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杭州富阳市监局以“富阳莫氏兄弟传销案”为例谈谈对打击新型教育培训精神传销案件的实践与思考
一、案件基本情况
2021年10月21日，杭州市富阳区市场监管局接群众举报，反映富阳区某大酒店有人在进行传销活动，要求查处。随后富阳局执法人员联合富阳区公安分局对现场进行检查，发现大量人员正在开会中，会议内容涉嫌传销。经初步调查，会议的组织者为莫某某、莫某某兄弟，莫氏兄弟在推广其所谓的“教育科技平台”时，要求消费者购买“教育科技平台”课程成为会员，取得推荐奖金，并以下线的消费额作为返利依据，获得经济利益。当事人以“教育科技平台”为名，其行为具有明显的“入门费”“拉人头”“逐级返利”等特征，涉嫌传销，2021年11月8日，富阳局对此案进行立案调查。
（一）线上平台为外衣，多层收取会费。自2021年7月起，莫氏兄弟创建“教育科技平台”项目，以销售中医养生、大脑记忆力开发、如何当好一名家长、健康养生、财富密码等课程为名，组织开展传销活动。其运作模式为：将会员依据加入的先后顺序和发展的人员数量，从高到低分为九阶、三阶、一阶、B岗、A岗及发展层会员6个层次，层次人数逐渐增多，呈现金字塔式。要求会员缴纳入门费，以推荐的前后顺序形成上下线关系，并将下线缴纳的入门费按固定金额，层层发放给其上面各层级。
（二）奖金分配层级制，瓜分天价收益。每个发展层会员需交纳入门费49900元后方可成为正式会员，每笔入门费按层级高低依次瓜分，每推荐一名会员，推荐人可以得到8900元，九阶分到14000元，关联三阶分到10000元，关联一阶分到8000元，关联B岗分到4000元，关联A岗分到5000元。理想状态下，从入门到九阶出局时，可分到3次8900元奖励，3次5000元奖励、9次4000元奖励，27次8000元奖励，81次10000元奖励，243次14000元奖励，共计450万元。
（三）现场查获数百人，违法事实明晰。2021年10月20日至21日，莫氏兄弟共同组织约400余人在富阳大型酒店召开会议，现场查获已入会人员150余人，莫氏兄弟均为九阶最高级别。
莫氏兄弟制定以投资49900元作为入会条件，获得发展人员资格，并以发展下线人数和交纳金额为依据，给付上线报酬的层级分配制度，组织人员加入其虚构的“教育科技平台”，从中牟取非法利益，符合《禁止传销条例》第七条第（二）项“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缴纳费用或者以认购商品等方式变相交纳费用，取得加入或者发展其他人员加入的资格，牟取非法利益的”和第（三）项“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的规定，属传销违法行为。
依据《禁止传销条例》第二十四条第一款“有本条例第七条规定的行为，组织策划传销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收非法财物，没收违法所得，处50万元以上200万元以下的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的规定，富阳局责令当事人停止违法行为，并处以罚款55万元。
二、案件特点
（一）“合法”外衣为掩护，甄别难度大。相比传统传销和一般网络传销，本案有其自身的特殊性，执法人员在初步核查时，酒店管理人员称，涉及传销的可能性不大，是一家教育科技公司召开的会议，从衣着打扮看，不可能是传销人员，还预订了一百余间客房，并且前来授课的讲师也是“知名教授学者”，所讲授的课程又是中医养生、大脑记忆力开发、如何当好一名家长、公益森林认领、财富密码等，违法行为具有很大的隐蔽性和欺骗性。
（二）“绑架”人性的弱点，脱逃难度大。执法人员在调查中发现，会议的课程是通过精心设置的，课程内容，紧扣人性的弱点——不甘心，孝心、爱心、贪念等等，利用人性的薄弱点说服你，让你幻想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你心中渴望已久的人生目标，投资人的心态具有普遍性。他们有的对投资项目根本一无所知，有的被高利诱惑失去理智，有的仅仅因为周围人都参与了而盲目跟风，但也有人尽管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骗局，仍抱着“赚一把就出来”的侥幸心理，想火中取栗。
