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司钦点立项，却差点亏了1000万，制作人：我当时太傻了
历史仿佛走了一个轮回。 |
文/梁乐天
当听说西山居做了新单机的时候，葡萄君的第一反应是：今夕是何年？
毕竟，自2002年开始，除《谢云流传》外，他们就再也没开发过其他单机了。
已经要追溯到22年前了
10月24日，这款名为《东方：平野孤鸿》的游戏一经上线，便收获了不少关注。原因很简单：在3A动辄标价70美元（约506元人民币），独立游戏至少也要小几十元的当下，36G体量的作品，售价仅为9块9。
什么？你说它优化差，玩起来卡，但它只要9块9；你说它UI老旧、廉价，和建筑画风不搭，但它只要9块9；你说它开场文本写得尬，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它还是只要9块9……一切问题，在“交个朋友”的定价面前都不是问题，就算有问题，那也是我的问题。
截至本文写作时，游戏在Steam上共有1569篇用户评测，获得了81%的特别好评。
实际上，这并非《东方：平野孤鸿》首次出现在玩家面前。早在2022年11月，本作就已在海外上线，并凭借着一段“让人怀疑项目组精神状态”的PV小火了一把。
在这段长达8分钟的视频里，前2分钟是“骑马模拟器”，日落西山的背景，配合着“天之涯~海之角~”的《送别》BGM，让人颇有种“一切都结束咧，西山居最后和大家说再见”的异样温馨感。
而中间大概5分钟，从市井到田边，从平地到高楼，除了拥抱，还是拥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心理疏导公益宣传片”。
PV里共出现了157次拥抱
对比现在的游戏和两年前的版本，你会发现，它们不仅在出圈方式上有所区别，还在玩法上有着不小的差异。
两年前的《东方：平野孤鸿》是一款国风模拟经营建造类游戏，关键词是“经营”，体验有点像闯关游戏。玩家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特定的经济目标，才能顺利过关。
而现在的《东方：平野孤鸿》则是一款国风造景游戏，主打的是“造景”。玩家可以利用地图编辑菜单，自由摆放具有中国特色的建筑，构建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古代世界。
两者玩法的差异也直接体现在好评率上，相较于上文提到的目前版本81%的特别好评，两年前的《东方：平野孤鸿》，在海外上线时褒贬不一，好评率仅为58%。
玩法层面的变化，玩家评价的差异，加之游戏本身的大厂、单机标签，让我对这款游戏非常好奇：西山居为何决定制作一款单机？2022年，游戏在发布PV后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是什么因素促使游戏改变了其核心玩法？而9块9的定价又是如何确定的？
为了解答这些问题，我找到了《东方：平野孤鸿》的制作人村长。他告诉我，这个故事要从16年前，珠海的一座公交车站讲起。
01
两进西山居
大学毕业后，村长并没有立刻投身游戏行业，而是先混了两年，期间啥也没干。
2008年的某一天，村长在车站等公交时发现，旁边站着的，居然是很久不见的老同学。一番寒暄后，对方告诉他，自己正在西山居做游戏。有意思的是，这座车站就在珠海西山居附近。连村长也不记得，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经过那里。
当时，西山居对外公布了《剑网3》，“中国人也能用自己开发的引擎做自己的游戏”，这对村长有很大的触动。但作为行业门外汉，他此前下意识地觉得，进西山居应该是一件很难的事。
“我当时心想，你都在西山居做游戏？那我为啥不行呢？”
不过，想法归想法，行动归行动。想要进大公司做游戏，你手里得先有东西。
因此，村长拉上了另一个朋友，准备先弄个作品出来。因为没钱，他们只租了个几十平米的小单间；没有电脑，两人只能在网吧包宿。别人在网吧打游戏，他们在网吧做游戏。路过的人，经常会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
他们当时用《魔兽争霸3》的地图编辑器做了张新图，融入了很多中国风的建筑元素。从设计到美术，工作量不小，蒙皮、动画、场景，很多东西都要他们自己搞，“就跟做了个游戏差不多。”
他们原本打算制作一张地图当敲门砖，没想到这块砖一做就是半年。更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拿着作品去西山居面试时，村长进去了，他的朋友却没进去。
当时，因为自研引擎和国风美术的吸引力，村长面试的是《剑网3》项目组。
他记得，最后一轮面试是“邹老大”，也就是现任金山集团CEO邹涛面的他。邹涛问他，公司除了《剑网3》，还有很多其他项目，你是不是一定要做《剑网3》？他回答是。邹涛又问，那如果公司不让你做《剑网3》呢？
