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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货连载}}} 发现听觉情况不同的人

台玩人 守语者 2022-01-22
干货连载

想助人之前,先认识”那群人”吧!

发现听觉情况不同的人
说在先
守语者公益小组开始参与公益活动之後,学习到很多,也面临了很多沟通的问题。因为听觉特殊者长期的缺席,再加上社会大众对此人群的不了解,即使有心提供合理便利也不知道从何做起。
守语者的台玩人,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进行田野调查,以人类学的角度描写”听觉情况特殊的人群”的语言、沟通与面临的情况,凝结出聾人的溝通民族誌:視覺對話的特性这篇硕士论文。


这是聋人社群呈现给台玩人看到的一面,写作此民族誌的初衷即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聋人因此尝试於此公众平台以连载的方式刊出。
若文章让您觉得有所获益,请协助传播。若有疑惑,欢迎联系交流! (如需引用,请与守语者联系,本文转载请标注来源及作者)




聾人的溝通民族誌:

視覺對話的特性

An Ethnography of Deaf Communication:The Distinctiveness of Visible Conversation

指導教授:魏捷茲
論文作者:陳玩臻
作者通訊方式:c.wanzhen@gmail.com
2013年7月

前 言

类与世界的连结除了透过感官知觉世界,还能通过语言和其他人沟通。世界上有很多种语言,由不同的人群使用着,然而并非所有人的感官知觉都相同, 知觉多元的情形不像语言种类繁多一样容易被察觉。

如果只有某一种感官异于多数人,则这群少数人将依照其特殊的感官被归类为特殊群体,如:盲、聋、近视眼、重听、哑巴。不同的社会对待不同的特殊群体有着不同的办法,可能进行矫正治疗,也可能完全忽视,或是以慈善的方式爱心地照养他们

这些知觉多元的特殊群体当中,有一群人除了感觉世界的方式异于多数人,彼此沟通的方式亦不同于多数人,多数人知道这群人使用手语,因为他们听不到声音。这群人面对大众时出现一种说法:

「我们有自己的语言,所以我们有自己的文化」


聋人文化的观点提出之后,并不完全被接受,因为这群人的组成没有血缘或地缘关系,他们的语言并非由祖先传承下来的族群语言,也不是因为历代住在同一个地区而形成的区域语言。语言和文化通常被扣连在一起讨论,原因也是因为其历代传承性和区域差异性。

为了了解语言和文化的关系,必须从使用这个语言的人群开始认识,而这群人特殊的感官恰好只影响了他们的语言,给予多数人一个重新思考「什么是语言」的机会。

在学术上,语言哲学学者关心的正是「什么是语言」,而语言人类学者则透过研究人们使用语言的过程来了解语言如何有意或无意地被使用。



1
发现听觉情况不同的人
多年前的某个下午,在必须保持肃静的图书馆书架间,一个刚学步的小男孩扶著书架慢慢地移动着。可能是妈妈有叮咛他不能发出声音影响别人,他安安静静地沿着书架学习走路,我则在书架的另一侧浏览要借的书。
忽然间,我们两个眼神交会,当时也是孩子的我对更小的小小孩总是忍不住想逗弄,我开始挤眉弄眼,并借用书架的遮蔽,开始和他玩起躲猫猫。
当他扶著书架,好不容易走到我所在的那一侧,我却出现在他刚刚离开的那一头。就这样,小男孩被我逗得乐不可支,发出了响亮的笑声。原本坐在沙发阅览区的妈妈,注意到小男孩的声响,不同于可能会「喝斥」小孩停止噪音的妈妈,小男孩的妈妈脸上充满惊喜。
小男孩的妈妈告诉我,从来没看过小男孩玩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响亮。小男孩总是不太搭理人,也还学不会说话,怎么会和陌生人玩得那么开心?几天之后,我的妈妈接到小男孩妈妈的电话,一切才真相大白。
小男孩被医生确诊带有重度的听力障碍。小男孩的妈妈感谢我那天让她看到孩子的笑颜,知道小男孩会搭理人、会玩会笑和一般的小孩没有两样。但是知道小男孩有听力障碍之后的心理压力和打算怎么处置等等事情,小男孩的妈妈并没有在电话里说太多。
自此,我再也没有在图书馆遇到小男孩和他的妈妈,也很少再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直到大学,才听我的妈妈提到,小男孩升上国中了,有一次偶然碰了面,看起来和一般的国中生没区别,只是耳朵上好像戴着助听的机器,会说话但咬字不是很清楚。

在开始做这个研究之后的某一天,我才想起这个故事以及这个小男孩。就像我的爸爸也在我开始做研究之后不久,提到小时候有一个亲戚的孩子也是听不见的,爸爸的童年和那个听不见的表弟几乎没有一起玩过,但倒是和那个表弟的兄弟姊妹整天玩在一起。
后来,那个表弟被送到台南启聪学校寄宿求学,成年后娶了和他一样不会说话,只能「用比的」的太太,我的爸爸知道亲戚中有这样一对夫妻存在,但是从来没有和他们有过往来,直到我开始做这个研究,他才想起亲戚中的他们。

在开始进行田野调查后,我常被问到为什么要做这个研究,是不是家中有人是听障,不会说话只会打手语?不是的,我是因为看到一些简介聋人世界的书而对聋人的世界感到好奇,才想要做这个研究的。
上面那两件事情,是开始做研究之后才想起的,也许,每个读到这篇论文的读者,都可以想想看,自己的生活中,有没有一些听力情况与众不同的人,他可能是亲戚、同事或邻居,但是从未和自己有过交谈、建立关系,甚至从未被发现、从未被想起。
这群人如何存在,又不真的存在着。

那个下午之所以会发现小男孩是听障,完全是因为我们相遇的环境是必须保持安静、不能说话的图书馆。小男孩注意到有人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并且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中忽隐忽现。
在这个场合中,互动双方的感官条件是相同的,他用视线跟踪我的行动,用身体动作回应我的视线。但是平常和妈妈相处的时候,妈妈的声声呼唤却无法引起他的反应。
一个听障者在生活中大部分面对的互动对象其感官状态,通常和自己不一样。

如果只是听觉的问题,那么治疗耳朵也许就可以解决。于是有了可以挂在耳朵上面放大声音的助听器,或是开刀植入内耳的人工电子耳这些发明,身心障碍者的辅助器具,是用来协助改善身心障碍者的生活处境的。
听力情况获得了某种程度的改善之后,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要面对。语言是声音的,听不清楚或听不到让听障者学习说话的过程变得很困难。这个困难的工作使得一项专业产生,语言治疗师和听力治疗师合作,一起钻研如何让听力困难的孩童学会说话。
然而,有些人即使戴上辅具还是无法听得清楚,接受语言治疗还是无法学会说话。可能终其一生都未能与任何人达到真正的沟通,也可能学会手语而能和自己类似的一群人交流。

不管是否学会口语,学会了手语的听障者因为拥有共通的沟通管道而聚集,聚集成群的听障手语使用者,用手语自称「不听不说的人」,这个词通常翻译为聋人,其中有一些聋人挺身而出,说明自己所属的团体,是一个文化上的团体,

这个文化叫做聋人文化。

(...第一章未完待续)





聋人文化


下一小节主题为
本文为第一小节,
前言与文献回顾共有四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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