路。
第10窟内，有39根八角列柱支撑柱上的楣构，贯穿中殿、侧廊和后殿的半拱形窟顶，是那个时代特有的仿木结构。
半圆形后殿中央的窣堵波（佛塔）塔身和覆钵用整块岩石雕成，朴素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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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最大佛像
沉睡的神殿，静穆而伟大
阿旃陀最精美的雕刻之一，是建于公元6世纪的第19窟。
这是后期支提窟的代表作——
外立面上层主体是设计华丽的拱形明窗，下层是柱式门廊，门廊顶部是露台，整个外立面及前室侧壁雕出丰富精美的造像和装饰图案。
内部15根列柱雕饰华丽。在窣堵波前面，塑有一尊笈多样式的佛陀立像。
15根列柱，如同威严的仪仗队
追溯到公元4世纪初， 笈多王朝从比哈尔一带的古国摩揭陀崛起，几十年便征服了北印度全境。
从而建立了继孔雀王朝之后，印度人统一的大帝国。
笈多佛教雕刻，在继承贵霜时代的犍陀罗与马图拉雕刻传统的基础之上，遵循印度的古典主义审美理想，创造了纯印度风格的笈多式佛像。
它既不是古代雕刻般质朴，又没有中世纪的印度巴洛克雕刻的繁缛，兼具朴素与华丽，臻于印度古典主义艺术的极致。
第19窟前厅的蛇王与蛇后，是笈多时代的古典主义雕刻的杰作。
蛇王头戴宝冠，七头蛇兜帽如花瓣舒展，坐在中央，气派高贵而威严，双目低垂，似乎在沉思冥想。
蛇后亦舒展地坐着，神态温雅，左手持一朵莲花，回眸注视着蛇王。
右边侍立着一位持拂尘的侍女，使整个浮雕的构图显得完美均衡。
雕刻技法拿捏准确，人物特征栩栩如生
开凿于600年至642年的第26窟，内部的拱廊和柱头上，布满刻有佛像的嵌板，窣堵波前面是一尊笈多风格佛陀坐像。
笈多风格佛陀坐像
石窟柱身顶部是带有舟形托架枕的罗曼式柱头，柱头上雕饰的图案繁复。
窟内雕像林立
26窟左侧回廊的岩壁，横卧着一尊长达7.27米的佛陀涅槃像，是印度境内现存最大的佛像。
佛陀右手枕头下，侧身躺在树叶上，表情安详，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和痛苦，似乎已进入超凡脱俗的涅槃境界。
佛像的造型沿袭笈多时代的萨尔纳特样式，螺发厚唇，表情静谧，僧衣无褶，轻纱透体。
床下的长条浮雕跪着一排哀悼的众比丘和末罗族人。
正在祈祷的众比丘和末罗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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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与未完的壁画
时空驻足，历史为何停笔？
阿旃陀石窟的引人入胜，不仅是那些巧夺天工的雕塑，壁画和天顶画历经2000年，即使局部脱落褪色，也无损它极强的感染力。
这些壁画是蛋彩画，底子是由涂在岩石上的两层灰泥构成，先涂一层粗灰泥，再涂一层细灰泥，最后再涂一层薄石灰使墙面平整。
灰泥由有机材料构成，一般是一些植物纤维、沙子和砾石组成，作画使用的颜料是赤铁矿、黄赭石、绿土、煤炭以及伊朗进口的钴蓝料等。
印度古代绘画在阿旃陀石窟保存得最多，水准也最高，因而，这里被称为印度古代绘画的宝库。
后期洞窟的壁画以第1、2、16和17这四个毗诃罗僧房窟最多。
由于洞窟建筑空间进深大，光线进入少，白天中厅里的光线也很暗，加之第1窟没有真正投入使用，壁画几乎没有被油灯熏烤过，因而壁画颜色保存状况不错，最大程度地留下了1500年前的色彩。
这四个洞窟的壁画是笈多盛期重彩画的代表作。
窟内壁画题材分布十分有规律，在前廊正壁和列柱画佛像和菩萨像，中厅四壁主要画佛传和佛本生故事。
天花板画各种纹饰、人物、动植物和几何图形。这些纷繁的纹饰显示出热带环境下到处生气勃勃的景象，增加了中厅的华丽气氛。
壁画精妙绝伦的技法展现人物、纹饰
阿旃陀壁画的主题主要取材于佛本生和佛传故事，其中1号石窟中的持莲花菩萨，堪称阿旃陀壁画的代表。
菩萨右手轻拈一朵莲花，左臂斜垂，肤色浅淡，用晕染手法表现出明暗和体积感。
菩萨面部十分柔和，鼻梁高挺，嘴唇丰厚，微闭的目光投射出慈悲，似乎能以冥想的方式对前来朝拜的人施与内心的关照——
完美展现那一时期笈多艺术对外在身体之美与内在精神之美结合的追求。
菩萨周围物象纷杂、光怪陆离、色调较深，极好地衬托出菩萨的超凡脱俗普度众生的情态。
同时第1窟的天花板绘画技法也极其高超。
视线上方，引人入胜的惊喜
阿旃陀的壁画还描绘了许多当时印度社会生活和宫廷生活等情景，包括山林、田舍、战争、乐舞以及劳动人民狩猎、畜牧、生产等世俗场面。
众多的女象，体态丰腴，婀娜多姿，反映了印度古典艺术的美学思想。
整个阿旃陀壁画中的女像，都既富有艳情味，又具有佛教慈悲的精神。
在印度古代的艺术理论中，“味”和“情”并重。
壁画呈现动态的美感
笈多式造像既不像键陀罗造像那样合乎几何标准，也不似袜菟罗造像那样表情呆板，似乎是在肉感和曲线中寻求一种动态美感。
因此，阿旃陀壁画自然也具有着生动的造像美感，而这种美感的产生就是依靠曲线所产生的动感和动态美。
群像排布错落有致，栩栩如生
由于伐迦陀迦王朝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动，阿旃陀石窟的建造在7世纪几乎彻底停止了，不知因何原因，阿旃陀本地的僧侣和信众全数离开。
今天，石窟留下的许多证据都表明，工程是突然停止的。
但这些没来得及完成的艺术杰作，展现了石窟开凿的过程，呈现出一种神秘哀伤的美。
未完成的杰作，弥留无尽的想象空间
关于信仰的力量，往往令人感叹。
整个阿旃陀洞窟中的立柱、门廊、雕塑，通通于山崖中向内一捶一捶凿出。
完成雕塑后再作壁画，其工程量之巨大，即使在拥有现代科技与工具的今天，也难以想象。
阿旃陀壁画展现的高雅的色彩氛围，成为印度绘画史上的典范，风格对后世敦煌、藏传佛教美术也有诸多影响。
Tips:
1 阿旃陀石窟门票600卢比，石窟内部拍照免费，请勿使用闪光灯。
2 由于阿旃陀石窟附近难觅住处，建议住在奥兰加巴德，分两天包车，一天参观阿旃陀石窟，一天参观埃洛拉石窟，视车况不同，4人座轿车2天包车费用约5000-8000卢比。
3 阿旃陀石窟内没有餐厅和便利店，所有餐厅及便利店都在售票处外围，希望花整天时间参观的话，需要自备饮用水及干粮。
4 石窟内部不允许穿鞋，但可以穿袜，长时间停留在石窟内部容易脚底冰凉，可自备厚袜子。
5 许多石窟内部照明不佳，想看清楚细节，可自备LED照明灯（不推荐强光手电，强光手电对壁画有伤害）及便携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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