“我说，那我就不看了，我只做《剑网3》。”
从2009年到2013年，村长一直在《剑网3》项目组干策划，直到“大轻功版本”上线。
按村长的话说，做完“大轻功版本”后，《剑网3》发展势头强劲，盈利状况也不错。在他看来，这个项目已经不需要他干什么了。于是，他“开始有点为自己考虑”了。
村长此时注意到，由于配置低、画面差，他曾经不太看得上的手游市场，突然在2013年迎来了爆发期。正好，他有个朋友刚拿了250万的天使轮，开发了一款动作单机手游的Demo，包含大约10个关卡，手感相当不错。因此，村长决定离开西山居，加入这个项目。
当时，他跟Kris（郭炜炜）反复聊了好几次，最后Kris同意让他出去看看，如果情况不理想，还可以回来。离开的时候，他“真是哭着走的”，因为刚加入公司时，他的工位就在Kris旁边，Kris和其他前辈都很关照他，是他们把他带出来的。
村长出去后，作为项目主策划，参与开发的这款手游名为《安魂曲》。该作在2015年10月上线App Store后，首日便跃升至付费游戏榜首，得到了Feature大图推荐，并收获了2015 IndiePlay 最佳美术奖。
村长回忆道：“我记得我们一分钱广告费没花，游戏每天的设备激活量就超过了4万，连续霸榜了两个星期没掉下来。”
作为一款吸血鬼题材的动作游戏，《安魂曲》以硬核、高难度闻名。
小怪皮糙肉厚，Boss更是个个赛血牛；核心机制如“锋利度”“肉质”“开刃”，借鉴了怪物猎人系列；而战斗系统则类似于鬼泣系列中的繁复招式对垒设定，追求连招的快感。
后来，由于与制作团队在后续游戏开发方向上的分歧，村长在完成《安魂曲》的开发后便离开了项目。
回想起那段经历，他感慨道：“现在想想，当时还太年轻，没有考虑得太远，只是单纯想做游戏。因为喜欢，所以就想把那个东西实现出来。”
2017年，因为“战友、老师、朋友都在这里”，村长通过老熟人重新回到了西山居。
他先临时参与了《剑侠世界2》手游的上线版本筹备工作，帮忙做产品化，比如新手关的搭建，以及游戏内的界面交互。
就在大家商量，要不要做《剑侠世界3》的时候，公司又突然把他调去了《剑网3：指尖江湖》项目组，做产品经理。工作内容比较杂，不仅要设计功能、玩法，还要帮别的组做界面。
02
“当然是模拟经营。”
2021年，波兰游戏工作室“President Studio”推出了一款名为《天朝上国》的模拟经营游戏。
在游戏中，玩家将扮演一位总督，带领百姓从零开始，开荒耕种，抵御自然灾害，逐步建立起一座中国古代城市。
虽然开发者在开发过程中，搜集了中国历史、建筑等相关资料，但由于他们来自东欧，游戏中仍然不免带有一些开发惯性，以及部分对中国的刻板印象。
以建筑为例，游戏中建造的城市虽然披上了中国风的外衣，却不时透露出一股中世纪味道；而发明家工坊、伐木工之家、锯木厂……这些与古代中国不搭的名字，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格外出戏。
《天朝上国》的早期版本
Kris看到《天朝上国》后，觉得西山居做了这么多年游戏，积累了这么多美术资源，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做一个？于是，他把想法告诉了村长。村长一听，什么？老外都跑到我们家门口来做国风模拟经营了，这怎么能行？他立马表示，他也要做。
于是，村长从产品经理一跃成为了制作人，他开始考虑游戏要对标谁？怎么卖？卖多少套？学习从宏观角度出发，审视整个项目。
“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可TM傻了。有些东西你没踩过坑的话，就会有盲点。我甚至没想清楚两个最基本的问题：游戏是做给谁的？玩家会如何向其他人推荐这款游戏？只是靠直觉、脑补做游戏。”
他的想法很简单，通过反推，先挑出《纪元1800》《都市：天际线》这些作品的毛病，再在自己的游戏里避开这些坑，最后加入国风特色。
比如，在游玩过后，村长认为，模拟经营游戏体验拖沓，没有情绪上的起伏，玩家都是自己构建目标，然后平平地往前走。他就琢磨，能不能搞个不那么拖的游戏出来。
后来村长才意识到，他觉得体验不好，需要改动的这些“拖沓”，正是模拟经营游戏核心用户喜欢的地方。
是一款育碧旗下的城市建造游戏
这也导致了在《东方：平野孤鸿》项目评审会上，面对公司管理层的质疑，以为自己搞懂了，实际完全没搞懂的村长表现得无比自信，在办公室里“舌战群儒”。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有人问村长，他究竟有没有考虑清楚，游戏玩法是以模拟经营为主，还是以国风造景为主。村长先瞥了他一眼，才回答道：“当然是模拟经营。造景那只是我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投入头脑。”记住这个回答，它会变成一把回旋镖，狠狠地击中3年后的村长。
03
急，急，急