（三）“粗暴”制度作激励，抵御难度大。本案中莫氏兄弟以“1040”为样板，设置奖励制度，无任何实物道具，所谓的专家学者也是虚有徒名，其课程的真实价值可想而知。每次会议结束后，全部由九阶老总逐个发放本次加入会员的数个49900元，本质就是一个分钱游戏，当这个金字塔完全按照游戏规则，且每条分支都满足条件的情况下，理论上可以拿到450万出局，对本身就抱有一夜暴富的人来说，这种制度具有致命的诱惑力，这种诱惑力也直接转化为拉人的动力，本案在现场查处时，非会员数量达200多人。
三、案件查办体会
随着即时通讯的进一步发展，这种新型的、变相的、综合的、危害更大的传销方式——“即时通讯拉人头+线下聚集开会”的传销，以迅猛的速度在全国蔓延起来，传销组织为逃避法律打击，利用即时通讯进行隐蔽的传销活动，在线下以各种看似合法的会议为名进行集中洗脑，给执法办案增加了难度。富阳局根据多年打传经验和此次案件体会，总结以下成功经验。
（一）快速反应，精准调查。得到案源线索后，执法人员第一时间核查了案源线索，并对会议场所进行了暗访，在暗访中通过现场查看、向线索提供人询问和向酒店管理人员了解等手段，得到了奖励制度概要、参会人员籍贯、会员身份识别方法、会议议程、会议组织者概况、会场出入口等基本情况，较为详尽地了解了会议的相关情况，为收网行动的人数要求、力量编成、行动路线、执法设备、人员分工等提供了重要依据。
（二）严密组织，高效处置。暗访返回后，第一时间汇报结果和外围情况，上级研判当机立断成立专案组，启动处置预案。根据实际情况和成熟经验，分别设置收网准备组、审查准备组、协调保障组，并明确各组的主要负责人和主要工作，精准到人、责任到位。秉承浙江省打传办的“打早、打小”的要求，尽可能减小对社会的危害承度，于1小时内协调所有行动力量到达指定位置，确保了收网行动快捷高效。
（三）耐心引导，化解情绪。执法人员调查取证期间，莫氏兄弟和部分会员抵触情绪很大，不承认奖励制度，更不承认从事传销行为的事实，拒绝向执法人员提供证据材料。在这种情况下，执法人员耐心细致地将已经取得的证据向当事人逐一展示，讲解从事传销行为的危害、当事人应承担的法律后果以及抗拒从严的精神。最终，莫氏兄弟和全部会员都如实供述了会议情况和涉嫌传销的事实。
（四）严格执法，注重程序。传销的组织者往往高薪聘请强大的法务团队，质证执法部门的执法过程和证据取得，对执法办案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富阳局为确保案件办理全过程周密周到，现场检查时不仅要求公安机关、法院、检察院全程参与，全部佩戴执法记录仪，对现场检查和证据提取的全过程进行录音录像，对传销的组织者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迫使当事人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其违法行为。
（五）注重协同，联合执法。本案在初步确定违法行为后，立即启动联合查处机制，1小时内协调警力30名，调用执法人员25人，调用大巴车3台，安保人员15名，以及法院、检察院和主要媒体多名人员，通过货梯和楼梯直接由酒店传菜通道进入现场进行查处，为本案顺利查处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目前，新型传销的查处仅凭市场监管部门一已之力很难达成高压打击的态势，富阳局主动担当，在平时固定召开打击传销成员单位联席会议，在打击中积极协调多部门联合执法，在具体案件中做到案案有会商，形成了多部门统一研判打击传销新形势，多人员各司其职打击传销好氛围，多环节无缝对接使命必达好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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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杭州市富阳区市场监督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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