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泉水危机和卫生纸恐慌——美国抗疫日记（二）

近日中美两地抗击疫情的生活中各有一件被网民热传的事件，一个是发生在中国的隔离区的归国女士由于三天没有喝上矿泉水而引发的对管理人员的斥责和愤怒。另一个则是美国俄勒冈州警察局的通告——不要再因为家中没有了厕纸而打911报警。

连天喝不上矿泉水，虽然在隔离期间多少有些要求过高但也还算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因为没有了卫生纸而报警就显得有点荒诞了。但这真的不是文学创作，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不信你就自己读一读来自俄勒冈州那个警察局的通告——

“很难想象我们竟然不得不发出这样一个通告——不要因为你们家用光了厕纸再打911了。你们没有我们的协助一样会活下去的。

事实上如果你找不到一卷儿你钟爱的那种柔软的两层超薄且带着柑香卫生纸，历史的经验已经告诉我们你可以有非常非常多其他的选择。

海员们曾经使用绳索和锚绳在盐水中浸透后使用，古罗马人曾经将棍子缠上海绵在海水浸透后使用。我们是一个沿海的城市，我们有充分的海水可够使用。当然，贝壳其实也是一种选择。

玛雅人曾经使用玉米包皮，殖民时期的美国人也曾使用谷物皮。农民不仅使用玉米皮，同时也使用那些农业年历上的纸。很多美国人也撕下那些免费的来自希尔斯（美国百货店）的购物宣传册上的纸用。希尔斯的这些印刷品实际上只有普通印刷页四分之一那么薄。如果你省着用的话，一个家庭一天擦三次你可以从12月的圣诞节一直用到二月的情人节甚至到三月份的“圣帕特里克节”。

当然，最后想说的是当你卫生间的手纸架变空时，你永远还可以有各种替代方案。譬如说食品店的购物收据，报纸，抹布，纸花，棉球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树叶儿也可以安全的使用。《大地之母》杂志甚至告诉你怎样用15种不同的树叶来制成你自己的擦纸。当所有这些手段都不能付诸实施时，你也可以使用杂志。所以从现在你就把那些免费寄来的杂志储存好吧，不要再像往常那样把它扔到回收的垃圾中。请能够耐心且更好地利用各种资源。目前一定会有一个卫生纸的短缺时期，但这将很快成为过去。我们只是在这个阶段过去之前提醒你不要再因此事而打911，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给你送来一卷卫生纸。”

警察局如此谈古论今，不厌其烦、循循善诱的通知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要知道老美对卫生纸的这种疯狂追求绝不仅仅体现在俄勒冈州的警察局通告中。在前两天人们到超市去抢购时就已被发现，冲进Costco（美国大型连锁会员店）的老中和老美奔向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向——老中冲向的是大米的区域，而老美则冲到卫生纸的货架，以至于最后超市不得不请来一批持枪警察来镇守卫生纸包，严格限定一人只能购买一包。

这种景象真让我这个已经在美国定居30多年的老美国发现其实我对美国文化的了解还是很有欠缺的。眼前发生的这些让我能怎样理解？我只能想到危难之中中国人想的是怎么才能有粮食吃而活下去，而与此同时美国人更强调的是上厕所时不能断了屁股上的舒适。不能不说美国人用实际行动谱写了一曲追求生活享受的赞歌——宁可断粮断水，也不能断了擦屁股纸。

不管是一瓶矿泉水还是一卷卫生纸，这都是我们日常的生活中很实际的需求。在我们平时习惯了充分地使用时并不察觉它们的价值。而一旦危机来临我们才体验到这种缺失的难受。

这次突然袭来的全球疫情使我们失去了很多很多，但不管中国美国是不是我们每个人也都有一个无价的得到——往日那看似平淡却丰衣足食，既不缺矿泉水也不少卫生纸的生活状态就叫“幸福”？

中美企业峰会主席

沈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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