《东方：平野孤鸿》的开发过程，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急。
在西山居，产品开发通常会按照m0、m1、m2等关键里程碑来推进；然而，《东方：平野孤鸿》由于只有一年的开发时间，为了按时上线，整个项目可以说是从头急到尾，根本理不清关键节点。每次开会，他们最常听到的就是“赶紧改”和“快点弄”。尽管如此，游戏最终还是延期了将近半年才发布。
人手不足是导致开发过程紧张的主要原因。
团队最初只有5人，包括4位策划和1位美术；即便在团队规模最大时，也只有十来个人。并且，包括村长在内，大家都是第一次做模拟经营，缺乏相关经验。
因此，村长常常得去别的项目组“要饭”，凭借过去在《剑网3》项目组积累的人脉，天天出去磨脸皮。
说到这时，他还给我表演了不同时段的要饭话术：在项目初期，一般是哀求型，“哥，我要做这个，你能给我点不？”；而在中间赶进度时，他选择直接上手“抢饭”，比如“我就是要，你们不给也得给；最后，他甚至开始耍无赖，别人问他凭什么，村长会回答，“不凭啥，反正我就在这坐着。”
而这种紧张状态，反过来又加剧了优化和测试的难度。
优化问题是团队从始至终面临的挑战之一。直到现在，Steam玩家评论区里，因优化问题给出的差评，估计仍占据了差评总数的很大一部分。
《东方：平野孤鸿》采用了《剑网3》的引擎。在开发MMORPG时，开发者可以通过视觉范围内的裁剪、遮挡，来减轻运行负担；但在城市建造游戏中，由于玩家是上帝视角，所有元素都一览无余，这使得他们过去熟悉的许多优化技巧不再适用。
面对这个挑战，项目团队想出了一些应对策略。
例如，在贴图方面。《东方：平野孤鸿》中的八成美术资源都来自《剑网3》，但原始资源的建筑、角色贴图质量比较高。
在实际游戏中，一些小物件并不需要过于精细的贴图。因此，团队会指派专人，检查这些贴图，并在压缩后进行测试，以确保视觉效果。
再比如镜头裁剪的问题。关键在于确定玩家能接受的，角色消失的极限距离。
这就像是航拍，无人机飞得太高，人就看不清了。如果离地10米就看不见人了，那肯定不行；但如果飞到1000米高，人物被适当遮挡，这就符合人的正常视觉感受。总会存在一个临界点，是玩家可以接受的。
同时，上线前的测试也显得有点潦草，不充分。
一方面，测试的数量和基数不够。在海外版上线之前，游戏进行了三四次测试。最初在北京，他们邀请了几十位外国玩家参与，后来通过一些Demo来吸引更多人参与测试，总共也只有几百人。
村长后来才意识到，国外市场需要更大的测试基数，因为在他看来，外国玩家给出的反馈往往比较客气，这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而在中国进行小规模测试时，玩家的反馈则“辛辣无比”，让开发者立刻就能明白问题所在。
另一方面，测试的质量偏低。由于研发时间紧迫，很多测试活动都无法开展。正常来说，他们应该进行一些比较长的测试，收集玩家遇到的问题，再做出相应的调整。
不过，村长也半开玩笑地说：“幸好没这么做。我估计如果真测了，我可能就想放弃这个项目了。毕竟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突然告诉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时候你要怎么救？从公司的层面上，你应该及时止损！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2022年11月，他们抱着10万套销量的预期，将《东方：平野孤鸿》发布到了Steam，定价为68元。然而，实际销售情况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游戏第一天只卖了几千套，最后总共也就卖了“万把套”，其中，还有几千套是中国玩家用Steam外区账号购买的。
玩家对《东方：平野孤鸿》的评价褒贬不一。一部分玩家觉得游戏体验新颖，美术非常棒；而部分玩家，觉得这款游戏“四不像”，并且存在优化问题，导致游戏体验卡顿。
用村长的话来说，海外版是一个“策略又不策略，肉鸽又不肉鸽，模拟又不模拟，经营又不经营的怪物”。它仅设有一个挑战模式，由于难度较高，玩家经常遭遇角色死亡、任务失败。因此，当时玩家把它戏称为“平野孤坟”和“一年四寄”。
虽然心理落差超级大，玩家有些差评话说得难听，但村长觉得真对不起大家。“因为没有版号，玩家从国内看到消息，要翻墙搞个海外账号，来玩这个游戏。人家凭啥翻墙去玩一个破烂，你有什么资格浪费人家的生命？当时觉得这不行，太傻了。”
04
所经历的送别，
都能迎来热烈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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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经历的送别，
都能迎来热烈的重逢
村长向我透露，到海外版上线为止，游戏的开发成本“差不多1000万冒个尖儿”。显然，以68元的价格销售了1万套，这样的成绩离收回成本还有很大的距离。
那在这之后，他们有没有对这种情况进行过复盘？村长说，他们的确做过复盘，但感觉没啥用。因为他们一直在总结怎样才能把模拟经营做得更好，结果在“模拟经营”这几个字上越陷越深。
“我们心里清楚，游戏做不成《纪元1800》那样，毕竟那是人家好几代积累的成果；游戏也做不成《都市：天际线》，因为它没有那么硬核。但我们还是不停挣扎，不断地强化现有的模拟经营元素，没有从根本上思考问题。”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当时，即使面对Kris“小步快跑”的建议——抓紧把想法通过测试进行验证，好的结果就留下，不好的也还有时间撤回来重新定位、落地，村长仍在一意孤行。“以为自己憋了个大的，其实是憋了坨大的。”
直到今年，村长在某次跟Kris汇报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团队应该重新对《东方：平野孤鸿》的用户圈层进行定性。飞行了3年的回旋镖，终于在此刻击中了村长。
经过调研后，他们发现：
《东方：平野孤鸿》最核心的玩家群体，对游戏评价最高的，往往是那些热爱国风，又是重度造景爱好者的玩家，他们会无条件地支持游戏；再往外一层，是喜欢国风，同时也能够接受基础模拟经营玩法的玩家；搞定了这两部分，就不用过多考虑最外面的泛用户圈层了。
于是，他们重新调整了项目方向，决定制作一款轻度的国风造景游戏。
团队甚至为此更新了商店页面介绍。最初，他们告诉玩家“自己是谁”；现在，他们则告诉大家“自己不是谁”，强调与《纪元1800》《都市：天际线》等作品的区别。
时间来到2023年11月，《东方：平野孤鸿》终于获得了版号。
村长觉得，虽然一开始没能拿到版号，但从结果来看，这或许算得上是因祸得福。正因如此，他们才有机会，呈现给国内玩家一个不同面貌的游戏。如果当时拿到了版号，“真的是海外加国内一块错。”
与海外版相比，新上线的版本将挑战模式“疾风”的优先级放在了最后，推广的是主打常规的造景摆放玩法，并带有轻度经营元素的“聚宝盆”模式。此外，还有沙盒模式“桃花源”，玩家可以在其中自由地改变地形，移山填海，并随意摆放建筑。
聊到这儿，我也问了村长一个大家或许都好奇的问题：为什么游戏的定价是9块9？
他告诉我，首先，由于当年未能及时获得版号，游戏先在国外发布，而国内的宣传又出现断档，导致想要体验游戏的玩家不得不在外区购买。
村长为了表达歉意，最后想来想去，他觉得9块9的定价应该能够体现出较大的诚意。
其次，游戏在国区是由西山居和Gamera联合发行的。Gamera有一个游戏联动计划，参与计划的游戏会联动其他作品的角色，并在Steam上以活动公告的形式相互推广、宣传。
他们认为，这样的活动非常有格局，9块9的游戏定价应该能够吸引玩家眼球，从而增强联动计划的影响力，“并为中国的独立游戏尽一份绵薄之力。”
《东方：平野孤鸿》联动的部分游戏
最后也是最现实的，9块9的定价策略无疑有助于提升销量。
当然，这个9块9是货真价实的。他们不打算用低价吸引玩家进入后，再推出内购项目，而是计划通过持续的内容更新、免费的DLC来进一步增加游戏销量。
《东方：平野孤鸿》在更新
在游戏国区上线的前一天，他们再次发布了2022年的拥抱PV。
村长告诉我，PV的标题是“但愿我们所经历的送别，都能迎来最热烈的重逢！”，这句话算是他们对两年前的自己说的，寓意着，即使“我们今年回不来，明年也能‘杀’回来，你们等着吧。”
在上一次PV遭到“群嘲”后，村长也玩起了自己的梗，和项目组的人录了拥抱视频
2024年10月，《东方：平野孤鸿》正式在Steam国区上线。细心的话，你会发现游戏的英文名加上了“REBORN（重生）”的副标题。
目前，本作获得了81%的特别好评，据村长透露，销量很牛逼，远超预期。
05
结语
1996年，西山居推出了大陆第一款商业游戏《中关村启示录》。二十多年前，在那个国产单机领域，玩家们还不会讨论“谁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的时代，西山居就已经当过村里那个最靓的仔。
到了2024年，西山居在“全面转向网游”后，再次推出了一款单机《东方：平野孤鸿》。历史仿佛走了一个轮回。
村长感慨地说，他小时候玩的是西山居的单机游戏，长大后加入了西山居工作，现在又在这里，制作了一款与他们最早的单机游戏相似的作品。“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希望这能为我们带来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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